14

第14章

江魚魚擡頭看着江憫行的薄唇,她腦子裏不可控地想到自己的舌頭伸進去……明明上午還在邬歌床上跟她信誓旦旦說自己牽手擁抱接吻都可以做到,但真的到了跟前,江魚魚可恥地退縮了。

怎麽可以跟曾經的大學老師舌吻?!!!

但是——

為了兩千萬和兩部大IP,以及江憫行可能會有開傳媒公司的朋友,她需要他的牽線,所以她必須要放得開。

江魚魚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江憫行見她這般緊張兮兮的模樣,神色諱莫,語氣卻輕淡,“不用勉——”

“我可以!”

江魚魚睜開眼,幹脆利落地打斷江憫行的話。

她仰着頭,笑眯眯地做出一副輕松模樣,“江老師,我是個演員,接吻嘛,小kiss啦~”

江憫行瞧她一眼,沒再說,牽着她繼續往走廊深處走。

江魚魚見江憫行不再看她,收了輕松姿态,頭大如牛地閉了閉眼咬着唇,開始積極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別把江憫行再當做大學老師,就當做是一起演戲的藝人同事……她心裏一直嘀咕給自己心理暗示,嘀咕到手心裏出了一圈汗。

江魚魚不知道江憫行要去的包廂是哪一個,她擡頭,看着快要臨近的一個,想着估計是這個,她立即緊張起來。

順利路過,并不是這個包廂。

江魚魚松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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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憫行還在走。

下一個包廂,江魚魚以為是,她心重新提起來。

結果并不是。

再下一個——

江魚魚心提了放,放了提,始終不能平靜下來。

她微微蜷緊掌心,拉了拉江憫行的手,喊:“江老師。”

江憫行停下,回頭看她,“嗯?”

江魚魚舔舔唇,籲一口氣,說:“我們先提前練習練習吧。”

江憫行轉了身,低頭打量着她。

江魚魚不好意思撓了下鼻尖,道:“那個,我雖然是演員,但是演戲前為了演戲中途不卡頓,都要提前走戲的,我怕一會露餡,所以還是提前接個吻熟悉熟悉吧。”

江魚魚停了停,擡頭飛快地看江憫行一眼,又諾諾道:“提前走戲也不是為了我,您說過自己對女性排斥,咳咳……我怕我到時候跟您舌吻,您直接生理抗拒咬我一口,把我給咬出血了,到時候您這邊可就要露餡了……”

話這麽多,倒顯得有些欲蓋彌彰,江魚魚明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忍不住巴巴個不停,她還要再說,“咳咳……練習練習,你好我好大家好……”

江憫行淡淡打斷她,“回車裏練習還是這裏?”

江魚魚見他應了,不但沒松一口氣,反倒更緊繃了,她指了指兩人身邊開着黑漆漆的包廂,就地取材,“……這裏吧。”

“好。”

江憫行牽着江魚魚的手進了黑漆漆沒有人的包廂。

他伸手要去開燈,江魚魚察覺到忙說:“江老師,先別開燈……”

漆黑的看不見五指的包廂裏,江魚魚看不太清江憫行的臉,她朝着江憫行的臉大致所在方向仰着頭,小聲說:“其實我以前拍的戲,小角色沒有吻戲,大角色是正劇也沒吻戲,所以還沒怎麽跟陌生人接過吻,江老師,您先別讓我看您。”

這話半真半假,她其實是害怕看見江憫行的那張臉,跟大學老師接吻會讓她罪惡感十足。

江憫行的視力很好,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包廂,也能瞧得見江魚魚忐忑到頻頻舔嘴唇的緊張模樣,他緩聲:“嗯,不開燈。”

江魚魚松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随即睜開了眼,即便什麽都看不見,她道:“江老師,好了。”

江憫行沒再出聲。

包廂黑暗,對江魚魚來說視覺受阻,聽覺觸覺就格外靈敏。

她察覺到頰邊的長發被一只觸感溫潤的大手別到耳朵後,指骨不小心刮到了她的耳垂,她立即緊張地舔了下唇。

那只大手把頭發整理好後,摸到了她的下巴,用了點力,江魚魚被迫擡了擡頭。

溫熱沉緩的鼻息在緩慢靠近,江魚魚此刻口腔裏口水快速分泌,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微微閉上了眼睛。

但那抹溫熱的鼻息卻停在江魚魚近在咫尺的距離,沒再往前,下巴上的指腹存在感依舊強烈,江魚魚試圖睜開眼看看江憫行為什麽突然停下,卻在睜眼的一瞬間,唇上壓下兩瓣濕潤冰涼的薄唇。

她一瞬間心跳停滞,桃花眼睜的很大,但睜的再大也看不清江憫行此刻的神态。

包廂太黑了,隔斷了江魚魚的視線。

她緊張地不敢動,也不敢把眼睛閉上,就睜圓了看着江憫行模糊的臉部輪廓,她不知道他此刻是睜着眼還是閉着眼,不過不重要了,因為她感覺到江憫行薄唇在動。

他薄唇碰了下她的嘴角、唇中,然後就停在了唇中。

江魚魚眼睫毛迅速地眨動,江憫行伸了舌,逐一描摹了下她的唇瓣,随後試探着探向了她兩片唇瓣中間的唇縫。

再往前,那條濕潤厚實的舌就要探進她的口腔——

她心跳在此時快到了頂點,江憫行是她的大學老師這一念頭不合時宜地鑽進她的腦袋,她身體反應迅速,立即後退一步,四片唇瓣分開,她後背靠上了牆壁。

江憫行好似走近了她。

他詢問的嗓音平緩低沉,極其紳士,響在江魚魚面前幾厘米的地方,“接受不了的話,不用勉強。”

江魚魚靠着牆壁,極輕地喘氣。

江憫行看着江魚魚遲疑的面色,他擡手摸了下嘴角,解開了一顆襯衣紐扣,平靜的聲,說:“我們出去吧。”

這話代表着他不會勉強江魚魚接吻。

他擡步往外走了一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動靜沉而穩,并不遲疑,正要邁出下一步,手腕卻猛地被一只柔軟小手抓住。

“江老師——”

江魚魚用力把江憫行扯了回來,并且不做遲疑,墊腳擡手就環住了江憫行的脖子,她幹脆利落地把唇瓣壓在了江憫行泛着涼意的薄唇上。

緊接着,她像是一不做二不休防止自己再退縮一般,她剛貼上江憫行的薄唇,便迅速地含住江憫行的下嘴唇吮吸了兩下,柔軟小舌在吮吸過後,不做停頓地擠進了江憫行微微開合的唇縫。

促使江魚魚主動做這麽多的原因只有兩千萬兩部大IP,以及還要靠江憫行拓展她的人脈圈,邬歌的話很對,她既然簽了合約,答應了做江憫行的假熱戀女友,那就要琢磨熱戀女友該做的事,如果連戀愛中的接吻都不能如常演出來的話,那她有什麽臉面拿走兩千萬和兩部IP。

沒必要那麽糾結,這只是在演戲,并非真的在亵渎大學老師,江魚魚心裏告誡自己。

所以她吻的格外投入,察覺到江憫行只是一味地接受她的主動沒回應她,她以為江憫行沒有接過吻不會接吻,她想要停下來退出去,告訴他接吻技巧時,江憫行突然前進了一步,将她壓向牆壁。

“唔……”

江憫行含住了她伸過來的舌頭,吮了一下。

江魚魚瞪大了眼睛,舌頭上感知到他口腔的濕熱,以及吮吸的緊匝感,她頭皮像是過電瞬間發麻,小舌頃刻間退縮回了自己口中。

但她人沒退。

江憫行也并沒追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着頭,開始慢慢地吮吸起了她的唇瓣,她處于呆滞中,一時沒回應,連唇瓣也沒張開,江憫行便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本能張開唇,方便了他一下一下吮吸她口中蜜意。

“嗯……”江魚魚的唇瓣被吮吸的開始發麻,她意識回歸,開始意識到江憫行的恐怖,這種恐怖并非是對江憫行的恐懼,她只是覺得江憫行……怎麽說呢,比她認為的還要聰明,明明是一個對女性有抗拒心理,沒跟女性接過吻的處男,結果在接吻這件事上,竟然如此如魚得水,演的比她還要投入。

如此想着,江魚魚不服輸的勁起來了,她一個專業演員跟一個大學老師比吻戲,她竟然都能被對方壓住氣場,她不服氣,登時來了勁,把江憫行曾是她大學老師一事徹底抛之腦後,惦着腳兩條手臂環住了江憫行的脖子,主動張開唇伸出舌頭,在他吮她唇瓣的間隙,伸舌進去碰他的舌。

她看不清江憫行的臉,只覺他氣息瞬間沉下來,随即也伸了舌,慢條斯理卻極具力道地攪起了她的小舌。

至此,江魚魚算是徹底投入了這場“吻戲”。

她跟江憫行的唇瓣彼此摩擦擠壓着,舌頭跟舌頭勾纏,好似永無休止,吞咽唾液的嗓音在黑暗的包廂裏此起彼伏。

不知道親了幾分鐘,江魚魚詭異地腿開始泛軟,手臂快要抱不住江憫行的脖子往下滑,腰上此時環上了一只有力修長的手臂,将她帶進懷裏,江魚魚像沒了骨頭癱在江憫行懷裏。

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江憫行打開了,江魚魚并不知道,她仍舊閉着眼半挂在江憫行脖子上仰着頭跟他有來有往的吮咬唇瓣和共渡唾液。

等到江魚魚大腦缺氧,整個人被親的暈乎乎,快要呼吸不上來,她才睜開眼,本來用手推開江憫行的臉,卻發現包廂燈光大亮,而她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江憫行帶到了沙發上,坐姿不雅地正面朝着他坐在他一條腿上。

“……”江魚魚瞧着近在咫尺的江憫行那張端方俊美的臉,她心裏開始浮起密密麻麻的怪異和罪惡感,真的要命……她從來沒想過能這麽騎着江憫行的腿跟他接舌尖相抵唇瓣摩擦的吻……

光線大亮,江魚魚全身心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後退,但她死死克制住要後退的動作,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消弭殆盡,她睫毛猛顫着,一狠心又閉上眼了。

看不見他的臉,罪惡感真的會少很多很多……

江憫行在她合上眼的瞬間,掀了眸,他腰板自然挺直,眸底昏沉,薄唇含吮着她的唇瓣和舌頭,細細品嘗着她口中微甜的唾液和柔軟細膩的舌。

她似乎被親到快要缺氧了,閉着的眼眼尾跟臉頰是靡麗的薄紅,呼吸比他急促很多,即便如此,她仍舊把他的脖子摟得很緊,柔軟修長的手臂貼着他的脖頸,她的舌還在他嘴裏放肆作亂。

一道手機鈴聲突然響在這靜谧到只有接吻水聲的包廂。

江魚魚像是被驚到,猛地從他薄唇上退開,她有點不敢看江憫行,便慌不擇路把腦袋埋進了他的頸間,細密急促地呼吸着。

江憫行薄唇因為長時間的接吻變得濕亮,他并沒追吻上去,任由這道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場他肖想太久的熱吻,他感受着頸間女生急促的呼吸,他大手扣在江魚魚後腦勺,慢條斯理由上往下輕撫着柔順的卷發,另只手從西褲裏拿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是陳正,他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在了另一側耳邊。

陳正吊兒郎當的嗓音不滿地響起,“人呢?還沒到?都來過這裏百八十遍了,難不成還迷路了?”

江憫行說:“一會到。”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雷達共鳴,陳正聽着江憫行的沙啞嗓音,意識到什麽,說了句髒話,“靠!憫行,你有這麽饑渴?來的路上還得拉着你那小明星做壞事是吧?就不能趕緊過來,壞事回家裏做?”

江憫行直接挂了電話,把手機重新塞進西褲口袋,他低頭看懷裏的江魚魚,嗓音低沉,慢條斯理地問:“還要再練習接吻嗎?”

“咳咳……”江魚魚飛快從江憫行腿上起開,她胡亂抹了抹嘴角的濕意,眼神躲閃了下,“不用了,江老師,您這方面天賦異禀……咳咳應該不會露餡。”

江憫行擡起手扣起方才解開的一顆襯衣紐扣,邊扣邊擡頭看着窘迫站立的江魚魚,眸底平靜,淡淡道:“有多天賦異禀?”

“……”

完全沒料到他會反問,她剛就是信口胡謅,她現在哪裏去找形容詞來贊美江憫行的吻技。

偏生江憫行瞧着她,好似在等。

江魚魚被盯得心慌,剛才跟他接吻的畫面又在腦子裏閃現,罪惡感跟詭異感齊齊湧上腦門,她腦子一抽,說:“能把人親/濕的那種天賦異禀。”

“……”話落,腦子好似才回來,救命!她又在對她的大學老師大放什麽厥詞!!江魚魚此刻很想自我了斷。

江憫行對于她另類的誇贊反應平平,端正俊美的臉無波無瀾,他理好被她抱亂的襯衣領口,走向包廂門口,路過她時,稍頓停頓,道了一句,“在接吻這方面,你也——”

江魚魚覺得不妙。

江憫行道:“天賦異禀。”

江魚魚眼皮狂顫,她幾乎秒懂,立即低頭去看江憫行的西褲。

江憫行卻擡了手,遮住了她的眼。

但沒用。

她已經注意到了。

江魚魚臉頃刻間像被放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燥熱無比。

她有罪QAQ她竟然把她的大學老師給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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