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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江魚魚有氣無力回了她的房間, 躺在大床上,不太想回憶今天一天的糟心時刻,但是腦子不受她控制。
把人親[]、邀他摸、自作主張演親熱戲再度把人親[], 最後就是讓他給自己收拾丢在樓下的內褲——
“江魚魚,他可是教過你的大學老師,你就是這麽尊師重道的嗎!!!!”
江魚魚窩在被子裏, 吹着冷冷的空調風,欲哭無淚地數落着自己的罪行,果然天上不會落餡餅,這兩千萬和兩部IP也不是那麽好拿,每天都在挑戰她的道德底線。
入睡之前, 江魚魚暗暗篤定, 從明天開始, 她一定竭力把尊師重道放在第一位, 一定會謹言慎行,除了必要的熱戀情侶戲份外,她一定會把江憫行像供奉財神爺一樣恭恭敬敬地供起, 再也不會逾矩分毫。
隔天江魚魚一覺自然醒, 厚實的窗簾緊閉着,室內昏暗,她不清楚幾點了,揉着惺忪的睡眼, 從被子裏伸出細白的手臂, 摸到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上午十點鐘, 通知欄顯示微信上有兩條未讀消息。
空調制冷太中用, 房間裏冷氣足的像是在過冬天,江魚魚把手臂蜷回被子裏, 窩在被子裏查看消息。
一條是來自邬歌的。
她昨天睡前給邬歌說了江憫行有個開傳媒公司的好友的事,邬歌現在才回她。
邬歌:【這不正好?江魚魚你可得把握住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你一定要讓你那位江老師幫你搭上關系!】
江魚魚回了個【行】,随即握着手機出神思考如何才能讓江憫行答應幫她牽線。
江憫行的脾性比她想的還要好很多很多,就譬如昨天她做了那麽多堪稱亵渎的事,江憫行都沒責怪她,顯然他胸懷寬廣,如果他再樂善好施些,她只用稍稍賣一下慘,江憫行應該會幫她牽個線吧?
但萬一他并非樂善好施的大好人,僅僅只是品德端正,她賣慘就沒任何用處。
江魚魚把結果未知的賣慘一事抛之腦後,開始另尋出路,邬歌說的近水樓臺先得月那句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如果先跟江憫行處好關系,最後在合約結束的時候,順帶提一提讓他牽個線,如果合作愉快的話,江憫行應該會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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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進關系靠譜又穩妥,江魚魚決定用後者。
不過怎麽跟江憫行處好關系呢?
總不能就靠平日裏他需要自己扮演熱戀女友,她就上/門/服務吧,這樣未免顯得她就只是拿錢辦事,公事公辦一樣,不如平日裏也盡量往江憫行跟前湊湊?
但湊湊也要掌握分寸,萬一湊得太殷勤,惹了江憫行不悅,別說牽線傳媒公司了,估計兩千萬和兩部IP都得打水漂。
有什麽是可以拉近關系但又不會引起他反感的事情可以做?
江魚魚在被子裏輾轉了下,她一邊思索着,一邊退出邬歌的對話框,手指無意識在屏幕上滑,眼風掃到另一條未讀消息,她眼睛一亮。
另一條未讀消息是江憫行早上六點鐘發來的。
江憫行:【做飯阿姨不住家,你如果想要吃早飯,可以給她打電話158xxxx0729。】
一個主意在腦海中逐漸成型——
江魚魚立即擁着被子坐起來,她點開對話框給江憫行回消息。
小魚仔:【謝謝江老師,不過不用啦,我自己會做飯,一會動手做了就行。】
發送過去後,江魚魚又開始在輸入欄打字。
還沒編輯好,江憫行此時回了消息過來。
江憫行:【才醒?】
江魚魚看到了,删掉編輯欄的字,重新編輯了一條。
小魚仔:【嗯吶,江老師我才醒,昨天睡的有點晚。江老師,我一會連午飯一起做了,您吃了嗎?不然我給您送一份午飯吧,就當做是借用你們家廚房的報酬~】
有什麽是比送午飯更好的選擇呢?既不過分親昵也不會顯得過分殷勤,但卻能拉進兩人關系!
誰知,江憫行體會不到她的小心意,回了條:【謝謝,不過不用麻煩,我午飯吃食堂。】
“我記得堰京大學的食堂超級難吃啊,他竟然那麽熱衷于在食堂解決午飯?”江魚魚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咎于江憫行在吃食上不挑剔,但是他不挑剔,她的午飯不就送不出去了,那她怎麽跟他拉近關系?
江魚魚決定厚着臉皮再努力一下。
小魚仔:【我的廚藝真的很不錯!江老師您真的不打算嘗嘗嗎?】
小魚仔:【您給我兩千萬和兩部IP,卻只讓我做那麽一點工作,我真的過意不去,我想再給您做點我能做的事,江老師,您別拒絕可以嘛。】
兩條信息全都發送過去後,江魚魚揪着頭發等待江憫行回複。
邊等,她邊閉上眼,合着手掌嘴裏小聲嘀咕着江憫行一定要應允給她一個機會。
片刻,微信消息提示音響了一聲,進來一條新消息。
江魚魚立即拿起手機,點開江憫行的對話框。
江憫行:【十一點四十下課,到的話給我發消息或者打電話。】
“耶!”江魚魚見他答應,忍不住呼喊一聲,繼而又平靜下來,給江憫行回消息。
小魚仔:【您有什麽過敏或者忌口的食物嗎?】
江憫行:【沒有。】
小魚仔:【口味偏淡還是偏重口呢?】
江憫行:【偏淡。】
小魚仔:【好噠!您繼續上課吧!保準讓您中午吃的滿意!】
江魚魚簡單洗漱過後,先跑去廚房冰箱看了眼,滿滿一大冰箱的新鮮食材,并不用再另購食材,江魚魚系上圍裙便開始動手做飯。
她廚藝是小時候學的,那個時候寄人籬下,一日三餐幾乎都是她動手,久而久之,一手好廚藝就這麽被鍛煉了出來,進了社會後,很少再動手做,但這門手藝還在。
江魚魚簡單往肚子裏墊了兩口全麥面包,才開始下廚。
一道清蒸黃花魚,一道雞絲青筍,一道素炒三絲,看着時間還夠用,江魚魚又簡單弄了個蝦米豆腐羹,做好後,江魚魚在櫥櫃裏翻找到飯盒,分別打包好後,又拐去卧室化了個妝換了身清爽連衣裙,出了門。
她這裏沒車,直接打了輛出租去了堰京大學。
江憫行的私人公寓離堰京大學很近,開車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鐘,江魚魚從出租車上下來時,戴着墨鏡和口罩,怕曬黑還戴了一頂遮陽帽,全副武裝到再親近的人都認不出來的地步。
所以她肆無忌憚進了校園大門,毫無顧忌地在人來人往地校園大道上走。
江魚魚在這裏讀書的時候,江憫行就已經有獨立辦公室了,不知道如今他的辦公室是不是還是那一間。
她一手提着飯盒,一手拿着手機問江憫行的辦公室在哪棟樓。
江憫行:【獨思樓三層303室。】
一晃快兩年,江憫行的辦公室依舊沒改,當年上他課的時候,忙于演戲,就連他的辦公室都沒單獨進去過,眼下倒是能體會一番,挺好。
江魚魚一路悠閑地靠着樹蔭走,約莫走了五分鐘,她才到獨思樓樓下,玻璃大門是感應系統,江魚魚進去,一股陰涼撲面而來,她本想摘了口罩,又逢樓梯口有成群結隊叽叽喳喳的年輕女學生下樓,她忙不疊摁結實了口罩,一鼓作氣上了三樓。
找到303室,江魚魚敲了敲門,喊:“江老師。”
“進。”
江魚魚推開門,空調冷氣撲了滿身,她一邊關門,一邊摘着遮陽帽口罩和墨鏡,然後随手就放在了門口的鬥櫃上。
她看向江憫行,他上課依舊是白襯衣深色西褲,規整到一絲不茍,此刻他正拿着鋼筆在批改什麽東西。
江魚魚走向辦公桌,把飯盒放在深色辦公桌上,“江老師,您先別工作了,先吃飯吧,一會就涼了。”
江憫行這才掀眸瞧她一眼。
江魚魚沒坐下,半附着身子,手肘撐在桌面上,手心托着腮,笑眯眯地道:“我做飯真的好吃,您快點嘗嘗!”
江憫行擱下鋼筆,把飯盒拿到自己跟前,逐一打開,摸到蝦米豆腐羹的飯盒時,他扣了下暗扣,沒打開,試探着再用力了一次,還是沒打開。
“江老師,那個飯盒不是硬扣的,我幫您開。”江魚魚邊說邊繞過辦公桌,站在江憫行身旁,手去接豆腐羹的飯盒,“這裏還有個暗扣,需要先把這個往下掰再把下面的暗扣往上掰,這樣就行了。”
“啪”地一聲,飯盒打開,江魚魚把豆腐羹放在江憫行跟前,笑眼盈盈地道:“您吃吧,吃完我把飯盒拿回去。”
江憫行拆着筷子,掀眸問她,“你吃了嗎?”
江魚魚:“我中午不怎麽吃東西的,餓了就啃兩片全麥面包,我以後還會走演員的道路,要為上鏡保持身材,中午飯不是剛需的話,就不吃了。”
江憫行對此并沒說什麽,只是微擡下巴,“去沙發那邊坐着等。”
“好哦。”江魚魚應了一聲,正要往沙發那邊走,卻聽見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了下,一道年輕女聲響在外面,“江教授,您在嗎?”
随着女聲尾音的落下,那扇門被緩緩推開了一道縫,江魚魚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沒帶口罩沒戴墨鏡,她一慌,瞥見口罩墨鏡都在門口那邊,現在也拿不到了,她着急四處亂瞟,找藏身之地。
她沒被雪藏之前,雖說是個剛到二線咖位的女明星,但是名聲也足夠年輕女性知曉,萬一碰巧江憫行的學生還是她的粉絲,見了她,逮着她問東問西,最後說到她的大學和專業,那江憫行不就知道自己也曾是他的學生了?
江魚魚是萬萬不能讓江憫行知道自己是他的學生的,不然就這幾天對他做的那些事,江憫行怕是要氣死。
氣死不說了,以他端正的師德,怕不是要立即跟她分道揚镳,不再請她扮熱戀女友,然後,兩千萬跟兩部IP就會如夢幻泡影,碎得幹淨。
但眼下卻沒時間再去找藏身之地,那女生已經進來一只腳,江魚魚面上着急,眼風瞅見一處熱別适合藏身但不太合适的地方,她不管不顧,倉促對江憫行低聲道了一句,“對不起了,江老師!”
然後,她粗魯掰開江憫行的腿,一矮身便鑽進了江憫行辦公桌下伸腿的那處凹槽。
“……”江憫行雙腿被迫從辦公桌下的凹槽處抽離,他垂眸去看蜷縮蹲在凹槽處的江魚魚,無聲詢問:“怎麽了?”
江魚魚小聲拿合約當說辭:“我怕您的學生認出我,到時候我們假戀愛的事會被放在網上說成真戀愛!江老師,您別看我!”
那年輕女生開了門,見江憫行在辦公室,一蹦一跳抱着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笑嘻嘻道:“江教授,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吃午飯了,我有點事想問問您。”
江憫行低垂的目光見江魚魚手擺的像撥浪鼓,便從她身上收了目光,看向女生,“有什麽問題?”
那年輕女生不知道是嫌棄辦公桌太寬,她在桌前就沒辦法跟江憫行共同看她的筆記本電腦,還是故意想跟江憫行離近一點,她笑嘻嘻地抱着電腦繞過辦公桌,往江憫行這邊走,“江教授,我們這樣看的清楚一點。”
江憫行還沒出聲,江魚魚卻如臨大敵睜圓了眼睛,那女生如果走到江憫行身邊的話,那她的存在就無處遁形。
她忙着急往裏收好自己的裙擺,又慌不擇路雙手抱住江憫行的小腿,使勁往凹槽裏拽,試圖用他雙腿做擋。
江憫行察覺到小腿被江魚魚兩條胳膊抱住,緊接着,他整個人連帶着椅子都被那兩條胳膊拉着靠近辦公桌,他本要出聲制止女生的話停了停,之後,沒再出聲,只是兩條腿在辦公桌的凹槽處緩緩張開了。
凹槽并不算寬闊,江魚魚把江憫行拉近了些,試圖讓他的腿跟身體擋住她,但沒想到凹槽深度不夠,她人蹲在裏面後,他的腿只能進來三分之一,她還是沒能被嚴絲合縫擋住,正着急怎麽辦時,江憫行緩緩張開了腿。
江魚魚靈光一閃,霎時間明白了江憫行的意思,她人直接躲進江憫行張開的腿中,随後她又抱着江憫行的一只小腿使勁往裏拽。
江憫行領會到她的意思,将椅子往前挪,他兩條腿大開着充斥了整間凹槽,江魚魚人躲在他兩條腿環成的小凹槽中。
她徹底被擋住了。
正巧,女生也抱着電腦來到了江憫行身側,說起論文選題的事,“江老師,我想這學期就開始準備畢業論文,但是選題方面,猶豫了很久,想讓您給點意……”
江魚魚見女生絮絮叨叨說起學業上的事,并沒發現她,心裏的大石頭落了下去。
心神随之松懈之後,她才覺得抱着膝蓋蹲久了,小腿跟腳踝骨發麻,她雙手下意識扶着江憫行的大腿,小幅度換了個姿勢蹲着,腳踝的麻意緩解了,江魚魚慢吞吞松了一口氣,只是那口氣舒到一半,江魚魚又慢吞吞把氣憋了回去。
她此時此刻才注意到她的姿勢有多尴尬。
江憫行的雙腿環着她,她蹲着,視線平齊處是男人脆弱又好似野獸蟄伏的要塞之地。
最關鍵的是辦公桌下的凹槽并不寬敞,一雙男人的長腿和她的整個身體完完全全把它填滿了,江魚魚不能大幅度轉身,只能面對面直視着江憫行的西褲。
此刻的江魚魚被迫成了叮’當’貓,男人身上原本淡淡的木質香似乎随着體溫的催發,變得濃厚,将她環繞,她窘迫凝視着江憫行的西褲,雪白的鵝蛋臉緩緩變得緋紅,她尴尬地無所适從,幹脆決絕地閉上了眼。
絕對不能逾矩,昨天睡前才立起來的flag,今天一定要嚴格遵守,即便被迫,也不能視奸亵渎江憫行。
絕對不行!
外面的女生還在問問題,“江教授,這個選題,國際金融在赤道原則出現過程中……”
江魚魚沒辦法把注意力放在女生跟江憫行說的話上,她即便閉了眼,男人的氣息依舊強烈到無法忽視,木質香将她環繞,鼻間氣息都在提醒她,此時此刻,她正被江憫行的長腿環繞着。
她在心裏嗚咽,決定徹底阻斷江憫行身上的木質香,她伸了手,本要去捂住臉捏住鼻子,卻因為閉着眼睛,捂臉的中途,手背碰到了一處異樣。
江魚魚吓一跳,她腦袋裏清楚知道那是什麽,她面上猶如火燎,卻只能做個啞巴,正要睜開眼睛把手挪開,一只寬厚溫熱的大手卻伸下來,完全籠罩住她的小手,挪開後,摁在了他的大腿上。
“……”完蛋!!!江憫行不會以為她是故意上手的吧?所以才牢牢把她的手摁在腿上,以防她又不老實?
嗚嗚嗚救命,她真的沒那個膽子嗚嗚嗚。
江魚魚急着要解釋,但女生還沒走,她只能啞口無言,只能在狹窄的雙腿環成的凹槽,無聲抓狂,她試圖抽回手,來證明自己即便沒有他的大手控制,她也不會再去碰,但江憫行緊握不放,似乎仍在懷疑她的膽大包天。
救命!江魚魚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抽不走手,急出一身汗,身體下意識站了站,然後“嘭”地一聲,江魚魚的腦門撞到了辦公桌凹槽的頂部,辦公桌的材質堅硬如石,相撞的一瞬間,痛得她眼冒金星,人眩暈着,上半身晃悠着,臉直接栽向了江憫行的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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