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翻身

翻身

“看吧！我說什麽呢。”容清璃略有些得意對着先前怼她的人道。

那人怒瞪她一眼道：“就算不是衛卿又怎麽樣，別人照樣比你強上百倍千倍！像你這種人永遠都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頭，你要真有本事你就上去試試啊，我就不信這救世主還能是你不成？”

“我、我自然不是救世主。”容清璃氣極卻又無力反駁，“但我知道誰是救世主！”

那人嘲笑一聲故意要她難堪，“那好啊，你倒是說說看誰會是這救世主？”

容清璃被激到看也不看就胡亂指一人道：“他，他就是救世主！”

那幾人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清所指之人的長相後皆捧腹爆笑出聲，“哈哈哈…你就是亂指也要指個靠譜點的人吧，這可是扶墨溪，誰人不知他自小就長在扶臻派中，那可是遠近聞名心善卻無能的廢物！活到今年也都二十一了，卻還比不上晚入門的同門師弟呢！哈哈哈…真不知道你要笑死誰？”

容清璃詫異的側頭看向自己所指的方向，這一看她的臉面是徹底挂不住了，怎麽就這麽好巧不巧，她指的這人正是替她包紮傷口的那位仙長。

也不知是有感應還是被對方聽到了，扶墨溪擡眸看了眼她，但他的眼眸卻在瞥見那些嘲笑他的人後重新垂下，取而代之的是陰霾。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容清璃也是退無可退，她硬着頭皮繼續胡編下去，“對，救世主就是他，扶墨溪！你們別看他現在縮在角落不起眼的樣子，但他其實可是天上的季竹戰神轉世，待他任督二脈打開之時就是他法力無邊之時！”

這些話說得容清璃自己都差點信了，現在把人捧得這麽高等下要是不是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顯然聽着的人無一不當她是在說天書，嘴上雖在認同卻笑得比誰都大聲。

衛卿這小插曲過後擇選繼續進行，為了節省時間由兩個人同時進行測試。

未被選中的衛卿心中終是不甘，卻也只能面無表情手握緊劍柄站在一旁，看着每一位将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的反應。

若最終天選出來的‘救世主’比他努力比他有能力，那他認他可以再努力，但若是最終天選的‘救世主’比他差，那他就不服他偏要逆天而為！

大半天之後也正如衛卿所願，上去的人無一例外不是水晶球發出一道藍光而已，若真要比起來衛卿的藍光可比他們的更久更耀眼。

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愁，那頭看着的扶掌門和幾位長老神情只越來越凝重，愁得眉頭都快擠做一團了。

像他們一樣坐立不安的還有角落裏的扶墨溪，他每看到一位師兄弟上去手就不自覺将劍握得更緊，他怕下一瞬水晶球就會有不一樣的反應。

時間分秒流逝，無數人渡秒如年，心情起起伏伏幾個輪回不得安定。

漸漸的黃昏降臨，未上去的人已所剩無幾，人們的心情已由最初的希冀緊張到後來的消極平常。

在這中間容清璃一直躲着想找機會溜走，可怎麽也跑不了，最終還是輪到她上場。

衛卿見得只剩容清璃一人，且一看她就是沒有修煉天賦的，他忙對扶掌門說道：“掌門這已是最後一人，這人一看就沒有測的必要，忙活了一天也選不出天選的‘救世主’，我看大抵是這水晶球本就如此，看的就是誰的光芒耀眼…”

還沒等衛卿說完，那頭一直未有動作的扶墨溪終于急匆匆從角落裏跑上前來。

對着扶掌門和幾位長老先是恭敬的一抱拳行禮，然後才打斷道：“掌門，弟子還未測試，肯請掌門和各位長老給個機會同這姑娘一道測試。”

容清璃一聽這話瞬間梗住，她本來都要暗自慶幸自己不用上去了，這人是打算拉自己一道好讓自己不那麽丢臉嗎？

扶掌門還未言語衛卿先一步道：“你什麽實力你該清楚，當真‘救世主’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當的嗎？”

在衛卿的認知裏向來都是有多大的能耐行多的事，你再刻苦努力沒有實力又能怎麽樣，祖魔豈是你光刻苦努力就滅得了的。

“也罷，試試也不礙事。”扶掌門點頭許可，衛卿見此怒一甩袖将頭撇向一邊。

扶墨溪得令緩步走向那水晶球，心裏卻是沒底，他剛才竟一時魔障不自覺就沖出來了，現在清醒後卻有些後悔。

若今日這天選的‘救世主’不是他會怎樣？他的生活只怕會更艱辛，而他好不容易贏得的一點好人緣，只怕也會被今日的不自量力掩蓋。

扶墨溪和容清璃兩人各在一顆水晶球前站定，她現在真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其實關于她自己會不會是‘救世主’這個她無所謂，她現在倒是希望扶墨溪能是，不然她真的沒法收場了。

扶墨溪對着她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一同将手輕放于水晶球上。

手落水晶球卻沒有一丁點反應，連一絲微弱的藍光都不見，瞬間扶墨溪的心沉到了海底，果然還是他高攀自以為是了。

“滾下來吧！兩個廢物！差到水晶球連光都懶得亮一下，咦～”

“就是，自己十足廢物一個，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滾吧！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呸！”

“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蹭‘救世主’的名頭，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滾啊！”

……

底下的人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咒罵了，那話語說得是一個比一個難聽，情緒更是一個賽一個高漲，就好像場上的人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人般。

可這些人又為什麽要如此咒罵他們呢？是因為自己想要那個‘救世主’的名頭不得？還是因為他們能從這兩個廢物上找到自己的優勢？又或是別的？

就在扶墨溪和容清璃難堪且無地自容要收手時，兩顆水晶球卻突然發出耀眼奪目的紅光，耀眼的紅光瞬間讓謾罵的人都閉了嘴，那光芒耀眼的令人無法直視，連同天邊的晚霞都是被它奪去神彩…

好一會兒後耀眼的紅光才慢慢退去，而衆人也才終于可以慢慢睜開眼。

這一下是所有的人都選擇性默言了，他們本無一人看好他兩，可現實卻狠狠将他們打臉，先前那些罵得最兇的更是一臉土色。

誰人能想到，那些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原來也會有翻身的一天，這打擊無疑是最致命的。

這其中最意外的就是衛卿，一朝天選成名蓋過他所有的成績和刻苦努力，他一直所努力的無非就是做那第一人，天道都教人刻苦努力，可如今又算什麽？他所刻苦努力着的意義又是什麽？

好半晌後，底下有人提出質疑聲，“扶掌門這是不是搞錯了？這天選的‘救世主’怎麽可能是這兩個、這兩個…”‘廢物’兩字就在嘴邊卻吐不出，說出來就是變相承認自己連廢物都不如。

聽此衆人又是一陣騷動，質疑聲紛紛，往日裏他們最看不起的人現在卻一朝成名翻身，任誰受得了這個打擊？

扶掌門出聲叫停衆人，這才徐徐道：“這都是上天的安排，上天即選了他們自是有上天的深意，金子蒙灰總叫人看不出本貌，興許他們二人在別處有我們不知道的過人之處呢？”

“為叫衆人安心，本掌門即諸位長老們也會在此期間全力協助他們的，定不叫祖魔出來為禍人間，我在此也懇請大家能夠相信他們，相信他們定能鏟除祖魔！”

扶掌門一翻話将他們說成蒙塵的金子，如此四兩撥千斤的話語，果然能當上掌門的人其覺悟和能力都不一般。

對此仍是有人憤憤不滿質疑着，這兩人又怎麽能是‘救世主’呢？就是在街上随便抓一個人都比他們強啊，就憑他們能擔得起如此重任嗎？可不管他們再怎麽質疑都一一被堵回去。

‘救世主’的選舉就如此在叫罵聲中結束，對于人們說的話扶墨溪難免難受，果然徒有虛名沒有能力只會招至罵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