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遙指荒原
蠻族的力士到底是怎麽來到平南侯府的禹缈不知道，這些事自然會有平南侯府的侍衛親自調查，禹缈按照之前和老侯爺對于城防圖的布置還算滿意，在地圖上禹缈還看到了很多來自洞墟仙門的弟子還有附近修道門派的名字，看來老侯爺雖然嘴上說着不在乎，确實早就已經聯絡衆多勢力開始布放，三十萬蠻族軍隊加上差不多五十多萬的大元朝的鐵騎，遙遙隔着荒原只距離洪城不過三十多裏。
沒人知道對方會在什麽時候發起沖鋒，或許是在等待天時地利人和，或許是在等待什麽時機，蠻族的力士無論如何都畢竟死在平南侯府，這是一枚死棋，而死棋的意義卻是不為人知的，對于這場戰争的始末禹缈不慎了解，這讓他從根源上有着對未知的恐懼，之前便吩咐任我行除去施行任務以及固守山頭的神教門徒，派來一萬多門徒弟子，其中大多數并非修道中人，任我行自然知道禹缈這是有意想要訓練門徒弟子，當然其中也更腹黑的原因，禹缈也不方便多說什麽。
神教弟子陸陸續續趕往制定位置，禹缈欣慰的看戰略部署的分布圖，倘若是按照這張地圖上的标志，即便是有百萬大軍進攻洪城禹缈都堅信城池定然不破。
只是讓禹缈沒有想到的是老侯爺竟然會和自己商量關于他兒子的事情。
“之前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與小兄弟發生了沖突，當然我知道以小兄弟的為人倒是不能與犬子置氣，只是這一次大戰在即，老夫也是希望将犬子交給兄弟你，帶着他多鍛煉鍛煉，老夫也是沙場出身，自然希望他也能在戰場上明白太平盛世的不易。”
老侯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禹缈當然得接着，反正自己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簽了契約的馮如玉，再多一個司徒麟也無所謂，正好自己也是無聊。
不多時，一臉郁悶加上無奈表情的司徒麟被侍衛帶了上來，在外面是平南侯府大公子作威作福慣了的他在看到自己家老爹的時候完全是一副苦瓜臉，尤其是當他聽說他老爹要将他交給禹缈的時候，司徒麟的那張俊俏的容顏簡直快要變形扭曲了。
“老爹，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司徒麟試探着問向自己的父親，得到的确實一擊響亮的耳光。
“滾出去，跟着禹缈小兄弟好好打仗，若是我聽到你一句不好的話，回家我便讓你知道什麽是鐵頭棍！”
完全不顧及司徒麟的哀嚎，堂堂平南侯府的少爺就這麽被人拖了下去。
站在禹缈身後一半身子綁着紗布的馮如玉幸災樂禍的偷笑着被禹缈一個眼神吓得急忙捂住了嘴。
時間向後過渡三天，司徒麟一臉苦瓜般的跟在禹缈身後，在他身旁走着的還有抱着大包小裹的馮如玉，走在他們前面的禹缈同樣一臉苦瓜相，因為這次出來采購的人可不是他，而是秋蓮還有楊顯兒，兩個女人充分發揮了她們與生俱來的購物天賦，從洪城的平南侯府一直沿着洪城走了足足一天，平日一直吹噓自己腳力不錯的禹缈已經開始腿肚子打顫，至于那兩位公子哥更是怨聲載道。
“禹哥，咱們還要走到啥時候。”跟着禹缈幾天熟絡的馮如玉半死不活的問向禹缈，禹缈無奈的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我怎麽知道，我要是提前知道我也不會跟着她們出來不是。”
跟在最後面的司徒麟拖着兩條腿顯然已經累的不行，只不過這位公子哥似乎天生倔強，在他老爹将他交給禹缈之後并沒有絲毫的反抗，相反任勞任怨絕對不會說出一個不字，禹缈心中暗想這就是一個叛逆青年，忍不住加快的步伐。
夜幕降臨，二個公子哥好不容易回到了洪城邊塞設定的營地，未等休息禹缈卻神經兮兮的走進帳篷二話沒說直接拉着兩位公子溜了出去。
洪城外的三十裏荒原，深夜的北風并沒有減弱多少荒原土著的熱情，站在洪城的圍城之上依稀便可以看到十多道宛若星星般的火種，禹缈盯着那些火種略微出神，那些身着麻衣一臉淳樸面容的人們，裏面又會有多少是大元朝的探子，又有多少是老侯爺釘下的樁子，暗流之中的血雨不知演變了多久，三十裏荒原，大小上百個村落，盡萬名村民，洪城與大元王朝都默契的沒有疏散百姓，甚至連通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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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實的百姓們依舊過着屬于他們自己的生活，戰争的來臨對于他們而言或許是頃刻之間，一切開始了，他們的一切也變結束了。
站在鐵板一樣的殘酷歷史上，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會引入任何在僵局之中時的百姓，因為那其中的探子數不勝數，勝者自然不會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可當人們真正站在戰場上，看到無辜人撕裂般的哀嚎，又有多少人會保持真正的鐵血呢。
禹缈倒吸了一口夜空的涼氣，在他身後原本帶着困意的兩位公子同樣盯着眼前的荒原，沉默無聲，任何人相比在這裏都會困意頓消吧。
“過些天，這兒，便會浮屍幾十萬，鮮血會染紅這片荒原。”
禹缈默默的指了指城下，馮如玉死死的盯着無盡的夜幕腳下踉跄了一下，倒是司徒麟卻不以為然，淡淡的說道：“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禹缈收回微笑，默默從懷中掏出幾件麻衣丢給兩位公子哥。
司徒麟看着手中麻衣所有所思，馮如玉開口問道：“禹哥，你這是幹啥？”
禹缈指了指剛才注視的荒原，眯着眼睛道：“今天晚上，咱們睡那邊。”手臂一揮，手指遙遙指向三十裏荒原的邊緣。
大元王朝與蠻族大軍駐守的地方。
剛剛披上一身麻衣的馮如玉一臉驚恐，驚呼道：“我的老天，禹哥你是不是瘋了，那邊可是有将近百萬雄獅，咱們過去豈不是變成了老虎口中的螞蚱，不是死也得死了。”
禹缈笑道：“就是螞蚱才能活呢，老虎的牙口再好也有縫隙，人多反而不好做事，你們這些公子哥平日不是總喜歡弄點刺激點的事情嗎，怎麽這回這點事兒就慫了？”
洪城一系的貴胄子弟本也是馬背上發家的父輩之後，雖說是行事纨绔，卻個個不是怕死的後生，聽禹缈這話雖明知是激将之術，卻沒人吭聲，便是剛才驚呼的馮如玉也是默默解開上好紫檀軟木的牌子丢在地上，認真的裹緊身上棉皮麻衣，那邊司徒麟更是将随身帶着的白玉寶劍丢下看着馮如玉一臉的驚愕，司徒麟撇着嘴哼道：“倘若被人發現你身上有什麽值錢的玩意，莫說是過去荒原那頭，就是才出洪城大門口你就得被暗中流動的悍匪直接劈了腦袋。”
馮如玉被吓得一哆嗦，一臉不情願的從腰間卸下一百多塊或雕龍或刻鳳的令牌看的禹缈目瞪口呆，這少爺看着清瘦，身上竟綁着差不多十多斤的令牌？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禹缈無奈的攤了攤手，帶着兩個公子哥順着将領偷偷放下的繩索爬下了深不見底的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