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皇宮

“怎麽,還是查不到他們的真正來歷嗎？”男人坐了下來,手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這是他思考時候的樣子。

“屬下無能。”中年男人低頭,“我們能查到的有限，最早只能夠查到他們出現在江南，花滿樓的小樓裏面。至于身份戶籍什麽的,都是李大仁給辦的,因為他們兩人是李大人的救命恩人。”

“李大人？”男人楞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是小李探花啊,你這麽一稱呼,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是啊,他去了六扇門，的确是大人了。”

中年男人一板一眼地說：“屬下認為主子不必太過擔憂,他們二人既然和花滿樓還有李大人交好，那麽定是人品不錯。而且，從金鵬王朝和繡花大盜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二人是比較嫉惡如仇的。”

“也是。”然後,男人就不再開口了,只是靜靜地喝茶。他想到了宮中的秘藏的書籍，年少輕狂的時候,他也曾想過以自己的武功闖蕩江湖,所以對江湖中的事情十分感興趣。他翻遍了那些書,似乎有一本曾經提到過,幾百年前的江湖武林中曾經出現過一個高手，他就叫東邪黃藥師。

那麽，是不是這個黃藥師呢？還是只是巧合？所謂的武學至高境界，破碎虛空難道真的存在嗎？若不是有這江山負累，也許他也能成為沖擊破碎虛空的人選之一？

男人，也就是皇帝在心裏美滋滋地想，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非常地樂觀啊，一點都不實事求是。

黃藥師轉過頭，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窗戶，雖然沒有惡意，但若是犯到手上來，他也不介意出手。

等到皇帝終于把茶喝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站起來準備回宮了。嗯，雖然泡茶的人很一般，茶葉也還行，泡茶的技藝也有瑕疵，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可以的。宮外的東西，還是不能太講究啊。

回了起居的宮殿，貼身的太監王城眼淚汪汪地趕了上來，“哎呦喂，奴才的主子啊，您終于回來了。奴才這心啊，才算是回到原位了。怎麽就不帶着奴才出門呢？沒人伺候，哪裏能行啊？”

王城對于中年自才不看好，就他那身武功的确是很适合做侍衛，但是伺候人不行。這種高深的功夫，還要看他的。

“好了好了，朕這不是回來了。”皇帝對于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王城，态度還是比較寬容的。宮裏可有什麽事？”他不懷疑王城的忠心，但是帶一個太監出門實在是太打眼了，還怎麽僞裝？

王城擦了擦眼淚，“大事倒是沒有，但是太平王世子進宮了。”他趕緊跟着皇帝的腳步，生怕再一次被丢下了。

“哦，小九進宮了？”皇帝這下子是真的詫異，“真是難得啊，朕記得他不是總窩在太平王府不肯動彈？他現在人呢？”

王城默默移開了眼神，“世子還在禦花園裏面。”

“......”皇帝也想起了太平王世子的某種，非常特別的行為，“他進宮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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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大概有兩個時辰了。”說實在的，王城對于這位世子真的佩服得不行，說他聰明吧又總是在某些地方犯傻，說他不聰明吧又有別人拍馬都趕不上的能耐。

“......”皇帝覺得自己有點頭痛，“那你們就這麽看着？你沒有讓個小太監領着小九出來嗎？”

王城的聲音可別提有多委屈了，“世子不讓啊，他說我們是看不起他，他一定可以從禦花園出來的。”

皇帝無奈，“快給朕寬衣，換上常服，朕自己去接小九。”

“是，主子。”王城麻溜地招呼着寝宮裏的人，寬衣的寬衣，洗臉的洗臉，換鞋的換鞋，總之就是盡可能地把一切都給整好了。

太平王世子看着眼前的小路，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左轉往前走。然後再右轉，再左轉。他非常堅定地認為自己沒有走錯，他一定很快就可以去禦書房找皇帝了。

禦花園裏面伺候的宮女太監都快要崩潰了，我的世子爺啊，您在這條路都走了兩個時辰了啊！求求您，憋犟了，讓奴才們領路吧！但是，這話他們只敢在心裏說，要是說出口惹怒太平王世子的話，休養一兩個月都算是幸運的。

“小九，”皇帝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向他，“走吧，和朕到前面的亭子裏面休息休息，有點累了。”

“好，皇兄。”太平王世子不覺得皇帝是在騙他，反而信了。皇帝的武功的确沒有他厲害，所以累了是正常的。

皇帝在石桌前坐了下來，也讓他坐下來，“小九今天怎麽有空進宮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待在那個王府裏面呢。”

“有事找皇兄，就出來了。”

“哦？什麽事？”

“皇兄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在太極殿屋頂決戰？”他口中的太極殿屋頂就是紫禁城裏面最高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紫禁之巅。

皇帝笑着點點頭，“是啊，兩大絕世的劍術高手的對決，朕也想要開開眼界、再說了他們一個是飛仙島白雲城的城主，一個是萬梅山莊的莊主，兩個人都是有家底的。他們要是破壞了朕的屋頂，那正好啊，讓他們照價賠償，一人一半。朕終于可以翻修太極殿了，不用聽那群蠢貨叽叽歪歪的。”

太極殿雖然看上去很富麗堂皇，但是其實有些地方還是會漏風的，也有點陳朽了。皇帝一直都想要翻修太極殿，但是總有人在耳邊叨叨叨，叨叨叨的。為了耳朵的清淨，他就沒有翻修了。用自己的私庫都不行，倒黴催的，

他不過是因為養軍隊和弓.弩.手花了一點點錢而已，翻修宮殿還是繼位以來的第一回 ，用得着這麽叨叨叨的嗎？再者說了，上次從金鵬王朝那裏搜刮，額，充公的金銀珠寶，還是挺多的啊。

戶部尚書都快要哭了，那是一點點錢而已嗎？為了養好這麽強大的軍隊，國庫都快給搬空了啊！在他的面前，搬走那麽多錢，他的心痛啊！不管是國庫還是皇帝的私庫，只要是從他手上經手的銀子，就別想那麽輕易拿手！

皇帝一直後悔，為什麽選他做了戶部尚書？？？

宮九低頭皺眉沉思，到底還要不要謀.反？總覺得接手皇位以後，荷包要大出血，邊軍和水軍還有弓.弩.手，還要官員俸祿以及宮殿修整，要好多好多銀子啊。最重要的是，真麻煩，他最讨厭麻煩的事情了。

這是宮九第一千零一次在思考，是不是該放棄謀劃。

皇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反正他這個堂弟，總是會想一些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小九啊，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幹脆今晚就留在宮裏，明天和朕一起看決戰。還能順便一起過中秋，你要是不放心，朕可以讓人把銀屏郡主也召進宮來，和你作伴。”

“我會留下，銀屏就不用了，她生病了，在吃藥。”

“那也好，省得病情加重。”皇帝本來還想讓禦醫去看看的，但是想了想，王府的大夫也是醫術很好的，小病還是沒有問題的。若是大病，再派人過去就好了。

......

文菀青終于過瘾了，和黃藥師回到了李家。她趕緊叫來林詩音，和她一起嘗嘗點心的味道。兩個人就着茶水，還非常認真地點評了，哪個好吃哪個不好吃，聊得非常認真。林詩音擔心李尋歡的心，也緩解了下來。

“陸小鳳呢？”文菀青有點奇怪，平常總是咋咋呼呼的，怎麽今天這麽安靜。

“陸大俠有事出去了，”林詩音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似乎是除了什麽案子，他要去查明。”

文菀青聳聳肩，“陸小鳳的運氣，真的是簡直了。”

林詩音笑笑，她這些日子也看明白了，陸小鳳還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對了對了，”文菀青興致勃勃地，“明天就是十五了，大家肯定都沒有心情賞月過中秋，我們幹脆就今天晚上過？”

“好是好，但是，”林詩音皺着眉，“家裏菜倒是都有，但是沒有月餅啊。賞月，不能沒有月餅吧。”

“我們自己來做啊。”文菀青轉過頭看着黃藥師，“夫君，你說呢，我們自己來做月餅，也好有趣啊。”

“有模具嗎？”黃藥師看着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就不忍心拒絕。而且，不過是做月餅而已，做就做了。

“有。”林詩音到了京城李家的時候，特意把家裏的一切都了解了一番。她的武功還只能算是末流，不能幫上表哥，也不希望給他添麻煩的。

文菀青高興地一拍手，“那正好，離晚飯的時間還長着呢。讓廚房的人做晚飯，我們做月餅，吃過晚飯正好可以賞月。我最喜歡的月餅就是蛋黃蓮蓉的了，還有紅豆。”

“行。”看着文菀青活力四射的樣子，林詩音笑得柔柔的。總覺得和她在一起，整個人都開朗了。

“好，讓我們都動起來！”

經過了一段日子的重點排查，京城中的局勢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李尋歡算是比較不那麽辛苦了，今天還能夠早一點回家。他從沒有想過，江湖中犯事的人有那麽多。為了一場決戰，他們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呢？

回到了家裏，李尋歡就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他叫來下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表妹他們在做月餅。額，表妹從來沒有下過廚，她做的，真的能吃嗎？李尋歡在思考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若是表妹做的不好吃，他要不要拼着拉肚子的危險，全部吃掉呢？

雖然帶着一種風蕭蕭兮的氣勢，但是李尋歡到了一看，幸好幸好，黃兄也在，那麽，最少味道是沒有問題了。他走過去，笑着摳了一下林詩音鼻子上的面粉，“這是做月餅還是做臉？”

“表哥就會戲弄人，”林詩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指了指桌子上的一角，“你看，這是我做的，怎麽樣？”

“樣子很漂亮，”李尋歡點點頭，“等做熟了，大家一起吃。”

文菀青才不管那對小夫妻呢，哼唧，有夫君的人，是不怕你們撒狗糧滴！“夫君，你看，我給我做的月餅做了記號，好看嗎？”她剛才拿了一個小刻刀，每個月餅的中間都畫了一個小愛心。老實說，這都把月餅原來的模子給毀了。

但是，黃藥師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反而點點頭說：“好看，菀菀很聰明。”

“那是必須的！”文菀青驕傲地擡着下巴，“我當然是很聰明的啦！”

黃藥師笑笑，伸手，溫柔地幫她抹去了臉頰上的面粉。

陸小鳳從外頭回來，看見了兩對夫妻相處的樣子，深深地覺得，自己還是滾出去算了。這裏簡直比花三哥的家還要讓人待不下去！！！

八月十五，紫禁之巅，一劍西來，天外飛仙！今天是劍仙葉孤城和劍神西門吹雪的決戰，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到紫禁城親自觀看。可惜了，紫禁城不是誰想進都可以進去的，就算是進去觀戰，被允許的人也不多。

原本決定的權力在陸小鳳的手中，只要得到了緞帶，就可以被允許進去紫禁城觀看決戰。所以，守着宮門的士兵和禁軍們還是比較放心的，誰知道，竟然來了許多人，手裏都拿着緞帶。

禁軍的首領很想要讓他們都回去，但是他也不敢犯衆怒。若是現在拒絕的話，肯定會讓這些江湖人不滿，若是直接沖進去，那才真叫壞了事。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允許這些人進入皇宮。當然，他們是不會讓他們帶着武器進入的。

有的江湖人認為兵器是自己的命，就是不肯上繳，禁軍統領死扛着就是不松嘴。反正就是一句話，不上繳武器就不能入宮。再說了，你們只是進去觀戰又不是決戰，何必一定要帶着武器呢？難道還是想要刺殺皇上不成？

這句話一出，沒有辦法，他們才都把武器給上繳了。禁軍統領在心裏罵了幾聲陸小鳳，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陸小鳳也是很委屈的好伐，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明明，在他手裏的緞帶，沒有這麽多條。他看了一眼太極殿，心中滿是複雜，但願黃夫人歌聲的威力，能夠更大一點。

文菀青一點都不知道陸小鳳心中的擔憂，她和黃藥師、李尋歡和林詩音還有花滿樓站在一起，心情別提有多好了。嗯嗯，這個皇宮看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和現代的故.宮有點不太一樣啊。

過了沒有多久，太極殿的屋頂上就前後出現了兩個白色的身影。他們看起來很想，都是讓人不敢接近的，但是卻又不像，最起碼你知道，他們絕對不是一樣的人。

人到齊了，就應該開始比武了。但是，卻是沒過一會兒，西門吹雪先發制人，一招就把葉孤城給打倒了。然後，他就跳了下來。圍觀的人都是一片嘩然，難道他這就是贏了？

陸小鳳飛身上前，不解地問：“西門，怎麽了？”

“他不是葉孤城，劍氣不對。”西門吹雪冷冷地回答。

“！！！”

禦書房中，皇帝把最後一份折子給批改好了，然後就歸置到了一邊。他碰了一下茶杯，涼的，正要叫人來換茶水的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老奴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王安，你不是奉旨出京了嗎？”皇帝挑眉看着眼前這個人。

“老奴沒走，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是。”然後，有一個人就從王安的背後走了進來。他穿着和皇帝一模一樣的龍袍，就連樣貌，也一模一樣，“這位是南王府的......”

“南王世子，”皇帝靠在龍椅上，漫不經心地說：“我以為，南王叔這輩子都不敢把你放出來的，沒想到啊，原來是打了這個主意。別說，還真有幾分相似。”

“你知道？”南王世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着就和疏朗溫和的皇帝很不像了，太過于陰霾了，沒有一點帝王之威。

皇帝大笑了幾聲，“我當然要知道，雖說封地上的王府之人無召不得入京，但是這麽些年從來沒有進來見過朕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人。朕，怎能不起疑心？只不過，朕以為王叔是為了保護你，看來，不是啊。”

“哼，說再多也沒用。從今往後，朕才是皇帝。”南王世子一臉的得意，“來人，護駕。”

一個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大殿裏，“葉孤城在此。”

皇帝上下地打量這個人，“你就是葉孤城？”

“山野村夫，沒想到會上達天聽。”葉孤城握着劍，一身的劍氣，但是卻沒有殺氣。

“天外飛仙，一劍破七星？”皇帝走上前來認真看了看葉孤城的手，“好劍法。”

“本就是好劍法。”

“可惜了，”皇帝笑了笑，“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成王敗寇而已。”葉孤城擡眼看他，“皇上的武功見識就算在武林之中都是少有的，可惜，若是進入江湖的話，高手排名是絕對不會漏了皇上的。”

皇帝雙手抱胸，笑着說：“朕從未顯露過武功，你卻知道，好眼力。”

“我的劍在手中，皇上的呢？”葉孤城渾身的劍氣開始變得淩厲無比，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