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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驚弦住在小房子裏。
屋內陳設很簡單, 一張床,一張桌,一把椅子, 室內裝修很溫馨,桌上放着鋼筆和陳舊的紙張。
牆上貼着的紙還有幾行字:【親愛的,我去旅行了,身體可以随意使用,沒有任何過往,不會饑餓,不會渴,房子也可以随意使用,怎麽糟蹋都可以, 因為它會恢複原樣的, 大概很久都不會回來的原主人留言。】
原主人甚至沒有留下更多的信息。
這個房子連門都沒有, 只有一扇窗,但人無法出去。
室內不算大, 也不小, 有一百平左右。
她坐在桌前,拿起了鋼筆,在紙上落下字跡, 沙沙寫着, 陳舊的紙很快被她折成紙飛機,飛出了窗外。
一瞬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 忽然間消失。
窗外栽種着一叢花,豔陽下格外好看, 溫暖的光照進室內,整間屋子都煥然如新, 暖極了。
這種時候适合看點書,或者懶洋洋的讨論着什麽,可惜室內什麽都沒有,驚弦陸續寫了幾張紙,投出了窗外。
第一個回複在三日後。
雪白的飛鳥停在玻璃窗外,舒展着羽毛,收束好,尾羽長長的,像是輕盈的紗,其上還鑲嵌着亮麗的寶石,熠熠發光。
驚弦打開窗,白鳥很自然的落在她的指間,下一刻化成一張發光的紙,其上的文字全部活過來了。
翩翩起舞的白紙,像是蹁跹的蝴蝶優美落下,與此同時,微涼的聲音響起了:“道友見信如晤,信上的術法吾已得見,實在羞愧,拆人信件本是不該做的事,奈何落在吾手中,自動展開,無意間窺見,不知道友寄給哪一位,吾好做補償。”
上述落款,清融。
驚弦提筆寫下:“贈予有緣人。”落款驚弦。
陳舊的紙在她手中也一瞬間化作雪白的飛鳥,飛向了遙遠的天際,清音淼淼,啼一聲,劃破了時空,奔向了來時路。
尾羽劃過的痕跡留下了淺淡的花紋,很快就消失不見。
飛鳥穿越了無數時空終于落在了懸空的雪山之巅,灰衣白發的男子正冥想中,清雅簡約的大殿外,落下了綿綿細雪。
下一瞬,他睜開了眼,一雙淺灰色的眼眸清透冷淡。
飛鳥在他面前化為白紙,其上字跡筆鋒淩厲霸道,又極為賞心悅目,這樣的變化與他随手拈來的一手,分毫不差。
清融眼中有了一點波動,這位道友勾起了他一點點好奇心,展開信件。
“贈予有緣人。”
原來如此,一場緣分。
但他并不讨厭這突如其來的緣,冥冥之中總會偶然的緣牽起有緣人,清融思索片刻,手中紙筆現。
“那便是一場相識之緣了。”
飛鳥再一次被他化出。
驚弦收到了,但他們之間的聯系并不頻繁,因為清融平時無事在閉關修煉,他們只是偶爾讨論瑣事。
她送出的不止一封信,第二封信的主人也很快給了回複。
這一次貌似落在了一個魔法界,因為來回信的是一只小骷髅,具體不過巴掌大,它一下又一下敲着玻璃窗,背上還背着一簍紅色的寶石。
小骷髅扒着窗臺邊緣,倔強又認真,執行着主人的任務。
小骷髅敲擊玻璃窗的聲很清脆,像是風吹過風鈴,倏然響過的清脆,叮鈴悅耳,午夜小夜曲般小聲又不擾人。
驚弦放它進來了,小骷髅站在桌邊,很快從心口掏吧掏吧掏出一封信,大大的信封慢慢顯現出它的本來面目,被小骷髅頂在頭上,幾乎要把它蓋住,小骷髅還是穩穩頂着。
同時,一簍寶石也交到了她的手中。
她的桌上堆滿了紅寶石,還掉了一顆到地上,小骷髅被紅寶石埋沒了,但它還是努力的從紅寶石堆裏爬出來,筆直筆直的站着。
“啪嗒。”
又一顆寶石掉到地上。
驚弦展信,只有:“……誰?”
她拿起一顆紅寶石做了一朵紅色的水晶花,塞進小骷髅的小背簍裏,順帶寫了幾句話,小骷髅把信封塞進心口,爬出了窗口。
第三封信的回複接踵而至。
優美的字體優雅至極,花邊繁複的文字,正是屬于精靈族,精靈語是一種賞心悅目的文字,寫起來好看,卻不好書寫,一點點的偏差,意思就可能天差地別。
“來自遠方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這一支月光花贈予你,願你日日開心。”
一束淺藍色的月光花,散發着微微的螢光,如同夏日螢火,繁星點點,夜晚關上燈之後,就像是看到了夜空。
清晨時分,月光花上閃亮的點點,像是一滴滴露水,泛着白光。
月光花,在精靈一族為神之賜福,會給客人帶來好運。
驚弦找了一張紙,折了一個花瓶,将月光花放入其中,那一瞬的月光花好像擁有了生命,開始綻放
至于滿桌的紅寶石,她已經放在了角落裏,用紙變成的箱子,滿滿裝着。
驚弦給這一束月光花施加了一個祝福。
精靈之森,漫山的鮮花綻放,陽光普照,無數美麗的精靈在此歡聲笑語,嬉戲追逐。
年邁的長老于一旁看着,活了數年的精靈女王依舊美麗,仍舊保持着最美麗的時候,她忽然有所感。
“我感覺好像出奇的好,力量好像更強了。”
她施展了一個小小的祝福,精靈們驚喜哇:“王給我們祝福啦!”
以前施展完,力量總會空缺一個角,可是這一次竟然沒有任何影響,好像再施展十個也不會有空缺。
“這種感覺神奇極了。”
精靈女王不可思議:“難道我們的虔誠信仰又一次打動了神?”
從前精靈的虔誠信仰,打動了神,神明賜福,從此有了月光花。
年邁的長老和藹的看着她,不管精靈女王活了多少年,在她眼裏都是孩子,她曾撫育女王的成長。
“您為什麽不試着祈禱神的回複呢?”
精靈女王儀态優雅:“您說得有道理。”
那一刻,神回複:【不可說。】
她驚愕。
竟然……也不是神?不可說?
這大概要成為未解之謎了。
尤其在對敵之時,她才知道,她得到了一個怎樣的祝福,何止是力量增強,精靈們有了也有一個絕對的庇護。
危機時刻,可以觸發。
幼崽們眼巴巴,眼神充滿了希望和好奇,可是無論怎麽樣,敵人都沒辦法傷害到它們一分,這就是絕對庇護。
一份最好的禮物。
精靈女王寫信:“太震驚了,今日對戰,神庇護了幼崽,它們有了絕對的力量,不會被傷害,驚弦,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不管哪一族,幼崽都是尤為重要的。
精靈族的幼崽尤為難得,它們生命期很長,族中幼崽很難誕生,因而數量稀少,每一個幼崽都是精靈不可或缺的珍寶。
重視幼崽這一點,對于長壽一族來說,是刻在骨子裏的。
這封信隔了無數時空,才落到驚弦桌上,剛好這時候陽光正好。
驚弦打開信,精靈女王詳細寫了戰況的變化,族人有了不同的增強,它們擊退了入侵者,這一戰大獲全勝。
勝利的喜悅使得她迫不及待分享給最近交往的筆友。
驚弦:“你們會勝利。”
蹁跹的蝴蝶飛出了窗外,到達精靈之森。
精靈女王收到了祝福,信心滿滿:“我會的!”
她帶領無數精靈,将敵人盡數斬殺。
往後無論哪一戰,她從未有過失敗。
精靈女王驚奇,又開始寫信:“很神奇,驚弦,我好像沒有輸過了。”
驚弦:“當然。”
精靈女王:“你的祝福太好了!”
聊得久了,精靈女王就會在信中附上愛你,最愛你啦,活潑極了,關系就是在這一封又一封的信件中拉近的,同時,女王也不是沒有煩惱的,她哭訴那些商人可惡的狡詐,它們買所需的東西總是要付出更高的代價,驚弦就教她怎麽做生意,怎麽把錢坑回來,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唉聲嘆氣,精靈不好騙了,一個個精得要死。
精靈女王:“哈哈哈哈,今天我又看到了他們愁眉苦臉的,哀嘆錢包捂不住了!我們又賺了!比上次更多的錢!你教得太好啦!愛你【比心心】~”
精靈女王:“給你寄了精靈之森的特産,注意查收,愛你的黛麗絲!”
精靈女王:“驚弦你什麽時候來精靈之森做客呢,我一定好好款待你!你可幫了我太多了!愛不過來的黛麗絲親親!”
驚弦的筆友裏,黛麗絲絕對是最熱情的,幾乎是天天一封信,上面寫滿了女王的開心和日常,她好像什麽都想分享給她,坦誠得驚人,驚弦當然也會賦予同樣的坦誠。
“今日陽光很好,适合喝下午茶。”
“我住在小房子裏。”
“今日交了幾個筆友。”
“我給你寄了一場煙花,記得晚上展開。”
那一天的精靈女王打開信封,深夜裏煙花盛大隆重,于空中炸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場不同的風景。
信件慢慢消失在她手中,焰火也于消失的那一刻停止。
這一場煙花幻化成了精靈女王的臉,上面是滿滿的笑容,一點都不突兀,絕對是用了心的,才能和她本人一模一樣。
精靈女王就這樣望着她的臉,她只給驚弦寄過一次畫像。
這一次,精靈女王表達了好多好多愛,因為寫了好多個愛,最後啊啊啊表示特別喜歡。
“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精靈女王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送禮送信,驚弦桌上堆滿了她送的。
驚弦收到的禮物當然不止精靈女王,她的屋子裏堆滿了各類筆友的禮物,她憑借這些禮物造了一隊小人,專門出去采購。
房子裏很快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家具和食物,她坐在沙發上,喝着果汁,看着電視。
手機裏有無數的游戲和各界APP。
她将手機改造成了牽連各界的工具,她用陣法供給了房子的電,順帶改造了電視,它能夠播放的已經不止是本世界的節目,還有其他界的,只要有相似的發展,她都可以控制電視接入。
同時,房子也不再是固定在原地的,它可以随機穿越。
比如,她清晨看向窗外還是充滿鮮花的,中午就可能變成無盡的森林,晚上窗外還可能飄着數不清的星星。
她的房子沒有任何坐标的穿着。
每到一處,她會收集适合的材料制作成禮物,送給不同的筆友。
他們總能收到奇奇怪怪又很有用的禮物。
所有人的認知就變成了,驚弦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道友,我最近到了瓶頸期。”
清融也是第一個踏入這個房子的客人,彼時驚弦還在操控APP開店,她在魔法界的店鋪小有名氣,什麽都賣。
她把店鋪和平板裏的APP連接在一起,設置了一個模糊形象的人物作為店鋪老板。
她操縱店鋪老板的角色走出店鋪,以老板的視角看魔法界,正好把魔法界的一切在電視屏幕上投放出來,老板慢悠悠的走着,她也正好看完了魔法界的風景,采購完所需材料回店。
清融就是這個時候到來的。
驚弦把自己坐标給過不少人,她并不介意突如其來的筆友。
她和清融的交流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增加,一開始只是點到為止的客套,後來就熟了,她已經知道清融修為到了某個世界的天花板,再進一步就要飛升了。
按理說,他是不可能踏破虛空的,但是驚弦不是一般人,給他的信封具有路引的功效,他能順着信封的指引,走進她的房子。
在此之前,清融設想過他的筆友是什麽樣的,身處何處,唯獨不包括現在,但好在他的接受能力算強的,面不改色進入了這個他從未見過的世界。
驚弦一念生,整個房間的裝飾一變,非常符合修仙的特色。
一百平的空間也在一剎那間,變得廣闊無垠。
她一直都能改變空間的大小,只是沒有這個必須就保留了原有的特色。
清融領悟了她的好意:“多謝。”
驚弦一揮手,一個雲團浮現:“坐。”
因為已經熟了,并不會出現面面相觑的情況,他們只是聊了幾句,很快就投入了感悟的交流中,清融也很快把他所遇到的瓶頸期講了出來。
驚弦很順手給他造了一個幻境,然後就收到了筆友的來信。
“我用你教的方法擊敗了異獸,實力提升得很快,沒什麽好送的,就把異獸的核打磨好了送你。”
這是一位勇士,熱愛孤身行動,曾經受傷到不能行動,他就是這個時候收到她那封随機寄出的信件的。
她寄出的信件上,随機寫着話,他收到恰好是——
“你想擁有健康嗎?”
他給她回了信:“想。”
也是那一天起,他的身體在慢慢痊愈,直到他徹底拿起了劍,由衷的向她表示了感謝,不過這位勇士不喜歡寫信,更喜歡給她寄禮物,各種他認為有價值的禮物,都會寄給她。
驚弦每次都會給他寄各種藥水。
這就是勇士外出探險最需要的東西。
大概他最激動的時候就是,被異獸撓傷,在他以為要死了喝下了藥水,一瞬間痊愈。
他給她寫的信充滿了激動和感謝,在那以後勇士的信多了起來,他把所見所聞還有冒險的過程寫給她。
驚弦看完了最新的信,把異獸核拿出來,像是流淌的一汪月亮。
驚弦把它做成了吊燈,用了透亮的寶石裝飾。
電視屏幕一閃,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人走進了魔法界店鋪,也正式映入了眼簾,驚弦操控着老板,角色的聲音平平無奇:“客人想要什麽?”
“那無酒。”客人聲音有點沉悶,并無局促,渾身的肌肉有力健壯。
那無酒,一味稀有的藥材,家中重傷的人可使用。
驚弦搜索倉庫,正好剩下了一株,不過重傷的人只用一株是不夠的。
老板:“客人帶了特有的盒子嗎?”
客人掏出白玉盒,老板将盒子打開端詳了一秒,其實驚弦通過屏幕在确認這個盒子是否能裝,她還伸手摸了一下。
白玉盒上忽然出現一只白皙的手,客人微微驚訝,籠罩在黑袍裏的老板,大家都說看不透,也探不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只知道老板一步步站穩了腳跟,把店鋪開了起來,但是從來都沒人知道老板是男是女,老板說話的聲音聽不出一點。
可是這雙手,看上去像女人的。
莫非老板是女人?
客人按下猜測,不管是男是女,都不适合對外公布。
所有人都知知道在這家店鋪一定能買到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麽,他是來買那無酒的,不是來揭露老板身份的。
客人耐心等着,很快聽到了老板說:“确認無誤,客人稍等。”
他終于松了一口氣,這說明他沒有來錯地方。
很快,他就拿到了屬于他的藥材,老板依舊在黑袍裏看不到模樣,如果不是熟人他甚至不知道有這樣的店鋪存在,老板似乎也無意打響名聲,只有極少數人知曉。
但聽聞不少的貴族都知道。
他不明白,老板為什麽這麽做,看不透。
正如那些試探老板的人,全都铩羽而歸,那之後找過老板麻煩的人都不好了,只有老板還一派悠閑,繼續守着店,似乎被找麻煩反擊也只是被迫,老板沒有其他心思。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他的确在店鋪買到了全城都沒有藥材,這就夠了。
老板實力越高深,不敢惹的人也就越多。
驚弦剛賣完,小骷髅就很自然的爬到桌上,掏出一封信,以及一瓶藥水。
透明的玻璃瓶裏裝着紫色的藥水,藥水只到玻璃瓶的一半。
這位亡靈師酷愛研究藥水,常年一個人住,召喚的亡靈大軍也都是為了尋找制作藥水的材料,雖然是人人忌憚的存在,但他們并不知道亡靈師這個愛好。
“這瓶藥水是第八十版成品。”
亡靈師除了第一次,後面都是給她寄各種藥水,大概是因為第二次她指出信上的藥水味道有點不對,配方有問題,這位亡靈師突然開始和她交流起了藥水相關事宜,在确定她在這方面有心得之後,就開始寄實驗品了。
驚弦的房子堆了很多藥水,她改良過一部分,将之寄給了不同的筆友,先不論他們收到是什麽樣的心情,其中一個話最少的筆友,在那一天寫滿了一頁的話來控訴她,說她辜負了他的信任,打開了藥水。
驚弦面不改色的記錄效果,有七成,然後跟亡靈師交流心得,并提出改進的方向,亡靈師表示會送她一瓶完全品。
那一天,驚弦給對方寄了一瓶愚人的藥水,導致亡靈師給她發了六點,相當一段時間陷入了沉默,随後也給她寄了雜七雜八的藥水,力圖坑到她。
可惜,一次都沒成功,啧。
但總之,經過單方面的坑,他們之間的關系也算是進展神速,亡靈師想要坑她之餘,也把正在實驗的藥水一同送了來,畢竟除了偶爾的不做人之外,驚弦的制藥水平亡靈師找不出第二個這麽好的。
所以,亡靈師真的對她又愛又恨。
驚弦打開這瓶藥水,單手畫陣,地面上很快亮起了符文,倒了一滴融入其中,魔法陣顯了不同程度的顏色,驚弦清晰看見了藥水的缺點。
她提筆寫:“加一根枯枝,一名樊葉,中和,在放2號藥水,4號藥水,最終成效比現在好1/7。”
這是當前這瓶藥水的最優解,但要達到最好的效果,還不夠,得根據下一次亡靈師的藥水再進一步調試。
小骷髅盡職盡責的把驚弦的信件塞進心口,慢慢的爬出窗臺。
亡靈師的一次完全品往往要經歷成百上千次試驗,才最終成型。
驚弦和十幾個筆友來回寫信之後,清融終于走出了幻境,通身的氣息隐匿,煥然一新。
清融真摯:“多謝。”
他已經完全突破最高境界,原來的世界容不下他了,只是走之前他看了驚弦一會,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驚弦給他留了一個長期的坐标。
窗外星河璀璨,星艦航行,驚弦坐在窗邊,手機裏又生成了一個APP——【原星】。
她的手機裏現在全是各界APP,已經放了好幾頁。
房子在一顆星球中無形的出現,落地生根一般,窗外是淺色的光,群山環繞,人煙稀少,外面都是殘疾的人在沙堆上挑挑揀揀,放進空間樞紐裏。
剛收到的信件上寫:“……原星很好玩,不過別亂入荒星,尤其是A字星,那裏很落後,科技不知落後多少光年。”
驚弦看着房子紮根的A字星,這裏的科技看上去像是她去過的某個現代國家。
她在平板上補充着A字星的信息,最後打開了A字星的詳細信息,勢力分布,全都一覽無餘,下單了一瓶烈酒。
她是有星幣的,在哪個世界,她都會優先賺錢,所以手機的APP裏,優先建立的都是金錢儲備。
不過一會,她就拿到了烈酒,然後怦地一聲,忽然幾個人撞入了她的房子,全部受了重傷。
他們警惕的看着她。
驚弦揚眉,盯着窗外的巨大變異獸,餘光裏幾人的神色頓時變得緊張,尤為防備。
她暫時不想被打擾喝酒的心情,對着變異獸輕聲道:“滾。”
今日不想殺戮。
但似乎變異獸沒有領會她的意思,越發張狂,向着她的房子沖來,渾身的火焰纏繞,眼看着烈焰聚變成了核爆彈。
驚弦眼神冷淡,一手拿着烈酒,一手魔法陣起,空中無數明明滅滅的符文亮起,幾乎将變異獸與周邊隔絕來,它陡然間感受到了淩冽的殺意,驚恐間一瞬湮沒。
一切不過眨眼間。
快到只是瞬息。
重傷的幾人已經抗不住陷入了昏迷,驚弦施展了一個小清潔術,把他們洗幹淨,這副樣子實在不好看。
她跳下窗臺,畫了一個治愈陣,就任由這幾個人昏迷了。
又接到了筆友的來信:“驚弦,我用了你教的方法,現在沙洲已經成了綠林,總算不用擔心風沙的侵襲了。”
這是一個小國的國師,無望之下,接到了她的信,抱着最後的希望,給她回信了。
信中,寫明了他國的困境,驚弦稍加思索,寫了幾策,非常有效。
不過,國師給她寫的信不多,只有幾封,但她卻看到他每日虔誠叩拜。
他祈禱遠方的友人歲歲平安,一切順利,更祈禱神的庇佑,他願意以餘生福祉替她祈福。
驚弦在他們大旱的當年,降了一場雨。
國師知道,是她做的,因為那時他在信中寫過,她回:“不必着急。”
那之後,天降大雨,三天三夜。
幾個重傷人士終于蘇醒,哪怕他們還維持着原來的姿勢,可也知道是誰救了他們,這下再也無法擺出防備的姿态,反而友好的問好和感謝。
驚弦應了幾句,對于突然闖入的人沒什麽想法,她出不去,但也不阻止其他進來的人,他們是善,她便是善,他們若是惡,未必惡得過她。
這一場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降臨的游戲,她從來都有興致玩。
也因此,她見過逃荒中面黃肌瘦的難民,為愛逃亡的情侶,恩斷義絕的道侶,重傷墜入的妖女,懵懂無知剛出家的精怪,虔誠求道的佛子,熱情大方的仙子……
恢複的幾人小心的問着:“不知道恩人是?”
“不必記。”驚弦一揮手,他們就懵逼的被移出去了。
全都傻了。
“恩……”
她的房子已經飄走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消失。
驚弦從來不在意這些因傷無意闖入之人,好了就該離開了,她該繼續前往下一個地方了。
A字星的烈酒,一般。
她打了個評價,決定前往其中一個筆友所在之處,那邊說,他們的酒不錯。
驚弦調出坐标,房子悠悠前往,如願以償喝到了酒。
一擡眼,又見清融。
驚弦擲出一壇:“喝?”
清融接住酒壇,其實他不怎麽飲酒,不過好在酒量尚可,然後他就特別自然的坐在驚弦對面,一飲而盡。
驚弦:“酒量不錯。”
清融發絲未亂,衣衫比之從前,算得上精心打扮,更顯得他這個人清俊。
他說:“尚可。”
驚弦:“新的世界如何?”
清融娓娓道來,耐心極了,他們就這麽對着飲酒三天,期間穿插他在新世界的所見所聞,驚弦只是聽着,不時飲一口。
清融最後還是離開了,似乎他來只是為了陪她一起喝酒。
他來得并不勤,但頻率不低。
驚弦大約看得出他的心思,因為任何人在她面前一次比一次更加注重形象,都可以看出來。
他已經很少和她聊修煉的事,反而更多是新的所見所聞,就似乎他在把他世界的所有分享給她。
清融來了百八十次之後,驚弦終于有一次認真的看向他,清融怔了一下:“哪裏……不妥?”
隐約間,可以窺見泛紅的臉。
驚弦只是說:“挺好。”
清融垂眸,挺好是哪裏好,他的人?還是他的臉?
他想問,可是她的話題已經變成了其他,她問他的近況,清融只能按耐下內心的好奇,緩緩訴說。
後來他再來的時候,驚弦總會認真的看他幾眼,清融慢慢有點習慣了,只是還是有點不自在。
偏偏每次都是很糾結的不知道該不該問,萬一……她沒有那個意思,他問了豈不是很不好?
驚弦就在一邊看着他微微皺起的眉,還有眼中的糾結,挺有意思。
他知道她有很多筆友,也知道她常常居無定所,四處游玩,他每次見她時,窗外的景色都不同。
那是截然不同的嶄新世界,偶爾她也會告訴他那是什麽。
他實在看不透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因為從一開始,他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她,只是那時,他對她并無愛慕。
只是,後來他發現,這間屋內,再也沒有了偶然間會闖入的其他人。
那時,他也已經住進了這間屋子裏。
只不過,他總要看着精靈女王熱情的抱着他的道侶,親熱的表達:“驚弦我們又見面了!”
他實在不習慣這只精靈沒輕沒重的,就知道抱着別人的妻子,但讓他對精靈說不好的話,他也說不出口,過往的教養讓他說不出難聽的話,最多就是——
“不要抱那麽久,你是我的妻子。”
他悶悶的,委屈極了:“你都沒有那樣抱過我。”
驚弦眼底是笑:“那你和她說。”
他不說話了。
然後,她親了他一口:“有沒有好一點?”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像也不是那麽介意了,不,現在只剩下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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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