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
第9章 九
◎征兆◎
命,餘清音是不會算。
不過她作為重生的人,對冥冥之中的事情都存在着敬畏之心,跟同齡人相比迷信很多。
凡事她都想要個好兆頭,結果周六早上起床的時候,她下床的時候就一個沒踩穩,整個人歪坐在地。
動靜太大,兩位舍友都吓一跳,蹦起來問:“怎麽了怎麽了?”
餘清音摸着膝蓋:“沒事沒事,骨頭沒折。”
那傷着別的地方也不行啊,睡她下鋪的張穎華打開床頭燈:“要不要去醫院?”
餘清音還是有點生活經驗的,伸手在腳面按一下:“不用,摔完就好。”
怎麽聽着也不像好,張穎華遲疑道:“你确定嗎?”
餘清音原地踢兩下:“我确定。”
又道:“不好意思,把你們都吵醒了。”
張穎華重新躺回去:“沒關系,那我繼續睡了。”
另一邊的沒那麽清醒的柳若馨道:“晚上回來給我們帶點吃的就行。”
看樣子她今天是不打算出門去,很有在被窩裏消磨周末的架勢。
整棟宿舍樓确實比周一到周五安靜,餘清音洗漱的時候都沒撞見幾個人。
她換好衣服下樓,搓着手在避風的地方等。
岳陽來得遲,邊跑還邊整理頭發,看到人正正領子:“不好意思,計程車出車禍,耽誤了一會。”
又是個不詳的征兆,餘清音半眯着眼:“早知道得翻個黃歷。”
黃什麽?岳陽連初一十五都分不清,滿頭問號:“怎麽了嗎?”
餘清音:“要是來得及,下午去雍和宮嗎?”
岳陽想起件事來:“那年你來參加夏令營,咱倆就是在雍和宮碰見的吧。”
他這輩子難得進一趟道觀廟宇,破天荒去一次居然有此巧遇,可見命運的神奇。
那年這倆字,乍一聽像是上世紀的事情。
餘清音掐指一算:“如果沒記錯的話,是去年吧?”
是嗎?怎麽感覺過去很久。
岳陽一恍惚:“那時候我還沒上班,現在總感覺像是已經打工很多年。”
餘清音開玩笑:“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按勞動法算的話你最少有兩年工齡了。”
有意思,這種算法還真是頭回聽說,岳陽摸着下巴:“不知道退休能不能按這來。”
餘清音豎起手指:“我打算四十歲就不幹。”
她不能一輩子都忙忙碌碌,總得有幾天完全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四十?到時候她會是什麽樣?
岳陽浮想聯翩,放在桌子下的手掐一下大腿,疼得龇牙咧嘴的。
今天的早飯是牛肉面,裏頭擱兩大勺辣椒。
餘清音以為他是被嗆的,把沒喝過的豆漿推過去:“壓一壓。”
岳陽沒留意到她有沒有碰過,因為想象咳嗽得越發厲害:“不用不用。”
沒事吧他?餘清音:“還是給你買個礦泉水。”
岳陽微微擺手,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出發去香山,路上邊聊着天。
話題漫無邊際的,餘清音随意拐到昨天的事情上:“我覺得講價真的很有成就感。”
岳陽沒見過她那一面,說:“下次我買東西肯定叫你。”
餘清音握緊拳頭:“絕對讓你大開眼界。”
又道:“昨天凱岩和許致遠就都很吃驚,眼睛瞪得老大了。”
後面的名字岳陽是初次聽說,但前頭這位他有點印象:“凱岩,就是你哥的好朋友嗎?”
餘清音點點頭:“我倆也算是好朋友。”
朋友?聽上去就很近水樓臺先得月。
岳陽覺得自己還是得抓緊時間,不經意問:“挺好的,在學校能有個伴。”
餘清音:“法學跟數學的樓離得可遠了,我們平常見不着的,倒是跟你們光華挨着,不過你都畢業了。”
誰說不是,岳陽嘆口氣:“是我太老。”
二十出頭而已,餘清音不滿地糾正:“正是好時候呢。”
岳陽心中一喜:“所以,你不會覺得六歲太多?”
餘清音忽然攤開手掌,好像能從上面的紋路看到自己真實的年輪。
她道:“不會啊。”
岳陽由內而外散發出喜悅,下一秒被電話鈴聲打斷。
他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備注,隐約有最壞的猜想。
好的不靈壞的靈,他一聽對面講話表情就開始變得不好,說:“我現在有點私事,明天出發可以嗎?”
正好在要換乘的當口,餘清音停下腳步看他。
岳陽又說幾句結束通話,大概覺得有點難以啓齒,五官都快團在一起。
還是餘清音主動問:“是不是有急事?”
岳陽猶豫着開口:“雲南那邊出了意外,我得馬上再出差。”
餘清音看一眼手表:“幾點的飛機?”
岳陽:“兩點半,爬山是來不及了。”
那做點別的還可以,餘清音戳一下他背着的書包:“從這兒出去好像有個公園,找個地方把他們吃了吧。“
岳陽特地買的零食,兩個人卻只能看着練太極的老人家吃。
他很是過意不去:“等回來我再賠罪。”
說不掃興,那肯定是騙人的。
餘清音趁機敲竹杠:“那我得我選個最貴的店。”
岳陽恨不得更加顯示誠意,說:“幾頓都行。”
又道:“你第一場比賽也來不及看。”
人生值得紀念的事情很多,哪能件件樁樁都參與到。
餘清音:“萬一我表現不好,也沒那麽丢人。”
她的每一句話,實在都很貼心,這是不是從另一種角度的不在意。
岳陽是還沒得到就怕失去,憂心忡忡地回家收拾行李去機場。
與此同時,餘清音到了雍和宮的門口。
她心想早上的兩個提示果然都是有根據的,虔誠地投入香油錢後滿大街亂晃。
久違的,她覺得一個人有點沒意思,找了家咖啡店坐下來給堂哥打電話。
大好的周末,餘景洪在宿舍打游戲,接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在罵誰,蹿出來一句髒話。
餘清音得理不饒人:“你居然罵我!”
餘景洪開着外放,左手放在鍵盤上,右手點着鼠标。
他道:“不是,要幹嘛你直說。”
餘清音無聊地擺弄着吸管:“出來吃飯嗎?”
餘景洪遲疑兩秒:“晚上我們宿舍聚餐。”
又吼一嗓子:“待會我妹跟咱們吃飯行嗎?”
前後兩句是跟不同的人,餘清音聽得到那端無所謂的答應,生出退卻之意:“我還是不摻和了。”
餘景洪批評她:“你得積極參與社交,別老這麽獨着。”
又道:“我們爺們都很好講話的。”
陰陽怪氣誰,餘清音:“女孩子才是最好的!”
有她一個就好不了,餘景洪敷衍笑笑,看着電腦屏幕上死掉的“自己”:“我靠,輸了。”
餘清音伺機報複:“輸,是你人生的常态。”
說完挂掉電話,只留下餘景洪被舍友嘲笑:“哎呀,咱妹真是有雙智慧的眼睛,說得對極了。”
跟誰咱呢,餘景洪随手丢個東西過去:“誰都不許打她主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本宿舍最為風流倜傥的王恒做作地理着劉海:“這可說不好。”
餘景洪:“就你這樣的,我妹也瞧不上。”
此言有理,王恒完全是做戲給瞎子看。
餘清音已經過了喜歡韓流的歲數,覺得男生還是清爽點好看。
她還有點教導主任的思想,看他的頭發總想問“不紮眼睛嗎”,硬生生給忍下來。
餘景洪看她欲言又止,鼓勵道:“清音,有話直說。”
出于直覺,他知道有人要被掃射。
餘清音偷偷看一眼王恒的造型,秉持社交禮儀:“吃你的飯。”
落在王恒這兒,簡直是另一種解讀。
他還想打聽餘清音的聯系方式,自覺是冒着生命危險去問舍友。
餘景洪剛把妹妹送到宿舍樓下回來,倒是沒啥反應,上下掃他一眼:“你穿小腳褲,是我妹最無法理解的時尚。”
餘清音當人面憋着,只有兄妹倆的時候可是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
餘景洪方才聽一路,這會拍着舍友的肩:“總之你沒戲。”
有他也得硬掰扯開。
王恒拍開他的手:“我這真的是今年最流行的。”
其實餘景洪也欣賞不大來,搖搖頭啧啧兩聲。
很快宿舍裏就是一陣哄鬧,罵來罵去的聲音傳遍四方。
女生們的相處,顯而易見的文明很多。
餘清音從食堂給舍友們帶了吃的,柳若馨聞着味翻身下床:“好餓。”
她甚至還穿着睡衣,餘清音:“你不會躺了一天吧?”
張穎華合上電腦代表發言:“那沒有,她還去過兩次洗手間。”
三餐不規律是亞健康的開始,餘清音語重心長:“好歹吃個面包啥的,我櫃子裏有。”
柳若馨吃着炸雞排:“一直到你進門的前一秒,我還是不餓的狀态。”
了不起,看來年輕果然有力量。
餘清音不再講些讨人厭的大人話,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吃宵夜。
正好有隔壁宿舍的同學來串門,屋裏登時變得更加熱鬧。
全校的風吹草動在此地彙聚在一起,小道消息滿天飛。
餘清音都懷疑有幾位是狗仔出身,聽得津津有味。
在将來,這并不會是停在人記憶裏的某一天,此刻卻有其精彩之處。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馬不停蹄。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