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裏?透紅?傻傻分不清
白裏?透紅?傻傻分不清
魁目一把大劍揮來,速度之快,力道之重,仿佛連風都被劈成了兩半,吓得石杳屏住了呼吸,連連後退了兩步。
不了解這是他們小夥伴之間的例行問候,跟石杳關系不錯的傳報員扯着大嗓門勸石杳道:“石杳!不要跑了!乖乖回去認罪道歉,族長是看着你長大的,還不至于砍了你的腦袋,跟我們回去吧!”
石杳又閃過了幾劍,也大聲回道:“我知道!我的腦袋掉不了!但我這一回去!我的收藏至少得沒一半!還不如砍了我呢!”
魁目的劍很合時宜的砍了過來,石杳想罵卻再沒空張嘴。
傳報員聞言,終于想起了跟着石杳一塊消失的那些稀奇古怪且精致細膩的小玩意兒,不住抽了抽眼角。石杳過于糙漢子的外表,時常會讓人忽略掉他內裏的那一顆嬌嫩的少女心。
但其實現在石杳也很想停下,可魁目這個狗東西不把他打趴下就絕不會罷休。要是早知道魁目會回來的話,石杳就是當面被沒收掉全部藏品也是萬萬不敢出逃的。
分明是石杳先跑起來的,但魁目的劍鋒卻好似更加靠近了,貼着石杳背上背着的那把大劍的劍柄擦過,差點給石杳的後頸上劃了一道血痕出來。
落在後面的士兵們雖然沒有收到命令,但看見将軍已經打起來,也自作主張地蜂擁而上要制住白裏等人。
白裏游刃有餘地從士兵的包圍中脫身而出,轉頭就看見那邊四個小年輕不敵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直接就被打包好預備帶走了。
正要過去幫忙,石杳那邊先傳來了慘叫聲,急急回身,沖了過去。
石杳被魁目壓制得狠,一招一式全是防禦,卻還是受了傷,被劍面敲麻了一只手臂。
白裏一根藤蔓伸出去,纏住魁目的左臂,石杳就先一步倒下了。眼看着白裏的幫忙就要變成複仇,魁目開口說話了:“族長叫你回去參加大慶典還有……我和蘭敏的婚禮。”
石杳:“……”
哇哦,真是意想不到的發展。石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做回應——怎麽?現在叫人回去都是綁着走的嗎?啊不是。魁目要和蘭敏成親了,沒誤聽傳言當場劈了自己就不錯了。也不是,既然他們都要成親了,那蘭敏一定已經跟大家解釋清楚了吧!
此時,傳報員小跑了過來,蹲下身子湊在狼狽地趴在地上的石杳的耳邊小聲說道:“将軍一回來就要娶心上人,現在興奮得很,還沒想起來要問你出逃的原因,你可得小心點,我們都給你瞞着呢,別露餡了啊,不然你這回真的要被分成幾百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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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杳直道冤枉。這分明就是定時炸彈嘛!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石杳無聲吶喊道。
士兵們見狀連忙把沁雅四人解開來,挨個道歉過去。
無辜卷入的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甚至還不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接着就被士兵們抓着肩膀放到馬上,糊裏糊塗地來到了魯布裏部落。
部落裏已經有了慶典的熱鬧氛圍,一路走到族長的帳篷裏,到處都是族人在練習慶典時要表演的歌曲和舞蹈。
魁目沒見過白裏,但族長卻一眼就認出了白裏的臉,只不過他喊的是:“哎喲,透紅來了呀,來來來,坐這坐這。上次你給我們部落弄的那個可以移動的傳送陣太好用了!你看這會兒,我們都搬了五次了營地了,傳送陣還是好好的,完好無損着呢!”
白裏被按着坐下,聽着他絮絮叨叨了一堆,根本無從插嘴,無奈地看向帳篷入口邊的石杳。
在外面遲疑了許久才踏入了一只腳進來的石杳接受到了白裏的求助信號,弱弱地說了一句:“族長,那個不是透紅,是白裏。”
悄無聲息地失蹤了快半個月的石杳還心虛得很,根本不敢講出聲來,發出的聲音還沒有人家家裏養的公雞大聲,就只能聽着族長繼續對着白裏說想跟透紅說的話:
“诶,你這頭發怎麽剪掉了啊?”族長略為可惜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幹燥的頭發,往白裏這邊挪了挪屁股,低聲問,“你上次給的洗了能讓頭發變得柔順的藥水還有沒有啊?你上次給我的那瓶被我女兒搶去用了。你看,我這頭發毛毛躁躁的,簡直難看得要命!”
族長越說越委屈,讓沒見過他這副樣子的白裏吓得不輕。怪不得上回他們說要回去的時候這老頭滿眼的戀戀不舍呢!要不是那時透紅緊緊握着白裏的手,不然白裏指定要懷疑些什麽鬧一鬧,讓透紅背着自己回去。
石杳還沒放棄用他那輕飄飄的聲音解釋,說了一遍又一遍那個是白裏,可族長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說着:
“還有上次我讓你考慮的事情考慮好了嗎?你真的不打算來我們部落當個長老玩嗎?我跟你說那老威風了,你就負責給我們指個部落,我們族裏的大小夥子就跟着走,這不比你在家帶小孩好玩?是叫白、白蓮花?那孩子看着就調皮得很,讓你操了不少心吧……”
就在這時,石杳突然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講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提了上去:“族長!那個是白裏!不是透紅啊!”
上回過來的之前,白裏誤喝了透紅正在研發中的藥水,變成了人類幼年的形态。
而透紅在帳篷裏跟這裏的族長、長老們聊天的時候,白裏覺得無趣,就只跟着石杳到處亂跑,并不清楚他們的聊天內容。
這下意外地知道了,白裏就非常好奇透紅當時是怎麽描述他們的關系的。
族長終于聽見了石杳的聲音,停住了話頭,換上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麽可能!上次他來也才四五歲的樣子吧?這也才過去了三年啊,誰家小孩長得這麽快!”
白裏眨眨眼睛,跟看着已經有些恍惚的族長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跟透紅同根同源的蓮花精,上次誤喝了不知名的藥水導致體态有些變化,我的愛人可能為了避免麻煩做了些旁的解釋,請您見諒。”
族長瞪圓了眼睛,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愛、愛人!你們不是父子嗎?這、這……”
族長發出了三觀碎了一地的聲音,捂了捂額頭,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對。你誤喝了藥水變小了。不是父子,不是父子!”
剛剛從背後輕輕推了一下石杳的蘭敏趕忙上前扶住有些站不住腳的父親,又被緩過來些了的父親揮開:“也不對啊,”族長又覺察到了新的疑點,“你倆長得一模一樣,不是父子肯定得是兄弟啊!兄弟怎麽能叫愛人呢!我年紀大了,別欺負我糊塗!”
白裏哭笑不得,道:“我們是蓮花開了靈智吸收天地精華變成的精怪,生于天地,哪有兄弟姐妹一說?只不過我圖方便照着透紅的樣子化的形,所以長得一模一樣罷了。”
族長不理解,試圖消化了幾次都沒成功:“你不是說你們同根同源?那不就是兄弟?”
白裏淡定回道:“确實是同根,我們的原型是長在一起的并蒂蓮,所以長得一模一樣很合适吧?而且,你們人類生于同母才叫兄弟,我們連母親都沒有,又何必強加親緣?”
族長覺得自己的腦袋被強行塞入了奇怪的東西,閉上了嘴,留下一句“蘭敏,好好招待客人”,就匆匆離開了。
蘭敏要攔,卻只摸到了父親的衣袖,只好做了主,吩咐下人拿些小吃食和奶茶過來。
沁雅四個人坐在角落裏一字不差的把話聽進了耳朵裏,正熱火朝天地讨論着那本記載魔法陣的書的作者和白裏的愛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透紅。
“可是透紅這個名字很奇怪啊,哪有正常人會拿這個當名字啊。”
“而且白裏前輩都說了他們是蓮花精,幾百歲也挺正常的吧?”
“可是白裏前輩這麽看都才二十出頭啊,那透紅的年紀那麽大,這是不是就叫做老牛吃嫩草?”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看族長震驚的時候白裏只覺得有趣,甚至在族長幾近落荒而逃時白裏還笑出了聲;但聽到沁雅四人讨論起這件事的時候,莫名的就生出來一些羞恥感來。
眼看着透紅就要變成變态了,白裏連忙出面替愛人正身:“其實……我已經一百五十六歲了。”
四人震驚,開合着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
石杳暗自偷笑。幸好當初跟白裏處好了關系,被他“悄悄告知了”關于他的年齡的秘密,不然他可能就認不出白裏來了。
蘭敏也滿臉不可思議,上前扯了扯白裏的臉:“哇,是真的诶!明明上次來才到我膝蓋那麽高,就小小的一只,可愛死了。”
四個人畢竟是年輕人,消化比較好,這會兒又團團圍住了蘭敏,問她關于小只的白裏的故事。
蘭敏也不正經回答,哄着年輕無知的少年少女們團團轉。
而石杳就站在一邊專門拆她的臺,挨了好幾下打,也硬着頭往他們那邊湊。
這下白裏倒是被冷落了,就盤着腿坐在帳篷的另一邊,吃着小吃食看他們鬧。
老是呆在透紅身邊當小朋友的白裏這下成了一個不善言辭的大人,安靜地看着、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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