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官浩宇的車沒有開往車庫,就擱在院子中間熄了火。

“怎麽不停車庫?”鄭玉白偏頭問了一句。

“等張空。”

他說的輕松,鄭玉白卻握緊了手心,“不用等他。”

“怎麽,他有事?”官浩宇側身露出半分邪氣的笑,“太太,你是不是把人當傻逼啊,我他媽看起來像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鄭玉白掃他兩眼,那意思仿佛在說“不像嗎”。

官浩宇扯開喉間的衣扣,吐了兩口氣,而後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按到了喇叭發出刺耳的叫嚣聲。

鄭玉白解開安全帶試圖下車,推了推車門發現鎖了。

“霸總,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我現在快瘋了!”官浩宇提手指着他,近乎于咬牙切齒的質問,“剛才在茶樓你使勁往我懷裏鑽,我以為你轉了性願意讓我給你遮風避雨,你倒好轉頭就讓張空去買避孕藥,太太,我哪裏對你不好,你就這麽不想懷我的孩子?”

鄭玉白看着眼前憤怒的男人,明明長着官浩宇的臉,卻說着與他此刻身份不相幹的話。

他是在離開前突然想到家裏的避孕藥沒了,才給張空打了電話,還特意支開了官浩宇。

“你聽到了?”

“你自己不幹淨就別做賊心虛。”

好家夥,這個包袱算是丢他這來了,官浩宇理直氣壯的模樣讓鄭玉白懷疑他現在已經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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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的盯着官浩宇,一雙眼使勁打量他,“霸總,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随時随地都要發情,我總得為自己打算,要是真生下來孩子,跟誰姓?怎麽上戶口?難道要我背負背叛我丈夫官浩宇的名聲生下來讓你作踐嗎?”

鄭玉白的情緒不是一天兩天才有的,只是到今天聽見了魏烊透露的真相,他甚至一度認為官浩宇是愛他的,是在意他的,可為什麽要在他面前裝失憶,到退一萬步就算他是真的失憶,如果真的夠愛也不會在失憶後忘記他們的過去。

官浩宇的失憶是真是假已經不再重要,鄭玉白只想要一個答案,他希望官浩宇能對他坦誠,而不是在背地裏做一些默默付出的行為,明面上對他不聞不問,私下又在意的死去活來。

他不喜歡這樣的官浩宇,別扭、反感且令人抓狂。

鄭玉白承認自己不夠優秀,但世界上不優秀的人多了去了,他本身也不算多糟糕的男人,大大方方承認喜歡他,對他有感覺就這麽難嗎?

如果失憶只是官浩宇不想離婚的方法,那麽他偏要對着幹,從現在起他會一心一意的配合他的演出,官浩宇受了刺激總會傷心難過,到時候對他失望是遲早的事。

失望了就會分手,分手就意味着一拍兩散。

鄭玉白沉着臉讓他開鎖。

“我要下去。”

官浩宇固執的不肯開鎖,他臉色鐵青,面部肌肉緊繃着,看得出來他已經很不爽了,“太太,別惹我不快懂嗎?”

他完全不給鄭玉白反駁的機會,從中控臺裏抽出一把手铐,叮鈴哐啷的響動聲讓鄭玉白渾身發麻。

“你做什麽?”鄭玉白往後躲,官浩宇追上來扣住了他的雙手,整個身子壓過來按住他的腿,只用惡狠的眼神警告對方,“太太,我的耐心可不多,說了別惹我生氣!否則我會狠狠懲罰你!”

鄭玉白被他铐上,像一個被逮捕的囚犯,可他有什麽錯?

“你給我解開!”

不光是手,連腳也用他抽下來的皮帶綁在了一塊,鄭玉白是怎麽都出不去的。

“你這樣是在羞辱我!”

官浩宇低着頭弄他的腳,為避免他的腿被皮帶的扣子摩到,官浩宇弄得格外仔細。

鄭玉白憤怒不止,連帶着知道真相的心酸也沒了,他大聲罵道:“要是我老公知道你做了什麽,他不會放過你!”

“你老公是個廢物。”

自己罵自己已經不算稀奇。

鄭玉白卻說:“我老公至少愛我在意我!他不會像你一樣對我做些禽獸事,他會關心我愛護我,就算是有寶寶也只會是他的!至于你,想都別想!”

說完最後一句,官浩宇的動作也停下來了,他佝偻腰擡頭看他,眼神裏有些許的落寞,當他覆上鄭玉白的手,鄭玉白能感受到他手心在發燙。

“滾開!”

鄭玉白一甩手,手铐打在他下巴處,立馬留了紅印子,鄭玉白對上他的眼頓時心虛不已,轉過身去拍打窗戶,繼續罵他:“以前每次做完我都會吃藥,這幾天我找了家裏每一處都沒發現藥瓶的影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藥都被你丢了,沒有用的,我的心只屬于……呃……疼!”

還沒說完,官浩宇已然抓住他後頸,手心用力強制往後拽,鄭玉白的身體被他拉扯住,就似被拿捏住了人生命脈,被迫的扭過頭貼上他的唇。

官浩宇屬狗的,一言不合就咬他嘴,嘴角都被吮麻了。

他問:“太太,你的心屬于誰?”

“要你管?”

“再說一遍。”

“你是不是抖m”

“再說一遍。”

官浩宇手上的力道加重,鄭玉白全身都被他拿捏住,怎麽反抗?

“我不說!”

“你不說沒關系,我會做到你說為止,就在剛剛張空已經回來了,他的車已經熄火,馬上就會開車門下車,你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演一場活、春、宮吧。”

“表演你大爺!”

“有點意思。”

官浩宇這人臉皮厚啊,跟城牆有的一拼,不管不顧擡起鄭玉白被铐着的手,讓他沒有了反抗的能力,竭盡全力的吮吸他的舌,靈活又快速就差追着玩說唱了。

到最後,兩人分離鄭玉白滿面通紅,一條銀絲劃過空中,官浩宇倒是神清氣爽,好心情全寫在臉上。

“太太,你每次都讓我特別有感覺。”

鄭玉白癱在副駕駛上,如同一只被□□的兔子,他頭一次發現官浩宇的吻技是如此的美妙,而他演戲的同時也深深的淪陷其中,可繞不過面子,總得說幾句違心的話。

“什麽感覺,當男小三有瘾是吧,聽說你之前的男朋友給你戴了綠帽,你不會心裏有陰影生病了吧!霸總,有病要及時治療哦。”

官浩宇開了車鎖,狠狠看一眼他,像是要把他的心剜出來一樣,鄭玉白沒心沒肺的沖他伸出一段粉嫩的舌尖,看似勾引實則諷刺。

官浩宇推門下車前留下一句,“我沒有!”

車門轟地一聲關上。

鄭玉白在想一件事,他說的沒有到底是說沒有男朋友還是沒有綠帽癖呢。

後視鏡裏的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鄭玉白坐在車裏聽不清楚,但也不能貿然下去,要是被張空看見得多尴尬,他手上和腳上都被綁着,算怎麽回事啊,另類的情趣play?

張空回來的不算太晚,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官浩宇車後面,想着等他們進屋了再把藥單獨給鄭玉白。

誰知官浩宇他們沒下車,他反而傾身壓住了鄭玉白,從不算透明的後車窗裏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模糊影子,張空自然猜到了他們的舉動,鄭玉白和官先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情,表面上鄭玉白受官浩宇牽制,實則是官浩宇被他拿捏住了。

向來都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張空不敢越界。

“把藥給我。”

官浩宇朝他伸手,張空右手提的塑料袋不敢松手,“先生,只是一些補藥。”

“你不想幹了?還是不想照顧你的妹妹?聽我的話還是太太的,你自己選。”

張空左右為難,只好遞上去。

官浩宇翻看了兩下,眼神都變了,張空再度解釋,“我買的都是給我自己的用的維生素片,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官浩宇的眼神橫過去,正要開口說話就被身後的鄭玉白打斷,“張空,我中午想吃辣子雞,你去買食材吧。”

張空朝前看去,鄭玉白的腦袋從車窗裏探出來,他點點頭,“明白了先生,我現在就去。”

官浩宇自然不能說什麽了,他把塑料袋還給張空,冷哼一聲轉身,張空松了口氣去買中飯的食材。

“你趕緊給我解了,手疼。”鄭玉白對官浩宇撒嬌,他好像很吃這套,不過沒解開他的手铐,而是拉開副駕駛的門,彎腰曲背将他直接抱出來。

“你又幹嘛?”

官浩宇揉一把他的腰,鄭玉白在他懷裏很不安分,一直在亂動,官浩宇的手擱在他的臀上,“今早還沒做,現在想了。”

白日宣、淫!

“……你有病嗎?”鄭玉白拱起腰身,官浩宇嘴角噙笑低頭剛剛好含住他的喉結,鄭玉白連罵他都來不及了。

“阿白,我以後這樣叫你。”

“滾!”

“給我生個孩子吧,我不會委屈你。”

“我有老公還沒離婚,你能等我離婚嗎?”

官浩宇的眸子暗下去,硬聲打斷他,“你老公不會跟你離婚。”

“我老公愛我當然不會離,但我會跟他離婚,不如你娶我吧,到時候你在我倆的離婚協議上簽字,再代替他去跟我拿證,行嗎?”

鄭玉白一句真一句假的說着話,官浩宇腳步未停,邊吻邊上樓,接下來更是用實際行動制止了他的詭辯。

後來午餐的辣子雞改成了晚餐的菜肴。

晚上鄭玉白在大浴缸裏泡澡,同時跟魏烊通電話。

“我覺得張空挺不錯的。”

“那你收了呗!”

“得,醋味很濃啊,讓我聞聞是誰這麽酸。”

魏烊笑道:“你不會以為他沒給你買避孕藥吧,他需要錢也知道如何在你和官浩宇之間權衡利弊,張空這人不是傻白甜。”

“我哪裏知道他是不是,你嘗過味道怎麽樣?”

“還行吧。”

鄭玉白笑出聲,魏烊後知後覺被他挖了坑,“小白,不是我說啊,像官浩宇這種情況是不是得去看看男科,他這不是簡單的發情,這是那什麽abo文學,聞到信息素一發不可收拾,真的得去看看。”

“誰說不是呢,而且我這幾天沒吃藥,他套子捅穿好幾個,我真擔心會……”

“難道你真舍得打掉你的孩子?”

鄭玉白嘆了口氣,“我不舍得,我甚至比任何人都期待他的到來,也許那樣我就不會孤單了。”

“小白,你又emo是吧!你孤單什麽孤單,雖然叔叔阿姨不在,但你有我啊,再不濟你還有官浩宇,你還愛他呢。”

“魏烊,事到如今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做錯了,我為他丢了很多機會,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也許不會選擇畢業後與他結婚。”

“你能做到?”

鄭玉白的手搭在額頭,眼眶微微濕潤,“我做不到,但我會選擇接受人生的機遇與挑戰,在成為他太太的同時足夠有能力與他并肩作戰,我希望我們是平等的,沒有誰欠誰,也不需要誰去默默奉獻,足夠強大、勇敢、賦予愛與被愛的能力。”

“肉麻死了。”

魏烊挂斷電話,鄭玉白起身的水聲剛好遮蓋了門外書本跌落在地的聲音,鄭玉白看向門口,毛玻璃外沒有任何可疑的影子,他聳聳肩繼續沖涼。

淅瀝瀝的水聲傳到耳邊,官浩宇拾起地上的書悄悄離開。

他走到安靜的書房撥給了一個私密號碼。

“喂,是我。”

對方愣了愣,“Arlen,好久不見,你那邊應該是晚上了,晚上好。”

“Benson,好久不見。我今天打來這通電話是想預約你下周的時間。”

“你……想好了?”

“嗯。”

“你五年前結紮是因為你太太的身體不好,現在太太的身體養好了嗎?你們打算要孩子?”

“Benson,你還記得你的女兒出生時的心情嗎?”

“當天可真夠嗆的,窗外風雨交加,我剛做完一場手術就直奔另一棟樓的産房,淋了一身的雨讓我很是狼狽,可當我見到我剛出生的女兒,頓時覺得整個天空都放晴了,特別特別奇異,她是那麽的小,可愛到我挪不開眼。”

官浩宇被他的感受溫暖到,“謝謝你,Benson ,下周五見。”

“等等,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當年你瞞着你太太說他身體沒事,他就沒有懷疑過不能生孩子的原因嗎?而且這些年你雖然一直在幫他調理身體,但懷孕總歸得看跟孩子的緣分。”

對方說的委婉,就差把鄭玉白很難懷孕說出口了,看在官浩宇的份上總得顧及點他的面子。

“可我太太很期待孩子的到來,他喜歡孩子。”官浩宇眼底覆上一層柔軟,“他喜歡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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