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第 18 章

官浩宇在蓋章完一份合約遞給江塵後,江助理也收起了手機,當下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官浩宇現在簽文件全部換成了蓋章子,倒也方便省事。

江塵猶猶豫豫來一句,“老板,你真想聽?”

“……”官浩宇放下印章,順手拿起鋼筆,江塵見狀立馬喊出聲,“別啊老板,我這就說。”

要是讓他簽了“霸總”兩字,又得重新打一份文件,浪費的是自己的時間不劃算。

“說。”

江塵豁出去了,“律師團給我發了消息,他們收到了風聲,說是周亞律師要接離婚案。”

“周亞最擅長接離婚官司,不足為奇。”

“是太太的離婚案。”江塵說完退後一步,就怕官浩宇一個出其不意掀翻了辦公桌。

誰知他淡定的很,難道真失憶?

“知道了。”官浩宇略微擡頭,目光卻落在一張寫滿“霸總”的紙張上,“你從律師團裏選一個實習律師對付他。”

江塵沒摸清他的意思,可仔細想想難道是故意讓夫人贏?難道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如此惡化的地步?難道官總失憶是假的?好像也不對,老板的心思可真難猜。

他只好答應下來,回頭就讓公司的法務找了個年輕的實習律師對接工作。

門落了鎖,官浩宇躺在沙發上喘口氣,沒休息幾分鐘接到了季文洲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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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鄭玉白和柏昱見面了,這事你知情嗎?”

官浩宇眉頭微皺,“西岳會所是你的地盤,打聽到什麽?”

“你很在意?”季文洲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在我告訴你之前,我需要一個保證。”

“收購天空餐廳你已經敲了我一筆,這次又想得到什麽好處?”

季文洲淺笑道:“在商言商,你我皆知這是商人本質  ,無奸不商。”

“我跟你不一樣。”官浩宇直起身子揉了揉眉心,“我沒你那麽黑心。”

“多謝誇獎。”

“別兜圈子。”

季文洲幹脆利落的獅子大開口,“我要參與你旗下子公司的影視板塊,年底50%分紅,另外再入你2%股份,如何?”

“……”官浩宇沉默了。

“我給你的投資絕對是高回報,再少不合适。”

“瘋子。”

“你考慮好,只要你想讓鄭玉白管這塊,有我的加入事半功倍,怎麽不劃算呢?”

官浩宇黑了臉,“你想的挺透徹。”

“我把柏昱送給你,另外再增加幾個優質IP,你會賺到手軟。”

“他不是物品,不需要你買或者送給誰。”

季文洲難得沉默,他冷笑一聲,“是我不要他而已,送給你做個禮物沾沾喜氣,畢竟我也要結婚了,要是讓我太太知道他的存在會不高興,這種事情你比我清楚。”

官浩宇無話可說。

季文洲挂斷電話,亦猜到了官浩宇會同意他的條件,只是一轉身就見到了呆在門口的柏昱。

他面色尤為慘白,身上淡藍色襯衣被淋透了,赤着腳上樓難怪沒有聽到聲響,倒是腳邊的地毯濕了一圈。

季文洲語氣冰冷,沒問他怎麽現在回來,也沒問他聽到了多少,只嫌棄的看一眼,“別弄髒地毯。”

在他眼裏,柏昱連一張地毯都不如。

地毯有價他也明碼标價,不過價格低到離譜,或許還比不上腳下踩的名貴地毯。

地毯弄髒了季文洲還會因此皺眉,柏昱淋着雨回來他卻不會多關心一句。

柏昱貴有自知之明,猜到了季文洲對他的厭惡,不在多做停留,渾身濕答答的下樓,季文洲就站在欄杆前低頭往下看,他看到柏昱低垂着腦袋,一身落魄的模樣像極了他們的初見。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商業聚會。

酒桌上談事情,剛好談的又是權錢交易,身邊幾個陪酒的男女模特使出渾身解數勾得老總們的歡心。

熱鬧歸熱鬧,也總有不合群的一個。

季文洲推門進來時,柏昱剛把一杯酒潑到一個老男人身上,那位是有合作過的老總,家裏有妻有子,卻常常出來花天酒地,玩得異常潇灑,常年被順着的人哪裏遭遇過反抗,還未出手,身邊的保镖已經替他教訓人。

柏昱被迫跪在老總腳邊,保镖按壓他的腦袋逼着他去舔老總的鞋,柏昱掙紮着,又是一拳打上臉,原本白淨嬌嫩的面容立刻腫脹起來,老總們看着沒胃口讓他快點滾出去。

季文洲在門口看完全程,沒出手相助,他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反而覺得有趣,給最近平淡無趣的日子增添了不少樂子。

于是他靠在二樓欄杆上看着柏昱扶着牆下樓,弱不禁風的單薄身子好似一腳就能踹得很遠,他無故升起淩、虐的快感,右手指尖不停的在欄杆上敲擊,目光一路追随他的身影直到消失。

他再推門進去,幾位老總在炫耀剛才的戰績。

“季老總來得不巧,沒看到剛才教訓人的時候,那小子太不識擡舉,能得陳總賞識難道不是他的榮幸?竟然不要命的潑酒,我看他也別想在這個圈混了。”

陳總摟着身邊的嫩模,小嫩仔也争氣,抱住比他大了兩輪的老男人撒嬌,“是啊,陳總,別跟他計較,柏昱就是個臭石頭,我最讨厭他了,總是跟我搶角色,今天就不應該讓他來。”

“還是你聽話,那個叫什麽昱的讓他滾遠點。”

季文洲似笑非笑的喝酒,身邊女模貼過來,他反感的挑眉,香味過重,而且參雜着一股濃重的煙味,兩者混在一起叫人不舒服。

季文洲不為所動,女模知趣的離開去尋找下一個目标。

整場酒桌上沒人敢叫他喝酒,他呆了半小時就走了,走前問那個貼着陳總的小嫩仔。

“剛才潑酒鬧事的模特叫什麽?”

“白玉。”

“哪兩個字?”

“不清楚诶,可能就是白色的玉吧。”

不對,他叫柏昱。

季文洲後來才知道柏昱是哪兩個字,昱從日從立,本義為新的一天,也有光明照耀的意思。

可柏昱的光明在遇到季文洲那天就沒了,他深谙一個人的欲望有多深,也知道如何挖掘柏昱的內心欲望,所以當季文洲一步步設坑讓他跳下來,柏昱沒有任何懷疑。

柏昱最終為了他的未來爬上了季文洲的床。

或許是這場雨來的太巧,像極了柏昱當時被酒澆了一身的落魄樣子,季文洲喉頭發緊,粗聲叫住他。

“柏昱。”

樓下的人身體微愣,疑惑間轉身仰頭看去。

季文洲就如同不可撼動的帝王之子,眼神裏透出不可染指的貴氣,對于柏昱而言,季文洲的确是高不可攀的貴人,然而他不僅沾染了還拿走了他不少珍貴的東西。

“爬上來。”

不是走上來,而是爬上來。

這是一個很侮辱人的詞。

柏昱眼尾通紅,毫不猶豫轉身開門,鎖了打不開需要季文洲的指紋。

“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十……”季文洲數的很慢,他見柏昱沒動作,繼而加速,“九……八……”

數到7柏昱轉身走向樓梯口,剛踏上一步,季文洲命令他,“爬上來。”

柏昱抓緊扶手,指尖捏到泛白。

他看季文洲一眼,目光裏含了無數恨意,他是個演員,一個演技優越的好演員,這一刻對他的恨意已經溢出了能承受的範圍。

“看我做什麽,只要你爬上來我答應放你走。”

柏昱聽完當即跪在臺階上,他這樣決絕的姿态着實讓季文洲不爽。

“七……六……”

他還在數數。

柏昱屈辱的爬上去,匍匐在季文洲的腳邊,季文洲才說出最後一個數字。

“……一,怎麽爬上我的床,就應該懂得再次爬向我。”

但這一次,季文洲選擇了抛棄。

柏昱被頂到最深處,兩眼開始發昏,他的腦袋裏仿佛有一束光沖出了雲霄,身後人托着他的腰再次将他拽下來。

汗珠滴在胸口,他聽見季文洲模糊不清的聲音。

“我不要你了。”

殘忍嗎?這是柏昱在床上被折磨的最慘的一次,同時也收獲了在陪他的日子裏最豐厚的報酬。

5000萬現金,三套臨江別墅,五套中心商鋪,八輛限量超跑,還有未來優先選他的電影項目,堪稱分手大禮。

季文洲是個狠人,而且是說一不二爽過就丢的狠人,柏昱拖着一身的傷痕被季文洲趕出別墅,連他開回來的車都沒收了。

柏昱好歹是個公衆人物,他這種情況通知經紀人也不行,在院門口叫了一輛車,等車來之前他将電話撥給了……鄭玉白。

窗外下暴雨,窗內連空氣都燥熱不堪。

“太太,睡着了嗎?”

一雙不安分的手開始在鄭玉白身上攀爬,鄭玉白裝睡不想理他。

“那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鄭玉白按住他不斷下滑的手,“別亂動。”

“由不得你。”

嘗過一次的滋味,鄭玉白也會偶爾想一想連腳趾頭都蜷縮的快、感,指間穿過他的黑發,唇口微張發出了讓人動容的聲音。

鄭玉白舒服的不再抗拒,任由他親親抱抱做做。

睡意襲來,官浩宇才貼上他的耳朵輕咬,“我會幫你的丈夫選一個‘可靠’的律師,你的離婚官司一定會贏。”

“我沒想弄這麽複雜。”不是非得打官司,他聯系律師只是為了溝通上更順暢,并非是萬不得已的地步,沒必要打離婚官司弄得難看。

“要的要的,那種渣男得讓他身敗名裂,再無爬起來的可能。”

鄭玉白白眼都懶得翻,趴在床上不願再動。

夜燈關上,官浩宇如往常一樣抱住了鄭玉白,聽到他細微的呼吸聲,官浩宇還是沒睡着。

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官浩宇慢慢支起身子拿在手裏,是鄭玉白的手機,這麽晚誰給他打電話?

有魏烊半夜騷擾的前車之鑒,官浩宇給鄭玉白的手機調成了靜音,他想調飛行模式,鄭玉白不幹。

官浩宇盯着備注看了會兒。

日立,誰是日立?神神秘秘的稱呼。

官浩宇輕手輕腳下床,拿起手機走到浴室,那邊還沒挂斷,表現的異常執着。

“你是誰?找我太太有事嗎?”

對方安靜兩秒,“官浩宇?”

他更詫異,“柏昱?”

在官浩宇下床的時候鄭玉白就醒了,官浩宇的胳膊壓在他身上,像一道緊箍咒,每次他要花很長的時間去進入深度睡眠,也不是沒說過,多說幾次就會聽話,今天太累了嘴皮子懶得動,不說他就照舊。

鄭玉白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好進入熟睡中,誰料柏昱打來電話。

他想過搶走手機,大聲訓斥官浩宇不要做這種不尊重人的行為,幸好他沒來得及制止,否則怎麽聽見官浩宇的坦白。

鄭玉白滿腦子都是那句話。

“裝,我讓你繼續裝失憶!”

柏昱不知道說了什麽,官浩宇氣憤的挂斷,再次返回床上,胳膊照例箍住鄭玉白。

“阿白,晚安。”

小心翼翼的晚安,對于鄭玉白來說像是一句有效咒語,不出一分鐘,困意再度襲來,連腰上的霸道桎梏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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