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12 chapter 12
◎奇怪,流眼淚的示波器。◎
Chapter 12
周小寒的司機很快就到門口,她帶着張奕悠往門口走。
看到被擱在椅子邊上的薄毯,賀琛三兩下把它疊好,擱在臂彎的位置往走廊裏面走尋思着歸還。
看到與自己同行的兩個人都幹自己的事情去了,裴翩桐百無聊賴地在走廊上的長凳上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消耗了太多氣力的原因,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适感。
還沒等她細想,思緒便被外面突如其來的一陣嘈雜打斷了。
她皺着眉頭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喂,就是你們,現在弄的我弟弟精神不正常,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今天不能走。”
是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的聲音,眼見這他伸手想上前攔住還沒關上車門的張奕悠。
司機沒在車上,而是站在周小寒身邊,見狀,不用周小寒開口,他直接擋下了那個男人的手。
這會裴翩桐也走到了門口,她見那男人長相平平無奇,一張圓臉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鏡,卻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哦,對了,和那個領頭欺負張奕悠的人長的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這個福至心靈的認知讓裴翩桐覺得自己的眼睛遭受了霸淩……
那五官平平的男人似乎腿腳不甚方便,被司機這輕輕一格,竟然踉跄了兩步就地倒下了。
他一時間也不起來,而是大喊:“大家都來看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欺負平民百姓了。”
鬧出這樣的動靜,三兩路人紛紛駐足。
周小寒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一時竟然愣住了。
男人見狀心中竊喜這招有效,準備繼續撒潑的時候,忽然一聲嗤笑傳進他的耳朵裏。
他下意識擡起頭,只見得笑他的那人正半倚在門口的柱子上,眼裏似笑非笑。
男人一個哆嗦,仿佛看到了什麽讓人忌憚的東西,想要拉住周小寒的動作就滞住了,周小寒十分嫌棄地往旁邊一縮身子,拉開了距離。
“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去找她的代理律師談去。”裴翩桐懶洋洋地說道,目光卻并不分給那男人,而是透過防窺的車窗,落在了坐在後座上的張奕悠身上。
輕飄飄的。
那男人這才回過神來,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被來處理派出所門口紛争的民警拉住了。
裴翩桐覺得無聊,她慢悠悠地轉過身去準備回到長椅上坐着等賀琛。
誰料一回頭,自己準備等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了,她走路不看路,差點一頭把他高挺的鼻梁上撞平。
敢情這人剛剛就這麽盯着自己散德行,一聲不吭。
裴翩桐深吸一口氣,敢怒也敢言,誰料賀琛“惡人先告狀”道,“感情我去查個資料的功夫,又有新鮮事。”
“喏,那個人,你也眼熟吧。”裴翩桐半個身子靠着柱子,從賀琛揚起下巴道,順便還跟上車打道回府的周小寒揮手道別。
賀琛拍拍裴翩桐的肩膀,“邊走邊說。”
楓川市公/安局離學校不遠,步行沒多遠就能到。
“那個人我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剛剛見過。現在再一想,我覺得有奇怪的地方。”賀琛思忖着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直說。
裴翩桐步子輕快地走在他前面,偏頭接話,“那人身上的惡意确實是有點重,我今天看他見你似乎有點犯怵,但若是按照你說的早上才見過,這個想法就不成立了。”既然遠遠見到某個人就會不自覺的犯怵,那怎麽會遇上了還不躲着産生正面的交集呢。
“也可能是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裏發生了某些變化,這也說不準。”她說完又歪着頭補充道。
她忽然并指貼上賀琛的側頸,微涼的指尖碰上賀琛溫熱的脖頸,他只是停下讓她探,一時之間裴翩桐倒是有些詫異他沒有下意識防衛。
“害怕什麽呢……你的特殊血脈嗎?”
賀琛看了裴翩桐一眼,自然輕松地玩笑道,“哪裏有什麽特殊血脈,的話我從小體檢完就住研究院去了。”
鼓起腮幫子,裴翩桐對賀琛的話不置可否。
“說來,那個人,他身上确實蹊跷。”賀琛把話題拉回正軌,“我
剛才順手登母校官網查了一下今年領助學金的名單,剛好,那個欺負張奕悠的學生的名字赫然在列。”
裴翩桐:“嗯,但是他穿的衣服鞋子看上去挺新的,都有牌子,不便宜。”
感覺到身邊人的目光,裴翩桐懶洋洋道:“我見你和周小寒穿過的同一個牌子——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家最近訛別人錢了。”說着,她擡起手遮住耀眼的陽光,“話說,賀琛同學,我們就這麽走回去嗎?”她另一只手指着前面看不到盡頭的路,提出這個問題。
被裴翩桐的話一提點,賀琛忽然一拍腦袋,心下一片凄涼,“啊——我忘記我臨時鎖車的電動車了。”
他面部扭曲地打開手機,看到由于不在停車區自動扣款三十的消息提示,感覺心在滴血,這對于窮苦大學生的錢包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裴翩桐:“……”看向路邊一排小黃車,默默拿出手機。
三分鐘後,賀琛騎着裴翩桐新掃的小電驢,裴翩桐坐在後座,問就是——她不會騎。
“把我捎到志明樓,就是物理實驗室那一棟,謝了。”裴翩桐拽拽賀琛肩膀上的衣服說道。
“我也要去志明樓,”賀琛嘆了口氣,“出這麽大事,張奕為現在都沒回消息。李文,我室友,說他不在寝室,上午去給老師幫忙了,喏,就在志明樓,我這會正巧和你一起去找找。”
賀琛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張奕為這個人,只要出門,手裏的電子産品動不動就沒電,認識這幾個月以來,還是他經常提醒張奕為給手機充電。
今天這一出多半又是這樣,話說,我怎麽老照顧別人……賀琛搖搖頭,把聯想出來的一些奇怪形容詞甩出大腦。
小電驢在路上行駛,雖然不叫做風馳電掣,但多少還算是兜風,這會,甫一停下,屬于殘夏初秋的熱浪撲面而來。
法國梧桐樹上的蟬聲也不停歇。
二人三步并作兩步上樓,到實驗室門口,“好,沒開空調,裏面多半是沒人。”賀琛一邊用手扇風一邊說道。
裴翩桐沒說話,她推開門,擡腿走進屋子。賀琛跟在她後面,聽見她這會才開口,“早上沒鎖門,我看看東西都還在不在。”
“吧嗒”。她話音未落,一滴水剛好落在賀琛肩頭。
賀琛擡頭看架子,架子上端正地擺着一個示波器,示波器感受到他的目光,很慫地抽抽了一下。
賀琛:“……”奇怪,流眼淚的示波器。
伸手把悲傷的示波器擺正,裴翩桐也沒問它為什麽哭,只是恍然道:“原來你們醒着啊,那就不用擔心東西丢了。”
賀琛不了解妖怪之間是怎麽相處的,但從小也隐隐約約從姥姥講的“鬼故事”裏窺見一點大概。作為妖怪,對于同類沒有人類這樣的歸屬感,畢竟能成精的品類衆多,要是追根究底的話,它們大多都不是一個品種,更別提什麽情誼。
“事不關己”四個字,作為做妖怪的真谛廣為流傳着。
賀琛默默想,大概裴翩桐和示波器也是這個樣子。
“小賀同學,示波器不是什麽妖怪,非要描述的話,它只是此間主人的意識投射。”裴翩桐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明明室內悶熱,她的聲音卻一點也不顯得急躁,倒是帶着些探究式的徐緩。
突如其來的解釋讓賀琛有些驚訝,他這次沒有為裴翩桐奇怪的稱呼皺眉,他的重點全部在于“此間主人”上,實驗室的主人,字面意思,不就是那位他至今沒有跟本人正面見過的石老師嗎?腦海裏浮現出之前撞到張奕為的那個地中海後腦勺……他為什麽難過。
“怎麽,被我這兩句話的信息量吓呆了?”裴翩桐語氣上揚,帶着一分涼薄,兩分随意,三分譏笑與四分漫不經心。
賀琛捂臉,那本霸總文的影響如此綿長,她怎麽現在還沒完全恢複正常。
他皮笑肉不笑,“好可怕,我吓暈了呢……這麽說,石老師是實驗室成精?怎麽這麽直截了當告訴我了。”
“原因,”裴翩桐繞過桌子,一蹦一跳地往門口走,“唔……忘記了。快出來,要鎖門了。”
賀琛并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他點頭,站在裏裴翩桐半步遠的地方看着她鎖門。
鑰匙叮鈴地響着,與鎖孔磨合,發出沙沙聲。近些年學校好多教室辦公室的門禁都換成了智能刷卡的,只有志明樓這些還沒翻新完的老教學樓依舊用着鑰匙,賀琛的目光落在裴翩桐指尖的鑰匙扣上,她的鑰匙扣上挂着一個裝飾品的毛絨小球,讓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他們物理意義上初見回憶中不可或缺的,來自他媽的紀念品袋鼠蛋。
……現在想來,還真是,尴尬。
或許是感受到了賀琛過于“灼熱”的目光,裴翩桐鎖好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往一邊扭頭,“你怎麽一直盯着我?”
緊接着,她發現,身邊的青年後退一步,整只耳朵都紅了。
裴翩桐:?莫不是高數的魅力太強,把他迷得呆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有種人類,他們會通過複盤自己曾經幹過的糗事,讓自己變得比事發時更尴尬。
很不巧,賀琛正是這種人。
“哎,石言施,你來拿東西嗎?”裴翩桐突然出聲,打斷了奇怪的氛圍。
地中海老頭背着手一步一頓地踱步過來。
猝不及防被裴翩桐叫了大名的他面色沒變,只是點點頭:“找東西,等下給別人拿過去。”
裴翩桐沒客氣,“那我們先走了。”二人與石老師擦肩而過。
二人下樓,順着樹蔭下的人行道,漸行漸遠。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個人的身形在志明樓樓下花壇的灌木後面若影若現,故意躲着他們一般。
這個人,無論是裴翩桐還是賀琛看到,都能立馬認出他來——正是出現在公|安局門口鬧事的那位五官平平的跛子。
他沒有拄拐,只是靜靜地站在灌木後面,看着裴翩桐二人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周身流露出來的氣質和午後癫狂的模樣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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