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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chapter 15

◎“恭喜，泰勒公式。”◎

Chapter 15

下一秒，她貼心地幫賀琛合上攤在桌上的課本

“感覺你有點累了，我們休息一會來玩個游戲怎麽樣？”

賀琛哪怕是沒有第六感也覺得大事不妙，他往後縮，眼睛都睜圓了，“我可以說不嗎？”

裴翩桐一臉純良的笑意……賀琛欲哭無淚，妖怪好可怕，高數ppt妖怪簡直就是可怕的指數幂：底數指數都趨近于正無窮那種。會把可憐的大學牲吓暈。

注意到她手上隐隐泛起的靈力的光芒，又是要往門上拍咒的節奏，賀琛舍命陪君子：“玩。”她今天實在是用了太多靈力，法力再深厚，也多少需要休息……

靈力光芒暗淡了，“別緊張嘛賀同學，鍛煉思維和反應速度的小游戲，前四章，我随機反面，到哪一節，我們就來證明那一節的定理公式怎麽樣。”

賀琛：“很要命，你管這叫游戲嗎？”

裴翩桐換了個坐姿，幹脆利落道：“當然，增加趣味性，證一個，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賀琛被她對游戲的定位刷新了自己的認知，以至于呆住了，還沒等他反應完畢，“游戲”就開始了。

只見裴翩桐合掌，把書按在兩手之間，然後緩緩松開雙手，讓高數課本按照自然的使用痕跡展開，緩慢定格在其中一頁。

指尖在桌角敲了一輪，“恭喜，泰勒公式。”

賀琛：啊？！

作為一個非數學系專業，會偷懶的大學生，越是經常翻書的頁面，越是不熟悉的地方，裴翩桐深知這個道理……高數ppt有什麽壞心思呢，她只不過是想讓自己輔導的大學生熟練掌握自己薄弱的部分罷了。

賀琛端正态度，露出他“好學生”的笑容，“裴老師，給我看一眼書吧。”書上有筆記QAQ~

裴翩桐郎心如鐵：“不允許。”

賀琛乖巧打開手機，“那我看ppt，三秒鐘，每一頁講什麽我都還記得呢。”

“那還差不多。”

半個鐘頭過去，賀琛終于憑借ppt的限時驚鴻一瞥以及對課堂的微弱回憶，完成了裴翩桐要求的兩種形态的證明。

在裴翩桐好奇的眼神下，他扣上筆帽，“冒昧一問，你是楓川大學裏第一個開靈智的妖怪嗎？”

裴翩桐信守她的承諾，想也沒想便回答道，“是呀。”

賀琛緩慢嘟哝，“難怪。”

可能是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比較多，加上晚上慘遭高數的折磨，按照賀琛平日裏表面淡定但是內心控制不住左照顧一下，右關心一下的性子，大腦已經快要停止運行了。

養成這個性格也是沒有辦法，他大大咧咧成天滿世界飛的父母和肉眼可見不靠譜的姥姥就說明了一切，畢竟每個家裏至少要有一個稍微靠譜一點的人，哪怕他是小輩。

這種精神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症狀的直觀體現，就是他現在看起來慢吞吞的。

裴翩桐看着身邊青年不知道在慢吞吞思考什麽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他看起來呆呆的，沒有攻擊性的五官這個時候愈發地柔和，連平時微微上揚的眼角此刻都沒有那麽顯眼了，有點像一只發呆的圓臉藍貓。

她起身，繞到賀琛後面，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捏住他的肩膀搖了搖，把他搖的七葷八素。

瞧這人手欠的。

“腦漿搖勻了。”賀琛緩慢道，他似乎終于理順了思路，想起了自己要說的話，“我問完了。”然後在裴翩桐驚訝的眼神下趁她沒有反應過來，反手隔着袖子，捏着她的大臂把她也搖了兩下。

由于力度比較輕且只捏住了一只胳膊，這個動作竟然意外地像……撒嬌。奈何賀琛自己沒有這個覺悟，他“偷襲”成功，沾沾自喜，“作為一個資歷久遠的妖怪，你怎麽能這麽幼稚。”

裴翩桐咬牙反唇相譏，“我分明才化形不到一個月，你已經當人快十九年了，怎麽能，也這麽幼稚！”

賀琛：……是哦。

“但是是你先動手的，你欺負我。”他放棄邏輯。

“你幼稚。”

“喀”教室門被推開，保潔阿姨拿着掃帚出現在門口。

教室裏鴉雀無聲，裴翩桐拿着高數書認真研究拉格朗日，賀琛盯着已經改對的錯題仿佛有了新的思路，反正，大家都在認真學習。

保潔阿姨看着幹淨整潔的教室，覺得當代大學生素質有所提升，掃走了講臺上的粉筆灰，之後就輕輕關上了門。

“哎，張姐……是還沒走呢，馬上準備下班了，剛剛聽見聲，我以為那家的小孩子跑進來了，想着看一眼，免得小孩亂走不見了。”回聲通過走廊，傳進安靜的教室裏。

賀琛，裴翩桐：……很好，看上去自己愈發年輕了。

話說回來，裴翩桐确實是楓川大學裏第一個擁有獨立靈智的妖怪，至于為什麽一直不化形呢，因為她覺得自己挂在白板上當高數ppt看學生學高數這件事情，還是很有趣的。

由于高數這門課程開課的專業十分廣泛，遍及整個學校。所以裴翩桐幾乎每天都可以沒什麽負擔的逛遍整個校園，開始只有她一個，後來和別的妖怪說說話，吓吓他們，又或者逗一逗能看見自己的人類，不過後者這樣的情況比前者還要稀有，總歸都是屈指可數。

從前覺得，化不化形差別不大，甚至還會比較累，現在這樣……倒是也挺好玩的。裴翩桐心想。

賀琛沒有針對裴翩桐方才簡短的回答追問，第一點是因為說了回答關于她的一個問題，一個就是一個，若不是她先提出這個賭注，賀琛是斷然不會直接問她的。第二點是這個回答在賀琛那裏已經足夠了，其實最讓賀琛好奇的并不是為什麽石言施對她像長輩一樣的信任和依賴，而是她不同尋常的妖力。

雖然賀琛天生陰陽眼又從小跟着姥姥白華芳接觸這方面的知識，哪怕再菜也學了十幾年，不至于一竅不通。

根據他這麽多年肉眼所見的，以及在異管局打暑期工的經驗，妖怪，不化形的多半還達不到一個半大小孩造成的破壞力，化形的，也只是比正常人類強一些而已，最多在正常生活中能夠更加方便。

相比之下，楓川大學的妖怪已經算是他見過裏面很強大的了，比如石言施，能幫出車禍的人擋一下，雖然擋不全，也是很強的妖力了。

但是，根據他今天見到的裴翩桐的表現，在妖怪裏就實在是太離譜了，把藥盒子打開看一眼說明書上的結構式之後就能自己制取出純度符合工業标準的藥物。

夠超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