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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辛汶因為這件事被學校表揚了，他站在看臺上被幾位老師誇贊，可以說是非常有面子。臺下人很多，高一高二高三全部擠在一起。

辛汶想試着在這麽多人裏面找到嚴森，但是他眼睛都看花了還沒找出來。

那件事過後，嚴森以他幫過他的理由要跟他做朋友，辛汶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但嚴森總是跟在他旁邊，所以他跟嚴森漸漸熟了起來，真的成了朋友。

有段時間，一連好幾天，他也都沒見過嚴森。馬梓鋒串年級去高一一班打聽，才知道人正在準備競賽，忙得很。

“他這麽厲害？”辛汶像往常一樣在學校後面的一個花店裏工作，這家花店離學校不遠，平常買花最多的就是學生。不過有一點跟往日不同，今天，馬梓鋒為了躲避月考成績，遲遲不願意回家。

“切，這有什麽厲害的。”馬梓鋒在啃蘋果：“辛哥，你以前成績比他好多了，就是從去年開始，因為這個工作，你上課睡覺被剝奪了日常的考試資格，考大考又因為打瞌睡不寫卷子，不然以你的成績……”

“就這樣吧。”辛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鐘：“你再不回家，你爸媽就要積累加倍的怒火了。”

馬梓鋒被他吓得拉上書包就飛奔出去。

花店很晚才關門，辛汶看了一眼路邊的燈，晚風吹過來，他眼前的碎發也把燈掃散了。他背着書包往學校另一邊走。

辛汶發誓，他真的只是路過榮譽牆。他們學校的榮譽牆，一道設置在C區樓梯口，還有一道正對着大街。一面激勵學生，一面炫耀學生。

用心良苦。辛汶笑了。路燈黃色的光透過圍欄照亮榮譽牆，上面大多是笑容十分僵硬的好學生。辛汶看了一眼，其實沒太在意，但是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張很特殊的照片。

照片沒有什麽特殊，特殊的是人。或者說，其實人也不是很特殊，只是他碰巧認得而已。

照片上是少年出衆的面孔，照片下是少年的名字：

嚴森。

辛汶看向他的獎項，不禁說到：“是挺優秀的。”他又想起了馬梓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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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很想去工作，因為真的很累。學習很累，賣東西也很累。但是他高二那年，18歲的他跟着父母從大樓裏出來的時候，他的滿腦子也只剩下剛剛說的那一句：“我誰都不跟。”

他也只能說出一句：“謝謝你們曾經給過我一個家。”

一個戲劇一樣的家庭走向結束，可他戲劇一樣的18歲才剛剛開始。

他還很感謝花店的老板照顧他，不然他真的沒有依靠，像斷線的風筝一樣随風飄蕩在這個世界上。

再然後，他又想起了嚴森。

嚴森不想家長操心，所以什麽事都要自己扛，他也沒有什麽可以依靠的。

辛汶又看了一眼榮譽牆，嚴森的照片旁邊還有很大一片位置。

第二天，辛汶去了高一一班。馬梓鋒很是不解，不明白辛汶為什麽要特地來找嚴森。

嚴森剛收了書，準備去食堂吃飯。看見辛汶就停了下來，解釋了一句：“我最近忙，所以沒去找你。”真的是下意識，嚴森說完才反應過來，其實也沒有必要解釋。

“你上次說的那個東西，我想好了。”

嚴森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辛汶說的是什麽。他問：“你想要什麽？”

辛汶看着他，昨日在榮譽牆旁邊想的事情快速劃過他的大腦。他開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榮譽牆上，如果我的照片能挂在你旁邊”

“我要當你哥。”

實在是猝不及防，嚴森和馬梓鋒同時噎了一下，但是嚴森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說：“如果你真的想的話，你可以直接當……”

“不行，”辛汶反駁：“你必須認識到，我是一個有能力，且優秀的人。”

嚴森不明所以，但他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