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夏·引子與回旋随想曲

夏·引子與回旋随想曲

兩人都不太了解這方面的知識,但不管從什麽角度來說,這根管子非常可疑。

“我們還是得想個辦法出去。”松田陣平快速地說,“就算沒事,過不了幾天水也會把土泡爛。”

奧瑟卡利敲了敲燈球,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後抱起來狠狠晃了晃。

松田陣平狐疑地看着奧瑟卡利側着頭把耳朵貼在表面,晃了有十幾下。

“發現什麽了?”

奧瑟卡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狠狠地把球摔到地上,發出了微弱的“咔”一聲。

他摔了幾次,摸到了表面的裂痕,使勁扳開了這個燈球。

松田陣平睜大了眼睛。

最初燈球透出刺眼的光時他們都沒有發現不對,可等表面一裂,兩人都看見了,發光的不是球裏面不知道安裝在哪裏的光源,而是表面有點像水晶觸感的外殼。

球體內殼發出明亮的光,而外表殼很薄,不知道是有透光性還是外表也會發光,整個球看起來就是外面光稍暗,裏面光明亮,所以一開始他們都以為是普通的LED燈。

而中空的球體裏放着一盒藥劑,卡在球形正中,所以兩人摔打幾次都沒有聽到藥劑盒發出聲音。

“這……”松田陣平震驚地問,“這是怎麽發現的?”

奧瑟卡利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總不能說他是随便猜的吧。

“這燈是他們留給我倆的,所以肯定有特殊的地方。”奧瑟卡利攤手。

兩人湊在一起借着掰開的發光晶體看那藥劑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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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劑盒是塑料材質,但很堅硬,兩側有卡扣,奧瑟卡利把卡扣掰開,盒子裏三支針劑就靜靜地躺在棉團和絨布上。

“這是什麽藥?”奧瑟卡利試圖找一張說明書,但很顯然盒子裏什麽都沒有。

松田陣平說:“先留着,等出去以後找醫療機構分析。”

最終松田陣平憑着他拆了多年東西的經驗找到了盒底小小的夾層,摸出了一張銀色的金屬卡片。

“……他們就不能直接跟我們解釋一下嗎?”奧瑟卡利真的無語了。

松田陣平還在研究,但卡片真的很幹淨,一點花紋都沒有,按重量來說應該不是純銀的,用力掰倒是能掰彎,但他不敢真的折斷了。

毫無用處,至少對于被困在地牢裏的兩人來說。

“如果要是土地是濕的,”奧瑟卡利突然問,“那我們呼吸的氧氣從哪裏來?”

松田陣平神色一動。

十分鐘後,兩人一起趴在牆角用卡片和燈球碎片對着夾角的空隙使勁磨。

松田陣平嘆氣:“這就是傳說中的密室逃脫嗎?”他完全沒想到有一天會和奧瑟卡利一起挖洞。

就跟某一天奧瑟卡利跟這個世界的蘇格蘭滾上床一樣不可思議。

松田陣平想到這裏,趕緊換了思緒,萬一成真了就是恐怖故事了。

小孩子力氣太小了,所以能挖出一條手指寬的縫全靠奧瑟卡利,他喘了口氣,捏了捏手指頭,疲憊地說:“松田,我嚴重懷疑你你的心理年齡在向着你身體年齡靠攏。”

松田陣平翻白眼:“你才幼稚。”他只是在活躍氣氛。

很奇怪的,他和奧瑟卡利待在一起時活躍氣氛的人總是他,但明明hagi還在時,他是最不耐煩做這種事的。

雖然他從小到大幾次上了奧瑟卡利的身,又死在了爆炸裏,死後跟着奧瑟卡利飄了幾年,來到這個世界,一輩子的經歷可以寫成奇幻小說了,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奧瑟卡利都不需要他來安慰。

也不知道他上趕着做什麽。

“我聽說,”奧瑟卡利換了個姿勢,繼續磨,嘴上輕飄飄地說着,“國外有一本小說裏寫過,這種石牆,是可以靠着人的手指挖開的。”挖出一條通道,帶着同志逃出去。

松田陣平愣了很久,才輕聲說:“那得有多痛啊。”

他不怕痛,但如果一個人能靠手指挖出一個洞,那得是多堅強,多執着啊。

奧瑟卡利抿着嘴,這本書其實是蘇格蘭被他關在安全屋的幾個月裏消遣看的。

組織懷疑每一個任務失敗的成員,尤其是蘇格蘭當時弄砸了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和他一起做任務的黑櫻桃重傷,冰銳被殺了,琴酒和萊伊在激烈交火以後不得不撤走。

那次行動BOSS甚至出面親口為行動賦予代號“獵殺”。蘇格蘭和黑麥是狙擊手,一直在遠處警戒,冰銳跟着情報組的黑櫻桃靠近目标,但他們甚至還沒能和目标開口,對方就翻臉讓一大群保镖殺了他倆。

琴酒帶着黑櫻桃殺出重圍時幾乎都走不穩了,全身是血。

奧瑟卡利半夜得到消息沖過去,只來得及看見蘇格蘭和萊伊被琴酒押進審訊室裏。

當然,琴酒也是要被審的。

蘇格蘭過了審訊,但還在懷疑名單上,奧瑟卡利便借口把他關在了安全屋裏。

奧瑟卡利知道蘇格蘭确實是卧底,但他不說,為了避免蘇格蘭暴露,他決定全天候死死看着人,讓他沒機會傳遞情報。

貝爾摩德聽到了奧瑟卡利的打算,暧昧地笑起來,轉頭送了他一堆道具。

奧瑟卡利又不是真的純情男人,自然懂得怎麽用,為了警告蘇格蘭,他挑了一副銀色的手铐,把蘇格蘭靠在床頭。

他垂眼加長鎖鏈,确保蘇格蘭能在閣樓上運動而沒法下來。閣樓沒有窗,只有一張床一個衛生間。這是奧瑟卡利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他自己是不願意承認他早就想把蘇格蘭關在自己家裏,讓他天天演奏音樂的。

這次是絕頂好機會。

奧瑟卡利完成任務後往往還帶着硝煙味,上了樓 轉過樓梯角,一級一級往上,直至推開門,盤腿坐在閣樓門口,背靠着門,指尖夾着煙。

側頭就可以看見蘇格蘭坐在床邊,或是在撥弄貝斯弦,或是在翻閱奧瑟卡利從外面淘來的各種書。

奧瑟卡利那時候能在閣樓門口坐一天。

他待蘇格蘭既上心,又很不上心。

他能記得蘇格蘭愛吃的口味和彈貝斯前摩挲絲弦的小動作,拇指指腹會無意識地貼着擦兩圈。

但他幾乎不記得給蘇格蘭送飯。

在家吃飯時自然記得,但一旦有任務,他是壓根不記得準備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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