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在乎!
第2章 我在乎!
因為臨近畢業,關越開始忙起來論文的事情,他想盡快處理完論文到公司去實習,所以忙起來的時候腦子也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但有時吃飯時,看到一些甜口的食物或者菜品時,關越總會不自覺想起賀宴禮。
因為賀宴禮非常嗜甜,他曾經親眼看到賀宴禮點了三份甜口的菜——杏仁豆腐、菠蘿古老肉、松仁玉米,和一份甜湯——銀耳蓮子雪梨湯,還配了甜甜的主食——豆沙包…
但卻不太能吃辣,青椒炒肉絲這種都會辣的賀宴禮的嘴唇紅紅的,每到這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在賀宴禮嘴巴上吧唧親一口,沒多久賀宴禮就會耍小性子,說青椒辣的胃不舒服想要吃巧克力。
不過這些在他看來,卻是賀宴禮在向他撒嬌,他就會忍不住再去親幾口賀宴禮,然後屁颠屁颠的去買巧克力。
只是如今…
關越看着自己手裏不自覺拿起的巧克力,回過神來,苦笑一聲又将巧克力放回到了架子上,他不愛吃甜的,他喜歡只是因為賀宴禮喜歡…
因為白天一直在忙論文的事情,關越沒怎麽看手機,直到他父親關聞璟打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飯,他才看到手機彈出來的娛樂新聞:賀家長子賀宴禮攜葉家千金葉歡商場購物,親密相擁毫不躲閃記者鏡頭…
關越盯着手機屏幕發呆,原來,賀宴禮一直在陪葉歡,他之前還妄想賀宴禮會不會想自己,哪怕有一刻,可如今看來,都是他自作多情,留在原地止步不前的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關越…關越?”程簡叫了他兩聲都沒有人答應,他上前揮了揮手,笑的一臉深意,“回神了關越,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走!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程簡是關越的發小兼大學舍友,程簡家裏從政,但這程簡卻無意政界,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而且他又是家最小的,因此家裏也比較寵他。
而這程簡說的“好玩”的地方是本地的一家高級俱樂部會所,這家會所保密性極強,因此有很多權貴願意也樂意來這家會所消遣。
不過關越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賀宴禮。
包廂裏被程簡硬拽過來的關越一直坐着喝悶酒,程簡看不下去了,“怎麽,這酒和你有仇啊,你逮着它喝幹啥?要不我給你叫兩個妹妹,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程簡以一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粘身,如果遇到什麽煩心事,來兩個美女“探讨一下心事”就完事了,從來不知道真的情愛是什麽感覺,所以他以己度人覺得關越也需要這樣“探讨一下”。
關越冷冷的看了程簡一眼,從他手裏拿回酒杯,“…自己玩去,別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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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這根木頭,從來不搞這些,真是白瞎了你這張帥臉了,可惜我不是女生啊,不然我得被你迷得團團轉!”程簡嘴裏打趣着又賤兮兮的攬過關越肩膀,“怎麽了這是,誰敢惹我們關大少爺生氣啊!來跟哥說說,哥幫你分析分析...”
關越不動聲色的拿開了程簡的胳膊,冷冷看了他兩眼,最終沉沉說道:“我去洗手間。”
說來也巧他剛進洗手間沒多久,賀宴禮晃着腳步就進來,賀宴禮明顯喝多,蒼白着一張臉,眼尾泛紅,脖頸順着往下也潮紅一片,腳步已經站不穩,晃悠悠地走向洗手臺,旁若無人的用水洗了把臉,似乎希冀這水可以讓他清醒一點。
關越一直克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賀宴禮的方向瞧,可賀宴禮身上仿佛有吸鐵石,他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往賀宴禮身上瞟。
賀宴禮又喝酒了,賀宴禮為什麽非要和那群人喝,他們那群人根本就是故意灌他酒的!
他之前不是沒有問過賀宴禮,可他的每一次質問,都會換來賀宴禮的無情嘲諷,“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關大少爺,別人不灌你酒,是不敢,是怕你老爺子,是怕你關家!我有誰啊,我沒爹沒媽的,誰在乎啊!”
他當時幾乎脫口而出,“我在乎!”
可換來的卻是賀宴禮更冷漠的嘲諷,賀宴禮一把揮開了他的手又回到了酒桌,和那群各懷心思的人繼續喝起了酒…
喝到吐,喝到走不動路,喝到胃出血,喝到進醫院,才終于簽下了那個項目…
往事歷歷在目,關越的藏在袖口的手握的咯咯直響,賀宴禮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自己沒有保護他的能力。
關越在鏡子裏一直注視着賀宴禮的一舉一動,像一只耐心等待獵物入口的獵豹,眼神貪婪,觊觎已久。
賀宴禮搖晃着腳步走到一旁抽了兩張紙巾,手不穩的擦掉了臉上的水漬。
“為什麽總看我。”賀宴禮手撐着洗手臺,也沒回頭,低啞着聲音,“你說說,你為什麽總要一直看着我...”
賀宴禮沒有等到關越的回答,因為他醉的實在厲害,視線很模糊,聽覺也不靈敏了,恍惚聽到有腳步聲在向他靠近,接着他兩眼一黑…
關越在賀宴禮撐不住要倒下的那一瞬間,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賀宴禮又瘦了,他的腰本來就痩,這下更是一條胳膊就能挽過來。
“賀宴禮,我說過,我在乎…”
……
關越将賀宴禮安排妥當後,來到賀宴禮剛在所在的包廂,端起酒杯對着那群趙錢孫李還是什麽周吳鄭王的老板說道:“賀先生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回酒店了,我先替他自罰三杯!”
關越說完,仰頭将杯子裏的白酒一飲而盡!
旁邊一個肥頭大耳的劉老板,他坐在位上,搖晃着手裏的酒杯,正眼都沒瞧他,“你算什麽東西,還替他自罰三杯,人不大,口氣還不小…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桌上這幾瓶,你喝完我就放你走,這要是喝不完嘛…你就跪地爬兩圈,把我鞋舔幹淨…”
關越冷眸一擡,他死盯着這個劉老板,表情兇狠的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他咬着牙:“你們就是這麽對賀宴禮的?”
這劉老板輕蔑一笑,“我怎麽對他的要你來操心?他賀老爺子都不管,要你在這鹹吃吃蘿蔔淡操心,你算個什麽東西!”
這包廂裏,有眼不識泰山不認識關越的,但只要有一個認識,那就足夠了。
劉老板旁邊的王老板剛才還在想這是哪裏來的愣頭青,可随即卻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小子,在那眯眼想了半會,直到見到這小子的眼神,他一拍大腿,終于想起來這初生牛犢是誰了,他之前在關家的宴會上見過!
王老板趕忙小聲提醒了劉老板一句,“...他是關家獨子…別說了,快住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劉老板顯然喝大發了,“什麽關家賀家葉家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給把酒給我舔完…什麽?誰?關家!”
劉老板終于回神,酒杯咣當掉地上,酒也吓醒了大半,比那劉老板反應還激烈,他趕緊也上前跪倒地上巴拉關越,“關大少,可不能再喝了…是我有限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我嘴賤,我自己打我自己…”
劉老板一邊打自己巴掌,一邊嘶吼嘶吼的疼的叫喚,還不忘騰出手來拉關越,
王老板見關越還要繼續喝第二杯,趕緊擡手來奪酒杯,谄媚道:“關少,他有眼不識泰山,您別給他一般見識,這酒可不能多喝…”
可是不能多喝,要真喝多出了事,算誰的,誰都擔不起!
但關越就是鐵了心的要喝,他想要了解一下賀宴禮的感受,只有了解賀宴禮的絕望,才能知道他想要什麽,知道怎麽幫他!
白酒入喉,喉嚨火辣辣的,液體順着喉管流到胃裏,起初一片涼意最後卻是灼胃也灼心…
賀宴禮就是這麽一步一步走上來的嗎…
所以場面就是一時混亂,幾個老板又怕關越喝多了傷身體,又怕真使勁扒拉把他扒拉傷了…一團人着急上火忙的不行!
關越死死握住酒杯,眸色陰鸷,冷冽的氣息一下子就從身上散發出來,“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們就是這麽對賀宴禮的?”
其實在座的這幾位仗着自己輩分高,都或多或少的拿捏過賀宴禮這個小輩,雖然賀宴禮是賀家長子,可是賀宴禮的親生母親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因此他們都覺得賀家的次子,也就是和老爺子和現在太太生的孩子才是賀家的掌門人,因此都沒怎麽把賀宴禮放在眼裏。
但是太過分的事情也倒不會真的難為賀宴禮,畢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賀老爺子在那擺着,他們也不敢太難為人,也就是給賀宴禮灌灌酒罷了,借機把在賀家受的氣撒到賀宴禮身上,至于為什麽敢朝賀宴禮撒氣,要怪只能怪他沒有個長命的媽,還有個不疼他的爸,而賀宴禮也需要他們的幫忙,所以不得不受他們打壓。
但是關越可不一樣,關家老爺子關聞璟愛妻如命,與妻子青梅竹馬,不過二十年齡倆人就結婚了,次年就有了關越。不過可惜的是他發妻因病早逝,只留下關越一個孩子,關聞璟也沒有再娶,所以關越在關家的地位乃至整個商界的地位都可見一斑。
所以以關家在商界的地位,誰敢動關越一分一毫,那就是命都別想要了,更別說在B市混了,直接天臺上等排隊或者天橋下去賣藝糊口吧…
最後還是程簡見關越老不回來,聽到這邊動靜大,一看關越這小子竟然在這喝起酒來,又看這一地狼藉,幾大老板差點跪下輪流在這勸他把酒杯放下...
這是啥場面啊,唬的程簡也吓一跳,趕緊進去将關越的手裏的酒拿走。這酒杯一離手,關越眼睛立馬目露狠光看向來人,見是程簡才收斂起來。
程簡見關越情緒平穩了,好說歹說才把關越的酒杯給擱下。
不過臨走前,關越神色陰戾指着這群人,語氣充滿森冷暴戾:“你,你,還有你,你們哪個再敢給賀宴禮難堪,哪個就是和我關家過不去!我讓你們知道得罪關家的下場是什麽!”
以前關越瞧不上自己父親依仗權勢,玩弄手段,更不屑用關家的身份來壓制人,因為他覺得那些特權不過是關家賦予他的光環,他們忌憚他并不是因為他自己有多厲害,而是忌憚他背後的關家,忌憚他父親關聞璟!
而如今,他卻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權勢帶來的好處,他們不僅尊重你,怕你,還會因為你的權利而善待你身邊的人,而你也有機會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很好,世界上最快捷也是有效的方法果然是權勢地位。
此話一出,別說那幾個老板面面相觑,這下程簡的下巴也合不上了,他可沒見過一向不屑于利用關家勢力的關越說出來這番話,還是為了一個男人!賀宴禮的名字他多多少少也聽過家裏說起過幾次,但一直沒見過,因為家裏是他哥哥在政界活躍,所以即使有牽扯也都是他哥哥去處理,所以對于賀宴禮他只知其名不見其人。
程簡後知後覺…他突然想起關越在學校的幾次莫名其妙的情緒失控,還有依稀聽到過他喝醉後的夢話,什麽“一梨梨”的,他還一直以為關越想吃梨,第二天給他買了一大箱,結果關越看他像看傻子…
程簡恍然大悟,關越想要的不是梨,他叫的一直都是禮,賀宴禮的禮!
真是活見鬼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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