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鐵憨憨…總裁吧!

第27章  鐵憨憨…總裁吧!

葉歡手搭在了桌子的一角,她甚至覺得自己渾身已經沒了力氣需要借助此才能站起身,在她閉眼放棄即将起身的那一刻,無動于衷的關聞璟終于出聲,“你…”

葉歡驚然睜眼,一雙杏目因為震驚而在微微顫抖,姣好的面容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關聞璟先站起了身,他居高臨下的瞧着葉歡,他眼尾掃了眼葉歡手上的掐痕,又不着痕跡的收回目光,“…害怕我?”

觸不及防,葉歡與他目光相撞,盡管心裏依舊不安,但她膽子似乎大了起來,她注視着對方的表情,試圖揣測他的心情,在她嘗試開口的時候,關聞璟來到她身邊,靠坐在書桌旁,他擡起葉歡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關聞璟似乎看穿葉歡的心思,就這麽眼神對峙了幾秒鐘,關聞璟語氣又恢複一片森冷,“不要試圖揣摩我,葉歡。”

這是關聞璟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她,那是屬于上位者的威壓,葉歡自知無話可說,她在關聞璟手裏矛盾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她眼尾一擡,杏目裏已浮上一層水汽,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怕不怕,但似乎不僅僅是害怕或者不害怕能說的清的。

關聞璟沒有松開她下巴,他彎腰逐漸欺身靠近…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逐漸靠近,厚重的陰影逐漸壓來…

葉歡緩緩閉上眼睛,可是想象中的接觸并沒有觸碰到,關聞璟的氣息沒有再靠近。

肌膚上的溫度頓失,葉歡睜眼時關聞璟已經轉身,她沒有機會看到關聞璟的表情,卻聽得出他說這話時的語氣,依舊那副漠然,他的聲音消失在拐角,他說道:“葉小姐,你很聰明,但…自作聰明卻是愚蠢至極…”

稱呼又變回了葉小姐。

葉歡知道這是下了逐客令,她擡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臉頰,仿佛上面還殘留着關聞璟觸碰的感覺。

關聞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沒一會關宅的司機過來,他對着愣神的葉歡恭聲說道:“關先生讓我送您回去。”

……

第二天一早。

關越早晨是猛地驚醒,睜眼後立馬看向旁邊,看到賀宴禮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一邊,他松了口氣,覺得他的心髒才開始恢複跳動,他暗自嘲諷自己以後遲早吓出來心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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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把賀宴禮撈到自己懷裏,但想了想又怕把他吵醒,他就把自己挪到了賀宴禮旁邊,貼在他身後,然後把自己的胳膊從賀宴禮枕頭下穿過去,再滑到他頸間,這樣他就躺到自己懷裏了。

可是抱了沒一會,關越的手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了,就像是條滑不溜的小魚,他起先不敢太過分,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許是見賀宴禮睡得很沉,關越膽子漸漸地打了起來,他開始在賀宴禮脖間“啃”起來,手也一路往下滑,他的腿先是一點點的挪動位置,悄無聲息的就到了賀宴禮旁邊…

賀宴禮半夢半醒之間,就覺得自己脖子的地方怎麽濕膩膩的。

還沒睡醒的賀宴禮就這麽被活生生的親醒了…

關越這回徹底放開手腳,賀宴禮剛睜眼還有點懵,打不動,推不開,這還是當初那個撩一下就會臉紅的關越嗎!

論力氣肯定是抵不過關越,賀宴禮幹脆也不浪費那力氣,他攤在那直接說道:“...我要去洗澡!”

“洗澡?一起啊!我也去…老公這就抱你去…”

興奮的關越将賀宴禮打橫一抱,還是個标準的公主抱,哪還有平時半點關總的模樣!

賀宴禮甚至還被颠了兩下,到了浴室,賀宴禮就勢打開花灑,仰頭任花灑裏的水淋到臉上,開始認真的洗起澡來。

關越知道賀宴禮要洗澡,但賀宴禮怎麽 只洗澡啊!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浴室裏霧氣蒸騰,潮濕的空氣裏彌漫着清新的薄荷味。

賀宴禮垂下眼尾,他輕輕叫了聲“越越”。

關越立馬擡頭委屈的看向他,“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不可以第一個先告訴我,不要總是...讓葉歡陪着嘛...還有,你幹嘛老和她穿一個色系的衣服,和我穿一樣的不行嗎?”

賀宴禮也跟着蹲了下來,他捧起關越的臉,手裏的泡沫蹭到了關越臉上,他輕道:“歡姐的醋你也吃?”

關越皺着眉不滿的用鼻音哼出一個“嗯!”

賀宴禮輕蹭他的額頭,“傻不傻啊你,歡姐不會喜歡我的,我和她不是那種感情,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有人欺負我都是歡姐保護我的,之後我媽媽和她媽媽去世後,歡姐得了抑郁症,所以我才一直都放心不下她,再說我也不喜歡女人...”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沒想到葉歡居然有抑郁症。難得賀宴禮主動和關越解釋,但誰知關越聽了這話開始鑽了牛角尖。

關越撇着嘴和賀宴禮拉開了一小段距離,一改剛才的玩味,冷峻的臉上劍眉蹙起,神色也開始嚴肅起來,他望向賀宴禮,字句清晰的問道:“你只喜歡男生嗎?假設,假設我是女生呢?你也不會喜歡我嗎?”

賀宴禮被他這個問題問愣了神,如果關越不是男生,還會喜歡他嗎...

賀宴禮從沒想到過這個問題。

老實說,在他的規劃裏,關越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他本以為像自己這樣陷入泥潭的人不會在得到任何人的愛,只配在黑暗裏窺察一切,可是關越出現了,關越就像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絲光亮,即使微小,也在盡量放光,而且這絲絲光亮在逐漸擴大,逐漸溫暖他的世界...

但賀宴禮也承認,一開始他确實只是看上了關越的身份,想利用關越得到一些優勢,可後來的事情就逐漸脫離軌道…

當然,也并不排除他現在沒有利用...

關越啊關越...終究是個意外的存在,也或者會是個讓他破例的存在,雖然賀宴禮在極力避免此事的發生,但顯然有些事情不受他自己控制了。比如對關越的感情,不然他也不會把葉然留下的戒指給了關越,但他在時刻提醒自己絕不能深陷于此。

因為賀宴禮深知,在感情裏淪陷下去才是置自己于死地,才是将奪命的匕首親手交給了對方,在忐忑中等待着對方的随時致命一擊...

誰知關越見賀宴禮猶豫遲遲不肯回答,心性一下子上來,心裏更是委屈的不行,見不到面這些天自己一直在想他,他故意躲着不見不說,還和那葉歡親親密密的坐在一輛車上!

現在可倒好,自己不過是想讓他說句他愛的只是自己和性別無關,他居然沉默了!

可見賀宴禮之前說愛他也是故意哄他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哪怕現在接着哄他也行啊!

他罵了聲“見鬼”,在眼淚即将流出眼眶的那一瞬打開了花灑,水灑在臉上,任誰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水。

矯情,可不是矯情,但陷入戀愛的人哪個不矯情呢!

賀宴禮猶豫着開了口,“關越,我…其實,我…”

“我”之後,就沒了下文。

關越紅着眼眶在那用浴巾擦着自己頭發,一時無言的賀宴禮輕嘆聲氣,想替他擦幹後背卻被關越賭氣的推開了,關越越想越委屈,最後終于是忍不住哭出聲來了,他又覺得難為情,就用浴巾搭在自己頭上,正好蓋住他的臉,只留了一條縫隙看路。

關越走出去沒幾步,賀宴禮就聽到外面“咚”的一聲,他探出頭去看,關越正捂着腦袋。

這還是平日裏冷冰冰不茍言笑的冰山總裁嗎?

這是哪裏來的不看路撞到牆上的鐵憨憨…總裁吧!

賀宴禮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關越腦袋上依舊頂着浴巾正在接電話,應該是公司的電話,賀宴禮沒太仔細聽,他拿起關越頭上的濕浴巾,給他頭上頂了塊新的幹毛巾,接着拿起桌上的手機,然後走到陽臺從花盆下掏出煙和打火機,又将窗戶打開,一邊查看手機的信息一邊抽起煙來。

一根煙還沒抽完,就聽到關越在裏面一陣陣的翻滾制造出聲音,接着是關越在裏面嘶聲力竭地怪叫:“賀宴禮你根本就是一點都不愛我!負心漢!渣男!欺騙我的感情!我早晚都要去你家祖墳哭…”

賀宴禮的視線還留在窗外,但嘴角随着關越的吵鬧翹起,琥珀色的瞳眸裏漸漸泛起點點笑意,抽完最後一口煙他将煙頭掐滅,轉身又回到了卧室,他隔着被子拍了下關越,“關總倒是說說,我怎麽欺騙你感情了,怎麽就渣男負心漢了?”

關越直接把被子蒙過頭,任賀宴禮怎麽撩撥他,他就是一聲不吭,大有抵死不從之意。

賀宴禮也跟着趴到他身邊,學着昨晚的關越一樣把自己拱進他被子裏,然後貼在他後背,輕吻着他的後頸,深深地嘆聲氣,“關先生別鬧脾氣了呗,是我錯了,關先生大人有大量,就饒我這一次吧!”

關越幾乎立刻回頭質問他,“那剛才在浴室你為什麽不說愛我?為什麽你就不能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呢?就像我愛你,不管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只要是你,我就愛!你對我的感情根本不純粹!如果今天是別人可以幫你,你肯定喜歡的就是別人,說白了就是你根本不愛我!”

賀宴禮被問的啞口無言,或者說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确信他是愛關越的,可是他的世界不只有愛情這一回事,也不是非黑即白,除了愛就是不愛。

在葉然去世後,特別是逐漸長大後,賀宴禮已經逐漸明白,感情這種事情,可以有,但不是必要。而且愛情這玩意虛無缥缈的,不過是當下的一種錯覺假象,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消散,就像葉然和賀逸庭。

在他心裏有很多事情都是遠比愛情更重要的,比如查出葉然的藥是誰換掉的,又是誰在那天讓葉然出去的,這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沒有處理完這些,他是不會純粹的沉浸在感情裏的。

“越越…”他趴到關越肩膀處,在他頸窩撒嬌的蹭着,“很快我就可以給你答案了,現在快起來穿衣服,我們出去。”

“為什麽現在不可以講?我們之間還有什麽是不可以說的嗎?還是說你信不過我,認為我會洩露出去?”

“和那些沒有關系,我答應你,只要我解決完我的事情,我一定會找個合适的時機告訴你,只要那時你還願意聽我講,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現在我們先出門好不好,嗯?越越?”

關越依舊是板着臉,故意忍住不去抱他,他知道如果不是賀宴禮自己主動想說,他是逼問不出來什麽的,雖然心裏已經軟下來了,可語氣依舊略帶生硬,“去哪?我可沒說要和你一起出去…”

賀宴禮一開一合的捏着關越的兩腮,關越的腮肉一鼓一鼓的,正好讓他說不出那氣人的話,他在那嘟起的嘴唇上“吧唧”親了一口,見關越皺着眉嘴一張又要開始說話,賀宴禮就捏着他的腮肉又親了一口,如此反複,關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的他在賀宴禮嘴上咬了幾口。

賀宴禮被咬的輕嘶了聲,但嘴角帶着得逞的笑,“先不鬧了,關先生不是說要去我家祖墳哭?我現在就帶你去…”

賀宴禮和關越出發時還是晴空萬裏,結果到了墓園時,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來小雨。

關越給賀宴禮撐着傘,捧着兩束紫羅蘭,緊張的一直在問賀宴禮,“我這身衣服看起來板正嗎?頭發沒有亂吧,你覺得你媽媽會喜歡我嗎?我是不是要叫她阿姨,要不我還是先帶你去見我媽媽吧…”

賀宴禮實在忍不住笑,他替關越整理了下領帶,左右看了兩眼後豎起大拇指,“板正,特板正!你是我媳婦早晚要見我媽媽的,何況我媳婦這麽帥,還倍兒有錢,以後我吃穿肯定不愁!放心吧,我喜歡,我媽媽就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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