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村落

第2章 村落

真的是在選擇他嗎?

這樣的好事也會落在他頭上?!

澤小白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好痛,不是在做夢。

他往旁邊挪一下,食指還是正對着自己,再往另一邊動一動,還是他,沒有指錯!

“當然可以了,小白願意和也住一起嗎?”首領和巫一同看向澤小白,就連這個名字是也的亞獸也用期待的模樣看着他。

這還用選擇嗎!自打成年以來,他經歷了五個飽經風霜和“冷眼”的豐收節,那些亞獸完全不用正眼看自己,因為他們要低頭……

有這樣一個可以結成伴侶的好機會,只有傻子才會放棄吧。

澤小白都不帶猶豫一下的,铿锵有力地三連回答:“我願意!我可以的,我沒問題!”

頂着衆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澤小白嘴角瘋狂上揚,他興致勃勃地跟亞獸講話:“你現在要跟我一起去山洞看看嗎?”

亞獸不僅長得好看,說話也很溫柔:“好啊,謝謝你答應和我住在一起。我的名字是邬也,之後的話,就拜托你多擔待了。”

“邬也。”澤小白嘀咕出色,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太繞口了,于是他就簡化成一個字,“我可以叫你也嗎,我叫澤小白,你可以喊我小白。”

他說話時總是仰着腦袋,用漂亮的大眼睛看人,瞳孔裏完完全全倒映出一個人的身影。

或許正是因為上天看他上輩子過得太辛苦了,所以這輩子來到這樣一個地方,還能遇上這麽好看的,還符合他心意的少年。

邬也原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一見鐘情,現在一看,只是之前沒遇見而已。

其實剛才這個部落的首領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和部落裏的單身獸人住,一個是和亞獸住,不過村子裏的亞獸基本上都有獸人照顧,而未成年的亞獸則是住在一起由大家一起看護。

邬也不習慣和那麽多人待在一起,而其他獸人……哪怕前世母胎單身,他也可以确信自己完全不是下位,也不想接受比自己強勢的人。

找同居的室友,一般而言還是得選擇自己更偏好的,相處起來也更和諧。

澤小白完全不知道邬也內心的考量,他還在緊張兮兮地思考,自己的山洞今天也應該有打理幹淨吧,好像沒有髒亂的東西,多半不會給亞獸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之類的事。

這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呢。

一排排山洞口在距地面兩三米左右的位置,獸人可以一躍而上。

澤小白腰身一動,足弓繃緊,腳尖點在石壁上,身姿輕盈地落在了山洞口的大石板處。

他就是一頭矯健靈活的狼,慕強是刻在人類基因上的本能,野性強大的美讓邬也久久不能回神。

白膩的手落在邬也的眼前,連指尖都是透着粉的,邬也順着這雙手看過去,澤小白正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他下意識地朝上握上這雙手,軟的,溫熱的。

還是非常有力的,這一點在他被猛地拉了上去,腳幾乎不用點在石壁上就能騰空而起時就非常明顯了。但邬也還是用力踩在石壁上邊,借力地往上跳躍,最後落在了澤小白的旁邊。

手松開他之後,邬也的手上還殘留着淡淡的餘溫。

澤小白卻是緊張得額頭都快冒汗了,他基本沒和亞獸相處過,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态度才好,有點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慌亂感。

這還是有生之年他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自己住了好幾年的山洞,畢竟是按對部落的貢獻度分出來的,他一個人住時哪怕是用原型也綽綽有餘,現在當然也能住得下兩個人了。

山洞是面陽的,只是洞穴更深處陽光直射不到,微微有些陰冷,那是用來放食物的地方。稍微靠外一些倒是可以曬到陽光,有一半的窩都曬在外面。

正中央的是他用幾片大葉草鋪好,又放了許多咕咕鳥的羽毛以及一些枯枯草、獸皮墊成的窩,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直接用獸形團在裏面了,如果是亞獸的話……好像不能過得這麽粗糙。

澤小白的腦袋一下就宕機了,這才第一天,難道他就要給亞獸留下貧困差的印象了嗎?

剩下的是他囤積的果子和一些肉幹,都一一擺放在最裏面的葉子上面,沒過幾天就過換上新的,還有一些骨刀、石刀、獸皮之類工具的。一根長長的纖維植物挂在石壁上,系了許許多多個小疙瘩,是用來記日期的。

山洞裏面幾乎就沒什麽其他東西了,左右空空如也,而絕大多數的獸人都是這樣的,甚至說澤小白在其中絕對算是愛幹淨愛整潔的了。

邬也走過來時,還看見許多獸人的山洞門口堆着獸骨,除此之外更有一些不忍直視的東西,路過時難言的氣味兒就往鼻尖裏鑽。

身旁這位站着的漂亮獸人的山洞裏不但沒有異味,還有股淡淡的甜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清新脫俗了。

現在離幹飯還有一段時間,到晚上睡覺也還早,澤小白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去給亞獸準備晚上睡覺的床。

他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轉身就準備離開,手腕卻被拉住。

這個亞獸用疑惑的語氣問他:“你要去哪?”

澤小白實話實說:“我去給你準備床呀。雖然這張床可以睡下我們兩個,但是我覺得讓你睡這個不好。”

其他亞獸都是睡的咕咕鳥絨毛墊成的窩,他要是讓亞獸住這個小破窩的話,被別人看見了真是一點頭都擡不起來了。

邬也:“我和你一起去。”

澤小白:“啊?”不過他奈何不了這個亞獸,只能在參觀完自己的洞穴後,帶着人一起去森林裏找原材料。

“把骨刀和石刀帶上。”

“好~”

漂亮的獸人明明那麽強大卻很聽話,邬也的手動了動,輕輕揉了揉對方的頭發,發自內心的動作在他反應過來後,一下就收回了手。

有點冒犯對方了,不過看小白眯起眼睛微笑的樣子,應該是樂在其中吧。

因為身邊跟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亞獸,所以澤小白頭一回體驗到備受矚目的感覺,不過他一點兒也不慌,還挺胸擡頭走着,見到曾經的蜜獾損友時,還朝對方眨了眨眼。

他的好兄弟懂他的意思,同樣眨眼回視。

兩只獸人眉來眼去時,中間突然就多了一道身影,澤小白擡眼看去,發現是邬也。

他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正阻斷了別人的交流,還在同澤小白溫溫和和地說:“待會兒天色晚了,做床就很不方便,我們先快點走吧。”

澤小白很聽他的話,乖乖地就跟着人走了,離開前還跟自己的朋友揮了揮手。

“森林外圍的地方我們都可以去,裏面的話,如果我帶上你一起,應該就會很危險。”澤小白實話實說,沒有想在亞獸面前一逞雄風的意思。

他真是太可愛了,邬也彎了彎眼眸:“外圍就夠了。”

之前在過來時,邬也都有注意周遭的環境,外圍不僅有高大茂密的樹木,同時還有一片竹子林。

他曾經制作過竹床,現在手藝應該也還沒有生疏。

澤小白亦步亦趨地跟在邬也身後,并不着急去找咕咕鳥的羽毛,反正那種走地的鳥到處都有,很好抓,就是處理羽毛有點麻煩,要全部拔下來、洗幹淨,再用火烘幹。

“小白,把骨刀借給我一下。”邬也突然開口跟他說話。

澤小白下意識地遞到給對方,就見亞獸站在高高細長的筒子樹邊,掄起手中的骨刀啪嚓一下砍在樹的底端。

澤小白:?!他居然讓亞獸來幹活了。

“等等等等,那我幹什麽啊?”澤小白手足無措地說,他也不敢伸手跟亞獸搶活幹,生怕邬也對他不滿。

獸人眼裏還有濕漉漉的水霧,閃着可憐的光,那毛茸茸的白色軟耳都要垂下來了,邬也還是廢了好大一份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去伸手摸的沖動。

垂在臀後的白色大尾巴剛才還一掃一掃的,心情不好時就耷拉着,非常惹人憐愛。

邬也算是将這個世界的狀況摸清楚了個大概,亞獸珍貴又稀少,大多數時候是不會幹活的,全都由身強力壯的獸人來做。

這種為了繁衍以及省時省力的做法無可厚非,一時半會兒想要将小白的想法掰正過來也很難。

他微微一笑:“那就拜托你幫我将這兩棵樹砍下來,可以嗎?”

澤小白扭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兩根還沒有自己大腿粗的兩棵樹,他撅起嘴巴,化身成巨狼,啪地一下扇在樹上,嘭嘭兩下,面前的樹就折腰斷下。

邬也看得瞳孔震顫,一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神奇之處,卻還是免不了為這樣的強大而震驚。

他走過去,廢了一番功夫将這兩棵樹砍成了十二段長短一樣的木頭,澤小白重新變成人後,一直用滴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亞獸将外面那件綠色的外套脫了,只留下貼身的一件,運動時身上的肌肉仿佛會呼吸一樣,汗濕了他的身體,将精壯的上身顯露出來。

澤小白耳廓紅紅,又是一個體形比他還精壯的亞獸。

他閑得不知道幹嘛才好,突然在林子裏發現了一只灰色長耳獸,他尾巴一下就微微翹了起來,雙腳輕輕踩在地上,準備今晚加加餐。

邬也在削木柴之餘,就靜靜地看他胡鬧,眼裏似有笑意。

澤小白輕輕松松地抓住了長耳獸,邬也也将一根木頭削成了兩端尖銳的樣子,他将樣品呈現給澤小白看,“小白,可以替我将剩下的木頭都削成和這個一樣的嗎?麻煩你了。”

邬也不論做什麽都是溫聲細語,帶有請求的一位,和其他亞獸高傲要求,認為獸人理所應當幫他們做事的模樣不一樣。

也怪不得這些亞獸是那樣的性子,因為他們從小就出生在溫床,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壞心思其實沒有,而所有的獸人也不覺得慣着他們有什麽不對。

澤小白有點摸不清心中具體是什麽感受,隐隐浮現了讓他舒舒服服的輪廓,他點點頭:“好~包在我身上。”

邬也就去一旁砍起了筒子樹,阿爾法一掃描,關于筒子樹的簡介就出現了,和他前世的竹子毫無二致。

他一共砍了十根竹子,不夠還可以就地取才。

分別砍出兩根兩米的竹子長度,另外兩根要比兩米多出半米,待會兒會弄來做支架,就可以做一個2X2大小的床了,睡……睡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主要是一下午之內做出兩張床有點兒費時間,還不一定能做出來,倒不如先做一張床應付一下,都是男人,應該沒什麽問題。

邬也面不改色地想着。

澤小白那兒比邬也想象的動作更快,他削好了之後就興沖沖地去找邬也了,眼睛裏滿是期待要誇獎的神色。

“小白果然很厲害。”

聽見這個亞獸誇贊的聲音,澤小白心滿意足了,對方真的很溫柔,比他見過的亞獸都好,他超級喜歡。

邬也就将十幾根木頭全都插.進竹子裏面,分出勻稱适中的距離,澤小白見了也過來幫忙,雖然他不知道亞獸究竟是在幹什麽,但不妨礙他認認真真幫對方幹活兒。

兩邊的竹子上面都插上了木頭,剩下就是前後了。

這次要在兩米竹子的末端,将那兩根兩米五的竹子嵌上去,還得把多出來的這半米給彎折出來當床腳,尋常的方法是不可能的了,得用火燒。

這對經常跟野外打交道的邬也來說完全是輕輕松松,以往也不是沒有打火機丢失需要自己想方設法取火的情況。

首先是取火絨,就是拿着刀将幹燥的樹皮刮下來,刮得極碎極細變得蓬松易燃就可以了。

然後弄出一塊質地稍軟,兩指寬、小臂長的木板,用石刀給它挖出一個長長的凹槽。在木板下面放上火絨,再拿一根削尖的木棍對着凹槽來回快速摩擦,幾百來下後,終于有火星子落在了火絨上邊。

澤小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居然冒起了煙的木板,接着亞獸就把火絨捧起來輕輕地吹,讓他吃驚的事發生了,火絨居然燃了起來,熊熊燃燒的紅色火焰極為刺目,他們還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火種,并且專門有人看管,就是以防滅了還得去大部落裏苦苦哀求再換一回。

沒想到這麽簡單就能得到火啊!

澤小白看邬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麽寶藏,亮得都能發光了。

這種方法被稱之為簡易刨子取火法,比鑽木取火簡單一些。邬也沒想到就只是一件尋常小事都能讓這個漂亮的獸人這麽崇拜自己,他的耳根泛紅,都不敢對上小白的眼睛。

按照之前标記好的位置慢條斯理地給竹子燒出口子來,這是一個精細活,稍不注意就會把竹子給燒斷了,所以得注意一些。

廢了半天的時間,終于燒好了,邬也就把它嵌了上去,然後将柔韌的留出來的竹子給彎折立起。澤小白是一只善于觀察學習的獸人,他見了邬也怎麽做,就會幫對方把另外一邊給弄好,往往會得到毫不吝惜的贊美。

森林真是大自然寶庫,似乎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

邬也就在剛剛就發現了一種纖維性強,極不容易扯斷的繩子,正好可以将床腳給捆上,免得塌下來。

僅僅只這樣還不足以支撐,他在前後左右的床腳上分別插了幾根竹子,再用竹條呈X字形于前後左右綁好,就可以起到固定的作用。

一個簡易版的床架子就出現了,澤小白看見之後,钴藍色的眼睛直接放光了,他嘴巴微微張開,感覺自己的詞彙變得特別貧瘠,搜腸刮肚都想不到要用怎樣的話來誇贊亞獸。

“你、你真的好厲害。”他幹巴巴地說,同時又有點兒蔫了。

這樣好的亞獸,可能只是暫時跟自己住在一起吧,還說可以發展一下感情呢,他現在是什麽多餘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邬也爽朗一笑:“那是因為有小白在一旁協助我啊,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恐怕還在苦惱地砍樹。正是由于你的幫忙,所以這張床才能這麽容易地做好。”

“床,這原來是床,可以躺的嗎?”澤小白三言兩語被他哄好後,注意力就轉移到了新事物上面,他一會兒伸手摸摸一會兒看看,半點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他剛剛親手做出來的東西,樣式還很新奇,都有點兒不敢碰呢。

“沒錯,不過還沒有結束。”邬也笑吟吟地看着他。

“還有?!”

邬也那兒還剩七八根竹子,砍出來就是為了做竹席的,這樣直接躺上去應該不太行,他也沒有能弄出這樣大一塊木板的工具,倒不如編席子。

現在要做的就是砍出兩米長的竹子,再挨個劃破,做出細長的條,這個活不算特別累,就是有點費精力,不過解決生存後,生活就是頭等大事,何況他身邊還有小白幫忙。

太陽漸漸落山了,天色将晚,遠處的天空都染成了玫紅、黛紫,他們的竹席才做好,然後去附近的溪流洗幹淨,用火蒸幹水分,再嵌進了床架上面鋪着,一張竹床就這樣完成了,比邬也預計得更快。

澤小白繞着新做好的床打轉,還試探性地去躺了一下,完完全全可以躺着诶,連翻滾都沒問題!

“僅僅是這樣還不夠。”邬也繼續說。

澤小白都要驚呆了:“可是躺上去還不錯啊,已經非常合适了!”

“不行哦,這張床很容易夾住頭發,小白也不想原型躺上去的時候毛毛都被夾住吧。”邬也難得開了一個小玩笑。

在這裏他可以放松說話,也不用擔心發生超出他控制的事情。

“不過我看見你的山洞裏面有許多獸皮,我們可以把你的窩拆一下墊在上面,然後獸皮再蓋一層。”邬也這個提議只是緩兵之計,最好的方式當然是自己縫制床被。

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憑空變出工具來做那些東西。

澤小白自然是無有不應,他揚聲道:“好~”

現在他們就可以把床搬回去了,幸好這裏同部落離得不遠。

離開前邬也還順路完成了阿爾法頒布的任務,采摘軟尾草,其實也就是狗尾巴草,只是稱呼不一樣罷了。

【任務二:采摘軟尾草完成。獎勵:精鹽一袋。經驗值:+3,貝貝幣:+2。】

都是一些随手可做的任務,也不知道經驗值有什麽用,但是那個貝貝幣可以用來兌換系統商城裏的東西,也還不錯。

回去的時候澤小白二人受到了全部落的注目禮,許多人都來問他們手裏抗的東西是什麽。

小白神氣十足地回答:“是床,可以躺着睡覺的床!也親手制作的!”

他擡着下巴的小模樣,仿佛那床是自己一手包辦的,比旁邊的邬也都驕傲得多。

邬也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微微一笑:“多虧了小白的幫忙,我一個人是弄不出來的。”

部落裏的人看着這件新奇的物品,眼裏閃着好奇的光,他們不敢随便亂摸,只站着看。

未成年的小崽子們叽叽喳喳:“好厲害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東西。”

澤小白還給他們演示了一下,躺在上面可以随意翻滾,也不用擔心會散架,或者窩裏的絨毛橫飛。它不是落地式的,不用擔心濕氣湧上來,窩會變得又冷又硬,對亞獸來說确實很不錯。

“在上面墊了咕咕鳥的羽毛和獸皮後,躺起來會更舒服。”

大家就用羨慕的眼神看過去,有熱情開朗的人就問邬也:“也,你可以教我們做這樣的床嗎?”

邬也并不藏私:“當然可以,等明天我再來教大家做這個吧。”

“好耶!”衆人歡呼。

尤其是家裏有亞獸的,當然不想糙着過了。

床被澤小白搬回了家,他們可以一回來就先去洗洗一身的汗。

在河邊簡單地沖了一個涼水澡,邬也只能看見大片的白,他垂下視線,多餘的也不敢亂瞟。

部落裏的飯已經做好了。

然而當邬也端到了那盆“飯”後,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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