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尖叫棚屋

尖叫棚屋

六年級能修的課程要看O.W.Ls考試的成績,棠海拿着剛剛寄到的成績單仔細核對着,六個O四個E,還不錯,符合心理預期。

“你畢業有什麽打算嗎?”徑山把剛買回來的腸粉倒在盤子裏,淋入醬汁的香氣。

“回國吧,”棠海将成績單收起來,坐回餐桌旁,“暫時沒什麽想幹的職業。”

徑山看了棠海一眼,沒有點破她的心不在焉。

開學後的課業雖然愈發忙碌,但棠海還是每個滿月的夜晚都會準時蹲點在天文塔頂上看斯內普有沒有進入打人柳的密道。

藏青色夜行衣很好的将棠海掩蓋在夜色中。高等級的神奇生物有一定抗魔性,以防萬一,棠海從劍匣中挑出一把雁翎刀利用雙吊耳懸挂在腰間,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她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殺人的,更何況這件事盧平也是無辜的。

雖然她現在不會隐身也沒有隐形衣,但是憑借着靈活矯捷的身手避開洛麗斯夫人和費爾奇還是綽綽有餘。她感覺四人組一直在避着她,畢竟活點地圖就是個大BUG,她很久都沒有在夜裏碰上過他們幾個了。

也挺好,眼不見心不煩。

她還是沒想好要怎麽做,但她私心不想他去冒這種危險受傷害,更不想他後半生要一直帶着對波特不得已的虧欠。

棠海知道自己已經介入這個世界太多,為斯內普打破了太多次預設的規則。可是每次看到他和莉莉在一起時,看到他望向莉莉的眼神時,她都覺得所做的這一切或許是值得的。如果能讓他們的相處時間再久一點,留下的美好回憶再多一點,是不是就能彌補她對他的歉意。

棠海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明明早已做出了主動放棄他的決定,卻還是要找盡各種借口來求一份心安。明明可以随意對待屆時離去就可以了,為何還是苦苦糾結放心不下呢?

棠海邊走路邊低頭揉了揉眉心,渾身散發出的陰沉氣場把周圍人驅散開來,形成一個以她為圓心以一米安全距離為半徑的圓。

“嘿鼻涕精,”以波特打頭的四人組攔下了正抱着作業去魔藥學教授辦公室的斯內普和莉莉,“伊萬斯你能不能離他遠點兒,這小子現在可是和那幫黑巫師走得很近。”

“你最好閉上嘴巴波特!”斯內普惡狠狠地回應道,放下懷中的作業抽出了魔杖。

“哦吼,怎樣?成天和伊萬斯走在一起,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波特一臉不屑地登上旁邊的樓梯,“別怪我沒提醒你伊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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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跟那群人鬼混是嗎?”待四人組的笑聲漸遠,莉莉生氣地質問道,“西弗我提醒過你,不要鑽研黑魔法,那種邪惡的東西只會害了你!”

“不莉莉你不明白,我們并沒有——”

“并沒有什麽?”女孩厲聲打斷他的話,“他們想消滅的就是我這種人不是嗎,麻瓜出身的巫師有什麽錯?”

“我沒有想過要消滅你,莉莉,相信我…”斯內普嘴巴一張一合,卻又說不出更多解釋的話來,“你不明白。”

“是的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莉莉将作業重重地摞在斯內普手上,轉身離開。

他只是想變強,這是唯一的路徑,為何莉莉就是不理解他。斯內普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心中郁悶無比。

如果是棠海,一定能明白他的苦衷。

一連幾天,斯內普都沒能和莉莉說上話。她還在生氣,都是波特那幾個混小子搞的鬼,天天挑撥他們兩人的關系。斯內普邊走邊憤懑地擡腳将地上的垃圾狠狠踢到一邊。

他一定能抓住他們的把柄,看着他們被學校開除。

“嘿鼻涕精,如果你很好奇打人柳下有什麽,何不試着去按一下樹幹上的疤結?”小天狼星一臉壞笑地從斯內普身邊走過。他知道斯內普在偷偷跟蹤他們,尤其是每個盧平去尖叫棚屋的月圓夜,活點地圖上總能看到他尾随其後的腳印。

斯內普出現在打人柳附近時,棠海正翹着二郎腿賞月,今夜雲層稀薄,月亮還只露着半圈光暈。龐弗雷女士送盧平到尖叫棚屋後就回來了,待她走遠,斯內普眼疾手快地施咒朝打人柳的疤結處擲了顆石子,剛剛還張牙舞爪的枝條瞬間被定在原地。

棠海矯健地幾步躍下塔尖跟了上去,進入樹洞前還專門回頭确認了一眼,她看到波特從遠處匆匆趕了過來。

棠海輕啐了一聲,“算你小子有良心。”

她的腳程比斯內普要快,不一會兒便追上了一只腳剛要踏上尖叫棚屋臺階的男孩。

“噓——”棠海提醒他噤聲,目光卻不自覺地望向斜前方。

走廊盡頭的門大開着,雲層散去,逐漸明亮的月光灑進房間,映着盧平的影子越拉越長。

棠海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狼人變身,雖然電影裏的鏡頭就已經很恐怖了,但随着衣物爆裂撕扯開來的聲音響起,她還是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軟劍劍柄,另一只手扯住斯內普的手腕後退了幾步。

心髒如擂鼓般跳動,顯然身邊的人受到的驚吓不比她少。

怪物的鼻子在空氣中四處嗅着,粗粝的喘息聲在房間內響起,非同類的氣味過分敏感,它很快就注意到了走廊另一頭的兩個人類,擺出一副準備攻擊的姿勢。說時遲那時快,在狼人朝他們撲過來的一霎那,棠海用力将愣在原地的斯內普扯回密道迅速拴上了門。

利爪摩擦門板的刺耳聲回蕩在狹窄的密道裏,兩人還沒從剛剛的巨大沖擊中緩過來神來,一回頭就和波特撞了個滿懷。

“跑!”來不及說什麽,三個人飛快地往回跑,直到爬出密道癱坐在打人柳下。

最先歇過來的棠海站起身拍掉衣服上沾染的草屑,伸手将一旁的斯內普拉起來。

波特滿臉疑惑地看向倆人,“你們……”

“你是覺得布萊克害我不夠慘,非得親眼看着我送死是嗎!”斯內普打斷波特的話,憤怒地吼道。

“不是,我一得知這件事就立刻趕了過來…”

“趕過來給我下葬?這不是你們幾個串通好的嗎!”

“趕過來救你…”波特的聲音越來越低。

“救我?我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那麽深的交情。”棠海還是第一次見斯內普那麽生氣,明明平時一見到她就說不出話來,面對波特卻能發揮十成十的毒蛇功力。

“不識好歹,随便你怎麽想。”波特似乎也被激怒,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卻被棠海攔住了去路,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麽也在這裏?我在活點……是斯內普帶你來的還是小天狼星告訴你的?”

“廢什麽話,讓布萊克來校長室,晚一分鐘我就親自把你們送去禁林喂狼。”棠海撂下狠話,拉着斯內普往學校走。

“你怎麽會來救我?”斯內普看着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有些別扭。

“我之前聽到布萊克和你的對話了,放心不下。”撒個小謊無傷大雅。

“你早就知道盧平是狼人?”

“剛剛才知道。”反正都已經撒謊了還在乎一個兩個嗎。

“我們現在去校長室嗎?”

“對,”棠海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或者你想怎麽做?”

“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們可以借此機會讓學校把他們開除。”斯內普想也沒想地回答道。

“還有呢?”

“還有?”

“轉動你的小腦袋瓜想一想,是誰每個月送盧平去的尖叫棚屋?你覺得沒有校長的默許學校裏會混進個狼人?”

斯內普沉默了,他确實一心只顧着趕緊抓住四人組的把柄,卻沒想到這層含義。

“等會兒到了校長室只管實話實說,別的不用管。”棠海轉身向頂樓走去。

“深夜到訪,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嗎?”鄧布利多已經換上了睡袍,一雙眼睛卻明亮得完全不似剛被吵醒那般迷蒙。

“很抱歉打擾您清夢,波特和布萊克随後就會過來,我們确實有些事情需要您來做評判。”

其實棠海并沒有什麽過分的要求,只要布萊克得到懲罰這事兒就罷了,畢竟斯內普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她也沒有要讓盧平退學的打算。

小天狼星被波特帶過來時,還穿着睡衣。棠海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扭頭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還能睡得下,說明他是真的不在意斯內普的死活,也是真的沒考慮過盧平醒來該怎麽辦。

棠海原本只是站在一旁抱臂靜聽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峙,順便偶爾幫忙補充幾句,但小天狼星此刻吊兒郎當的态度實在讓她生氣。

“如果一條性命在你看來那麽容易放棄,只因為他不讨你喜歡,那麽你是不是也可以冷血到只要看誰不順眼就可以随便制造死亡?布萊克,這可是謀殺,你的行為和殺人犯有什麽區別?和你憎惡的黑巫師有什麽兩樣?”棠海打斷他們的對話,直直地看向小天狼星。

“你有想過盧平嗎,他不是你的兄弟嗎?如果斯內普今天晚上真的死在尖叫棚屋的話,等盧平清醒過來他要怎麽辦?作為一個殺人兇手繼續心安理得的呆在學校裏?或者被抓起來接受審判最後關進阿茲卡班?”

“你以為自己策劃的謀殺天衣無縫,等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世界上只不過少了一個你讨厭的人。而你,和你的好夥伴們可以繼續披着這張羊皮若無其事地逍遙快活。布萊克我本以為你只是蠢,只是幼稚,但沒想到你其實就是壞!壞到可以利用自己的朋友去殺掉你不喜歡的同學!”

小天狼星感覺到渾身血液嗡地一聲湧上大腦,“我只是和他開個玩笑——”

“玩笑?呵,開玩笑的前提難道不應該是被開玩笑的人也覺得有趣才合适嗎?如果我和你開這樣玩笑,你難道會覺得很有意思?你願意拿命開玩笑嗎,你願意嗎!回答我,西裏斯·布萊克!”

随着一連串的反問,棠海一步步将男孩兒逼至角落。

校長室裏鴉雀無聲,連波特都鮮見地沒有向小天狼星身旁靠攏,用肢體語言表達着對他的不滿。

“我想——校長先生應該會做出公正的判斷吧。”棠海話鋒一轉,深邃的黑眸對上辦公桌後那雙閃着光的湛藍色眼睛。

“噢,當然,當然。”

格蘭芬多被扣了八十分,這是棠海也沒想到的,畢竟魔法石裏給哈利加學院分也才一人五十。不過應鄧布利多的要求,盧平是狼人的秘密依然被隐藏在霍格沃茨之中。

“等等,”小天狼星正準備離開,突然又被棠海叫住,“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還有什麽事?”他的語氣明顯不耐煩起來。

“道歉,向斯內普同學道歉。”棠海用更加冰冷的語氣回敬他,大有不道歉這事兒就沒完的氣勢。

小天狼星顯然沒想到棠海會摻和進這件事,而且死死抓住他不放。

“OK是我的問題,向你道歉。”他不耐煩地朝斯內普說了聲對不起,轉頭盯着棠海,“行了嗎?我可以走了吧!”

棠海沒理他,她向鄧布利多道了聲晚安,雙手插兜朝斯內普吹了聲口哨示意他跟上。

“這小丫頭片子好厲害。”牆上的一幅畫像突然開口說話。

“你從哪裏看出她是個丫頭片子了?”鄧布利多的眼神依舊看向剛剛被關上的校長室大門。

“我是說跟我這個歲數相比。”

“你不生氣?”

“有什麽可生氣的,我那個不孝的玄孫子在家裏就時常吵翻天,有個能治住他的人也挺好的,就得讓他吃點兒苦頭才能學會老實收斂。”

下樓的時候斯內普整個人依然很恍惚,整個晚上發生的事就像做夢一樣,被人信任理解的感覺真的很好,擊敗四人組也讓他感到興奮。

雖然生起氣來的棠海其恐怖程度一點不比狼人差。

快下到兩個學院所處的樓層時,棠海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将斯內普拉進一個黑暗的角落。

“別出聲。”他能感受到耳畔是對方呼出的沉穩氣息,帶着熟悉的青草味道。

一陣趿拉着鞋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豆大的火苗在手提煤油燈中晃晃悠悠,投映出一個長發亂糟糟的駝背身影。

直待費爾奇離開後,兩個人因為高度緊張而屏住的呼吸才敢放松下來。

“喂,你快把我袖子撤掉了。”他聽到棠海在輕笑,急忙放開手中下意識緊緊攥住的布料。

“謝謝。”斯內普飛快地道了聲謝,聲音小到棠海差點兒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你說什麽?”手臂撐在他身側的牆上,棠海居高臨下地看着男孩兒,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沒聽見就算了。”斯內普推開身前的人,飛也似地逃回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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