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官宣

官宣

棠海發現斯內普好像變得愈發粘人了。

無論她走到哪兒,身上都像帶了個巨大人形挂件一樣,在家就是攬着摟着抱着,出門也要時時刻刻牽着手,仿佛怕她會随時變成貓頭鷹飛走似的。要是棠海去了哪兒沒告訴他,那窩在沙發裏別着臉委屈落寞的神情,讓她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抛夫棄子的世紀大渣女。

晨曦打在窗框上,用一束光照亮了空氣中飛舞跳躍的塵埃。從斯內普懷裏幽幽轉醒的棠海試圖将搭在身上的胳膊和長腿推下去,未果,只好盯着天花板凝神發呆。

這就是熱戀期的男人嗎?

“不能再待一晚嗎,明天可以一起去學校。”斯內普仔細為棠海系着圍巾,語氣裏滿是挽留。

“從國內帶回來的東西還堆在家裏沒有收拾,明天一上課就更沒時間了,”柔軟的毛線圍巾被捋順平整後打了個結,嚴實地遮擋住可能會遭寒風倒灌的衣領,“垃圾遞給我。”

棠海穿好鞋子站在門口,指揮斯內普将廚房和客廳裏的垃圾打包好拿給她。

“明天見。”她笑着接過袋子,推門而出,還未走出兩步路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轉身急匆匆向他跑回來,“壞了,有東西落下了。”

斯內普連忙把門打開,“什麽東西?”

“你。”

棠海趁斯內普沒反應過來突然踮起腳尖在對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他下意識伸手撈了一把,沒抓住,被對方壞笑着跑掉了。

融雪天比落雪天更冷,刺骨的涼意沿着門縫襲卷進來,凍得人渾身戰栗。斯內普站在門口看那個高瘦的身影踏過厚厚的積雪消失在巷子拐角,只留下一串刻在白茫茫雪地裏的腳印。

沒了棠海的蜘蛛尾巷19號似乎突然失了暖意與生氣,斯內普擡手摩挲了一下臉頰上留下的餘溫,頹然地轉身關上了門。腳步邁過那張昨晚一起坐于其上飲酒對談的地毯,路過書牆上那格被新書重新塞滿擺放整齊的櫃層,徑直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雖是白天,黑漆漆的地面與四壁在那扇窄窄的背陰面窗戶透過的微弱自然光下依然不甚明亮,斯內普伸手拉開燈,昏暗的燈光帶着呲呲啦啦的刺耳電流聲在頭頂忽閃了幾下,又熄滅得悄無聲息。他擡頭望着報廢的燈泡嘆了口氣,沒有試圖用魔杖修複它。意欲低頭收回的目光略過天花板角落時瞥見了一張落了灰的巨大蜘蛛網,上面粘了一只綠豆蒼蠅,還在困住肢體的陷阱裏死死掙紮。

腳尖蹭過地磚縫隙,勾開一扇扇斑駁的木制櫃門。斯內普很久沒進過廚房了,更是疏于清理打掃這間破舊的屋子,竟不知何時讓一只博格特藏了身。昨晚的幻象還歷歷在目,棠海站在血泊裏的那段可怕而痛苦的回憶讓斯內普只覺得心髒都要跟着一起破碎。他擡腳猛地踢上櫥櫃門,發出砰得一聲合頁咬疊關閉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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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徹底放下了心結,棠海這個周末在倫敦的家裏睡得格外香格外沉,從晚上八點躺在床上一覺睡到自然醒的結果就是完全沒什麽起床氣存在了,雖然今天又要開始重新上班工作了,但她還是很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才不慌不忙地起了床。時隔兩個月回到辦公室,棠海在推開門看到桌面上那摞整整齊齊疊放的信件時愣了一瞬。

附子沖出貓頭鷹棚屋後從塔頂盤旋了幾圈,逐漸降低高度飛入早已打開的窗口,撲騰着翅膀緩沖速度用利爪鈎住了鳥架,低頭啄食着新灑在飼料碗裏的牛肉幹。房間裏的氛圍并不好,辦公桌面有些淩亂,棠海正埋頭在那堆已拆開的信件裏一封封翻展着,面色越來越冷。

直到食碗已空,雪枭張開翅膀掠過房間落在棠海的肩膀上,她才終于從信堆裏擡起頭來,雙臂支着桌面扶額靜坐。棠海現在才明白那日雪夜裏斯內普見到她時的那個吻中的怒意從何而來,消失多日杳無音訊,即使換做是她也一定會怕得發瘋。

棠海使勁揉搓了兩下臉頰,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也以為找不到我了。”她擡手撫摸着附子的腦袋,雪白團子正用覆蓋着柔軟厚實羽毛的身體一下下輕輕蹭着主人,仿佛在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周一上午的麻瓜研究學教室異常熱鬧,不僅僅是因為來蹭課的學生多,還因為這個班是棠海之前已經帶過一年了的,彼此之間最是熟悉,聽了兩個月布巴吉教授的代課之後的學生們實在是太想念棠海了,加之上周五晚在禮堂裏發生的事情進一步佐證了棠海和斯內普教授在一起的傳言,大家都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上課鈴聲響起的前夕,當事人吹着口哨輕松跨過幾層臺階出現在走廊盡頭。寬松的藍色牛仔套裝上織印着淺淺的白格紋,高腰長褲和短外套顯得雙腿修長筆直,再加上一頂故意壓低的同材質同花色棒球帽,怎麽看怎麽像個學生。所以幾個着急等站在門口竊竊私語的格蘭芬多完全沒意識到雙手插兜從面前走過去的人是老師。

“都快上課了哎,今天棠小姐還會來嗎?”

“會的吧,上周五不是都已經回來了嘛。”

“可是周末辦公室一直鎖着沒有人......”

“......所以他們兩個人是真的在一起了是吧。”

“不知道。”

“我聽韋斯萊兄弟說棠小姐和斯內普教授從上學時關系就特別好,倆人還一起去過他家做客呢。”

“我也聽海格說他很少見到棠小姐生氣,但每一次生氣都是為斯內普教授出頭。”

悄聲的話語傳進棠海的耳朵,讓她不禁感嘆膜拜起海格這張吃啥漏啥的嘴來。

“......那棠小姐會原諒我們嗎?”

“應該會的吧......”

“你這語氣讓我更沒底了。”

棠海本來都走進教室了,又回頭從門口探出來半個身子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

“與其在這裏猶豫不決,不如想想該如何說明情況以求得斯內普教授的原諒,畢竟最該收到道歉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學生們被身旁突然響起的聲音吓得幾乎跳了起來,但棠海只是酷酷地擡了下棒球帽露出那張被半遮住的俊逸明朗的臉,“不信謠不傳謠,別再讓我逮到第二次。”

她的聲音很冷淡,臉上也沒什麽情緒,可偏偏就是讓人脊背發涼,等那幾個學生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氣氛已被适時響起的上課鈴聲打斷。

“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吧,再不去上課生氣的可就是麥格教授了。”棠海利落地收回了探出門的半個身子,順便帶上了教室門。

課堂起初很安靜,棠海走上講臺環視了一圈,果然,一個個目光灼灼。

僅憑那晚在禮堂聽到的那些話,棠海就可以斷定這些天來斯內普聽到的只會比這更難聽百倍,即使學生們不敢真的當他面講,但只是暗地裏流言紛傳就夠折磨人心智的。她知道斯內普或許并不會在意這些假的離譜的謠言,可棠海在意,她看不得他受一丁點兒欺負。

正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澄清确實難,但流言本質上不過就是八卦,打敗一個八卦的辦法就是用另一個更加爆炸更有沖擊力的八卦蓋過它,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人會在乎真相,大家只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而八卦的存在就是給吃瓜群衆提供他們所需要的情緒價值。

一個完美的計劃幾乎是瞬間在心中規劃完成的,棠海沉了沉氣,手指随意翻過幾張教案講義。

“你們學到哪兒了?”她依例詢問了一句,即使自己也知道這不重要,畢竟她從來不按課本上寫的內容來教學。

問題沒有得到應答,但棠海依舊氣定神閑地穩站在講臺上等待,她知道此刻最着急的人都在臺下,而擁有答案的人只有她。氣氛就這樣僵持着,直到那雙洞若深淵的黑眸對視上坐在最後一排的比爾時故意眨了眨眼。

是否有領悟力就靠你了孩子,棠海默默收回視線,目光重新回到手下的教案講義上。

“教授,您真的和斯內普教授在一起了嗎?”比爾突然大聲詢問道。

格蘭芬多上大分!棠海在心中為韋斯萊家拼命鼓掌。

仿佛平地炸起一聲驚雷,一時間全班嘩然。不過許是因為孩子們和棠海平時關系都很熟了,見她沒什麽反應,再加上有一個膽子大的學生開頭,教室裏的其他人都開始跟着起哄。

“對啊對啊,是真的嗎?”

“棠小姐您真的和斯內普教授在一起了嗎?”

“啊啊啊啊好想知道!”

......

“咳咳——”棠海清了清嗓子,看下面滿堂學生瞬間坐得板板正正一臉期待望向她的模樣,緩慢而篤定地點了點頭。

空氣只安靜了那一瞬,随即而來的巨大尖叫聲幾乎要掀翻霍格沃茨的屋頂,一時之間棠海的耳朵裏充斥的全都是“啊啊啊啊啊”的慘叫。

“那教授,是他追的您還是您追的他啊?”一個女生突然激動地站起來朝她喊道。

原本嘈雜的教室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着講臺上的棠海,急切的、驚喜的、期待的、震撼的、錯愕的,若那一道道視線是利刃,只怕是要将她盯出無數個洞來。

棠海歪頭思考了一陣,腦海中回憶起無數思緒。對呀,到底算是斯內普追的她還是她追的斯內普呢?

她粲然笑了起來,長長的眼睫好似彎成了一雙輕扇的漂亮蝶翼。

“雙向奔赴。”

若是冰川融化後的潺潺山泉有笑意,也不過如此刻湧流在胸腔中的清冽聲音。

再次爆發的尖叫聲震耳欲聾,一陣陣沖擊着鼓膜,敲桌子的、吹口哨的、尖叫的、站在椅子上甩着魔法袍跳舞的......棠海垂眸鎮定地點開投影儀,眼角眉梢盡是細碎溫煦的笑。

臨下課前棠海專門關掉了投影儀,邊講着知識點讓同學們低頭做筆記,邊慢慢悠悠從講臺走下來裝模做樣地逛到了後排,然後在鈴聲響起的前三秒結束知識點的闡述,等同學們努力跟上聽寫落下筆的時候,擡頭卻發現老師已經不見了蹤影。

斯內普下課前還在為早上不知是哪個教室弄出來的鬼哭狼嚎而生氣,霍格沃茨的生源質量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連常青藤和常春藤都分不清楚,他憤怒地在牛皮紙上給那篇狗屁不通的論文打了個P,又狠狠瞪了一眼講臺下某幾個對照着課本都熬制不好魔藥的學生。

他的課排得很滿,這段時間裏一直都是由家養小精靈直接将飯送到辦公室裏來,不過今天應該不需要了,畢竟棠海已經回來了。下課鈴聲響起時,斯內普久違地沒有拖堂,只是冷着臉揮手放學生們走了。

又是浪費藥材的一天——他低頭将收上來的一瓶瓶顏色狀态各異的魔藥擺放整齊,內心忍不住吐槽,順便用餘光剜了一眼講臺下方。說來也奇怪,這些學生明明平時下課時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怎麽今天收拾得這麽慢,斯內普收好最後一瓶“垃圾”正準備起身,門口突然爆發了一陣喧鬧。

“吃飯了。”

他擡頭,正對上從昏暗光線中朝他走來的那抹明亮熱情的牛仔藍。

門口有不少學生還在探頭探腦,這讓斯內普拼命忍住了沖動沒好意思當着那群“垃圾制造者”的面和棠海牽手。

“沒事,他們已經知道了,”棠海上前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們走吧。”

斯內普的表情幾乎是崩塌般的閃過一瞬錯愕。

“你說的?”他原以為棠海不會為了戀愛關系這種事情而在學校裏主動去公開承認什麽。

“不然你以為上午的尖叫聲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她歪頭看他,狡黠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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