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甲央失蹤了!
唐紹軍雙臂抱胸,陰沉中帶着急切,“是南星兒吧?她都知道了?她……呃,怎麽想?”
白天兒看着他那副不陰不陽的樣子就有氣,“你問我呢?連南星兒姐腦子裏想什麽,你也要知道?那不如直接去問她好了!”
這只是氣話……
說完了,轉身就出了門!
到了醫院,一進病房,見南家姐弟正小聲的說話呢,甲央在一邊“小大人”似的坐着,兩條小胖腿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晃着,還不敢弄出響動,每晃一下,眼睛就瞄一眼南星兒,看着就可愛!
白天兒在門口一站,南夜先看見她了,樂呵呵的一招手,“這一下午,你都溜溜的去哪兒了?競标的事情怎麽樣了?”
女人一笑,“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有大使館裏的興奮,有知道邱建設身份之後的震驚,還有對唐紹軍的懷疑……一時之間,又怎麽說的完?
甲央一見了她,立刻起身撲到她的懷裏,小胳膊環着她的腰,聲音嗲嗲的,“小舅媽!我都想你了!”
這孩子……嘴真甜!
白天兒彎下了身子,“是想我?還是想我給你買好吃的?”
她會看眼色……猜想姐弟二人,也許有什麽體己話要說,幹脆一拉甲央的手,“走!舅媽帶你買糖葫蘆去!”
南夜在枕頭上動了動頭,“那什麽,白天兒,買糖葫蘆?給我也帶一串兒!我要山藥的!”
南星兒微一皺眉,濃密的睫毛掩着黑亮的瞳孔,漂亮的臉上挂着天然的嬌嗔……美的讓人轉不開視線,“弟,你多大了!還吃那東西!對身體沒好處!不行!”
又揚起聲音,“甲央,你聽小舅媽的話!別到處亂跑!還有,白天兒啊,也別慣着他,少給他買吃的!”
白天兒敷衍的答應了一聲,帶着孩子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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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路燈下,孤零零的一個小推車……車頭豎着一捆蘆葦,用鐵絲紮牢了,插着是幾串光鮮誘人的糖葫蘆,推車的一旁燒了個小爐盤,上面架着個黑乎乎的鐵鍋,燒着滾熱的糖漿。
賣貨的是個穿着藍大衣的老頭兒,動作麻利的現做現賣,把串好的山楂往放到鍋裏一滾,順勢再擺到一邊的案子上涼着,不大一會兒,就成了一串又大又紅的糖葫蘆。
白天兒松開了甲央的手,在懷裏掏錢,和賣貨的客氣了幾句,挑了兩串最大的拿在手中……再一低頭,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原本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甲央,此刻已然不見了蹤影。
四處一望,夜幕低垂,哪裏還有孩子的影子?
她急了,扭頭就喊了起來,“甲央,甲央?”
過往的路人插話了,“你孩子丢了?是個小男孩吧?我剛在遠處看到了,被個男人給抱走了?”
“男人?長什麽樣?你看清楚了嗎?”
“文質彬彬的,穿的還挺好!戴了個金絲邊眼鏡!”
“往哪邊兒去了?”
那人随手一指,“往醫院去了!”
白天兒的腦子裏像是開着火車,“嗡嗡”的轟鳴着……甲央是南星兒的命根子,出來沒有十分鐘,孩子不見了,別說是回去沒法交待了,自己的心裏也難受啊!
立刻拔腿就追,路上見了人就瘋了似的問,“見到一個男人抱着孩子過去了嗎?”
衆人皆搖頭……
眼看着到了醫院的門口,還是沒見到孩子的蹤影。
她一個上輩子沒哭過的人,此刻都要掉眼淚了……在醫院的臺階上打着轉,着急的四處張望着。
忽地……
暗影裏走出了個男人……半長的棕色羊絨大衣,頭上戴着一頂貂皮的帽子,胸前系着一條毛茸茸的針織圍巾,遮着大半張的臉,圍巾的式樣雖然有些舊了,看上去卻依舊幹淨整潔,想必是平時不怎麽舍得戴。
男人陰森森的笑了,“白天兒,你找什麽呢?這麽着急啊?”
唐紹軍?
她也沒來得及細想,本能的就撲了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是你吧?你把甲央弄哪兒去了?”
唐大公子毫無風度的推開了她,“你去!把南星兒給我叫出來!孩子我就還給你!不然……哼哼,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這話一出口,白天兒懸着半天的心才算是稍稍落了地……至少,孩子還沒丢!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不住,“唐紹軍,你有病吧?你要見南星兒?幹嘛使這麽龌龊的手段?不是打女人就是搶孩子,我要是她,我也不見你!”
出人意料的,唐大公子并沒有回嘴,卻自嘲的一聲冷笑,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是自言自語,“嘿嘿……如果用盡了這些手段,她還是不願意見我!不肯給我個說話的機會?我的心就徹底死了!死了!”
一挑眉,又恢複了一貫的陰冷,“快去吧!你回來了之後,我就把孩子還給她!”
白天兒下意識的向着他身後望去……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他把甲央藏在哪兒了!
為了以防夜長夢多,也只好聽他的了,“那好吧!你在這等着!我去叫南星姐!”
唐紹軍略顯激動的跨上了一步,“還有啊!你最好悄悄的跟南星兒說!別讓南夜知道了,那樣對大家都沒什麽好處!”
又厭惡似的一揮手,“除非他現在就想和我拼個你死我活,可惜啊!他還站不起來呢!”
什麽意思?
什麽叫你死我活?
他和南夜都到了這種不共戴天的地步了?
白天兒犀利的直視他,“唐紹軍,我喜歡有話直說!別讓我查出來是你在背後害南夜的!如果是那樣?你也別想全身而退?”
唐公子抿着嘴角,輕蔑的一仰頭,“威脅我?你還嫩着點兒!我出來和人動刀拼世界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跟你明說了吧!如果這次真是我想要南夜的命?就不會只是一把走火的槍!”
也沒給她回嘴的機會,揮了揮手,“少廢話!去吧!”
孩子還被人家掌控着呢,
受制于人!
白天兒只好回了病房,南星兒一扭頭,“甲央呢?怎麽沒進來?”
南夜也投來好奇的一瞥,“就是,孩子呢?”
“啊?在走廊上呢!和我賭氣了!吃了一串糖葫蘆還不夠,非鬧着要多吃!我怕他吃壞了肚子沒給買!這就不高興了!回來的路上嘟着嘴,到了門口,說什麽也不進來了!”
南星有些不好意思,“這孩子,平時也聽話的!一定是跟白天兒混熟了!這才鬧她呢!我過去看看!”
一開門,她出去了。
白天兒望着南夜一笑,“我跟着去看看吧!姐別再打孩子!”
男人皺着眉頭,也不多說話……眼裏都是疑問,“我怎麽覺得……你有事瞞着我呢?”
“瞞你什麽啊?你等着,我五分鐘就回來!”
急急忙忙的,她也出了病房!
南星兒在走廊上找了一圈兒,不見兒子的蹤影,回頭就問,“孩子呢?”
“姐,你來,我跟你說句話!”
白天兒将她引到了一樓的大廳,把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
南星兒的臉色煞白,握着拳頭,二話沒說,直接就沖出了大門……站在臺階上四下一看,醫院裏的光線在她的後背上攏上了一道暈黃的暗影,朦朦胧胧的罩着她完美的容顏,越發的顯出她美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唐紹軍向前跨上了一步,遲遲疑疑的,又退回到暗處。
南星兒見了,幹脆撲了過去,踮着腳尖,扯着他的衣領,咬着牙的問,“唐紹軍,算你狠!你到底要幹什麽?咱們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過去吧!算是我求你!”
唐紹軍攬住了她的肩膀,眼裏湧着白天兒不曾見過的痛,“南星兒,你別這麽說!就這一次,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把話都說完!”
這麽痛而暧昧的對白……
這麽深沉的語調……
是誰都能聽得出,裏面的“愛”到底有多強烈。
唐紹軍眼裏也沒有別人,無所顧忌的将南星兒拽到自己的身邊,掌控着她,不讓她掙紮,語氣裏半是威脅半是央求,“小星兒,你要是再鬧!孩子我就不還了!你知道我的!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為了你,我差點兒殺過人,為了你,我也生死一線過!你最知道的!為了你,我什麽都能做的出!”
原來,這就是唐紹軍的秘密……愛而不得!
白天兒尴尬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是上去攔,還是該轉身離開?
南星兒一聽他的話,有些猶豫了,半仰着頭,“你把孩子先還我,然後再說話!”
“不行!”
南星兒退了一步,“那你把孩子給白天兒,我就跟你走!”
“不行!”
南星兒急了,拉着他的袖口,眸子裏像是蘊着霧,炫目的讓人心醉,聲音也柔了,低喃成了耳語,“大軍哥,我不騙你!真的!你把孩子給白天兒,我就跟你走!”
這一聲“大軍哥”,立刻把唐紹軍叫的“沒綱”了……踉跄的後退了幾步,一下子顯得有些無所适從了!
南星兒苦笑着,“甲央就是我的命!為了他,我什麽都可以妥協,你千萬別傷害他,孩子還小,他是……”
她咬了咬牙,“他是無辜的!大人之間的恩怨,又和他有什麽關系?”
唐紹軍的面色複雜,還纏着紗布的手輕微的抖着,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好吧!我就信你一回!不過南星兒,你要是敢騙我,你是知道我的,什麽絕事兒我都能做的出來!我會讓你以後永遠都見不到孩子,你信不信?”
他沉着臉,說話的語氣強橫堅決,讓人一聽就知道不是開玩笑的!
白天兒替南星兒擔心……
也不知道是她對唐紹軍的“愛”有恃無恐,還是根本就沒考慮那麽多……承認甲央是她的“命”,不就是等于把自己的底牌都徹底地露給人家了,以後,如果唐紹軍一直用孩子挾制她,那該怎麽辦呢?
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只好自告奮勇的站出來,“姐,都聽他的吧!這樣他才能把孩子交出來!”
唐紹軍扭頭就走,兩個女人在後面跟着,拐了幾個彎,暗處裏停了一臺黑色的伏爾加……那是他的車!
走上幾步,開了後座的車門,一彎腰,在裏面抱出了甲央……卻沒把孩子還給南星兒,而是攬在自己的臂彎裏細細的瞧着,嗓音裏帶着溺愛,“家揚,吓着了吧?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只要你好好的坐着不出聲,你媽媽就會來接你的!瞧,我說錯了嗎?”
一扭頭,望着南星兒笑,“小星兒,這孩子長得真像你!一樣的眉毛,一樣的鼻子,就只是……這眼睛……”
皺了皺眉,聲調也高了,“家揚,你生日是幾月?”
孩子本來就怕他,一聽他吼,憋着小嘴就開哭了,開始的時候只是抽抽搭搭的,後來幹脆嚎上了,張着兩只小胳膊,向着南星兒喊,“媽,媽,你抱我!”
南星兒舍不得孩子哭,幾步就沖了過去……
唐紹軍向後一閃身,鼻子裏一哼,“想搶孩子?沒門!我的問題他還沒回答呢!那就你來說!”
“說?說什麽?”南星兒的臉都白了,飛速的瞄了一眼白天兒,“唐紹軍,你想什麽呢?啊?你胡說什麽呢?”
白天兒的腦子多快?
早瞧出兩個人之間一定另有隐情……是一廂情願的癡纏,或是兩邊都餘情未了,一時還有些摸不準。
見了南星兒的面色,知道她的忌諱遠比唐紹軍多,索性就背轉身子站到了一邊……人家竭力隐藏的,她也沒那份心去八卦!
“說!”唐紹軍真不是好惹的,翻臉像是翻書,剛剛抱着孩子還是一副僞善的臉,現在連裝也懶得裝了,瞪着眼睛問,“南星兒,你說,孩子是什麽時候生的?”
南星兒也急了,“告訴你也沒關系!那時候,從家裏一上火車,我就下定了決心,一輩子也不見你!到了青海,巴特爾對我好,沒有兩個月,我就嫁給他了?怎麽樣?孩子是八月十五生的!我……”
唐紹軍嫉妒的臉都變了形,眉頭疼的扭成了個“川”字,嘴裏連聲的只有一個字,“好!好……你好……”
又無奈而自嘲的一笑,“南星兒,你可真是耐不住寂寞啊!離開我的身邊才兩個月?就找了別的男人?兩個月啊?那時候我還不能動,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呢!”
說完了話,出其不意的把孩子往白天兒的懷裏一塞,一把揪住了南星兒的頭發,拖着她就往車裏拽。
白天兒怎麽能眼瞧着南星兒吃虧,把甲央往地上一放,就要沖過去。
唐紹軍像是瘋了似的紅着眼睛,嘶聲低吼着,“他媽的,你敢過來?孩子不要了?”
南星兒立刻低聲下氣了的求他,“唐紹軍,有話慢慢說!”
她頭發還在男人的手裏呢,只能弓着身子回望着白天兒,“你先帶着孩子回家!我一會兒就回去!一會兒就回去!”
一看這架勢,白天兒也真沒法攔……眼瞧着唐紹軍把南星兒塞到了車裏,一踩油門,走遠了!
甲央哭的小臉兒通紅,聲音都有些啞了,白天兒抱着他回了醫院,在公共洗手間裏給他洗了把臉,蹲下身子囑咐他,“家揚乖!一會兒見了你小舅!可千萬別說剛才的事兒啊!要不你媽媽就不回來了!”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開始吓唬孩子了!
甲央一聽,這才抽抽搭搭的住了嘴,猶豫了再三才說,“我聽話!我聽話!媽媽愛甲央!不會不要我的!”
白天兒心疼孩子,摟着他親了親,又安慰了一番,這才抱着他回了病房。
南夜正有些着急呢,媳婦出去了這麽久也不見人,姐姐和外甥也沒回來……到底是怎麽了?
一見兩個人進了門,再一細瞧,甲央的小眼睛哭得通紅,不禁一瞄女人,“天兒,這是怎麽了?我姐呢?”
“啊?剛才不是說了!孩子是因為糖葫蘆的事兒挨說了,委屈的哭個沒完!我就給抱回來了!南星兒姐嗎?在走廊裏遇見了個熟人,多聊了幾句!讓我先把孩子送回家,南夜,你一個人在醫院,行吧?我拜托一下護士,讓她們多用點兒心!”
南夜也沒多想,微微的一點頭,“那你就送孩子回家吧!今晚也不用再過來了!”
白天兒也沒急,走過去給他的杯子裏加滿了水,順便削了個蘋果,細細喂着他吃了,這才帶着甲央回了紡織廠的宿舍!
眼瞧着牆上的挂鐘滴滴答答的搖擺,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孩子挺不住了,睡在了她懷裏。
白天兒合衣歪在枕上,關了燈,在暗黑裏挂念着南星兒!
鐘聲敲過三響……
夜,靜寂得瘆人!
忽地,一束車燈透過窗子照進了房裏,緊接着,是輪胎碾過地面的尖利……越來越遠了。
不由地側耳細聽……
鑰匙扭動,門開了,南星拖着疲憊的腳步,緩慢的進了客廳,燈也沒開,直接坐在黑暗裏,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白天兒過去扭亮了臺燈……昏暗的光線裏,但見南星兒雙目紅腫,嘴角帶着一絲鮮血,脖子上清晰的映着幾條抓痕,細長的一直延伸到胸口,手腕處也是一片淤青,一條一條的,倒像是被人用繩子勒出來的!
這副慘樣子,實在是讓人沒法看……
白天兒蹲在她的腿邊,摩挲着她的膝蓋,“姐,你還好吧?說話啊?”
南星兒茫然的搖了搖頭,嘴裏無力的吐出幾個字,“嗯?孩子睡了嗎?”
“姐,你跟我說實話,上次你住院,也是被唐紹軍打的吧?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可他總是這樣過來鬧,畢竟不是個事兒!要不……通知葉司令!讓他回來管管?”
“沒用!你不了解家裏的情況!再說了,我怎麽跟我爸爸張口?讓他殺了唐紹軍?”
白天兒瞄着她的臉,“要不……咱們幹脆報警吧!有警察出面,他總不會再這麽無忌憚的欺負你了!”
“報警?報警?”南星兒無奈的一笑,“你不了解唐紹軍,他從來都是說的出,做的到!我還有甲央呢,我還有南夜呢,我不能眼睜睜的瞧着他們一個一個的都陷入危險!我……我……|”
她掩着臉哭了起來,“我已經連累過他們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就讓我一個人和唐紹軍糾纏吧!反正,他也弄不死我!反正,總有結束的那一天!再不行……”
她使勁咬了咬牙,“再不行,我就和他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
都到這個地步了?
這也難怪!
南星兒和唐紹軍的較量,注定是實力懸殊的一場敗仗:
論體力?
講權勢?
亦或者是手段和金錢?
南星兒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還有孩子呢?
還有一個已婚女人的名聲呢?
她怎麽敢?
又怎麽好意思把事情鬧大了?
白天兒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麽勸!
只期盼着一切風波,都能平平安安的過去!
**
第二天一早……
剛回到葉家,皮埃爾的電話就來了,“白,恭喜你!昨天在使館裏,你的表現簡直讓我震驚,幹得太漂亮了!晚宴的籌備歸你了!”
“謝謝!這都是因為有你的幫忙!”
“我?我沒做什麽啊!如果你沒實力,大使是不會同意把企劃交給你的!”他在聽筒那邊爽朗的笑,“不過,你如果想要請吃飯,我是不會拒絕的!別的不說,就為了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的誠意,你倒是應該感謝我!”
這男人真是難得……幫了人,卻不居功!
“當然了!一定請!就怕到時候你不來呢!老皮,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商務參贊,這麽重要的職位,求你辦事兒的人一定不會少,請你吃飯的人大概都能排成長隊了吧?只要你肯賞光,我當然是不勝榮幸!”
皮埃爾的聲音裏帶着磁性,“別人的邀請,我恐怕是會婉拒的!你是個例外,我随叫随到!”
白天兒還有最後的問題要出口,“那……預算呢?大使館準備出多少錢?最後敲定了嗎?”
“當然!大使原本的意思是八千,可是考慮到你的方案是晚宴穿插着時裝表演,這樣的形式還很少見!你知道的,我們法國人喜歡別出心裁!大使館自然願意多花些錢,辦出不同凡響的晚宴!再加上我們對你服裝和場地的費用表示理解,又追加了2000,總共是一萬!”
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食物和酒水另算!”
一萬?
已經是天價了!
食物和酒水還不計算在內?
這下子,少說也有幾千的賺頭了!
她心裏當然清楚:承辦的條件給的這麽好,無論是什麽主觀的元素,也不如他這個商務參贊的“美言”……
對方收了線……
确切的消息得到了,當然就要開始籌備了。
心裏一盤算,還剩下三個星期的時間,場地是有了,法蘭西餐廳提供食物酒水和服務,這些都不用她再操心了。
至于最後場地的布置嗎?
如果一切準備就緒,只要一晚上的時間也是足夠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敲定服裝和模特,還有走秀時候的T臺……這個她心裏也早就想好了!
低着頭想了想,把事情的輕重緩急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還是決定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服裝解決了!
吃過早飯,直接就去了商場……譚明廠裏的布料雖然多,但是符合她要求的卻很少,民族服飾的面料不同于大衆,當然還要費心的多找找!
雖然企劃的名義上是“中國風情”,可她倒是也沒打算搞什麽“56個名族的大融合”,不過就是個小型的時裝會,放棄掉那些繁雜而又難于縫制的,只做二十幾套典型而又簡練的服裝,再加上一些旗袍,完全就可以綽綽有餘!
沒有這些周詳的考量,她怎麽就敢信誓旦旦的在大使館裏拍着胸脯打保票?
她的自信……不是盲目的自滿,而是來自全面系統的規劃!
布料買好了……
直接送到了秦一剪家,見了面,囑咐好了所有的細節,說明白了要貨的時間,這才定定的望着他,“秦師傅,過年之後,你有什麽打算啊?”
“啊?什麽打算?還做我的裁縫啊!”
秦鳳香端着茶杯從房裏出來了,“小白啊,你問這話是有什麽意思吧?不妨就直說!跟着你做了兩次的活兒,沒有小半個月,我們就賺了三百!快趕上過去三個月的收入了!你這麽聰明能幹!我們以後也願意跟着你!誰和錢有仇啊?當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這話說的也對!
白天兒微微一笑,“那好!我也不拐彎抹角的!過了初六,到打算開個小型服裝廠,地址都找好了,就差一些會做衣服的成手,你們要是願意來,我當然是歡迎!”
頓了一頓,“至于工資嗎?秦師傅就按八級技工算,職責是裁剪,我一個月給你120!”
八級技工?
那是80年代最牛X的大工匠了……有的人在大廠裏幹一輩子,也才熬上4。5級!
120?
那就是高收入的人群了!
最起碼相當于21世紀的月工資2萬!
秦鳳香張大了嘴不敢相信!
白天兒半低着頭,“我說的是八小時的工作制啊!只要你們保證我的出貨,業餘時間依舊可以按照原來的樣子,接些小零活!這些我都不幹涉!”
啥?
還有這好事兒?
那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
秦鳳香的嘴丫子都咧到耳根後了,不由的湊上幾步,低聲下氣的說,“那什麽,小白啊!你們新廠子還要人不?你瞧,我能算個成手吧?我家小蠻縫紉手工也都快!也算她一個吧!”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在商言商,你們的工資可不會象秦師傅那麽高!”
秦鳳香樂的直拍巴掌……一下子三口人的收入都解決了!以後自己家的日子,就只能越過越好了!
一扭頭,“爸,答應吧!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掙工資多好?如果真是那樣,我以後也不去賭錢了,帶着小蠻好好的奔日子!”
秦一剪見了女兒的臉,心裏也不再猶豫了……
是個父母都甘願為孩子着想!
小蠻和秦鳳香是他一輩子的指望,如今女兒開口求他了,別說是工資給的高啊,就算是單單為了“不再去賭了”這一句話,他也願意答應啊!
點了點頭,“行了!我同意了!初六是吧?我們一家三口準時去上班!”
白天兒站起了身,“那就定了!還有啊,再強調一遍,這批二十件民族服裝還有旗袍和襖裙,必須要提前三天出貨,這樣如果有什麽問題,我們還有回旋的餘地!”
實際上,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錄用秦一剪家的三口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服裝廠馬上就要開辦了,按照以後的生産進度來算,給工資當然是比按件計酬要劃算的多!
這也算是雙贏吧!
回到了葉家……
屋子靜的出奇,廚房裏,連王淑琴做飯的響動都沒有了,白天兒有些好奇,扭身向着迎出來的勤務員問,“小五子,家裏的人都去哪兒了?”
還是沒忍住,“唐紹軍也不在家?”
昨晚他那麽折騰南星兒,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唐大哥?一早就出門了!說是三五天之後才回來!天沒亮的時候進屋的,也就是三點五十?待了不大一會兒就走了,大概是五點十分?”
這家夥,精準的吓人!
白天兒暗自吐了吐舌頭……怪不得常紅豔老說“首長身邊沒秘密”呢!
連家裏的人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出去的,都有門衛給看着表呢!
她用手一指廚房,“那王阿姨呢?病了?”
“沒!王淑琴同志和楊團長請假了,說是農村家裏有急事兒,必須馬上回去!”
事情怎麽都趕在一塊兒了?
這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白天兒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一時又說不出來是什麽!
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拿起電話,撥通了方一諾家的號碼……可巧接聽的是方守信,“方隊,你也在家啊!”
“啊!收拾東西呢!下午就坐車回山裏!”
真巧了!
她立刻接口,“我和你一起去?上次不是和你提過,我想當面……”
方守信也不是白給的,飛行大隊的隊長,腦子自然好用,“白天兒,你也別給我打太極!你想去?我攔不住你!不過,你要是有什麽彎彎心眼兒,最好都別使出來!”
“瞧你說的!我能幹什麽?你們都是部隊上的人,我一個沒滿二十的女人,還能鬧上天去?真的!就是去感謝一下!順便看一看南夜的戰友們都是些什麽樣的人!”
對方沒有聲音了……
“方隊?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你下午怎麽走?火車還是汽車,咱們可以搭個伴兒!”
“特快火車!下午一點的,你要是趕得及就來,趕不及?我也沒有辦法!”
“趕的及!咱們車站外集合啊!”
頓了頓,“一諾在家嗎?我有話要和她說!”
不大一會兒,對方響起了方一諾輕快的聲音,“白天兒,你找我有事兒?”
“是這樣的,一諾,我時間緊,咱們就長話短說吧!你後媽……呃,那個趙雪蓮阿姨最近沒出差吧?”
“沒啊!她們年前都在忙彙演的事兒,即便想去哪兒也走不開!怎麽,你找她有事兒?”
“是的!原本我是打算今晚過去你家,和她面談的,可現在臨時決定要出門,這樣吧……”白天兒想了想,“你回頭幫我先跟趙阿姨預約一個時間,就定這周末吧?就說‘白天兒找她有事,要是她人不在家裏,去單位見也可以’!”
“那好吧!我一定幫你轉達!”
放下了電話,又趕緊往醫院跑,那位躺着的小爺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呢!
一進門,南夜的臉拉的老長,“這一早上,你都去哪兒了?不知道我惦記你啊!”
“惦記我啥?我去買了點兒布料,給秦一剪送過去了!要忙的事兒太多了!還有啊,跟你請幾天假,你前幾天病得厲害,我也沒敢提,我爹在家也病了!眼瞧着你現在的傷也穩定了,我想回去看看!”
南夜雖然心裏不願意,倒也沒法反駁,勉強的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快回!”
“放心吧!還有啊,王阿姨不能過來了,我安排好小五子準時來給你送飯,乖!你好好養傷啊!等我回來了,我要看到你生龍火虎的!”
男人眯着眼睛……
生龍活虎?
等着瞧吧!
等他能動了……就可以“虎”了!
白天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照着他的嘴唇飛快的吻了一下……臉一紅,扭身就跑了!
南夜望着她的背影,心裏甜的都釀蜜了!
火車站外……
方守信筆挺的站着,望着白天兒跑到眼前,開口直接就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題外話------
艾瑪,白天兒去查真相了,兇手是誰呢?
還有,要見趙雪蓮了,到時候又是怎麽樣的一個場面?
PS:明天再約吧!
謝花,謝票,謝鑽!
有大家的鼓勵,我才能更浪…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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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