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2)
事兒多!大夥兒都先回吧!以後有用得到各位的,我準保言語!”
他有兩層顧忌:
一是:自己帶着一幫人烏烏泱泱的去了,張家兄弟不明就裏,說不定當場兩方就能動起手來,不管誰輸誰贏,事情一下子就又搞大了,這不是他的初衷。
二是:自己這邊的師兄弟,雖然拳腳上有些功夫,也願意挺身而出,可大家都是正經人,如果和社會上的地痞結仇了?不是給人家招麻煩嘛!
一擺手,故作輕松的說,“放心吧!我去看我弟弟,老張家的人還能不讓啊?以後的事兒再說!不行?我求個中間人說和說和去!”
話說的容易,他心裏也明白……仇結大了,事情可不是那麽容易好擺平的!
進屋取了大衣,當先就往門外走,方一諾能放心嗎?
自己男人啊!
當然要跟着!
大武回頭瞪着她,“你一個女人,跟着幹什麽?出事兒呢?快回去!”
“就是怕出事兒我才跟着呢!你一個人去,我的心揪揪着,在家裏能待住嗎?”
“不行!”
“就去!”
小兩口在大門前杠上了!
方一諾索性就拉着大武的袖子不松手了!
大武急了,擡手輕輕一推……他是練武的,這一推也把方一諾搡出去了三四步,就借着這個空當兒,他騎着自行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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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諾哭了!
邊抹着眼淚,邊在後面追!
白天兒一看,立刻跟了上去,“一諾,你想好了?一定要跟着?”
“嗯!要不……我不放心!”
想不到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大小姐”,遇上事兒了,還挺有自己的主意!
“那我陪你去!”
這也是沒有選擇的事兒!
她總不能丢下朋友自己轉身就走吧,雖然心底裏不想淌這趟渾水,還是硬着頭皮上了!
兩個人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果然見有些不三不四的小夥子,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堆兒,倚在牆角吸煙呢……再一細看,前門後門都有人,看來對方這是動真格的了!
方一諾瞄了一眼白天兒,臉色慘白,“小白,你說,不會出什麽事兒吧?我這心裏現在突突的!就怕,就怕……”
白天兒拍了拍她的手,“人都到這兒了,再想那些有什麽用?既然你早就想好了,無論發生什麽,咱們都得扛住了!”
方一諾感激的一點頭,“謝謝啊!這種時候你還陪着我!真是患難見真情!我心裏記下了!”
“別說沒用的了!走吧!”
進了醫院的大門,也不用打聽小武在哪兒個病房,一看就知道了……醫院裏的架勢比外面還厲害,走廊裏每隔三五步就站着幾個流裏流氣的小夥兒,一眼望過去,足有二三十人,延延綿綿的一直到病房外,那氣勢,跟古惑仔電影裏的“洪興幫”都有一拼。
白天兒也有些懵了……真沒想到,張家的兄弟能搞出這麽大的陣仗!
到了病房門口,長凳上坐着三個梳着爆炸頭的小夥子,向着兩個姑娘一擡下巴,“探病啊?看誰啊?別走錯門兒啊!當心有你們好果子吃!”
方一諾也沒答話,順着窗口往裏一看,大武背對着門,正站在病床前呢。
她扭身向着白天兒一笑,“就是這兒了!你回吧!我自己進去!”
想不到方大小姐還挺有擔當……這是怕連累朋友啊!
一推門,她進了病房!
白天兒能怎麽辦?
人都到這兒了,還能掉頭回去?
那也不是她的性格和為人啊!
半途而廢?
扯呢?
她也跟着進了病房!
武立文聽到了動靜,一扭頭,眉頭皺成了“川”字,向着方一諾低聲吼着,“你可真不讓我省心!還是跟來了!一會兒鬧起來,該怎麽收場吧?”
“我來看看!有什麽不好收場的?外面的人還能把我給吃了?”
方一諾邊說着話,邊走上幾步,到了小武的床前,低頭一看,小武遠沒有想象的嚴重,意識尚且清醒,就是腿上打着石膏,看樣子是小腿骨折了!
大武轉過頭望着弟弟,恨恨的罵着,“讓你作?說啊!到底怎麽回事兒?”
武立勇還能笑得出來,“啥咋回事兒,你沒看見啊?和人打架了,腿折了!住院了!”
方一諾也真是急了,“小武哥,你好好說話,我們都聽說了,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外面一幫人等着你呢,是不是只要一出醫院的大門,他們就要砍人了?”
武立勇嘴角一歪,“切,砍人?老子在江湖上混,還怕紅刀子進白刀子出?愛咋咋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大武氣得照着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嗯?誰是江湖上混的?人家潘四爺自己都跑了,走的時候有沒有通知着你?他是你親大爺啊?你虎了吧唧的幫着他?你自己是豁出命去保人家的地盤了,誰領你的情啊?”
“你別打我啊!”小武還是不服,“就算是四爺沒通知我,我也不怪他!我不是為他!我是為了這幫子弟兄們!沒了地盤,他們靠什麽吃飯啊?”
“你以為你是誰啊?”武立文跳着腳的罵,“沒有了你?別人連飯都吃不上了?你個王八羔子!現在把自己搭進去不算……”
他一回頭,用手比劃着兩個女人,“把她兩也連累了!等一會兒她們出門要是遇上麻煩,我和你沒完!”
白天兒聽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行了,大武哥,現在也不是罵人的時候,趕緊想辦法解決吧!”
“咋解決?你進來的時候沒瞧見嗎?我要是前腳給小武辦出院,後腳剛一踏上大馬路,就得讓人剁成肉餡兒,你信不信?我是雙拳難敵四手,小武現在就是個半殘廢,屁用都不頂!”
方一諾小聲的出主意,“要不這樣吧,幹脆報警吧!”
“不行啊!”武立勇立刻接過了話頭,“那不是跟警察不打自招嗎?咋報警?就說……昨晚是我在河邊兒打群架的,你們來抓我進大牢吧!”
方一諾垂着眼睛望着地面,“那……那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吧?面對警察,總比面對地痞流氓好吧?坐大牢總比丢胳膊少腿強吧?”
武立文搖了搖頭,“不到最後那步,我不能眼睜睜的瞧着我的親兄弟進局子,咱們再想想法子!”
話雖然這麽說,他也知道此刻是山窮水盡了!
屋裏的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隔了好半天,方一諾的聲音細的象蚊子,“要不,找我爸!讓他幫着出出主意?不行派幾個軍……”
武立文直接瞪了她一眼,“想啥呢?你爸還能為這事派軍車?部隊是你家的?不怕犯錯誤?”
方一諾小臉兒憋得通紅,“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咋辦嗎?”
就是!
這麽磨磨唧唧的,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白天兒偷偷的瞄了一眼手表……
快點兒解決吧!
她心裏還惦記南夜呢!
“要不……我倒是有個主意!”
實在是憋不住了,幹脆插手吧!
病房裏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小武斜着眼角,“扯呢?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啥主意?”
大武立刻出言喝止,“你給我閉嘴!”
又一轉頭,“白姑娘,我也不會耍花活兒,這麽說吧!就一句話,如果這次你能救了小武的命,以後……我們兄弟兩就都聽你的了!是上刀山,是下油鍋,我們都義不容辭!”
這個當哥哥的也算難得了!
為了弟弟,真是操碎了心!
白天兒搖了搖手,“說那些客氣見外的話有什麽用?我沒打算讓你們感恩!這不是遇上事兒了嗎?大家都是自己人,誰有辦法誰就說呗!”
小武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這丫頭,雖然年輕,卻是個說話辦事兒利落的人!
白天兒頓了一頓,“嗯,這樣吧,我先問問啊,一會兒把小武平安弄出醫院之後,你們打算把他安頓在哪兒?”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費了半天勁兒……結果把小武又弄回家了?不是從屎窩挪到尿坑?沒啥大區別嗎?
武立文這才想到這一點,“也對啊!小武不能回家!親戚朋友那裏估計也不能去!瞧張家哥兩的架勢,如果小武跑了,他們還不得把城裏翻個底兒朝天啊?這可怎麽辦呢?也不能連累旁人啊!”
方一諾這回可不敢說話了……把小武安排進軍區大院最保險,地痞流氓是不敢進,可咋跟別人解釋啊?咋把小武的人帶進去啊?這些都是問題!
索性就聽白天兒的安排吧!
“小白,你有什麽辦法?快說啊!算我求你了!”
白天兒沉吟了半晌,在腦子裏把計劃過了一遍,“我還缺個人和幾樣道具,你們等一會兒啊!我去打個電話!”
也沒給別人解釋,直接就出了病房門……門口的幾個小混混一瞧門開了,立刻氣勢洶洶的站起了身,一看是她,也沒太留意,又都坐下了!
白天兒想了想,到收發室借用了公用電話,直接播了陸依依的號碼……心裏暗自祈禱:今天周末,陸依依,你可千萬別出門啊!
也不知道是她心誠感動了上蒼,還是小武命不該“絕”,電話響了幾聲,陸依依的聲音就在話筒裏懶懶的傳了過來,“喂,找誰啊?”
這丫頭!
都快中午了,還沒睡醒呢?
“依依,我是白天兒,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我有件急事兒想求你!”停了一停,“當然了,你如果不願意,我還可以找別人,沒有要勉強你的意思!”
“白天兒,啥事啊?你先說吧!我聽聽再決定!”
這位陸大小姐倒也不盲從,既沒一口答應,也沒直接拒絕,看來也是個有腦子的人!
“是這麽回事兒!我有個朋友得罪了一幫混混,現在被困在醫院了,他自己也不大清白,所以沒敢報警!我想來個偷梁換柱的計策,把他的人弄出去!之所以找你,實話實話,也是因為你的身份,你爸爸是公安局的,萬一計劃不成了,那些地痞流氓怎麽也不敢動你!我的本意是:既能幫別人,當然也不能給你找麻煩!”
醜話說在前頭……才是真君子!
求人家辦事兒……還哄騙人家?那成啥了?
陸依依沉吟了一下,這才答道,“說實話,白天兒,用不用找我爸爸幫忙啊?”
“不用!真不用!”
小武是匪!
陸安城是兵!
如果小武的事兒真敗露了,豈不是把人家陸安城拖進了水?
還是別給人家找麻煩!
她壓低了聲音,“只要你來就好!一切聽我的安排!準保沒問題!”
陸依依在電話那頭爽朗的笑了,“那行啊!你安排吧!”
妥了!
“依依,你聽清楚了!第一件事,你去找個出租車,也不用多說別的!直接去軍區文工團找趙雪蓮,我才從那裏出來沒多久,估計她的人一定還在呢。你就跟她說:白天兒向她借幾樣東西用用,明後天一準還回去!一是長發套,就是假發啊!最好是披肩發,沒有?白毛女的大辮子也行啊!再借一套超大的女裝,實話跟她說,就是一八零的大老爺們兒要裝成個女的!她是文工團的團長,自然就明白了!她們那裏這些個道具,也一定都齊全!”
陸依依興致勃勃的聽着,忍不住插嘴問,“你這是幹什麽啊?剛剛不是說你朋友被人家困在醫院裏了嗎?這麽一打扮,就能把人弄出來了?盯着他的人,都是傻子嗎?”
“其它的,你先別管了!等你過來我再詳細的給你解釋!”
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兒,“哦,實際上說這些也是多餘,你聰明着呢!就是給你提個醒兒,東西帶進來的時候,一定用布包先包好,千萬別露出了破綻!還有啊,多給出租車點兒錢,讓他在醫院附近,背靜一點兒的地方等着,記住了,可千萬別把車停太遠了!”
“知道了!我馬上辦!如果順利,估計半個小時我人就能到!不瞞你說,白天兒,我還有點兒小興奮呢!聽你這麽一說,我越發好奇了,整的跟排電影兒似的,你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行啊!到了我再給你解釋!醫院是第一人民醫院,病房是107,等你啊!”
放下了電話,她又在醫院裏四處轉了轉,看好了地形……順勢一瞄,混混們依舊三五一夥兒的聊着天!
又拉住了個小護士,堵在了僻靜處,“我是病人家屬啊!就想問一問,這外面的好些人看着都是窮兇極惡的呢,你們醫院也沒打算管管?”
小護士一伸舌頭,“艾瑪,你也瞧出來了?都快半天兒了,這些人打上午11點左右就在醫院附近晃了!我們跟領導彙報了!院長說:不能以貌取人!人家現在又沒惹事兒!最多就是占了幾個走廊上的椅子,咋管?報警?警察也不管不了這麽多啊!”
白天兒點了點頭,“謝謝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再回了病房,屋裏三個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向了她……小武雖然說話氣勢磅礴的,可心裏也是不願意出事兒,眼神裏也帶着期望。
白天兒先過去了,直接就問他,“小武,按理說,我沒資格教你怎麽做人!不過你哥說的對!在外面混江湖?啥是江湖啊?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早晚得挨刀!你都老大不小了……呃,二十三四了吧?啥時候能徹底明白呢?”
再也不多說了!
點到即止!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勉強不來的!
走到牆角,推過來一輛輪椅車……這東西她進門的時候就瞄準了,“大武哥,等一會兒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你就把小武哥扶到輪椅上,自然會有人推他走的!”
武立文有些懵,“啊?走?往哪兒走?”
就是!
外面還那麽多雙眼睛盯着呢!
白天兒避重就輕的答,“至于要去哪兒嗎?我都想好了,小武哥這個樣子,在城裏是待不住了!就送到我們農村!我家地方大,讓他在我家養到過年,等這邊兒的風聲過去了……再決定啥時候把他接回來!”
大武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常言道:錦上添花最容易,雪中送炭才最難!
人家白天兒,一個18歲的小姑娘,跟自己兄弟兩交情又不深,在這種非常時刻,一般人能躲的早就躲了,誰願意沒事兒惹禍上身啊?
她卻好!
不但願意幫忙,還幫忙幫到底了,直接把小武送她家去了!
大武感激的一報拳,“不說了!啥也不說了!大恩不言謝!你的為人我服了!還是那句話,不管今天的事兒辦成辦不成,我們兄弟都領你的情!以後不管你有什麽吩咐,我們都聽你的!”
小武也有些動容,“我哥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語音剛一落,陸依依推門進來了……她的扮相差點兒把屋裏的人都逗樂了。
陸大小姐本來個子就高,短頭發,身材也像個是模特似的沒什麽凹凸……這會兒子不知道在哪兒踅摸了一件黑色的長呢子大衣,晃晃蕩蕩的直垂到腳面!胸前還斜挎着個大號的軍用黃書包,臉上帶了個“蛤蟆鏡”,頭戴軍棉帽,帽遮拉低,用帽繩兒系在了嘴唇下,一說話一吹那兩條黑帶子,看上去格外的滑稽,“白天兒,我來了!東西都按着你的吩咐借來了!”
來新人了……
當然第一件事兒就是給大家介紹!
互相通名報姓,寒暄了幾句,陸大小姐的視線就落到了武立勇的身上,“哎呦,敢情這位還光榮負傷了?我猜,惹事兒的也是他吧!這家夥,一看那長相,就是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她這也是實話實話!
本來也是嘛!
小武面色白淨,眉眼也長得好,一看就有些桃花相……呃,不對!是桃“草”相!
再加上那雙不忿的大眼睛,腿上裹着夾板,依舊腰板挺直的坐在病床上,任誰打眼一看,就直到他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啊!
可能是陸依依不拘的腔調惹惱了他,小武有些急了,“哎哎哎,你誰啊?走錯門兒了吧?這醫院還看精神病?你監護人呢?沒家屬跟着別瞎跑啊!”
“哎呦,你說誰有精神病?”陸依依梗着脖子過去了,“就你好?死瘸子!”
“瘸~子?”武立勇差點兒蹦起來,“二爺不瘸的時候,你是沒見過!”
兩個人這算是杠上了!
武立文一聲低吼,“得了啊!小武,你咋不知道上火呢?都啥時候了,大家夥兒為你的事兒都擔足了心,你倒好,還有心情跟陸姑娘打嘴仗!”
武立勇這才低下了頭,嘴裏小聲的嘀咕着,“姑娘?沒看出來!整個一個假小子!”
白天兒接話了,“這樣啊!我把我的計劃跟大家夥講一講,看看有什麽漏洞沒?要是沒有?咱們就趕緊行動吧!”
幾個人圍在了一處,方一諾帶頭說,“行!都聽你的!”
白天兒向着陸依依一點頭,“東西呢?都拿出來吧!”
等到頭套和特大女裝往床上一擺,武立勇先楞了,“怎麽的?讓我喬裝打扮啊?主意倒是不錯!可惜啊!行不通!外面多少雙眼睛盯着呢?再說了,我的腿也走不了路啊!”
陸依依撇着嘴角,“誰讓你自己走了?你傻啊?這不有輪椅嘛?聽白天兒把話說完了!”
白天兒這才點了點頭,“對!聽我把話說完了!一會兒大武哥幫着立勇把頭套帶上,衣服也換好了之後,再安排在輪椅上,再蓋上大衣,捂得越嚴實越好啊,然後……就等着!”
“等啥?”
幾個人都懵了,異口同聲的問。
面面相觑着!
就是!
等啥啊?
再怎麽等,小武也不能隐身啊!
白天兒微微一笑,“一會兒啊,我先出去鬧一通!”
鬧?
大家夥兒都張着大嘴瞧着!
這白天兒,鬼主意太多了!
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想的啥!
“我一會兒和方一諾……呃,一起去走廊上打一架!”
哈?
方大小姐沒明白過來,“打啥架啊?咱兩有啥矛盾啊?”
大武好像有點兒明白了,“一諾,聽人家把話先說完!白天兒,你是不是要吸引外面那些人的視線?”
“對啊!這樣才能渾水摸魚嘛!”白天兒面向了武立文,“大武哥,往下的事兒,還要你配合,等我和一諾打起來了,準保有人會去報警,你等外面徹底亂套了,再往病床上一倒,那不是有個急救鈴嗎?使勁的摁!等護士來了,再盡量翻白眼兒,反正就是怎麽邪乎怎麽裝!”
一扭頭,望着陸依依,“依依,你就扮家屬!等護士一進來,你就要求他們把大武哥推出去急救!出病房的時候,大武哥,你千萬別忘了把被子蒙在腦袋上,老老實實的跟着去!”
陸大小姐抿着嘴兒笑着,“演戲啊?這我會!就是有個問題,如果大武哥一到搶救室,人家給他直接上電擊,那可怎麽辦?”
小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少說風涼話啊!別以為我不懂!醫院的大夫都是傻子?電擊之前不會給做個心電圖?我哥心髒還跳呢,他們就敢給電擊?鬧呢?”
白天兒也沒搭理他倆……一對冤家,掐去吧!
“依依,之所以讓你推小武出去,你知道為啥不?”
陸大小姐腦子也夠用,一轉眼珠就明白了,“知道啊!你不是讓我把出租車停在外面嗎?別人去……也找不着車在哪兒啊!”
“對!依依,還有啊!上了車,一出城,你務必再換臺車,以防張家那些人後知後覺,跟着出租車車牌子,查出你們的去處!你要是願意跟着送小武,當然最歡迎,要是不願意跟着,替他找臺穩妥的車!回來我把錢還給你!”
方一諾沒忍住,“艾瑪啊!白天兒,你這腦子咋長的啊?這一會兒功夫,就弄出了這麽個連環計?”
小武低着頭,“我兜裏有錢!就夠麻煩你們的了!還能再讓你出錢?”
大武從兜裏掏出幾張十元的大票兒,一股腦的塞到了弟弟的懷裏,“立勇,等過幾天平靜了,哥找個空兒,過去看你啊!”
白天兒挺了挺腰,“行了!就這麽定了!依依,剛才醫院的地形我都觀察清楚了,你出門左拐,樓梯下有個側門,那邊的地痞少,你們就從那邊走!還有啊,拿好我家的地址!一會兒你機靈點兒,千萬別出事兒啊!”
“知道了!”
白天兒深吸了一口氣,“一諾,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咱們盡量做到都逼真啊!我知道你也是有兩下子的,話先說在前面,咱們誰打了誰,都不許生氣!這不都是為了幫小武嗎?”
方一諾心裏最明白……白天兒摻和進這件事裏來,都是沖着自己的面子,她當然得領情,“小白,別說這麽見外的話,一會兒你多打我幾下,我一定不還手!”
大武心疼了,“一諾,難為你們了!我……我……”
方大小姐一往情深的回望着他,“別說了!是我自己願意的!”
這粘乎?
旁若無人了?
白天兒輕咳了一聲,明知道房門外兇險疊起,依舊故作輕松的學着電影裏的樣子,“同志們!保重!咱們到了解放區再見!”
一拽方一諾的袖口,“走吧!”
到了門口的時候,還不忘了小聲的囑咐,“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依依帶着小武往左邊去,咱兩就一定要在走廊的右邊兒鬧!明白了嗎?配合!配合!再配合!”
“嗯!你開始吧!”
白天兒回頭望着屋裏的幾個人……正趕上大家也都望向她!
衆人暗中地點了點頭……都給彼此鼓勁兒呢!
一拉門把手,她一馬當先的沖出去了,扯着嗓門,學着村子裏潑婦的樣子,拉着長聲喊開了,“哎呦~我滴~個~娘~喽!這日子~呃,呃~沒法~過了!”
方一諾是大院裏出來的,哪兒見過這陣勢,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麽接口!
走廊上的地痞們都撐着脖子瞧……等着看熱鬧呢!
白天兒幹脆撒起了潑,叫的聲音越發的大了,“好好的男人,外面還養了個狐貍精!我~可~怎麽~活?”
各個病房裏都探出了小腦袋,有人幹脆抱着雙臂,找了個“至高點”,悠哉游哉的瞧好戲了:
“哎?怎麽的?什麽狐貍精?”
“不知道啊!聽着像是男人病了,農村的媳婦來探病,卻發現了個‘破鞋’……”
“啊?還有這事兒?那男人真不是個玩意兒……人呢?”
“貓在病房裏不敢出來了!光是女人在外面掐呢!”
這麽一鬧,護士從值班室裏出來了,“幹什麽?家屬!這裏是醫院啊!需要安靜!要吵架?都出去!”
白天兒見時機到了,也真沒客氣,一扯方一諾的頭發,“你個臭女人,有本事就跟我出去啊!我們農村的婆姨,最不怕的就是你這樣的小妖精!”
邊嚷着,邊拉着方一諾往外走……實際上是推着她往護士的身上撞!
方一諾還沒進入角色呢,明知道是假的,可是被白天兒這麽逼真的一罵,臉還是紅了,再被人家一推……直接給護士撞了個大屁堆兒!
護士也急了,“這不是反了嗎?還打我一個勸架的!你們等着!我報警去!咱們沒完!”
一拍屁股,幾步進了值班室,播了110,“喂,報警!第一醫院,有病患家屬糾紛!都動手了!要快!”
這邊兒的地痞本來以為有熱鬧看,一聽“大檐帽”要來了,匪怕兵,那就像是老鼠怕貓,是天性!
一使眼色,在走廊上只留下了幾個人,剩下的全都退到大門外了!
第一步成功了!
白天兒更來勁兒了,扯着方一諾的脖領子,瞧準了門口的三個混混,直奔着他們就去了,嘴裏罵罵咧咧的什麽都敢說,“你個騷狐貍,我讓你浪?瞧我不把你的臉抓花了!”
那三個地痞本來坐在一邊看熱鬧呢,沒想到一下子戰火就燃燒到了自己的面前,立刻跳着腳的躲,嘴裏還辛災樂禍的喊,“打!使勁打!”
心裏有些不平的罵:丫的!武立勇那小子還挺有豔福的!這兩姑娘都挺年輕漂亮的,打起架來也好看!
白天兒向着方一諾擠眼睛,“還手啊!傻了?抓我頭發!”
“啊?啊!”
方大小姐也實在,一把扯住了白天兒的頭發,把她的發髻都拉松了,長發一下子披到了肩上,遮住了半張臉,再配上白天兒的“鬼哭狼嚎”,這下更逼真了!
正熱鬧的時候,兩個警察進來了,病房外的三個混混見了,立刻就躲出去了老遠!
白天兒腳下一使絆兒,把方一諾撂倒在地上,騎着她,貌似兇狠的掐着她的脖子……臉上兇相做的十足,手上可有分寸呢!
男警察也不方便上來硬扯,在一邊兒低聲喝止,“住手!這位同志,聽見沒?你也太厲害了!警察來了你還打?眼裏也沒誰了!”
忽聽得病房裏一陣鈴聲,幾個護士急急忙忙的跑了進去,不大一會兒,推着病床直奔着急診室去了!
三個地痞一見,兩個立刻尾随了過去,一個仍舊留在門外!
白天兒用餘光都瞧的明白了!
這還沒完呢!
小武和依依還沒出來呢!
還得繼續鬧啊!
幹脆吧!
方一諾沒經驗,就全得靠她了!
四下一踅摸,長條椅子上放着半瓶沒喝完的汽水……疾步過去握在了手裏,瓶口向下,在椅子上一敲,“乓”的一聲,瓶底碎成了幾片,留在手裏的那一截鋒利異常!
白天兒倒握着瓶子,假裝要刺方一諾……民警張開雙臂,擋在方大小姐的身前,望着她的眼神也嚴厲了,“你這是持械行兇懂不懂?是要犯法的!”
她直接就裝瘋賣傻,“犯法?我一個農村小媳婦,不懂得啥是法!她搶了我爺們,你們不讓我打她?那……那我……我不服!”
紅着眼睛,握着酒瓶子滿走廊的瘋跑,警察在後面追,醫院裏所有的人都四散驚跑。
直到走廊上空空如也了……
她才乘空兒回頭一瞄……陸依依推着長頭發的武立勇已經出了側門。
累!
真累!
演戲比來真的都累!
尤其是……連方大小姐的戲份都要演!
停下了腳步!
一屁股坐在了長廊的盡頭!
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手也流血了!
大概是酒瓶子的碎片嘣的,情急之下也沒察覺……
現在一靜下來,還真是有點兒疼!
随便将手在衣擺處抹了幾抹,鮮血頓時染紅了前襟!
警察一見她的潑辣樣兒,也有些發怵,“這位女同志,你冷靜點兒,把手裏的瓶子先放下!”
白天兒苦笑了一聲……
心裏最明白:剛才怕是演的太逼真了……這下子要有麻煩了!
“咣當”一聲,把瓶子随手扔到了牆角。
方一諾幾步撲了過來,“白天兒,你的手怎麽了?快!趕快到處置室縫兩針!”
臉上關切的神色,一看就是真的!
兩個警察都懵了,相互一對視:什麽意思?故意的?浪費警力陪她們玩呢?
厲聲向着白天兒一喝,“你!起來!跟我們去趟公安局!罪名嗎?持械傷人,破壞公共治安!”
啊?
方一諾都傻了?
去公安局?
至于嗎?
白天兒無奈的站起了身,“行啊!我跟你們走!”
警察微微一笑,“這會兒态度又好了?通知你家屬,到公安局去領人!”
啊?
還要通知家屬去領人?
南夜要是知道了?
還不定要怎麽鬧呢!
------題外話------
艾瑪!過節了!祝大家平安快樂!
應某人的要求,來個爆更……寫了一天啊!
手腕子有點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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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