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章
第 63 章
褚意猜測就是她幫白桃那次被微服出宮的太子看見了,茶坊的貴客正是太子。
甚至湖畔茶坊可能都是太子的。莫娘常年戴着兩支蓮花銀釵,沒準她跟太子之間還有一段情。
之前褚意失憶期間秦書程問過莫娘有沒有治療失憶的方法,褚意自己也來過茶坊,還跟莫娘說過話,莫娘心細,必定仔細觀察過,所以太子才會相信褚意真的失憶了。
太子肯定不會直接跟趙姨母見面,派來跟趙姨母見面的人明面上必定是非常普通的人,根本不會跟太子或皇後扯上一丁點關系,要查起來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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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跟白桃聊天褚意自然不能刻意再去問一些事,能意外得知貴客這件事已經很幸運。褚意還有點怕她們聊天的事被莫娘知道會引起太子的注意,于是立刻想法扯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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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們在茶坊出名了,連貴客都知道我們……”秦書程揚唇一笑。
“怕是我們毀茶坊出名了吧?”褚意努力扯開話題,“茶坊的衆人都不容易,全是女子,有些狂徒就覺得女子好欺負,所以肆無忌憚。”
“哼,女子才不是好欺負的呢!”秦書程吃掉手中最後一口棗泥山藥糕,拍了拍手,“莫娘見多了這類找茬的人,最是會處理,那些人惹不起莫娘就欺負新來的白桃,真是過分。”
“欺軟怕硬,太多人是這樣。”褚意嘆了口氣,“不過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就像莫娘,幫了這麽多人。我記得白桃你本是來投靠安京城的親戚,結果出了意外,之後便被莫娘給救了。”
“對,莫娘最好了!”白桃不禁有點激動,“其實……其實我是……我是被爹娘給賣了的,他們把我賣給一家人當……當小妾,莫娘出大價錢買下了我……”
“可那時你才十一二歲!”秦書程驚訝又憤怒。
“他們說……說當婢女使喚幾年就能當小妾……”白桃的眼眶立即紅了,她委屈地低下了頭。
“那些不好的都過去了。”褚意連忙安慰,“沒事的,今後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可以掌控。”
“嗯。”白桃點點頭。
這時,又有客人來了二樓。
“意姐姐,書姐姐,你們慢慢喝茶,有事叫我,我先去招呼客人啦!”白桃機靈,匆匆跑去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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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褚意和秦書程繼續随意聊天。
褚意默默算着時辰,在莫娘回來前兩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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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茶坊,時間還不算晚,褚意便先回褚府看看褚振,有件事她也想确認一下。
幾日前褚意回過一趟褚府。恢複記憶後回褚府和以前自然不一樣,趙氏那是一點都不敢再欺負褚意,而且趙氏忙着關心她的褚尋,也沒時間和精力跟褚意鬥。
褚意每次回褚府都是關心褚振,而恢複記憶的她自由了許多,于是久違地回了一趟她自己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褚意很是感慨,不禁四處看一看,結果她察覺房間有被翻找過的痕跡。雖然東西都還原了,可不止一處不對勁就能證明的确被人翻找過。
最明顯的就是靠窗那張黃花梨木櫃子裏的書放的位置不對。櫃子中間那格底面上的紋路很特別,書本放在正中恰好對齊左右兩條深一點的紋路。褚意是一定要将左右對齊的,青蘭知月都清楚褚意這個習慣,絕不會亂動書本。
櫃子裏的灰不少,顯然打掃房間的婢女只敷衍地打掃了外部,不會管櫃子裏面。動書的人不是打掃的婢女,那只能是來翻找東西的人了,而且還不是最近翻找的,有一段時日了,可屋中值錢的東西都還在,不找值錢的東西,還能找什麽?
褚意故意在屋中久待了一段時間,還将自己的頭發絲夾入了一些放在櫃子裏的東西之中。
這次她順便回來,一是看望褚振,二就是看看這些頭發絲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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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振還是老樣子。褚意上次藏的頭發也都還在。
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道找東西的人不是褚府中的人?外面的人來褚府找東西?趙氏知情嗎?若不知情,找東西的人也太膽大了,敢偷偷來将軍府翻找東西,而且還沒被發現,那身手不是一般的好,還是有內應?或者翻找東西的人就是內賊。若趙氏知情,褚意上次在屋中待那麽久,就算趙氏忙着擔心褚尋的事,趙氏的心腹們也看見了呀,為何不再次翻找?
肯定不是在翻找值錢的東西,那會翻找什麽?褚意想不出自己房間裏有什麽值得翻找的。
如果不是她有什麽東西值得翻找,難道是褚振?還是褚澤?
褚振褚澤的房間褚意并不熟悉,翻找的人十分細致,翻找過的東西都會盡量還原,她很難判斷褚振褚澤的房間是否被翻找過,她只能嘗試着又放了些頭發在褚振和褚澤房中的櫃子裏,等下次再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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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趙氏不在府中,褚意在褚府吃了晚膳才回九皇子府。
墨臺璟在書房,褚意便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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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臺璟見到褚意很開心,不過褚意卻神情嚴肅。
“今日白桃說漏了嘴,當初我和書妹妹救她時茶坊有貴客在,貴客還問了我和書妹妹的身份。如此茶坊極有可能跟太子有關系,如果太子真的曾見過我,應該就是在茶坊,而且不出意外,茶坊是太子的地盤,莫娘是太子的人。”褚意見到墨臺璟就直接開說今日的收獲,“跟趙氏聯系的人必定很會隐藏,指不定就是茶坊內部的人。太子和皇後行事十分小心,彎彎繞繞,把他們自己摘得很幹淨。”
“八九不離十。”墨臺璟道,“我會繼續派人盯着茶坊,要想找出他們的破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回來前我回了趟褚府,發現我上次留的頭發絲都在。”褚意跟墨臺璟說過她房間被翻找過的事,“我的房間沒什麽可找的,我忽然覺得或許對方要找的是我父親或哥哥的什麽東西,在他們的房間沒找到才來了我的房間。這次我在他們房間也放了頭發絲,過幾日再去看看。”
“岳父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秦将軍從北方帶回的大夫也去看過了,大夫說得很委婉,但我懂,他的意思是父親的身體傷了根本,很難再醫治好。”褚意覺得父親生病的事怨她,怨她沒有早些察覺其中的不對勁,要是早些發現房中的香有問題,或許父親的身子就能好起來。
“岳父那邊用最好的藥,仔細照料着,我們繼續尋好的大夫,總會有希望的。”
“我想盡快查出真相,父親生病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褚意愁眉不展,“我想知道這背後到底是什麽樣的事,到底是誰要害父親,是否還跟哥哥的失蹤有關?”
“大牢那邊你見完趙姨母離開後直到次日行刑,期間進出的人全都查過了,暫時沒有發現有誰跟太子皇後或十皇子有關。不知是不是他們知道要避嫌。”墨臺璟見褚意如此憂慮,立即将今日他這邊收到的消息告訴褚意,“唯一一個能和皇子扯上關系的是大理寺的栾司獄,但他是五皇子的人,而且他本就該去大牢。”
“就算趙姨母自己不主動将我知道我爹房中的香有問題的事告訴她背後的人,她背後的人只要知道我去見趙姨母就一定會向趙姨母探情況。而人活着的時候最能問清楚。他們必定萬般小心,得再往深處查。”走這一步褚意可是謀劃了許久才決定的,“不過不當面問确實更隐秘。趙姨母行刑時遇到的人,還有她死後進出大牢的人開始查了嗎?”
“在查了,之後涉及到的人太多,還需要一段時間。此事急不得,反正一定會查到底。”
“嗯。”褚意看了看墨臺璟身後堆滿東西的書案,“你繼續忙吧,我去看看青蘭。”
墨臺璟其實還想跟褚意說說話,不過他還是笑着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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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蘭的狀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是頭暈頭痛,偶爾還想吐,沒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喝了藥也沒能好些。今日折騰了許久,方才喝了些安神的湯藥,好不容易睡着了。
褚意只悄悄瞧了青蘭一眼,見青蘭睡下,她便決定明日一早再來看望青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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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褚意和墨臺璟互相表明心意,兩人再同榻而眠就總有些害羞,于是兩人心照不宣,總是一人先上床入睡,一人再悄悄上床,清晨也是一人先起床,一人後起床,似乎只要避開同時就寝起床就能避免尴尬。
這日也一樣,褚意先回了房。
不過墨臺璟那邊遇到了點煩人的事。
褚意離開書房沒多久,若雯自作主張端着一盤點心送到了墨臺璟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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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雯這次到九皇子府,褚意和墨臺璟住在了一起,她單獨跟墨臺璟相處的機會少了許多,她氣得不得了。
她确實偷聽過幾次牆角,有一次差點被京雨給發現,之後便不敢再偷聽。不過她發覺墨臺璟和褚意的房中沒有夫妻房中該有的動靜,于是她确定墨臺璟不喜歡褚意,覺得自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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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忙了一日,夜已深,您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若雯打扮得花枝招展,聲音那叫一個柔情似水,她是使勁了渾身解數想勾引墨臺璟。
墨臺璟盯着手中的文書,眼皮都沒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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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日京雨禀報說若雯悄悄搞了些烈性媚藥。
墨臺璟清楚若雯的心思,但他現在滿心是褚意,別的人只要是抱着那種心思,就算只是碰碰他,都能讓他覺得無比惡心。
他不想利用若雯的那種心思去對付皇後和太子,一個小小的若雯也對付不了皇後太子。所以他決定等着若雯用藥,然後趁機除掉若雯。說不定若雯不想死,就會聯系皇後,到時候能得到更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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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若雯見墨臺璟不理睬她,她準備再溫柔主動些,結果被突然進入書房的京雨給打斷了。
“你怎麽在這兒?”京雨皺着眉頭打量花枝招展的若雯,說着還伸手去拉走對方,“殿下在忙公務,別打擾殿下!”
“我……”若雯很不滿京雨突然出現,更加讨厭京雨拉她出去,她楚楚可憐地望向墨臺璟,結果墨臺璟頭都沒擡一下,沒辦法,她只能乖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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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走若雯後京雨又回到了書房。
“她沒下那藥,也沒下別的什麽。”若雯身邊有暗衛時刻盯着,她有任何動作暗衛都會告知京雨。
墨臺璟說過只要不是傷人性命的事,若雯想做什麽就放她做,她是容妃的人,總該讓她特殊些。
“端走吧。”墨臺璟不吃若雯送來的東西。
“是。”京雨上前端上東西就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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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臺璟一直算着時間,褚意應該睡下了,于是他離開書房,回了寝房。
褚意果然已經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身影,他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