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慕施晴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打開門就看見杜顏夕頂着淩亂的頭發,從卧室裏出來,打算去衛生間洗漱。

“你昨晚又幾點回來的?經常熬夜不好的。”慕施晴關心地說道。

“你的語氣可真像我媽呀,年輕人當然要及時行樂哦。”杜顏夕不以為然,她經常泡吧熬夜,已經成了習慣。

慕施晴将手中的包放在玄關處,去冰箱裏拿食材準備煮飯,發現能用的蔬菜已經不多了。

“我不在家做飯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吃外賣?冰箱裏有些菜都放壞了。”

“我知道吃外賣不健康,可就是起不來床做飯嘛。”杜顏夕走到她身邊,撒嬌地說:“所以我要和做飯最好吃的小晴晴一起合租啊,這樣我每天都能吃到好吃又健康的美食。”

“你少在這拍馬屁,我今天在咖啡廳上晚班,晚上你自己對付吧。”慕施晴擰開廚房水池的水龍頭,開始洗菜。

“說真的,你也應該過過咱們這個年齡段的娛樂活動嘛,總是不喝酒不熬夜,吃清淡食物,作息規律到比我的鬧鐘還準,你是在修行嗎?這麽無欲無求的。”杜顏夕感慨道。

“我哪裏有無欲無求,我現在最求的一件事就是賺很多很多錢。”慕施晴将洗好的土豆放在案板上,熟練又利落地切成絲。

“你是不明白像我們這種長期帶着病痛的人的感受的,并不是我不想像你一樣去放縱,只是我不能而已。”

杜顏夕才想起來慕施晴的病,她真是昨夜喝酒喝多了,腦袋都不靈光了,賠笑着說:“對不起啦,我忘記了你是有哮喘的人,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吧?”

“很久沒有發作了,只要不觸碰過敏原就還好,但也盡量不喝酒,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慕施晴簡單回應着,一盤醋溜土豆絲就快炒好了。

杜顏夕坐在餐桌前等待美食上桌,主動取來筷子,嘗了一口,說:“太好吃了,你是怎麽做到把素菜炒的這麽好吃?比飯店強一百倍。”

“那是你吃葷膩太多了,偶爾吃點清淡的,就覺得美味。”慕施晴又炒了一盤莴筍雞片,配上蛋花湯和米飯,午飯就做好了。

杜顏夕從昨夜裏到現在都沒有吃飯,肚子早就餓扁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一會兒,才說:“那你上次為了見帥哥喝了點酒,該不會是你第一次喝酒吧?”

慕施晴想起那夜在酒吧裏與薛斟冥見面,她為了給自己壯膽,喝了一杯長島冰茶,雖然是低酒精的特調,但她畢竟第一次喝,還是有些微醺。

“以後我不會喝酒了。”她淡聲說。

“怎麽了?見帥哥不開心?”

杜顏夕一直想問她見得網友怎麽樣,但是她倆作息長期不同步,她總是夜間活動白天睡覺,慕施晴是白天去咖啡店打工,晚上早早睡了,她想問也沒有機會問。

慕施晴夾菜的手頓了頓,垂下的眸子被長長的睫毛遮擋,看不出情緒,“沒有,他很好。”

“是嗎?那你們有再聯系嗎?會不會發展成現實的固定拍檔,成為男朋友也不是沒有可能。”

杜顏夕從小在美國長大,思想非常開放,在她看來只要對方長得帥又健康,約一次也沒有什麽不可以,如果聊得來又很合拍,長期下去更nice。

“沒有,我和他說清楚了,不會再聯系。”慕施晴放下筷子,喝了幾口湯。

“Why?既然人長得帥又很OK,為什麽不能試着繼續下去?maybe it\'s true love!”杜顏夕一激動愛飚英語,她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麽ABC,平時是很努力的學習中文。

慕施晴嘆了口氣,說:“從開始就是錯誤的關系,如何能發展成真愛?那是只有美劇才會出現的事情,更多的時候你只是遇見一個渣男,及時終止錯誤,才是最好的選擇。”

杜顏夕有些能理解又有些理解不了,“ok,我還是尊重你的意見的,不過……”

她故意拖長音,湊到慕施晴面前,小聲地說:“他那方面厲害嗎?”

慕施晴喝得湯差點沒噴出來,嗆得她直咳嗽,杜顏夕在一邊幸災樂禍,笑她,“瞧你這緊張的樣子,應該還不錯哦?”

“杜顏夕,你再問下去,以後不給你做飯吃了,晚上喝醉也別讓我去接你。”慕施晴佯裝生氣地說。

杜顏夕立刻閉上嘴巴,做出舉手投降的動作,“OK,我錯了,so sorry!”

之後杜顏夕确實變乖了,默默吃飯并且主動去收拾碗筷。

慕施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一看來電顯示,便走到陽臺上接電話。

“喂媽,什麽事情?爸他身體還好嗎?”慕施晴壓低聲音說。

“你爸又到了該透析的日子了,他最近開始不舒服,人也沒精神,飯也吃得少了。”慕施晴的母親何蓮玉打來電話,慕施晴父親的病讓這個家徒四壁的貧困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好,我知道了,這就給你打錢過去。”慕施晴說。

“你要是不夠花就別勉強,別因為我和你爸,自己吃不好睡不好的。”何蓮玉擔憂地說。

“放心吧,我在咖啡館工作,薪水還夠用的,而且我馬上要去大公司上班了,到時候工資翻倍,可以讓父親好好治病了。”

慕施晴安慰她的母親,其實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立盛集團向來只招精英人才,雖然她成績優異,但家境貧困,只能在東華大學上了本科,雖然她在學校裏是學霸,常年拿到的獎學金用于學費和生活費。

在競争壓力如此大的社會,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麽優勢,不過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面試,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別苦着自己才行,你身體也不好,要多注意休息。”何蓮玉聽到女兒如此說,才有了一點點笑意,但還是叮囑了幾句慕施晴,才挂了電話。

慕施晴結束通話後,就往母親的微信賬號上打了一千元錢,應該夠父親這周的透析和一點點生活費。

只是打完錢之後,她的卡上顯示餘額只剩三百塊。

她雖然置身炎熱的夏季,可此時沮喪的心情像被淋了傾盆大雨,身心都覺得冰涼。

“誰的電話?該不會那個趙渣男又來騷擾你了吧?”杜顏夕刷完碗從廚房出來,就看見慕施晴打完電話,面露憂色。

“要是他再來找你,你告訴我,我去收拾他。”杜顏夕義憤填膺地說。

“不是他,放心吧,他不會再來打擾我了。”慕施晴想起那個劈腿的前男友,心早就痛過了,如今只剩下灰心意冷,不想再與此人有任何瓜葛。

杜顏夕見她提起這個人,一副看開的模樣,語氣才緩和下來,說:“看來你是真的放下了,這種男人就不值得為他傷心。”

“嗯,杜顏夕,謝謝你,還好那段時間有你陪着我。”慕施晴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說。

杜顏夕笑着揮揮手,“哎呀,幹嘛這麽肉麻,咱們能合租到一起也是緣分,這兩年的相處,我早就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了,以後不要跟我說這種客氣話。”

慕施晴點點頭,眼中瑩瑩閃着水澤,她因為出身貧困,并沒有幾個朋友,她當初任職艾業公司的營銷策劃一職,方便上下班,才和杜顏夕合租了這個略貴的公寓。

可她的前男友不僅劈腿女上司,又在公司誣陷她,導致她不僅被騙了感情,還丢了工作。

那段時間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候,都是杜顏夕一直陪伴她安慰她,才讓她又重新站起來。

見網友這麽出格的事情,也是杜顏夕鼓動她,那時候杜顏夕告訴她,既然這個男人不懂珍惜,你就去找個更帥更有錢的男人在一起,氣死他。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傷痛,還是因為報複心理作祟,她居然就借着酒勁兒,和第一次見面的薛斟冥,開了房間。

她以為一段意亂情迷之後,就會結束的,卻鬼使神差的和他有了第二次見面。

深夜時分,慕施晴睡得不太安慰,總是在做夢,夢裏她夢見了前男友在辦公室和女上司抱緊親吻,她氣沖沖地上前扯開他們二人,随後她就被誣陷開除,離開了公司。

夢裏的她正要哭泣的時候,薛斟冥突然出現,摟她進入懷裏,聲音沉柔,仿佛能夠安定人心般的磁性,“別哭,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慕施晴心裏一驚,這時候手機響起來,是杜顏夕打來的,她不用想也知道室友又喝醉了,讓她去接。

“喂,顏夕,你在哪裏?”她起身接電話。

“小晴晴,你快來接我,我喝太多了,他們都走了,我好想吐,好想回家。”杜顏夕嗚咽地說着,抽泣聲斷斷續續,看來是喝了不少。

在慕施晴問出酒吧地址之後,她就出門打了個出租車,去往目的地。

等她到的時候,在酒吧大廳內環顧一圈,差不多把廳內的卡座都找了一遍,吧臺區和娛樂區也轉了,但是沒有杜顏夕的身影。

慕施晴心裏有點急,怕她出什麽意外,在她的生活裏,杜顏夕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她走到樓梯口處,這裏相對安靜一些,打了幾通電話都沒接。

正是情急之中,一股力量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整個人拖進了安全出口的樓梯處,背脊貼上冷硬的門板,令她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

她吓得險些大叫出來,耳邊魅惑又低沉的聲音響起,“是我,別怕。”

熟悉的清茶香氣傳來,還夾雜着一點點酒氣。

慕施晴在昏暗的燈光下認清眼前的人,薛斟冥的眸子許是因為喝了些酒,眼中閃爍着如繁星的光亮,周身的寒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溫熱的氣息傳來,一點點熏上她的嬌容。

“薛斟冥,你幹什麽?放開我。”慕施晴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裏,後背貼着門板,她覺得腰部的位置有絲絲的涼意。

“你這個女人真是無情。”

薛斟冥單手捏住她的下巴,眸子忽明忽暗,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如雕刻過的俊美的下颚線微微收緊,胸口的衣領敞開着兩個扣子,露出銀質項鏈,性感又疏離。

慕施晴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垂在身側的左手将褲子捏得褶皺,她漠然道:“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做你的長期睡友,你放開……”

她的話還沒說完,薛斟冥滾燙的唇已經覆蓋了過來。

她在他灼熱的粘綿的動情之中松軟了自己的脊背,他的唇齒帶着薄荷葉的清香,一點點酒腥味都沒有,夾雜着神秘的帶着香氣的柔情。

此時電話聲音打破了這纏綿迷醉的時刻,慕施晴整個人像被按了電門般,瞬間回過神來,用力将薛斟冥推開。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是杜顏夕的電話,她口齒不清地在電話裏抱怨着,“小晴晴,我在車子旁邊等你半天,你怎麽還沒來?我都睡着了。”

“你在地下車庫,還是露天停車場?我現在就過去。”慕施晴轉身就要走,薛斟冥寬厚的手掌拽住了她。

等杜顏夕報出自己所在位置,慕施晴挂了電話,轉身對薛斟冥厲聲道:“你放開我,我說過咱們結束了。”

“那你剛剛為什麽和我接吻?”薛斟冥神色恢複以往的冷冽,讓慕施晴不寒而栗,仿佛剛剛那個溫柔深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慕施晴聽後心頭一緊,可眼下不是和他糾纏的時候,決然道:“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總之我們不會再見面。”

薛斟冥凝着她遠處的背影,眸色越發冷寒,他倚靠在門邊,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煙。

骨節分明的手指間一點星火繞起白煙,他望着通風窗戶外面的風景,慕施晴正走過去拉起坐在地上的朋友,帶她上了輛紅色跑車,揚長而去。

他慵懶磁性的聲音響起,“能不能再見面,我說了算。”

三天後,慕施晴收到了立盛集團的offer通知,說她已經通過面試,即将成為公司的一員,随後HR就打電話告訴她要去總裁辦公室找林特助報道,到時候她的工作由林特助安排。

慕施晴突然就迷糊了,她當時應聘的是營銷策劃,為什麽要去總裁辦公室?

“你的職位是總裁秘書,并不是營銷策劃,如果有什麽疑問你可以直接找林特助。”那邊的女音聲色平淡,沒有一點情緒,甚至聲線裏還帶着些許的揶揄?

“好的,我知道了。”慕施晴也沒多想,就挂了電話,檢查好自己的包包裏要帶的東西,內心懷着激動又疑慮的心情,等到了報道的這一天。

她進了立盛的寫字樓,就被等候許久的接待員領着進入了總裁辦的直達電梯,到了二十三層的前臺,接待員便坐電梯下去了。

前臺的小美見到她,笑吟吟地說:“是慕小姐吧?林特助在裏面等候多時,你請進。”

“好,謝謝。”慕施晴看着寬敞明亮的總裁辦,等候區舒适寬大的真皮沙發,格調奢華的裝潢,還有一處布置的假山水池的觀景臺,茶水間各色物品一應俱全。

她明顯的感受到主導商業命脈的高層精英所享受的待遇,以及與她的世界貧富兩極分化的差距。

“慕小姐你來了。”林特助從他的辦公桌上起身,走過來迎接她。

她看着眼前這個高高瘦瘦,身穿藍色西服,面色和善微笑的男人,猜測以後的同事應該會很好相處。

“你好,是林特助吧?我來這邊報道。”她施以微笑地說。

“我知道,等你半天了,以後你的職位就是總裁秘書,負責總裁的瑣事和日程,你先進去見一見我們薛總。”林特助将她往總裁辦公的隔間領。

薛?怎麽會和薛斟冥一個姓,還有這麽巧的事情。

慕施晴心裏嘀咕着,跟着林特助進了隔間,只見到一個人坐在老板椅上,背對着她,望着落地窗外淮江的風景。

“老板,人帶到了。”林特助說。

薛斟冥轉動着老板椅,過身來的時候,慕施晴驚得瞬時失語。

他卻不以為然,眼神冷漠的像看着初見的陌生人般,低聲道:“做一下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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