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49   第 49 章

◎兔子專吃窩邊草【二合一】◎

「笑死, 原來你們也都覺得步老板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噓，別讓她看到。」

「哈哈哈哈。」

「可那是步老板诶，她說雞蛋是黑的我也信。」

步挂：“……”

倒也不用。

袁嘉良被帶走後, 姚晴的鬼魂欣慰一笑, 和步挂及節目組全體鞠躬道謝。

這次能讓袁嘉良自招大家都出了一份力, 而且都背了很大的壓力，畢竟對方可是在業界能獲稱藝術家的人物。

尤其是陸光, 以自身名譽做的擔保, 才讓主辦方勉強同意了這次計劃。

楊閣信任陸導，陸光信任鄭大師，鄭大師信了步挂。

最終也果然沒讓人失望。

步挂用小科和姚晴鬼魂問道：“你自殺除了想幫那些女孩子讨個公道, 還有別的原因吧。”

姚晴閉了閉眼，才溫聲開口：

“因為我和哥哥先天心髒病, 父母因此離異，福利院說我們條件不符合不收, 從七歲開始就一直是我哥帶着我生活，我們那時要過飯, 跟狗搶過食，有好心人捐助的錢都要用來買藥, 根本不敢買吃的, 我哥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丢下我。”

“嗯。”步挂輕聲回應，表示她在聽。

“後來靠我哥的獎學金才過的好一些, 但也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病情加重，我倆病情差不多, 醫生說如果不手術基本活不過一年。那時他剛畢業工作一年, 根本沒錢。”

“我們沒日沒夜的各種兼職, 省吃儉用, 租最偏僻的房子，但錢遠遠不夠，別說兩個人的手術費，就連一個人的都還差一些。”

“我哥明明是文管專業畢業，他成績很好，卻為了快錢放棄了經紀人工作，各處奔波，我也為他能快湊夠錢而高興，後來從主治醫生那才知道，他簽的那份手術預約書，一直都是我的名字。”

鬼魂最後一句哽咽的幾乎讓人聽不清，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一直眶在眼底的淚，淚水決堤一般。

“他放棄了自己。”步挂或許是被氣氛感染，情緒不高的說了句。

“嗯。”

姚晴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繼續續說道：“單憑打工時間根本不夠了，我除了這張臉幾乎一無是處，所以我要賭一把，娛樂圈這已經是我賺快錢的唯一機會。”

“然後遇上了袁嘉良是麽。”

“嗯，聽到他那些話時說實話我挺氣憤的，但錢也确實誘人，我需要錢，真的很需要。”

“但在去酒店後，看到房間還有個被迷暈的女生躺在床上，以及架好的攝像頭我才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個畜生。”

“我是豁出去了但那個女生太可憐了，我哄着讓他先給我轉了錢，趁他洗澡時把他外套裏的藍色小藥丸換成了瀉藥，趁他拉脫水時我就帶着那女孩子溜了。”

鬼魂說着握拳咬牙，一股瀉藥放少了的架勢。

步挂：“……”

真有你的。

姚晴悠長的舒口氣，以緩慢的語氣回答了步挂最開始的問題。

“我自殺是因為那筆錢只夠一個人的手術費，我哥肯定不會接受，以他的能力明明可以很好的生活，娶妻生子，我不想做他的累贅了，不想讓我哥活得那麽辛苦。”

“再也不想。”語氣心酸又堅決。

或許是釋然，也或許是淚從剛才就流幹了，姚晴此時倒有些豁達。

也為哥哥以後的美好明天而真心高興。

步挂看着眼前的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年齡，她幸運又不幸。

命運對她不太公平，一出生就疾病的身體，殘缺的童年。

但又給了她一個哥哥，遮風擋雨不計回報為她頂天立地的哥哥。

感覺氣氛太壓抑了，姚晴朝步挂笑笑：

“不過進娛樂圈那幾天說起來我也挺知足的，跑的第一個劇組龍套就是周影帝的戲，他人真的很好，就連那次我哥來接我都說周影帝看着就是好人。”

姚晴鬼魂鬼魂飄到節目組周利青跟前，雖然他看不到，還是很虔誠的又單獨給他鞠了一躬。

步挂詫異。

想起之前周利青說對袁嘉良的經紀人有熟悉感，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恍然明白過來。

步挂看向姚晴鬼魂，和她說了聲：“去輪回吧，留在人間太久也不好。”

對方高興點頭。

在鬼魂準備離開時，步挂又補充了一聲：“還有，我替被袁嘉良傷害過的那些受害者謝謝你。”

“嗐，我也沒幫上什麽忙，挺慚愧的。”

“并不，你幫了大忙。”步挂給了她一個笑。

“真的啊？那就好。”

鬼魂了卻心願，朝着一處戀戀不舍的張望了一眼後，才滿足離開。

……

直播間還在吵吵着提名要步老板來解釋，把陸光整的很頭大。

送走姚晴鬼魂後，步挂看了一眼直播間彈幕。

随後目光落在了椅子那邊：“會不會是換過了。”

「不可能，不是說了袁嘉良……阿呸，那個老東西看到椅子飛後就吓得去叫人了，來回也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不可能把房間收拾得這麽幹淨。」

「對啊，幾分鐘時間把真椅子搬過來，再把假的運走，而且還要不被人發現，幾乎不能辦到。」

步挂：“我是說房間。”

在直播間滿屏問號中，步挂帶着衆人及鏡頭走出休息室。

步挂來到袁嘉良休息室前面的那間，磨砂玻璃門上在寫嘉賓名字的條框寫着——【整頓中】

「還有‘整’這個姓？」

「……裝修的意思，就是不讓進，勿入，Do Not Enter，遠離，明白了嗎？」

「樓上你倆笑死我了，怎麽這麽可愛。」

門口，步挂在衆人錯愕的眼神中拿出一把鑰匙。

只有提前知情的陸光很淡定。

鑰匙插入鎖孔，将門打開。

房間內一片狼藉，泡沫做的椅子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正好八把。

而且裏面布置和剛才的休息室幾乎完全一致，角落同樣有一臺和袁嘉良休息室一摸一樣的黑色電風扇。

步挂在鏡頭前解釋道：“因為這裏的休息間都幾乎一樣，嘉賓也只是按照門牌名字找，當時這裏門牌被換成了他的名字，他看到的是這個房間的景象，鑰匙打不開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哇靠，懂了，所以之前陸導的猜想也算對了一半，飛的确實是被風扇吹起來的泡沫椅子，只不過沒在那個房間而已。」

「只要在袁嘉良去找人時換個門牌就好了，時間綽綽有餘，而且換成整頓中也就不會再有人進，妙啊。」

「我想知道這個小機靈鬼兒是誰，肯定是和那老東西有仇的吧。」

「但是他不是有經紀人嗎，像那種腕兒，一般都是有經紀人或助理跟随，先提前給檢查安排好休息室的吧。」

“精心策劃布置這場戲的，正是袁嘉良的經紀人。”

在直播間滿屏問號和感嘆號交替中，步挂表情淡然說道：

“袁嘉良的經紀人就是死去姚晴的哥哥，或者說，從三年前他成為袁嘉良的經紀人，就開始了計劃的一部分。”

「我的天呀，為妹妹報仇是吧，好厲害。」

「要是我妹妹被別人欺負了，我也會拼命搞死對方。」

「誰不是呢，雖然平時我和我妹經常掐，但誰要是敢動她我絕對不饒，就算是妹夫也不行。」

“那位哥哥也是這麽想的。”

陸光看着評論區，接過話茬：“對于袁嘉良的那些惡事，姚晴一直在筆記裏，他看到後知道妹妹确實是自殺，但當他知道妹妹自殺是想引起外界關注，心願是希望壞人得到嚴懲，作為哥哥他盡全力幫她達成，也做到了。”

“因為能力有限，他才想到這個辦法，借用我們節目組的熱度引起各方重視，希望能真相大白，還那些被害者一個公道，也讓死去的妹妹能安息。”

陸光像是想到什麽，又補充一句：“之前姚晴跟蹤袁嘉良，也是希望能找到他犯罪的證據。”

這是步老板和他說時特意交代的，這句一定要讓別人知道。

「啊啊啊，姚晴是什麽善良小天使，好可惜啊，在天堂一定要好好的。」

「而且經紀人也真的是個好哥哥，從之前看到就覺得是個溫柔的人。」

「兄妹倆都是好人啊，确實姚晴好可惜。」

「姓袁的那個禽獸真是僞裝的太好了，騙了多少人，我為之前罵過姚晴道歉，她真的是善良小天使。」

「我也一樣，為傳過她不好的謠言感到抱歉，小天使一路走好。」

盛典後臺被寄來鮮花無數，卡片感謝的、祝福的、道歉的，各種都有。

甚至還成立的姚晴後援團，她的超話之前都是不堪入目的謾罵，現在都是蠟燭和祝福，祝願這女孩來世快快樂樂，萬事如意。

遲來三年的道歉，或許姚晴不那麽在乎了，但他哥哥露出久違的笑容。

步挂找到他時，男人正準備驅車離開。

見到來人，把打開一半的車門又合上了

“謝謝你們。”他主動走過來，和步挂客氣道謝。

“舉手之勞。”

“我們通靈大師剛才見到了你妹妹的鬼魂，她有話想要我轉達你，要聽嗎？”步挂将要不要聽的決定權交給他自己。

男人怔了一下，欣喜點頭。

步挂如是轉達：“她說謝謝你這二十年來對她的照顧和容忍，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希望你以後早日成家，幸福美滿，手術以後盡量不要動怒，少熬夜，你最喜歡的辛辣也要少吃哦。”

男人站在原地，帽沿下讓人看不到表情。

步挂頓了頓，才接着說道：“她還說如果下輩子還能做親人，希望她是姐姐，這樣在西圖瀾娅餐廳要剩飯時就可以和當時你保護她一樣，擋在你身前了。”

步挂說完淡然轉身離開，聽到背後傳來男人的哽咽，随後蹲地泣不成聲。

倒不是她冷漠，只不過就知道會是這樣。

陰陽眼讓步挂見過太多生離死別，所以每次說之前，她才會把要不要聽的選擇權交給對方。

——

步挂回來時才聽到消息，盛典出了大事。

後臺人員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楊閣，一向沉穩的他這次破天荒亂了陣腳。

落青花瓶丢了。

和保管的工作人員一起沒的。

楊閣焦灼的抓着頭發，應該是人被對家收買了特意來陷害他的，是他大意了。

雖然都知道那種級別的東西偷了也跑不了，早晚能找回來，只不過這只花瓶是準備在盛典結束後出場展示的。

現在那些想來見世面的專家和達官商貴們都已經到了，如果拿不出來《閃耀》名譽掃地。

花瓶丢失的消息已經被有心人發了出去，喜提熱二。

第一還是袁嘉良的話題。

今晚閃耀盛典可是貢獻了足夠的流量

《走進不科學》直播間也在讨論花瓶的事。

步挂：“那再找一個，不是有倆麽。”

衆人、觀衆：“……”

你當大白菜呢！

「步老板是不是沒明白那個花瓶的價值，好家夥。」

「步老板雖然嫁的大款，不過應該也沒聽說過落青花瓶，那不是金錢能衡量的了。」

「有錢也沒用啊，不然那些富商專家們也不會來這排隊眼巴巴等了。」

「土包子，沒見識就少說話，真以為租了幾個保镖就把自己當上流人了。」

步挂看着後臺衆人投來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她歪頭抓抓後腦勺，閉嘴了。

好吧，好像說錯話了。

只有陸光兩眼晶亮。

就是說呢，這不就是人江家的東西麽，對她來說确實不值一提。

陸光手伏嘴邊小聲和她說道：“步老板，你是不是和江家……”

沒等話說完，步挂冷漠臉：“不熟。”

也沒撒謊，确實不熟。

僅領證時見面一次的江行放，最近才聽聞大名的祝女士以及半點不了解的江老爺子，整個江家和她最熟的也就方管家了。

那老頭兒能幹嘛呀，除了會幫她賣家具也不會別的了。

步挂覺得拒絕那麽幹脆好像也不太好，又回了句：“要不我賣幾件家具用錢把熱搜砸下去？”

陸光：“……”

“先穩住前場，事情鬧成這樣，寒氏要是追究起來沒法交代。”楊閣還在和工作人員焦急的交代任務。

寒氏是這次閃耀盛典最大投資者，就連主辦方都得給面子，要是搞砸了賠償就夠受的。

“要是寒氏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上點忙。”步挂這次主動請纓。

畢竟剛才對付袁嘉良的計劃這位楊負責人也幫了節目組。

眼下他焦頭爛額，步挂想着能幫點是點，況且之前寒樂說有什麽事可以随時找他。

陸光覺得這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沖楊閣點了下頭。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楊閣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激動的就差給眼前這少女磕一個了。

陸光團隊的人，他還是信得過的。

步挂拿出手機，她之前有存寒樂的號，找了找撥了過去。

沒打通。

“呃……可能不方便。”步挂聽着手機裏的忙音，攤攤手。

「笑死我了，上次寒總應該就是和她客氣客氣，她還當真了。」

「把自己當誰了，人啊，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電話總有不通的時候，又不是只有步老板這樣，你們冷嘲熱諷有意思麽。」

「明顯她說大話居然還有護着她的？笑壞我了，這麽說吧，要是步挂能把今晚的事解決了，我特麽裸｜奔繞會場跑一百圈！」

「接樓上，要是她沒那個本事，剛才護着她的那個，給我視頻跪下道歉。」

直播間已經快打起來了。

就在步挂被群嘲，護着她的粉絲也落下風時，有後臺工作人員歡喜跑過來。

“楊負責，剛才江家來人說是應《走進不科學》節目組步小姐要求，送來了落青花瓶的另一只，歸還時間可以由我們安排，花瓶已經進入展櫃了，展覽可以随時開始。”

楊閣驚的半天沒出聲，還是陸光提醒他才反應過來。

“步小姐是？”他看向節目組。

陸光和他介紹了下：“這位，我們都稱呼她步老板。”

“多謝步老板。”

激動和步挂道過謝，楊閣随後和陸光說道：“陸導替我再謝謝步老板，我先去安排展覽的事，過後再款待衆位。”

說完就匆忙跟着後臺人員去安排事情了。

陸光也确實表達了謝意，并問道：“步老板還是出手了對不對？”

步挂無辜臉攤攤手：“不是我啊，我什麽都沒幹。”

陸光：“？”

步挂也很不解。

直播間都看傻了。

「？」

「剛才是江家送來了花瓶另一只是嗎？确定我沒聽錯？」

「而且還說是應步老板要求，這得是什麽面子才能有的待遇？？！」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步老板是江家管家的孩子，江家不好意思駁面子就送了人情。」

「這麽牛逼麽，能做江家的管家诶，可望不可及。」

「話說剛才那個說裸奔的呢，還在不在？」

「對啊，快打車過去會場啊，不然等會人家散了關燈，漆黑也不好跑。」

「樓上的，你就是怕沒燈看不清裸奔是吧，如意算盤打得我順着網線都聽到了。」

「哈哈哈。」

《閃耀》盛典雖然有些小插曲風波，但也圓滿結束。

尤其是最後的展覽，落青花瓶第一次亮相，出場那一刻讓盛典出盡了風頭。

——

節目組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應別墅土著人頭及李門和小鬼的苦苦哀求，步挂讓那些保镖全回去了。

三只淚眼汪汪：謝謝你好心人，祝你吃橘子不染手，嘬柿子不澀牙。

林靈一天悶悶不樂的，不知道在鬧什麽別扭，更是沒給過陸導好臉色，晚餐也各種挑刺兒。

“她怎麽了？”

陸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壓根不知道哪的事兒。

大小姐抽風，算了，不搭理她。

吃過飯大家圍坐在客廳沙發喝茶。

步挂看着林靈，再看看陸大導演，總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陸導，你相親怎麽回事啊。”步挂吹着茶，好奇心作祟，替大家問出了困擾一天的疑惑。

然後就看到林靈豎起了耳朵聽。

大師們都相視一笑，看破不說破的神情。

陸光懵逼：“什麽相親？”

步挂努嘴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林靈：“林大小姐說的，她昨晚看到你收到了相親短信。”

“哦那個啊，垃圾短信，之前在相親網站注冊過一回，網站還真給介紹了一個，不過見面那天我給忘了出外地了，網站還扣了我250塊錢的誠信費。”

陸光說着還拿出手機給大家看，确實是網站給廣撒網發的。

在衆人鄙視的眼神中，他啧了聲，搖頭自嘲笑道：“相個屁親，我這種整天不着家的誰跟我。”

「陸導好慘一男的，哈哈哈。」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兔子專吃窩邊草，嘿嘿嘿（蒼蠅搓手jpg）。」

「那和大師們性別也不合适啊？」

「……」

作者有話說：

今天提前了，兩章合一，誇誇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