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夏氏科技，執行總裁辦公室。

系統給夏妍直播完夏老爺子那邊的情況，開心地喊道：“宿主！你的計劃很成功唉！你真的好厲害啊！”

——這還用你說嗎？

夏妍對這個系統一陣頭痛，感覺它就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夥一樣。

“我真的沒見過什麽世面啊……我的前幾任都沒有完成任務……我誕生到現在，雖然經歷的世界多，但是加起來的時間都還沒這次長呢QAQ”系統很委屈，很想哭，可是它沒有哭的功能。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不要偷聽我在想什麽。

“宿主……”系統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本能反應……我下次一定不會了！”

——希望你別讓我說第三遍。

這種被人窺探心思的感覺，真的很不爽。特別是對于夏妍這種……喜歡在心裏藏事的人。

“是是是！保證！”

系統信誓旦旦的保證還在耳邊，夏妍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深。這個系統為什麽好像很怕她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還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隐情？

夏妍知道劇情，再加上有系統這麽個作弊器，找來的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夏氏科技按着她的節奏一點點改變，不滿的人卻越來越多。

原因無他，夏妍将公司待遇分了幾個檔，既然能者多勞了，那麽勞者也該多得。

通知書下發的當天，就有人找上了門來。

是財務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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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對于夏妍找個管培生來查賬的事就很是不滿，這回又來這麽一出，他再也壓不住怒火，蹭蹭蹭就來找了夏妍。

“大小姐，您是大小姐，可能不懂我們公司的一些事，這改革可不能這麽改，公司原本就人才流失嚴重，您再這麽寒了大家夥的心，誰還會真心為公司做事不是？”

財務總監一字一句的，好像都是在為公司着想，明裏暗裏都在說着夏妍不懂瞎指揮。

發現夏妍連看都沒看他，更遑論做出回應，他又問道：“大小姐，您看？”

辦公室內又安靜下來，只有夏妍翻動文件的聲音。

財務總監一時間尴尬在那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裏的那股子悶氣仿佛在發酵，在膨脹，随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這個大小姐，叫她一聲大小姐還真當自己是鳳凰了？

都說沒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這雞窩裏爬出來的鳳凰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好歹為夏氏工作了大半輩子，居然被個黃毛丫頭晾在這裏？

他卻沒想過，到底是誰先無禮地闖進這裏來的。他也沒想過，他和夏妍的身份差距并不會因為夏妍曾經的經歷而縮小。

在財務總監的怒氣即将到達臨界點的時候，夏妍終于動了。

在文件上簽下名字，夏妍将筆一放，聲音不響，但在這安靜的辦公室內，也足夠吸引財務總監的注意力了。

她靠到了椅背上，第一次用正眼看這位財務總監。

“首先，這不是你們公司，這是我的公司。”

“大小姐！”財務總監沒想到夏妍會跟他摳字眼，雖然他本身就是這個意思沒錯，但被說出來，場面就難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我們，是指……”

夏妍擡手，并不想聽解釋，“你是不是這個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這個意思就夠了。”

財務總監被個黃毛丫頭下了面子，頓時臉色難看。暗地裏想着夏妍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心理活動都被系統實況轉播給夏妍了。

“宿主啊！這個人看不起你。”

——這樣想的人多了去了。

“那……那你就不管嗎？”系統不敢再直接探知夏妍的想法，只能問她。

——你覺得可能嗎？

——其他人沒來我跟前礙眼，我管他們怎麽想，我又不是人民幣，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但是嘛……敢跑到我眼前……

夏妍還沒說完，系統就誇起來，“啊啊啊啊啊！宿主你真厲害！宿主加油！”

夏妍：“……”這個系統大概是個次品吧？

她這還什麽都沒做呢……

意識交流，速度飛快，看似夏妍和系統說了很多，然而在現實中，不過是眨了眨眼的時間而已。

夏妍繼續道：“第二，關于最新的制度，不滿的人是哪些？”

“當然是公司的老人！為公司操勞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落得這個結果？”財務總監義憤填膺，仿佛夏妍做了多大的錯事一般。

夏妍看他這樣子，反而笑了，她道：“回答錯誤。”

“公司的老人？你看看呂總助，又或者唐總監，再不然……技術部的張老師……”

夏妍一個個舉例，從高層到底層，将符合財務總監口中的“老人”這個條件的人随意挑了幾個。

“你看，他們……有不滿嗎？”

“他們……這些人表現優異，當然……”

夏妍再度打斷他，“停，就這句話，表現優異。反之是什麽？不滿的人又是什麽人？我不認為你……會不清楚。”

“我……”財務總監一時語塞，他哪裏不知道，但是他要說的又不是這個！

“大小姐！那你也不能讓其他人心寒啊！公司運轉，并不只是靠幾個人，要大家一起團結起來才行，您現在讓其他人寒了心，那他們還能認真做事嗎？”

“對于廢物，我不認為我需要關注他們是否心寒。”夏妍直接堵死了財務總監的話，“夏氏科技不需要養廢物！既然不能齊心，我也不缺這些人！”

“夏氏科技不是沒錢，但何必讓人吸血呢？壞了的零件換掉就好，何必拖累整個機器！”

財務總監沒料到夏妍會說這樣的話，不過他倒是沒往夏妍是個厲害角色上面想，反而以為夏妍是不知者無畏，才敢這麽對公司的大部分人動手。

沒錯，大部分人。

整個夏氏科技的人被養廢的太多，吃幹飯的人也太多，一旦新的制度正式實施，這些人都會起來反抗。

除非真如夏妍說的那樣，将這些人全都舍棄，将整個夏氏科技重新換血，否則這個制度就是在毀夏氏科技。

財務總監冷笑，他不認為董事會會同意夏妍的這種做法。如果在這裏說不通這個大小姐，他就要去找上面的人談談了。

“大小姐……”

財務總監一開口，被夏妍第三次打斷。

“你想說什麽？鄭董還是王董？”夏妍開口就震懾住了他。

這兩位董事，正是財務總監的底氣來源。

他一直以為自己隐藏得很好，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點破。一個剛剛回到夏家的大小姐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夏老爺子告訴她的。

不過雖然猜到這種可能，財務總監也沒有亂了陣腳，知道這些又怎麽樣，還不允許跟董事會成員有些私人交情了？

“大小姐，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

財務總監今天是注定說不完完整的話了，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又雙叒叕被夏妍打斷。

“哦？那你想說的難道是……我要說的第三點，你虧空公款的事嗎？”

這話一出，財務總監終于繃不住了。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會知道！

就那個小小的管培生，怎麽可能能查到這些！

難道夏老爺子早就盯上他了？

不可能，夏老爺子怎麽會來管子公司的人？

那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即使是初入職場的新人，也比某些廢物來的有用得多。”夏妍拿起剛剛簽字的筆轉了一圈，便聽到了敲門聲。

“請進。”

“看到沒，你連進我辦公室前該做的事，都比不上一個小小的管培生。”

李娜娜手裏捧着資料，一改之前怯懦的樣子，現在的她整個人散發着自信的光芒，終于有了點書中那個女強人的影子。

“夏總，請過目。”她上前，将資料遞給了夏妍。

夏妍沒有接，直接道：“不用給我過目，給他過目。”

這裏面有些什麽東西，她早就已經知道，沒必要再看一遍。

財務總監在接過資料前還抱着僥幸的心理，心裏想着或許只是在詐他，又或許只是查到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然而在翻開資料之後，他的那一點點僥幸也消失殆盡了。

這一切的一切，他自以為隐藏得很好，又牽扯到多方利益的東西，就在這些文字上白紙黑字地寫着。

“怎麽可能……”他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這些東西已經經過了多少次的查驗，當初董事長親自過問，都沒能找到什麽，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被挖出來？

夏妍看完了財務總監的變臉戲，大方開口向他解釋這其中的關鍵，“看來你對我們公司的産品還是不很了解啊？雖然你只是財務總監，但有些東西你也該知道吧？夏精靈主打什麽？是數據。”

“不可能！”財務總監立刻反駁，不過是一個程序而已，就算是所謂的人工智能，也根本都是要靠人的指令來運行的，怎麽可能挖到這些東西。

之前也有過人利用夏精靈來查過，但也根本找不到重要的東西啊！

“怎麽不可能？”夏妍默默給顧炎記了一功，如果沒有他的話，這件事也不會這麽順利。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夏精靈能做到的遠不止我們看到的這些，它在會用它的人手中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財務總監咬着牙，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些東西一曝光，原本罩着他的人都要自身難保，哪還能顧上他？而且如果再傳出夏氏科技的話，他下半輩子就完了，沒有哪個公司會再敢用他。

他憤怒地将資料往地上一扔，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