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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了？”

“傻了吧！”

“笨蛋！”

三只鳥發出嘎嘎的笑聲，然後被顧歲卿一把抓住，笑聲戛然而止。

被抓住的鳥發出唧唧聲，很識時務的小聲求饒，“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嘛！”

離近後，顧歲卿才發現這鳥也不是純白，眼睛的位置有些黑色的雜毛，讓他以為全是眼珠。

他伸出手戳了戳小鳥的喙，“你就什麽名字？”

“小白。”

還真是鳥如其名。

顧歲卿松開了手，指着另外一只又問，“它呢？”

這次指着的鳥是尾羽最長的，它往旁邊的位置跳了跳，像是怕被顧歲卿抓住，“我是二白。”

呵。

顧歲卿目光落在最後一只鳥上，這只鳥的腦袋上的羽毛很炸，喙也最大，“你該不會叫大白吧？”

“哇，不是笨蛋，”

“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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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厲害的妖！”

這麽直白的名字，也許是秦不欲取的。

還真是風格直率。

顧歲卿也有來有往，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了對方。

既然留下肯定不能什麽都不做，問清楚了去哪裏拿食物後，顧歲卿腳步一深一淺的在雪地裏行走。

直到确定将三只鳥都喂飽之後才往回走。

倒也不是他方位感很強，是他的直覺，好像是作為妖的直覺。

抵達小屋時，裏面還是空無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很久，突然起身開始四處翻找。

小屋的範圍實在是小，翻來覆去都只有那麽點東西，一點值錢的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在秦不欲的儲物袋內。

漆黑的刀在桌面上，雖刀刃在刀鞘內，卻讓他覺得寒意逼人。

刀柄上纏着一小節粗布，已經開始裂開、卷邊。

每一處都透露着貧窮。

作為妖一個月，顧歲卿已經學會了不食五谷，吸收天地日月精華。

不過大白天的倒也不好吸收。

眼看着越來越無聊，他正想着要不要出門找人時，秦不欲卻出現在小屋不遠處。

他腳步緩慢，懷中抱着東西，目光蒼勁。

為了防止對方又用甩的，顧歲卿先一步等在門口，把手擡起來想着接下東西。

可秦不欲卻直直略過他，将東西一股腦放在桌面上。

顧歲卿也不介意，追上去好奇的看着桌面上的東西，“這是什麽啊？”

上面是幾塊玉石，看顏色很透亮，不過有些地方有瑕疵，剩下的是幾本書，上面的字顧歲卿看不太懂。

他還是只認識簡筆字。

秦不欲有片刻愣神，随後輕語道：“靈石，功法書。”

靈石？

顧歲卿想到他們修真界的流通貨幣就是靈石，分別為上品，中品，下品。

這樣看來，這應該是下品靈石，不是很值錢。

“功法？明礬真人給你的？”

既然有明礬真人在，秦不欲自然有人指點，應該這時候用不上什麽功法書，要看都以前就看全的差不多。

果然，秦不欲搖頭，“我借的，給你用。”

“我？”顧歲卿詫異的指着功法書，“怎麽突然想到給我用？是怕以後我拖後腿嗎？”

原本是帶着幾分質問，後來卻心虛的摸了摸鼻尖，用自言自語的音量開口，“也是，好像我每次都是拖後腿。”

已經兩次情況都是秦不欲将他單手護住，從而導致受傷。

要是他能有自保能力，那就好得多。

想到這裏，他就熱血沸騰的捧起書本，鄭重開口，“好，從今天開始我必然會好好學！”

誰沒有修仙夢！

“但願。”然而秦不欲卻只是淡淡的回了這麽一句，将靈石放進了一個箱子裏，“這裏面的靈石你可以拿去用。”

“不過你可能也用不上。”

臨仙門路線複雜，不是顧歲卿一個人能走得通的。

平穩的語氣澆滅了顧歲卿的熱血，有些洩氣的埋怨，“你能不能稍微捧場一點，你這樣我真的好心痛！”

心痛？

秦不欲平靜的眼神有了些許的變化，但很快就消散，“嗯，下次注意。”

顧歲卿撇了撇嘴，拿着書翻開就看，只可惜根本看不懂，兩眼空洞的望向側面，喃喃道：\"怎麽辦？我是個文盲！\"

他痛心疾首，明明上輩子常年在醫院待着他也讀完了高中知識！

到了這裏卻成了文盲！

然而秦不欲卻像是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上前接過書，見對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解釋道：“你不會很正常，我教你。”

沒有殺戮，就說明從未進行過特殊修煉，只是靠着日月精華日複一日，倒是有做妖修的潛質。

對方的妖力很淡，這是他知道的，所以拿回來的書本都對此要求并不高。

其實顧歲卿說的對，起碼要讓他有自保能力。

畢竟總有失誤的時候。

秦不欲願意教，顧歲卿自然也願意學，只是忙活兩個時辰效果卻并不怎麽好，難免會讓人洩氣。

可他碰上的是秦不欲，眼神一掃就下意識繼續，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直到不知不覺妖力消散，整個人都往後一倒，正好倒在枕頭上。

秦不欲低垂着眉眼，發出輕微嘆息。

屋外不知何時已經昏暗，只是屋子內有法陣亮着。

片刻後，屋內也随之暗下。

翌日。

顧歲卿是從吵鬧聲醒來的。

還未睜眼就聽見了知道來的是什麽。

“懶豬。”

“哥哥都離開半個時辰了。”

“哥哥怎麽會喜歡他這樣的懶豬！”

胡說！什麽喜歡啊！

顧歲卿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瞪着桌面上的三只白鳥。

“啊！吓死鳥啦！”

“詐屍啊！”

“暈了暈了！”

顧歲卿翻了個白眼，發現自己的外層衣服沒在身上，知道應該是秦不欲幫忙脫的，心情有些微妙。

他挺大個人，結果還被更小的人照顧。

三只鳥見顧歲卿已醒，不敢再繼續說，只是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着他。

妖自然不用梳洗，用簡單的法術就能搞定，不過這頭發倒是讓顧歲卿苦惱。

他連續換了好幾次法術才将頭發給弄好，心想這樣還不如自己學會束發，可能還會更快一點。

坐在椅子上，小白擡了擡腳，小聲道：“哥哥說，讓你把昨晚學的地方背下來。”

二白也跟着開口，“還讓你記得去真人那裏看看，實在不懂去問問真人，不要要看運氣。”

大白點着頭，“是哦，哥哥說讓你不要離開雪峰，主動和被動都不可以。”

聽着這話，顧歲卿氣笑了，他對着秦不欲不敢發火，但是現在人又不在，自然需要發洩。

“說的什麽鬼話！主動我還能控制，被動是我能控制的嗎？他瘋了吧！”說完，他還覺得不夠解氣，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砰的一聲，将三只鳥吓的飛起來。

小白膽子最小，但嘴巴又停不下來，勸道：“不生氣，哥哥為你好。”

他當然知道是為他好，但是說話能不能講邏輯。

不過顧歲卿并沒有太在意，說不定就是大白記錯了詞。

昨天已經有了經驗，今天不用多說他都知道該怎麽帶着三只鳥去找吃的，然後再去靜虛室找明礬真人。

剛靠近門外臺階，大門就緩緩打開，顯然人是在的。

意識到這結果後，顧歲卿腳步飛快的上前，差點将肩頭上的鳥都給甩出去。

“見過真人。”一進門他就行禮作揖，以表尊重。

明礬依舊懶散的盤腿坐在那處，熟練的招着手，“快過來，正好趕上了！”

顧歲卿也不客氣，麻溜的上前坐下，順便将三只鳥放在桌面上，“真人，它們在無妨吧？”

“無妨。”明礬伸出手戳了戳其中一只鳥的羽毛，笑出了聲，“果然妖與靈獸最好溝通，它們是不是很吵？”

“只可惜在我耳中，皆是美妙叫聲。”

顧歲卿點着頭，這樣算來的話，只有他聽得懂它們說的話，是夠吵的。

不過他來不僅僅是因為秦不欲說讓他走一趟，他想從明礬口中知道些關于秦不欲的事。

總的來說，還是因為秦不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