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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顧歲卿疑惑又震驚的目光，秦不欲點了點桌面，發出沉悶的響聲，解釋道：“儲物袋在師尊那裏。”

等回來的時候肯定已經空空如也。

顧歲卿卻更加疑惑，“你的儲物袋為什麽在明礬真人那裏？是要給你準備什麽寶貝嗎？”

現在雖說距離靈境還有些時間，但明礬真人要準備的東西很厲害的話，提前一段時間好像也很有可能。

他只是合理猜測，卻不料秦不欲臉色一沉，拿起袋子裏的一塊中品靈石丢在顧歲卿的面前，一言不發的将剩下的提起來一步步往外面走。

哎呀，怎麽還生氣了！

顧歲卿拿起靈石起身，卻聽對方開口道：“你就在這裏，我去拿點東西。”

一句話就讓顧歲卿站起的身體又重新坐下，捏着靈石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到對方。

等對方消失在門口，他看着不遠處的寒食，心裏那股沖動蠢蠢欲動，他就摸摸應該沒事吧？

白皙的手指與黑黢黢的刀色差極大，眼看着就要觸碰到時顧歲卿卻洩氣了。

算了，不道德。

他重新趴在桌面上，思考着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他好像真的把秦不欲的錢包掏空了。

關于靈石他其實看不出什麽區別，只覺得裏面隐藏的光芒顏色不一樣而已。

比如手上這話就是紅色的，而且光芒很明顯，在石頭裏面顯得格外好看。

像是已經被切割一半的原石，已經能夠窺探到裏面的光澤與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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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歲卿伸出手點了點了，不是很明白秦不欲将這塊靈石給他的原因，遣送費？

他猛地搖頭，遣散費聽起來也太奇怪的！

然而還沒等他想個明白，秦不欲就已經回來。

他的儲物袋也重新回到腰間，手中拿着一個小瓶子，走上前遞過來。

“以後你覺得很疲憊，快要睡着的時候就喝一點。”他沒有繼續解釋，強硬的塞進顧歲卿的口中，見對方還拿着靈石，又補充道：“靈石你也拿着，如果瓶子裏的靈水不夠的話，你就握住靈石試一試。”

回想之前的場面，一塊上品靈石肯定是不夠的，但目前也沒有多的，聊勝于無。

顧歲卿不懂，卻還是按照秦不欲說的将這些東西都放進了他的小儲物袋裏面。

他感覺得到秦不欲的心情不是很好，并沒有去追問秦不欲為何反常出門做任務的事，而是小聲喃喃道：“靈境還有那麽久，是一直要留在雪峰嗎？”

上次見到的墨字已經開始蔓延，他挺擔心秦不欲的狀況。

“不是，過幾天我們就離開，去找那位前輩。”秦不欲轉身坐在凳子上，看着顧歲卿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越發煩躁，朝着對方招了招手。

顧歲卿想都沒想湊近了幾分，像是分享什麽小秘密一樣，聲音也壓低了很多，“那我要準備些什麽嗎？外面是怎樣的？”

他傳來就是在月牙之地，那個地方肯定跟普通的地方不一樣。

“去了就知道。”

不知為何顧歲卿覺得秦不欲的語氣輕巧了不少，知道自己這是找對了方向，繼續小聲詢問着一些小問題。

比如飛行必須要有載體嗎？

貨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嗎？

那裏的妖怪多嗎？

別說都是妖怪，就是偶爾有一個，估計都夠讓沒有法力的凡人受不住。

這樣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公平。

秦不欲見顧歲卿皺起了眉，輕嘆道：“世間因果循環，非你我輕易參透，勿要困在其中。”

因果是世界最難尋的。

顧歲卿似懂非懂，卻很聽話的沒有繼續煩惱，想着之前吃過的果子，拍桌而起。

這一次他不僅是自己去，還帶着秦不欲一起。

世間煩惱太多，不如及時行樂！

秦不欲也未阻攔，在對方的催促下一同前往。

走到一半，小白、二白和大白也不知從哪裏飛出來，偷懶的落在兩人的肩頭上，叽叽喳喳的說着自己聽見的八卦。

顧歲卿挑選着好笑的翻譯給秦不欲聽，有說有笑的不斷往前。

三日後。

是離開師門的日子。

明礬早就将自己要給的放入秦不欲的儲物袋中，臨走前對秦不欲的囑咐就只有一句話。

“莫要強求。”

秦不欲不解，卻認真記下。

輪到顧歲卿時明礬則是笑臉盈盈的将人拉扯到一邊，一股腦給了些保命的東西，慈愛的撫摸着顧歲卿的發，“你是不欲的福星。”

顧歲卿被摸着發頂有些迷糊，聽見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哪裏是秦不欲的福星，反過來還有可能。

本以為此行只有他們兩人，其不知剛出雪峰就見到背着包袱的許梁宇，擡手揮舞的十分起勁。

小跑上前道：“秦師弟，明礬真人已經同意，此次修行請帶上我！”

“我不會給秦師弟添麻煩的！”許梁宇有些緊張，上次月牙之地他一開始就并未站在秦師弟這邊，後來還是秦師弟不計前嫌的救下自己。

他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

絕對不會再做出那樣的事！

秦不欲什麽都沒說，只是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位置。

“秦師弟？”許梁宇輕聲喊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身後還有一人，轉過頭才發現竟然是清姚師妹。

臉上就多了幾分心虛。

因為正是來時的路上與清姚師妹碰見，就順嘴說了，沒想到對方竟然跟着自己身後一同來了。

顧歲卿也看見了清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有點想把自己放起來沒多久的果子拿出來啃一啃。

“秦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清姚知道自己要說的那些話不太适合有第三個人存在，尤其是那花妖還在。

顧歲卿莫名被清姚瞪了一眼，心裏覺得奇怪，只以為是因為自己是妖，小心翼翼的往後藏了藏。

許梁宇也很自覺的往顧歲卿的位置靠了靠，這樣一來就算秦不欲不挪動腳步，他們也聽不出什麽動靜。

不過秦不欲還是往前了。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直到完全聽不見半分動靜後才停下。

顧歲卿沒忍住的拿出果子遞給身邊的許梁宇，輕聲問道：“你說他們會聊些什麽啊？怎麽感覺清姚仙子很讨厭我。”

“是嗎？”許梁宇尴尬一笑，他隐約能夠猜到原因，以前清姚師妹就比較護着秦師弟，卻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會讓秦師弟陷入更加艱難的境地。

現在跟在秦師弟身邊的是顧歲卿，雖未曾有過界的情況，可秦師弟與顧歲卿兩人之間卻又一種旁人無法介入的氣場。

清姚師妹不行，他也不行。

另一邊的兩人并不知道已經被讨論。

清姚手裏捏着劍穗，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冷情俊美的少年，鼓起勇氣道：“秦師弟，我喜歡你。”

她比想象中還要勇敢，上次心罰的真相的确讓她沉悶許久，可那僅僅是心罰，只要解開也還是有機會的！

她不覺得自己會比顧歲卿差！

面對清姚真摯的目光，秦不欲沒有閃躲，只是那雙平靜的眸中浮現出愧疚、不解和幾分不知所措。

唯獨沒有清姚要的。

她已經知道答案，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後深吸一口氣将手中的東西硬塞在秦不欲的手中，怒斥道：“不許不收！這都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東西了！”

“以後我不會再那麽自不量力的！”

秦不欲下意識勾住手中的東西，聽見這話略帶焦急的回複，“不是師妹自不量力，師妹貌美如花，家境更是名類前茅，只是緣分二字最為……”

“閉嘴！”清姚怒斥出聲，阻止了秦不欲繼續說下去，“別說些師尊該說的話！”

她一吼，秦不欲很自覺的閉上嘴巴，一副受教模樣。

他受過清姚的恩情，一直沒忘，日後是要回報的，只是感情之事最難控制，他方才說的也全是實話。

不是清姚自不量力。

清姚努力讓自己鎮定，深吸一口氣後又道：“日後我們也算兩清，我不會再來纏着你，你放心好了。”

她這次說到做到！

說完，清姚轉身就跑，完全沒給秦不欲開口的機會。

無奈之下，秦不欲只好想将劍穗放入包袱內，想着等靈境相遇再将劍穗還給對方。

等他回去，顧歲卿與許梁宇兩人已經吃的差不多，見他靠近顧歲卿還慌張的擦了擦嘴邊。

秦不欲掃了一眼兩人，沉聲道：“謹記不可暴露身份，出發吧。”

他們前去凡間處，自然要有所僞裝，否則必然引起麻煩。

秦不欲與許梁宇還好說，主要是顧歲卿這邊，幸好他的妖氣薄弱，倒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出師門自然不是步行。

這一次秦不欲拿出的是一只紙鶴，飄在半空瞬間放大，剛好能夠容納三人。

秦不欲腳踩在靠前的位置，剩下多餘的空間給顧歲卿坐下，戰戰兢兢的抱緊了懷中的包袱，直到加速時才下意識将面前的腿一把抱住。

他也覺得尴尬，但是抱上了想要放手可就有些難，只好嘿嘿笑道：“就，就還挺順手的哈。”

秦不欲沉默不語，只是加快了紙鶴的速度，極力縮短了時間。

等紙鶴一落下，他就反手将已經渾身軟綿綿的某人一把提起來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