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默數18個數
默數18個數
班主任被氣得半死,“陶眠,你知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麽?你有毛病是吧?上課在那裏寫其他作業,還想不想讀書了?”
陶眠“咻”地一下站起來了,微笑着眨了眨眼睛,微微側身問寧非瀾,“我感覺也沒有說的很大聲吧。”
寧非瀾憋着笑狂拍大腿,“你自求多福。”
陶眠咽了咽水,重新看向班主任。
班主任的臉黑得跟塊炭似的,用手指了指高二教室并不有在的倒計時牌子,沉着聲道,“看看這時間,一天比一天少,都高三了。不,高二了還天天只知道玩!”
高二(二)班全體同學沉默地看着禿頭指着的那什麽都沒有的空位。知道人為什麽比動物傷害,因為人懂得思考啊。”
班主任語重心長,下面的同學們個個正襟危坐,一言不發。
“腦子不用,英語單詞不背,語法不背會.像鐵一樣生鏽的。”
那你倒讓單詞,語法生鏽個給我看看。
陶眠低着頭,手指在桌面上繞着橡皮擦畫圈圈,也不知道是在詛咒誰。
“幼兒園四年,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你們想想父母在你們身上投資了多少錢,這些轉到頭來又換來了多少分。最後連大學都考不上,你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在外奔波勞累的父母嗎?”
禿頭聲音又大的幾個分貝,只要再大點兒,說不定還能震碎門窗上的玻璃。
“天天在講,感思,感思母,感思學校。”
班主任頭把手上的翻頁筆放到了講臺,手上習慣性地掌心相相對比搓了搓,又拿起一根料筆捏在手心裏轉動,嘴上沒停,“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
班主任唾沫橫飛,手上的粉筆一下下一下地敲在講臺上。
原本圓潤的腦袋,被磨得和他的頭一樣禿在燈管的照射下還反射出了亮麗的光譯“這是自私,冷血,無情的表現!!”
禿頭一詞一頓,手上取合着擊打桌子,竟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坐在第一排的滕枝鴛翻了個白眼,抽了張紙巾去擦桌子上從禿頭嘴裏飛濺出來的口水。
“不懂得感思的人,是愚昧的人,無知的人。”
“要努力啊,要奮鬥啊,”禿頭又用語重心長的語氣道。
也不知道這人講了多久,禿頭才道:“陶眠來我辦公室一趟,其他人自己寫作業。”
每次都這樣,一訓起人來連課都不上了.沒辦法,陶眠只好乖乖地進辦公室。
作為禿頭辦公室的常客,她對辦公室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疾力,不覺得難為情更不會黨得難受。
這次,禿頭的批評言辭依然缺乏新意。
他有十萬個為什麽。
為什麽要在英語課寫其他作業?共他作業有英語課重要嗎?為什這個作業還要和寧非瀾一起寫?為什麽你滿腦子都是髒話?
陶眠吸了吸鼻子,眼角餘光瞥見黃初池被能們班主任領了進來。
這個時間,其他老師都上課去了,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四個人。
陶眠朝黃初池歪了一下頭,有點疑感,怎麽每次她被叫到辦公室來之後,黃初池也會被喊進來?
兩個老師的視線也在此刻對上。
黃初池他們班的班主任是個女老師也是二班的化學老師,姓魏。
魏老師着見自己的得意門生又被叫到辦公室來還有點兒驚訝,“怎麽又被叫到辦公室來了?”
陶眠聳了聳肩,一臉無害道:“我也不知道。”
禿頭見她這無辜的表情差點兒沒氣昏過去,他用手指了指陶眠道:“上英語語課寫其他作業,你還不知道你錯哪麽了是嗎?!”
魏老師也是個烈性子,聽見禿頭這麽罵自己的得意門生有點兒不滿,更何況陶眠只是在他唠叨的時候寫其他作業。
魏老師扶了扶自己的八百度厚眼鏡,盡量平和地說,“诶,許老師消消氣,話不定陶眠只是在充分利用零碎時間背單詞而己。”
“就是。”黃初池不怕死地在一旁附和。
魏老師和陶眠同時警了他一眼,黃初池才讪讪地閉了嘴。
陶眠眨了眨如滿月般的眼睛,頂着一副六畜無害的面孔,睜眼說瞎話,“我剛才的确在背單詞。”
禿頭:“……”
三個人用一種相似到離奇的表情看着他,搞得他還有點不太自然,他清了請嗓子,板着臉說,“把路奚言給我叫過來!”
三人:“”
陶眠面上還算鎮靜,動作上私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出了辦公室往教室方向走。
留在這而黃初池被自個兒班主任劈蓋臉地大罵了一頓。
原因就是,今兒課還沒上到十五分鐘,黃初池就噌地一下子站起來說去辦公室跟她談談。
陶眠面無表情地進班,施意畫剛想問她怎麽了,卻見她繞到某個座位那丢下一句“英語老師找你”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将路奚言拉出了教室。
高二(二)全體同學:“?”
陶眠這明目張膽的動作惹得秦行又是一陣吸牙切齒,手上沒輕沒重的,竟然把書頁劃破了一條裂痕。
今天的是筆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的聲音,坐在前面的聿子珊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秦珩注意到他的目光,擡眼看着她沒好氣道:“看什麽看!”
聿子珊轉過頭去若無其事的繼續寫作業。
嘴上說着是“英語老師找”結果路奚言被拉出來後,陶眠卻是将他往別處領。
高二教師辦公室在三樓,陶眠上樓左拐拖帶着他往三樓盡頭的八班走,八班那有一條走廊是整個樓層最不容易發現的地方。
這邊背光,路奚言一直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一整只纖細水嫩。好像他只要大力一揮就能将它揮出一灘水一般。
兩人一時沉默。
一直到了地方,陶眠才松了緊扣在他手上的手,随後插進校服口袋裏。
兩個動作連起來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一看就知道經常做這兩個工作。
路奚言在心裏輕笑一聲,還挺霸氣。
小姑娘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的面孔,用着“最有”震懾力的語氣“兇巴巴”地威脅他,“你要是敢在秀頭那公講我壞話,你就死定了。”
路奚言看着她這表情和語氣的違和感,毫無征兆地笑了,“噢,怎麽個死法?”
他笑,笑得如清風泉月一般。
陶眠愣了愣,忽然記起早上自己好像說過,路奚言要是再朝她這麽笑的話,她一定要一拳往地臉上招呼的來着。
于是一拳将将往上,掀起一陣拳風,路奚言面無波瀾地看着陶眠的拳頭在她臉邊停住。
莫打,莫打。
打花了就不好看了。
陶眠可能是顏狗病犯了,将将對着他這好看的皮囊竟然有點兒無從下手,也舍不得下手。
最終,她閉眼咬了咬牙,收回了自己的拳頭插進兜裏,嘴上刻薄地嘲諷,“這麽大的動靜,你都沒反應嗎你?”
路奚言聞言好笑地看了看她,“你敢打嗎?”
陶眠:“……”她還真不敢。
人臉那麽好看,她咋下得去手。
所以,她選擇沉默。
路奚言見她有怒不敢言的樣子莫名來端致,“所以,我為什麽要怕?”
隔牆有耳,路奚言刻意壓一壓嗓子卻顯得更加磁性,語氣裏夾雜了笑聲,聽起來更加撩人心魄。
陶眠感覺自己心跳加快了幾分。
“咳咳咳,言歸正傳。”陶眠嚴肅地用手指着路奚言說,“你懂我的意思吧,等會兒不要亂說話。”
路奚言挑了挑眉,把手從口袋裏_抽出來握住陶眠指向他的手指往下叩。
“講話指着別人不好。”
陶眠看着路奚言近在咫尺的臉龐,心髒止不住的一直跳動,慢了一瞬。
然後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
可路奚言這臉是真的像鴉片一樣,讓人越來越上瘾。
陶眠往後退,支支吾吾地說,“你他媽今天沒吃藥啊,怎麽那麽奇怪。”
路奚言靠着牆,校服外套敞着沒拉拉鏈,裏面由于天氣太冷,我套了件白色衛衣,就算穿着淺藍色的校服,但這身背靠在牆上,也像某個模特在拍服裝宣傳一樣。
“有嗎?可能是因為你明目張膽的拉我的手,讓我得寸進尺了。”
陶眠無所适從地撩了撩劉海,“那是情急之下的好吧。”
講完陶眠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便沒等路奚言講話,就推着他往辦公室走。
“行了行了,老禿要發火了。”
兩人出了走廊後一前一後地相繼到辦公室,臨近辦公室還聽魏老師一頓數落黃初池。
“都高二了,一天到晚怎麽還這麽閑?
“不是說要與跟我談嗎?現在怎麽不說了,剛剛在班上不挺霸氣的?”
魏老師照樣也有十萬個為什麽。
例如,為什麽要在化學課搗亂?為什麽要在她的課上畫畫!為什麽畫上是一張床?為什麽這床上放着好幾部手機?為什麽你滿腦子都是玩手機?
黃初池動了動嘴,剛要開口,卻見陶眠和路奚言進了辦公室在二班班主任面前站定。
一時竟覺得底氣十足,于是他恭恭敬微,笑容可掬地給她抛出來的問題逐一回答
陶眠偷偷打個白眼,不愧是辦公室桌并列的過硬交情,連訓訴學生的講話方式都如出一轍。
考慮過拜把子沒有!
你們這相似度已經夠讓你們拜十次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