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默數24個數
默數24個數
管家手側着拿手中的文件夾微微鞠躬,回答道:“沒有,只來了四個。”
夏随便點了點頭,又聽管家補充,“L&G的小姐也來了。”
L&G集團作為聞名海內外的服裝公司,知道的人很多,但一般都是識貨不識人,董事長的女兒更是很少人知道。
但都聽聞董事長的女兒精通弦樂器,其他的也多少會一點。
總之十分優秀。
“那就去看看吧。”夏随便撫了撫衣上的褶皺朝待客廳的方向走。
到了地方,管家扣了扣門便引了他進去。
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刻,裏面還時不時一出幾句吵鬧的話,可當他推開門後,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許多。
裏面的人一二三四個人都轉過頭來看的他。
一時眼神聚焦太快,有點緊張怎麽辦?
夏随便:“……”
他動了動手,跟想打個招呼,看看其中1一二三個人只看了他幾秒,又各自低下頭去看手機了,只剩一個染了酒紅色頭發的人在看他。
氣氛有點尴尬。
夏随便走到陳書凱面前朝他伸手,陳書凱愣了愣,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下個動作。
夏随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下一瞬間,一只比他更修長,更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
幾個人同時看向兩人交握在手上。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路奚言站着的時候比他高上許多,他周遭的空氣猶如松柏一樣清冽幹淨,他那眼底似含有秋華一般,瑰麗無比。
夏随便被握得頓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回握着他的手反複搖了搖,微笑的回應,“你好你好,我是本次森夏的代表人夏随便。”
路奚言瞠了瞠雙眼。
果然,他就是那位六歲名揚鋼琴界的森夏少爺。
“我是路奚言。”
路奚言微笑着指的自己言簡意赅的,将在場的剩下幾個都介紹了一遍,當介紹的到陶眠時,夏随便的表情明顯是很驚訝,“我們之前是不是在游樂場見過?”
陶眠回想了一下,她想起來了。
當時夏随便穿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根本讓人想象不出來,他就是這位名揚音樂界的天才少爺。
她還以為是撞名呢。
她現在有點兒張目結舌,世界就這麽大點兒?
她就去一個游樂場都能遇到音樂界裏的扛把子。
“是……是啊。”陶眠講話有點磕磕絆絆。
夏随便更加驚訝了,“好巧啊,小姐姐,你就是L&G董事長的女兒啊。”
她身上的布料和設計還真的是LG特有的。
黃初池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幕,臉上的那抹笑淡了很多,旁人也不知道他因何黯淡。
從他對陶眠的了解,這時必然是非常尴尬的,正想出聲跟夏随便說話,哪知路奚言先他一步拉了夏随便去一旁聊天。
陶眠這才松了口氣。
管家見自家少爺與合作方聊的融洽,變出去忙其他的了,畢竟比起大少爺,家裏那位大小姐才能伺候呢。
這不他才剛過去,就撞上事了。
後臺出了化妝間內十幾個工作人員忙的跟螞蟻似的團團轉,而一面鏡子前做着一個長相豔麗的女生,垂着眼睛吹着自己剛做的碎鑽美甲,無視了裏面忙碌的人們。
她是森夏集團的小姐,圈內的知名演員,夏佳期。
“佳期姐,這個喜歡嗎?”助理拿着一條新進的曳地長裙轉過來問她。
女生聞言擡眼去看那條裙子,随後朝助理擡了擡下巴。
助理會意,伸手去拿另一條。
換好衣服後,化妝師過來給她弄造型,打底,畫眉,染唇,循序漸進。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
直到一個工作人員急急忙忙的走進來,語氣十分着急,“小姐,付小姐她……”
坐在椅子上的冷豔美人一頓,就連着化妝師的手也抖了一下,唇紅漫出了唇線,仿佛一幅美人畫卷破裂,鮮紅的一筆顯得觸目驚心。
化妝是手忙腳亂的,拿起化妝棉幫她把多餘的口紅擦掉,還一直不停的道歉。
夏佳期擺了擺手,看向工作人員,“把人送醫院了嗎?”
“送了,人一倒下就打了急救電話。”工作人員回答,轉而又十分焦急,“他正好是這次和您配合的小提琴手缺了她好像進行不了這場表演。”
夏佳期垂下眼,化妝師依然在給她的臉上上妝,“我哥哥知道這事了嗎?”
“管家已經去通知了。”工作人員語速飛快。
夏佳期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化妝師給她上完了妝,弄完了造型後,剛剛那個工作人員去了書房,當聽到替換人員的名字時,她不禁問:“L&G董事長的女兒,她不是擅長吉他的嗎?”
工作人員苦哈哈的回答道,“是少爺這麽決定的。”
夏佳期皺了皺眉和她配合那麽久的人一下子換了還真讓她不适應。
再說夏随便這邊。
他和路奚言聊天聊的好好的,管家急匆匆的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夏随便柔和的臉色随之變了變。
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和夏佳期如出一轍,管家回答後夏随便才松了松眉目,“要不把這場空着臨時改換或改成與觀衆的交流互動環節或是中場休息。”
其他人聞言都愣了愣。
“發生什麽事了?”黃初池拿着瓶汽水。
夏随便輕松的笑了笑,“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一位小提琴手不舒服。”
“需要幫忙嗎?”黃初池脫口而出。
餘下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他一眼。
夏随便深知陶眠擅長這些樂器,但也不好意思開口,但這場表演關乎于他妹妹的名聲。
夏佳期主演的古裝劇最近正在熱播,很多人都慕名來觀賞,不惜重金,拖親帶友。
剛上架的票在兩個小時間一搶而空。
還沒到入場時間外面已經站滿了人,橫幅,夏佳期的海報等應援物,晃的人眼花。
這才是這次很多人有錢都買不到票的原因。
“阿七,你不是一直都想來嗎?想不想要試一試?”黃初池側過頭來問陶眠,暖和的光射在他臉上,依稀可見,他面容柔和的同時還若有若無的帶了點寵溺。
明目張膽,毫不避諱,也不知道故意做給誰看的。
路奚言聽到那句話的那一刻,黑色的眼睛看起來不像波瀾,可心髒卻是像被人揪了扯了一般,緊的他有點難以呼吸。
是,他和陶眠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像二次函數中b-4 ac<0的時候,和x軸沒有任何交點。
陶眠友着額,微微偏着頭。
看向黃初池,“我去?真的可以嗎?”她的皮膚光潔如玉,臉頰邊似染了一抹桃花般的紅光,眼裏星辰綴滿,潋盡華光。
夏随便還巴不得她來呢,“當然可以,能讓L&G的小姐上演是我們森夏的榮幸。”
一行人就這麽說好了,當夏随便把譜子拿過來時,陶眠只看了一眼就眯着眼,彎唇笑道,“這首曲子我最近練過。”
夏随便十分欣喜,“真是太好了,那我把佳期叫過來我們排練一下。”
縱使是傻子也能看出她的不同凡響,路奚言與她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相交。
一個是才華橫溢的富家小姐,一個只是家庭經濟普通且外表平凡的高中生。
天上地下,何以交彙?
現實當中根本沒有這般好事,雙向奔速不過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遐想罷了。
悠揚的小提琴聲傳入他的耳中,在他心間盤旋,在內心深處交纏,像是一根粗重的麻繩,他的心髒被一下又一下的狠狠勒着。
這是一場無硝煙的争奪,比的不是誰的炮,誰的彈的更多更遠,而是誰更能博美人一笑,得佳人芳心。
戰争還沒開始,他便縮在了牆角,不敢去面對了。
或許将來的某天會看見她被另一個男生牽着,兩個人相視而笑,皆是環繞着濃情蜜意。
他會帶她去最高級的餐廳用餐,回去最高的樓上觀賞美景。
可這一切歸根到底與他毫不相關。
地球不會因為誰而停止轉動,他所喜歡的人也不會因他而停下腳步。
幕布一層層從頂端垂下,将裏面的光景做的嚴嚴實實。
牆上兩塊投影銀幕放下,舞臺上的人呈現在上面。
主持人甜美的聲音拉開了音樂會的帷幕,介紹了各位來賓和本次幾位合作方,而後森夏董事長發言時重點提到本次特邀嘉賓程氏集團以及家戶喻曉的LG集團。
但這反反複複被提到的兩個集團的老總都沒來L&G的是陶眠來了沒錯,而程氏集團則是由老總的兄長來代為參加。
這次能上臺的都是與夏佳期合作拍成《長安傳》的演員們,就看這些大企業家看上哪個願意投資誰。
作為主角的夏佳期的節目,當然是作為壓軸。
《長安傳》裏的插曲或悠遠清長或低沉渾厚,琴韻綿長,恍若高山流水,雁過留痕。
而陶眠他們三人演奏的主題曲則是柔中帶剛,韌中帶勁。
本是用中國傳統樂器演繹的樂曲,到了森夏這兒卻要用西洋樂器來演奏出古典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