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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我睡了？”

“不！”池眠羞愧的推他：“你下去！滾滾滾——帶着你的玩具滾遠點！”

看到臉漲得通紅的弟弟，池珩心裏湧上一股變态的滿足感。

啧，不就是想給他送個玩具嗎，至于排斥成這樣，瞧他羞的，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

“學習這麽累，你真的不要啊？真的不需要嗎？真……”

池眠一只拖鞋砸了過來：“池珩！你大爺的！”

池珩臉上帶着猥瑣的笑，終于，把弟弟惹生氣了。

不理人了。

“哎呦，我錯了，我逗你玩兒呢。”

池眠才不管，總之就是不想理他。

還把門鎖死了，盡管是他哥的卧室，鸠占鵲巢的他臉一點都不帶紅的。

池珩非覺得他壓力大要發洩，他心說發洩個雞毛，揍他一頓就是最好的發洩，哪有這麽沒邊界感的哥哥啊！拿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弟弟試……

有病。

一看就太閑了。

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要跟池珩打一架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打——起得來沒忘記的話。

池珩睡次卧去了，左找右找沒找着手機，大概掉主卧裏了。

房間裏響起了電話鈴聲，池眠沒覺得幫忙接電話有什麽不妥，按下接聽鍵等對面的吱聲兒。

“池先生您好，很抱歉這麽晚了來打擾您，請問您弟弟的情況有好轉了麽？我們這邊需要做一個周期記錄——他最近的情緒怎麽樣？”

池眠靜靜地聽着，神色冰冷，一語不發。

他有病麽，池珩沒有告訴他？

“就是有沒有無端的消沉、經常發呆和不愛說話？”

池眠反思着自己，好像沒有。

“沒。”池眠學着池珩的語氣說。

“弟弟有在按時服藥嗎？”

藥，什麽藥？池珩根本沒給過他藥。

像是某種感應似的，他拉開抽屜，垂眸看着裏面靜靜地躺着的“維C果糖”。

如果真是糖的話，池珩應該不會放在卧室。

零食他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唯有這個，池珩叫他少吃。

他究竟有什麽嚴重的病是池珩不肯告訴他的，癌症？

“池先生？請問您有在聽嗎？”

實木門被輕輕推開，池眠用帶着低落情緒的眼跟門口一臉詫異的池珩對視。

“池先生？”

池珩大步上前奪走了手機，走到次卧關上門和電話裏的女人通話。

池眠怔怔地看着被掉包成藥品的糖果，将瓶子拿了起來。

此刻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為什麽不和自己說，為什麽要把藥僞裝成糖，為什麽表情那麽恐慌。

池珩才挂斷電話，床邊就多了一顆腦袋。

池眠攥着手裏的糖果，準确來說是藥瓶，直直的盯着他，顫聲問道：“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什麽嚴重的病，你為什麽不跟我說，為什麽把藥裝在糖罐子裏面，為什麽叫我少吃。”

池珩低聲長嘆，手搭上他的頭，擠出一個溫和的笑，“沒有，怎麽會呢，不是健健康康的嗎？”

“你騙我，”池眠一雙眼失了神韻變得麻木，失落道，“你說實話。”

比起直接交代的利落幹脆，池珩更害怕他因為知道真相後變得更消極。

他把池眠一把撈上床，圈在身旁，拿過他手裏的藥倒了一顆拿給他看，眸子裏的光柔和了許多，連着聲音也是輕柔的：

“眠寶你放心，不是什麽嚴重的病，就是偶爾會心情不好，情緒波動比平常的人大一些，這個藥呢能緩解你浮躁不安的心情，但是副作用比較大，所以叫你少吃，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沒有必要再給你制造心理負擔。

你看你現在心情就不太好……”

他的話到這裏就斷了，因為池眠抱住了他的脖子。

池眠小聲嘟囔:“我是不是心理不健康。”

池珩輕輕嗯了一聲，“但是不是你的錯啊，而且沒有什麽影響，我更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要你了是不是。

你要這麽說的話，你看我剛那麽變态，是不是也是心理不健康？嗯？”

池眠垂着眼：“嗯。”

池珩：“……”這是把自己也繞進去了？

“反正，沒什麽大不了的。”

池眠擡頭看他:“我夢見你也是因為我心理不健康嗎？”

池珩滿腦子問號，這崽子夢見他啥了？

“不是，你夢見我幹嘛了？”

“沒——”

池眠臉一紅，掙紮着下床跑了。

這種夢還是不要說了，怪尴尬的，說出來肯定社死。

“哎哎哎，兔崽子你跑啥？你夢到我啥了？”池珩揪着他的睡衣把人逮回來摁到床上，發現他力氣還挺大的，差點沒拉住。

池眠臉紅紅的，板來板去都沒跑掉。

這場景和夢裏的可謂是完美重合。

某個地方隐約可見的興奮了。

“放開我……你！”池眠擡腳亂蹬。

“老實交代，夢見我什麽了？嗯？是不是跟剛才我拿那個逗你一樣？”

他的臉近在咫尺，池眠被他直白戲谑的眼神看得說話都磕磕巴巴的，“差……差不多……反正，變态……”

“嗯，我是變态，你夢見我做這事就證明你也是個變态不是嗎。”

池眠咬牙切齒地瞪着他，盡管事情是這樣，而且比池珩想的那種要嚴重得多。

“啧，想不到小冰塊兒也能做這種夢啊。”

“做這種夢怎麽啦？我又不是不舉！”

池珩剛分了一點神，剛還被自己制約在下的人咬了自己的手臂一口，以為他應激了忙松開，就這麽看着他一溜煙的跑了，還不忘帶上房門。

池眠把自己整個塞進被子裏，對池珩那叫一個又羞又恨，想憑借着意志力把那點騷動壓下去，苦思冥想了十多分鐘卻沒起到任何作用。

都怪池珩……md.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

等到一點半的時候，池眠才輕手輕腳的下床，打開房門瞥了一眼隔壁，确定了燈沒亮着了就往衛生間鑽。

池眠一邊洗一邊想，誰他媽有病大秋天的一點半爬起來沖冷水澡啊。

冷水澡好像也不怎麽管用……

池眠忍無可忍的，對自己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