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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林媽還挺樂觀,看着林斐一趟趟把東西搬下樓，她倚着門口看兒子最後一趟下樓的背影，閑适道：“看來你小子賣菜苗賺錢不少啊,竟然自己買的有電飯煲？”

林斐也很崩潰，早知道家裏老式電飯鍋還能用，他何必花那三四百塊錢？

林斐站在樓梯轉角處往上仰頭，表情複雜,質問老媽：“既然咱們家之前的電飯鍋沒壞,媽你怎麽就買電飯煲了？”

林媽很有自己的理由：“因為你老媽也是個潮流女郎啊,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家現在用的這個奶黃色的電飯煲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欲嗎？”

“……”不！想想那價值一千塊的電飯煲,老媽為那外形顏色花進去八百多塊,林斐覺得一點都不令他有食欲。

結果，等林斐搬着東西回老宅，都放到廚房裏面,林爸的電話咆哮就過來了：“……你知道那個棋格菜板要大幾百嗎,你知道你帶走的那兩把刀是家裏唯二上千塊的刀嗎……”

林斐呆住了：“爸,你是不是太摳了，這麽貴的廚具不拿出來天天用趕緊用回本，供在櫥櫃深處等着長毛嗎？”

反倒是被兒子一頓刺的林爸,差點氣個仰倒,罵罵咧咧吵林斐是個不肖子孫,罵完了交代兒子下次回家多帶幾個甜椒給他這個當老子的賠罪。

被老爸一頓臭罵的林斐驚呆,沒想到老爸這麽好哄啊？甚至他心裏還隐約有點後悔——當時拿的時候可能太收斂了點兒。

林斐這邊目前是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地裏的産物啊。特爽快地應下,林斐甚至還很大方的表示：“不光甜椒,過兩天豆角什麽也都熟了,到時我一并給你送去。”

“多送點兒,少了不解恨。”林爸頓了頓，又道：“記得還有秋葵啊，甜椒跟秋葵多送點！”

挂了電話，林斐就抄着灑水壺，跑去給甜椒猛澆空間水去了。

……

趕在五月來臨前，林斐終于可以順利搬進老宅裏住。

因為林斐一直沒來得及管理，外婆家二樓露臺的菜苗們的長勢漸漸慢了下來，十天半個月過去，菜苗比之前也沒大多少。這也是林斐有意控制的結果。

菜苗長勢放緩，占用面積也就沒特別多，林斐在鎮上找了個小貨車，兩趟就能搬過去。

按理說，搬家是個大事兒。

但正逢高三學生們二模考，林爸林媽都沒時間過來給林斐暖房，只能在監考前打個視頻電話表示表示。

林斐在收了老媽二百塊錢搬家紅包後，特別敞亮：“您就放心監考吧，反正您體力那麽差，搬家您也幫不上忙。”

林媽表示想抽兒子！

倒是外婆外公兩人，林斐從他們家搬出去，兩老還依依不舍。

把種苗全都搬到林家老宅，外公外婆再加上書記王姨四個，五人在林家老宅裏熱熱鬧鬧吃上一頓飯，林斐這次算是正正經經地開始他的獨居生活了。

4月30號，上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但林斐還不能休息，他得趕緊把搬來的種苗歸歸類，重新打理一番。

來回搬運和短途運輸對盆裏種着的苗影響不大，關鍵是林斐這些日子沒在跟前，沒有細致觀察種苗的生長狀況。

因斷了差不多一周的空間水，現在的種苗生長速度放緩很多，不論是根系還是地表冠幅，差不多只是比目前地裏早熟品種的要稍微大那麽一小圈。只有一些長得比較着急的植株，小小花苞正含苞欲放。

這會兒可不興開花啊。

這麽小的植株就開花結果，它自己根系都還沒徹底長成呢，身體也沒發育完全，早早開花結果影響後續果實産出。

林斐辣手無情，把所有花苞全都掐掉。

這個時候正好是瓜果類蔬菜長側芽的時候，林斐小心觀察了大多植株狀況，發現距離掰側芽最好的時機還差些火候。

林斐也等不了那麽久，他幹脆把空間水兌濃些給這些植物上澆上。

為了方便搬運，從昨天早晨開始，林斐就聯系外公外婆給植株進行控水處理了。

林斐先把空間水濃度提高，再加上肥，兌出少量的營養水對葉片表面和背部進行噴淋。

一般都以為植株是靠根系吸收營養的，其實葉片吸收營養的效率也挺高，特別是植株葉片背面，對營養物質的吸收效率要比正面還更高一些。

不過這種補充營養的方式稍微控制不好，就容易燒傷葉片，或者造成肥料的浪費。運用這種葉片施肥的方式需要一定的農事基礎。

果然，空間水濃度加高後，噴淋在葉片表面和背部，植株長勢一下就明顯許多，之前很多才小荷剛露尖尖角的小嫩芽各個見風長，不過小花苞也催生出來不少。

林斐只能再次對花苞進行無情的辣手摧花。

摘下來的花朵也不能浪費，收集起來可以進行堆肥，這種花朵堆出來的肥磷鉀含量比葉子堆出來的肥更高。

把花朵收集到旁邊，留着後面慢慢處理，林斐又拿出水槍開始對每一盆植物進行徹底地澆灌。

如果說剛才是久旱逢小雨，那麽這次澆水就是逢甘露了。

掰側芽最好的時間是晴朗無雲的上午，并且要求接下來兩三天時間內都不能下雨，否則不利于植株傷口愈合。

掰側芽其實也有技巧，不能用指甲掐，掐後的傷口淤水，植株杆子受傷，也不利于生根。

是的！播種太慢了，第二批菜苗林斐打算在前一批的基礎上，利用植株側芽進行扡插繁殖！

扡插後植株的穩定性很高，而且生根也很快，只要掌握合适的方法，扡□□播種差不多能節省一二十天的時間呢。

林斐把掰下來的側芽分成兩部分，弱點的就拿去做堆肥，長得比較壯的側芽只留下最上面兩個葉片，剩下的莖稈全部撸成光杆司令。

随後，林斐又拿出神器——一次性紙杯。

在紙杯裏面倒上水，再放入之前在學校買殺蟲藥時順帶買的活力素，這兩樣都是學校教授制作的，沒推向市場，單純給學生們應急用，價錢便宜還環保，符合國家規定的綠色種植條例。

活力素在網上吵吵得多厲害，其實就是比較講究的酵素水外加柳樹枝泡水，裏面有多種刺激植物生根因子，效果跟網上一塊錢一包還包郵的生根劑差不太多。

最後想了想，林斐還是又加入一咪咪空間水。

林斐把活力素按比例兌水稀釋，攪勻後把側芽放到一次性紙杯當中浸泡，最後再把紙杯們轉移到陰涼通風的地方，在林家老宅就是堂屋門口兩側的房檐

一連折騰到中午，林斐摸着饑腸辘辘的肚子，一瞅時間竟都十二點多了，他也懶得自己煮飯，便去鎮上唯一那家飯館。

這次飯館倒是備足了肉菜，可惜林斐自己吃，只要了個辣椒炒肉的蓋澆飯。

廚子功底着實不太好，比王姨手藝差遠了，就這，還要25塊錢呢！

最後付錢時，林斐差點以為自己聽岔耳朵。

回來時，正好遇到村書記，書記見着他就笑呵呵拉着他絮叨：“我看你住進來了啊，有沒有哪裏住着不舒服，需要我跟你王姨幫忙的？”

林斐思索片刻：“目前還沒有，不過書記您放心，接下來要是有問題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跟你們求助。”

“成！”書記拍拍林斐肩膀，道：“我去你們家門口看了，你家西邊擺了好多菜苗呦，都長那麽大。”

書記用雙手大概比畫一下，随後又道：“我看你菜苗那麽多還那麽壯，你這兩天就是要忙這個吧，我下午讓你王姨過來給你搭把手。”

“不用不用！”可惜林斐推辭無用，村書記那一臉的表情就是：就這樣，定了！

林斐只能點頭表示感謝，書記卻又笑說：“不用你謝，主要是我看你那菜苗挺大，尋思跟你讨幾棵種家門口。”

“……”原來是這個打算啊，林斐嘆氣：“您之前幫我那麽多，想要幾棵苗還用得着這樣客氣？”

“一來一往才有交際嘛！我明兒就去市裏問問今年咱們這邊農業扶持政策，盡量讓你後面開公司能享受更多政策優惠……”書記這話，就是生怕林斐跑了的樣子。

林斐道了謝，正準備回去忙呢，書記又說起了鎮上謝木匠的媳婦想找他買種苗的事兒。

林斐的精神一下子就提起來了，但當聽說她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種着自家吃的，規模并不大，林斐便沒了興致。

當天下午，還真有個四五十歲的女人過來買菜苗，在聽說林斐這邊種苗價錢後，她咬咬牙，買了五株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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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母株本就足夠壯，扡插選用的側芽也是優中之優，或者就是活力素更新換代了效果更好了，再或者是空間水牛逼。

總之，林斐一覺睡起來，不光他自己神清氣爽，就連扡插的小苗兒們也神清氣爽，仔細瞧，竟然大部分都飛快在生根了！

“啧啧！”林斐都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這半個月來，他又要忙裝修，還要湊空去學校做作業，還得日日跟外婆視頻操心最後兩千棵菜苗，還得搬家應付村書記……總之，林斐感覺特別累，他想好好兒歇歇。

可扡插苗們這麽快就生根了，他接下來還有多少時間可以休息？

水培生根後的扡插小苗們，根系稍微長出來點就需要轉為土培了，否則一方面是水中營養元素不夠支撐接下來它們高速發育成長的需要，另外一方面，大多植物根系都有避光性，水培透光，不利于根系高速生長。

然而，轉土培的話，還得提前準備育苗盆裏的土，光是這，就是個大工程。

這還不止，院裏的兩千棵菜苗也得提前轉移位置，要不然等現在這将近四千的小苗都種下去，院內空間肯定不夠用。

不光得搬盆，瓜果類還得搭個簡單的架子……不是，得先換個更大點兒的盆，然後在盆裏搭個簡單的架子，供它們繼續往上爬。

“啊——”林斐望天，他在想，要不請個人？

想什麽呢？！

現在才賺多少錢，就飄了要找工人？

林斐想想兜裏差不多就剩一萬的存款，虛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手裏這長大了的兩千棵超大種苗賣出去。

賣給誰呢？林斐有點想聯系聯系黃三嬸。

但黃三嬸明顯是個比較傳統比較保守的女人，她現在還沒吃到林斐種苗結出來的果子，也不了解品種産量和味道，就算她看在親戚面子上買，估計也買不了多少菜苗。

正當林斐發愁時，突然就讓他看見了學校一個兼職群。群裏剛發布了一條兼職信息，要求招兩個學生幫他一起去買蔬菜種苗，日薪60+20%的提成……

“對啊！”林斐一拍大.腿：“我可以把種苗拉到學校附近的農貿市場賣啊！”

淮市有不少陽臺種菜黨。

正巧了，淮大的農學院在全國都挺有名氣，不少農學院的學生在學習之餘，會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和在學校購買種子的便利條件，自己培育出蔬菜種苗，然後賣給淮市這些陽臺種菜黨們。

這些城市裏的陽臺種菜黨，一般家庭條件都很好，願意在種植上花費更多的時間精力和金錢，他們也喜歡嘗試新鮮的蔬菜品種。

但他們大多也是工作黨，平常工作朝九晚五，到家就六七點鐘了，根本就沒時間去照顧脆弱的種苗時期，那麽他們基本都會選擇購買種苗回去再進行種植。

這麽一面有時間、有精力、有專業知識和便利的新品種種子購買渠道，一面又有市場需求也舍得花錢，這麽一來，每年春秋時節便是淮大附近農貿市場種苗賣得最好的時候。

院子裏平均植株高度達到45公分的超大菜苗們，在大棚老板眼中可能非常之不實惠，但在那些手裏寬裕的城市陽臺種菜黨眼中，就是被別人養大了只剩下等着下蛋的老母雞啊！

林斐再次撥打早上那個司機師傅的電話，跟他商量起明天拉菜苗去淮市的事情。

還是三百塊，但前提是司機師傅他不包搬上搬下。電話裏大叔說了，他今天早上搬一千盆菜苗，到現在還腰疼着呢。

林斐無奈：“要不您歇歇？”

司機師傅又忙說：“不用！我得賺買禮物哄老婆開心，昨天晚上把媳婦氣住了。”

林斐：“……”其實他還挺好奇是怎麽把大娘氣到的？

現在天氣熱了，人們一般喜歡趁着早晚太陽不大的時候到菜市場買菜。為了趕上淮大附近菜市場人多時候，林斐讓司機師傅今天晚上就把車開過來，先将菜苗搬到車鬥裏，明早五點鐘起床出發。

結果，挂了電話，司機師傅沒一會兒就把車子開了過來。

林斐忙一上午了，他本還想着下午再歇歇，晚上搬就行呢，沒承想大叔是個急性子，電話一挂就開車。

“也就是現在地裏不忙，等忙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接你這種單。”司機依着車鬥抽煙。

林斐好奇，問他：“那一般忙是什麽時候？”

司機：“收糧時候呗！收糧時有拖拉機的都忙着用拖拉機翻地，沒拖拉機的更要找我們給糧站運糧食。”

林斐決定不問了，問了顯得他好白癡。

一會兒，一個大娘騎着電動車晃晃悠悠摸過來，司機大叔趕緊上前去接，原來是大叔那個被惹生氣了的老婆。

大娘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一笑還有兩個酒窩，瞧着就是個和善的大娘。

實際上也是，她進院了看林斐正在滿頭大汗搬菜苗盆，就瞪司機師傅：“沒一點眼力見嗎？”

說着，大娘就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林斐趕緊推讓，表示這次出錢不包括搬運，大娘打量了一圈，問林斐：“你家大人呢？怎麽放心你一個小娃娃幹這麽重的體力活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