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馮靜茹班的化學課代表被提溜進來後,表示得特別不忿,她說:“早就看別班老師搶您的東西吃了,他們班的學生還不信,我就帶他們來瞧瞧!”

馮靜茹差點笑破肚皮,她捂着小腹忍笑:“我們大人鬧着玩呢,就跟你們課間拿零食吵着玩差不多,乖啊,謝謝你們的亂操心,趕緊回去吧。”

其他學生面前人設崩塌了的年輕教師也是如面雷擊,尴尬不已。

林致遠也揮手:“去去,你們小屁孩兒家家的還管到老師頭上了?”

馮靜茹的化學課代表撇嘴:“我們關心我們馮老師怎麽啦?”

“還要你們關心啊,她老公就在辦公室裏杵着呢,你們關心關心自己化學成績去吧。”林致遠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時,窗外也不知道哪個看熱鬧的男孩叨叨:“林老師身體發福了,我們化學老師一身肌肉他肯定打不過。”

“臭小子你出來!”林致遠笑不出來了,立即站起去找那調皮的臭小子。

“哈哈哈哈哈哈!”樓梯道裏傳來學生們的哄笑。

好家夥,辦公室裏的老師們不光是整體被學生看了頓笑話,特別是9、10班的林老師,還被3、4班的不知名學生點名嘲笑。

這熱鬧一下傳滿整個高三年級段,理化辦公室一時成為所有高三老師閑暇時候的笑料。

偏偏理化老師們內部還特團結,對外表示:“你們根本就沒吃過馮老師他們家的甜椒,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美味!”

這話也不知怎地,又傳到了高三學生耳朵裏。某天馮老師踩點下課,正收拾東西呢,就被班裏學生叫住,問她:“老師,您們吃的紫色甜椒是打哪兒買的啊?”

馮老師特別驕傲:“我兒子親手給我種的,你們買不着!”

說完,馮老師就雄赳赳氣昂昂,捧着教參回了辦公室,只留下教室裏的學生們面面相觑:完了,馮老師人家有特供渠道。

-

很快就到了周一,林斐那一整天就想着好像有什麽事兒沒辦。

直到第二天,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個什麽了。

早上,林斐正琢磨究竟是忘了什麽來着,就看張儒赫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問他是怎麽回事。

“這不是上次說的風水先生嘛,他臨時有事,不能接待咱們了。”張儒赫道。

“哦!”林斐還當是什麽呢,得知是這個事兒啊,他就不急了。

不曾想張儒赫卻急起來:“你怎麽能不着急呢?”

林斐眨眨眼:“我急什麽?應該很着急嗎?”

兩人正說着呢,書記就踏進門來,他一手捏着個彩椒啃,進門就先誇林斐種的辣椒好吃,随後又問起了林斐公司名的事兒。

林斐剛要開口呢,張儒赫就搶白:“等下周一吧,我們要去找個風水先生好好給取個名字,這種事是大事,輕忽不得。”

林斐正準備開口否認,并且表示自己可以現場取名時,卻聽書記點頭:“是了,開公司是得取個好彩頭名字,輕忽不得。”

見書記這麽認真的臉色,林斐一時間還真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要不是書記催得緊,林斐還真不是那麽着急辦公司,就算辦公司可以享受什麽優惠政策,但關鍵是林斐現在生意攤子還小,費那麽多事也省不下多少錢……說到底,林斐還是學生思維,擔心開公司麻煩多不如自己現在小打小鬧的自在。

反正事情到這兒,還有這麽好個借口擋着,林斐也樂得再自在幾天。

在村裏,時間好像流得特別快,三人都還沒注意呢,就到了要給畢業作業做種植日志的時候了。

林斐最近賺着錢了,兜裏也寬裕,他也不擔心開車去學校費油太多。不過,家裏有個比他更寬裕得多的富二代,林斐跟程帥打起土豪的秋風來,那是丁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當然,土豪也特別樂意讓這倆蹭他的新電車,蹭坐時還得意洋洋跟兩人介紹最近這一年來國産新能源電車的進步之大。

“我知道!現在電動車是比油車劃算得多,”程帥拍拍林斐肩膀,“我那個跟你一樣畢業做種苗生意的朋友你記得吧?”

林斐:“啊?”

程帥:“人家最近全款買了一個電車!每公裏只要幾分錢,又能拉貨又能載人,關鍵是一輛車落地五萬塊,咱們國家現在在電汽車這行業簡直了!”

“啊?”這五萬塊的電車把林斐跟張儒赫都整不會了。

接着,程帥就拿手機扒拉出來個朋友圈照片:“喏!他上次在車友群還接到個迎親的單子,給了一百塊紅包呢!”

林斐一瞅,這不秋名山神車新出的i ve嗎,還猛男粉的呢!

張儒赫伸着脖子快速瞄一眼,随即樂了:“那不老頭樂嗎?”

程帥忿忿不平給朋友辯護:“人家這也能上牌,正經的小汽車好嗎?”

“噗!”張儒赫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他努力忍着笑附和:“對對,能上牌的正經小汽車哈哈哈哈哈哈!”

偏偏那張照片是俯拍的,一個還能長大的猛男粉旁邊就是個反差巨大的越野車,猛男粉好像連越野一半長都不到的吧?

林斐也瞧着直樂:“這小車車,還沒成年吧?”

“價錢便宜,能遮風擋雨,帶冷暖空調,關鍵是停車還方便,三門四座,前面能拉人,後面不拉人了座椅放倒還能載貨!”程帥特別認真:“我覺得特別好,要是賺着錢了也想給我爸他們買一輛呢。”

“呦!還能拉貨呢。”張儒赫又在樂了。

林斐也搖頭:“難為人家小孩子幹嘛。”

可把程帥給氣得啊,直嚷嚷,非說等到了學校一定要帶他倆去瞧瞧那輛猛男粉。

“好好。”林斐敷衍應下了,他覺得程帥肯定就是看上那車車是粉色的了,平常哪兒有這麽便宜還是這麽正的粉紅色車啊。

等到了學校,三人把自己的試驗田照例打理好,張儒赫還順便取了個快遞幫林斐他倆裝上。

“這是什麽?”林斐好奇問。

“無線聯網的監控攝像頭,咱們在手機上就能随時看咱們的試驗田,這不是馬上就要熱了嘛,天氣一熱澆水頻次就得增加,到時咱們就在這兒坐着就能……欸,你怎麽又在澆水?”張儒赫感覺就很離譜。

這明明前天才下了雨,地裏還濕着呢,怎麽林斐又在澆水?

林斐還是很照例的象征性澆澆水,按他的話來說,那就是來做日志必須要有的儀式感。

跟之前每一次都差不多,林斐這回也只是淺淺澆一小桶水,就把水桶噴頭什麽的還收回到自己的櫃子裏鎖上。

等東西收拾好,程帥張儒赫已經幫着把自己這塊試驗田上的攝像頭給架上了。

雖說張儒赫借口是給自己買的,已經給自己那塊試驗田換上,當時是為了包郵順手就給林斐兩人買一套,但林斐程帥上哪兒還聽不懂啊,這就是人家好心好意送自己的。

程帥再三道謝,林斐也得承認,張儒赫這次送的攝像頭還真挺靠譜的,讓他想拒絕都生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而張儒赫,看林斐終于接受他的好意,也是心中大定。

在林斐老家住的這幾天,他是親眼瞅着林斐的菜和菜苗那是一天一個長勢啊!不光是苗期還是結果期,那長勢快得驚人。私下裏他也問過程帥,可程帥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這下,就更讓張儒赫肯定他之前的想法了——林斐肯定是命理利木!

再瞧瞧這次他的瓜秧,不說比程帥這樣學霸的瓜秧長勢旺了,作為一個實踐課從來墊底的學生,張儒赫頭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作業比其他同學的好像沒差多少,特別是自己地裏的西瓜花,雌花雄花數量都是又多又大,剛才疏蕾時他真是瞧哪個都不舍得下狠手……總之就是,林斐牛逼!

林斐臨走前,還挺好奇的,這次沒機會給張儒赫的瓜田澆空間水,不知道幾天後他的瓜田長勢還會保持現在良好的勢頭嗎。

到底程帥是沒忘記林斐兩人的恥笑,他特別敞亮聯系他那邊的朋友,非要林斐兩個看看那又能拉貨又能載人的猛男粉。

這邊,林斐三人剛走,張教授就帶着班裏幾個求助學生來試驗田了。

在路過林斐那一塊瓜田時,明明地面一點都不濕,但張教授的腳就是黏在地裏一腳都不肯再往前邁。

“這是誰的瓜田啊,怎麽長得這麽好?”

“是程帥的吧,他實踐課一項都名列前茅。”

“不是,這兒才是程帥的瓜田啊。”

張教授扶了扶眼鏡,彎腰去看腳下這塊瓜田的所屬名,“林斐?這是咱們班的學生嗎?”

不怪張教授記憶不好,他一個人帶四個班呢,加起來一共近兩百個學生,外加林斐之前上了課就跑去化學系,他對林斐印象不深也很正常。

要是拉個化學系的教授,那肯定對林斐印象深刻啊。畢竟人家一個外系學生天天來他們化學系旁聽,完事兒下課了還老拉着人家老師問問題,能不印象深刻才怪。

請張教授來救場的一幹學生們聽教授嘴裏念叨出這個人名,紛紛詫異:“竟然是林斐的瓜田?”

“林斐這是開挂了吧?他的瓜苗怎麽就開花了哩?”

“別碰,人家瓜田上挂着監控呢,回頭把花碰掉了小心人家來找你賠。”

農學院大四畢業生的作業,那都是學校重點保護對象。在三年前學生畢業作業被人偷摘後,學校就把畢業生作業的試驗田轉移到了最中間,四周也都裝上了監控攝像頭,但即便這樣,也有學生為了保護自己的作業,給自己這塊地私下加裝的。

見上面攝像頭一閃一閃亮着紅光,張教授也退了兩步,離開時還不忘回頭再看幾眼,甚至還不忘跟學生們打聽這個名叫林斐的學生。

林斐平常在班裏低調,大多學生還真說不上來他。

倒是張儒赫的室友了解一二,把張儒赫正跟人家學種瓜的事兒一說,誰料張教授也跟着點頭:“學習要不恥下問,林同學既然實踐課做得好,大家就要多跟人家學習。”

其他學生們也心裏苦啊,他們倒是想跟林斐學習,但人家好像回家去了,平日在學校根本就見不着他啊!

還是一個同學知道林斐平日裏跟程帥關系要好,問了程帥室友才知道:“程帥說林斐可能有隐藏的種植天賦,他都跑去跟林斐偷師學技了。”

“卧槽?!”一個知道林斐平時愛往化學系跑的學生驚呆,他這會兒把林斐打算考化學專業研究生的事兒說出來,有人相信嗎?

就連林斐的室友,也很快聽說了這事兒,給林斐打電話求助他的畢業作業。

更別說張教授了,簡單指出學生作業當中存在的幾個問題,就很快找個陰涼處給程帥打電話,旁敲側擊問林斐有沒有打算考本專業研究生。

聽懂張教授話裏隐藏意思的程帥,一時間心裏感情複雜,他要怎麽跟張教授講呢?

是跟張教授說林斐其實打算考化學系研,還是說那小子老不靠譜了,現在幹脆在老家躺平要當鹹魚了?

林斐就這麽看着好友程帥接了個電話,然後又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麽?”林斐摸摸臉蛋,難不成是臉上有什麽東西?

程帥艱難開口:“張教授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考本專業研究生的打算。”

“哈?”林斐意外極了,這是什麽無厘頭的劇情發展?

程帥面無表情:“你自己看你攝像頭給你傳的監控錄像吧。”

林斐摸出手機,就見監控軟件竟然自動給他彈個通知,警示監控區域出現陌生人長時間駐留。

點進去查看錄像,林斐看着張教授那張老臉,默默發呆:“張教授怎麽會跑到咱們實驗田裏去?”

張儒赫一路開車到淮市遠郊一個村莊裏,進到村莊又七拐八拐到了一個農場當中,才見到他那個朋友。

“他叫聶澤,是種子與工程專業的,跟咱們同一屆,今年畢業也打算自己當老板,這不公司都注冊好了,這邊是他公司跟農場合作租用的一塊地……”到了地方,見了人,程帥就給兩邊人互相介紹。

聶澤上前兩步,分別跟張儒赫林斐握手,先跟張儒赫客套兩句,随後便沖林斐笑:“其實很早就想通過程帥與你見見面,只是我這邊一直在忙,聽他說你那邊好像也一直不得閑,便擱置到了現在。”

程帥尴尬摸摸鼻子,把他帶林斐這行過來的主要目的講出來,不服氣:“我說你那小車特別好,又便宜又好開,他們非說那是頂配版老頭樂。”

聶澤也哈哈大笑,道:“你們是不曉得,我開這車在村裏過時,老頭老太太們都要攔下問這輛車要不要上牌,聽說要上牌一個接一個地擺手。”

說話間,聶澤就帶着三人終于見到他那輛小粉粉了。

只見四面通體都是粉色的車身,上面黑頂給小車帶了些嬌嬌的酷感,整個車身都是方方正正的,前面一雙橢圓的大眼睛,後面一根筆直沖天的小尾巴。

在照片裏看着還有些塑料感,但實際見了實車,還真跟大街小巷亂竄的老頭樂完全不同,瞧着那叫一個上檔次啊!

三個大男孩紛紛上去試駕,一輪下來,就連最近一直覺得自己成大款的林斐,此刻都覺他囊中羞澀了——他也想買一輛小粉粉!

可惜錢錢不太夠,林斐手裏也就三萬多塊,而這輛小粉粉落地就五萬多了。

“也就是前陣子賣種苗賺了點錢,再加上咱們淮市不是嚴查非機動車無牌上路嘛,也是為了方便運貨,我買了這車,又能載人,又能裝貨。”說着,聶澤就把車後備箱打開,輕輕一推。

原來後排座椅還能放倒!

放倒了就是一個相當大的儲物空間了,林斐目測量了下,約莫是比他老爸那輛小轎車載貨空間還大。

“關鍵是這車開起來輕便還省錢,每公裏只要五分錢,簡直就跟不要錢似的,白天開出去拉拉貨,晚上開回來接個插線板就能充上,關鍵還有冷暖空調……”聶澤越說,林斐就越是心動。

林斐想想他老爸那輛轎車,之前是挺省錢的,但架不住最近油價飛漲啊,92都漲到10塊往上了,之前是每公裏五毛,現在每公裏得七八毛還不止,啓動時用力轟一腳油門林斐就得在心裏念念叨叨:好幾毛轟沒了!

看了小粉粉,差不多就快中午了,聶澤熱情邀請三人在農場吃飯。

吃飯時,林斐也好奇觀望這個農場。

剛他們仨來時,就看見有不少私家車開到農場大門口停下,看穿着還都挺鮮亮,一眼瞧去就知道肯定不是村裏人。

而且進到農場後,林斐發現這裏土地還被花磚分隔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每塊地還有水龍頭接口,給林斐感覺特別像學校試驗田。

“那些啊,都是淮市市區的人,這家農場主要就是做對城市人短期租賃土地的生意。一些在自家陽臺上種菜嫌不過瘾的,每月花個兩三百在這邊包上一塊地,約莫十來個平方,足夠他們種了,每月送一定的水電額度,也都夠用。要是平常工作忙還可以請農場老板幫忙照看菜地……”聶澤看林斐三人好奇,便給他們解釋這個農場的主營業務。

聽上去還挺新穎,也就是去年才開起來的,要不然就算距淮大十多裏地這麽遠,林斐作為農學院的學生肯定早就有聽說。

聶澤:“我是跟農場老板談了三畝地,利用咱們大學生創業貸款又買了一批大棚材料自己搭建起來大棚,冬末就開始育苗了,育好的種苗大部分是賣給在農場種菜的城市人,也有小部分會招學生兼職在附近的菜市場售賣。”

談及聶澤的創業經歷,他遠比林斐更大膽,他早在大二時就注冊了公司,還申請大學生創業的無息貸款,剛開始只有幾萬,到現在足足可以申請到20萬之多,更別說還有其他方面的稅務補助了。聶澤在大學這四年間,三年創業給他積累下不少財富。

可當林斐問起他下一步計劃時,他卻連連嘆氣。

“咱們淮大的農學院的學生可以憑學生證在校內農資店購買更先進的種子。但實際上,等咱們一畢業,就買不到這些種子了。這一點你知道吧?”說起這個,聶澤滿面愁容。

聞言,林斐也是眉頭稍皺。

淮大農學院的學生可以在內部購買市面上根本見不着的更先進更優良的種子,但當出了淮大校園,這福利就自動取消。之前林斐也沒把這些特別放在心上,直到聽聶澤解釋,他才恍然,原來這是農學院給學生争取來的巨大福利。

淮大農學院跟省內一家知名種子公司晨輝種業簽了合同,公司每年給農學院捐助巨額研發資金,但擁有種子優先版權購買權。簡單來說,就是農學院研發出一款特別優秀的種子,那麽這家公司就可以最先考慮買不買,不買的話農學院才有資格去另外找其他賣家。

“可事實上,他們買下種子版權也不代表着他們就立即投入市場。他們會考慮之前買回來的種子有沒有賣回本,有沒有賺夠,如果之前賣得足夠多足夠好,他們賺回本錢了,才會考慮把下一代種子投向市場。”聶澤講道。

林斐恍然:“難怪……”難怪他們學校研發出來的新一代種子明明已經經過國家認檢,可以在市場銷售,市場上卻遲遲見不到這些更優秀的新一代種子。

聶澤無奈笑笑:“當然,其中還有其他一些考慮。比如說太早推出更優秀一代的品種可能會激發對手公司在他們科研室投入更大研發資金,導致行業陷入深度內卷,再或者是其他可能是資本層面的考慮。種種原因導致種子公司手裏囤積一代代明明更優秀的品種種子,但市場上卻輕易見不着。”

“這也就是咱們農學院的種苗,在那些高知分子種菜群體中更受歡迎的原因了吧!”也是頭一遭接觸到這些行業不為人知一面的程帥,表情嚴肅又無奈。

聶澤聳肩:“沒辦法的事了,咱們小人物沒辦法改變的。”

只是,照他這樣說,聶澤接下來畢業後很可能就買不到這些優秀品種的種子,他的種苗公司在市場上的競争力大概率也會降低不少檔次。

林斐皺皺眉,問聶澤:“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聶澤表情輕松:“我已經提前一年準備考咱們農學院的研究生了,要是考上了,我這生意自然繼續,還能再多賺兩年。要是考不上,我就回老家開個種苗公司,也就是比現在少賺點嘛,人生不過起起伏伏,做生意有賺有賠也很正常。”

張儒赫舉起小木屋,直恨他等會要開車不能跟另外三人那樣喝啤酒:“為你這份灑脫,幹一杯!”

林斐也舉着酒瓶,酒瓶脖子跟聶澤的狠狠撞了一下,當中金黃色酒液與泡沫一起被撞飛出來,撒在桌面上。

希望學校教授們的心血能早日出現在每一個農戶的田地中。林斐心裏默默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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