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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還說不是粉絲?”陸錦明順口道,“不然難道你想靠這些視頻發家嗎?”
白千鲟将鞭子扔在了地上,劈頭再次手腳并用地踹他、打他,陸錦明夾着腹,夾着腿,本能地抵抗這位極端暴力分子的侵害。土灰揚起,落到陸錦明裸露的皮膚上,與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成了血泥。
“好惡心。”白千鲟揮完了最後一拳,面如冰霜地低頭看他,像看個喪家的畜生,很想自報家門讓陸錦明吓破膽,告訴他這倉庫是他的,港口停靠的幾艘貨輪是他的,冒犯過的白千羽也是他的。
賣視頻?
只有嚴則和陸錦明這種貨色才能想到這種謀生辦法。
“快說啊,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到底是誰指使你的?”陸錦明用僅存的氣息說。
白千鲟擡腿又是一腳。
容顏怕小少爺被人激怒,再說些不該說的,機警地上前提醒他:“別說,千萬別說,對大少爺不利。”
“啪”的一聲,盡到家仆責任的容顏再吃一掌,生脆而響亮。
“陸錦明,雖然我很樂意看見你大卸八塊的樣子,但像你這種人,還不夠格讓我惹上一身騷。不過呢,我喜歡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一個人的感覺,如果我有了你這麽個玩意兒,五更天一敲鐘就給你抽骨扒皮,太陽落山再把你扔到海裏喂喂魚什麽的,我可不嫌麻煩。”
聲音死生活氣,像極了荒腔野調。
陸錦明擡起頭,從白千鲟那雙頑劣的眼睛裏看到了“言出必行”,腹中痙攣般抽痛了好幾下,咬咬牙:“可我已經看見你的臉了,就算我把視頻交給你,又怎麽能保證活下去?”
“不能保證。”
“那我給你幹什麽!”
“不給,就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白千鲟朝墨鏡保镖擺了個手勢,手中立刻就多了把武士長刀,登時就在一片岑寂中割出了一道耀眼的冷光,刀尖将落未落地蹭到他的後背之時,一股令人恥辱的暖流從褲-裆流下,淅淅瀝瀝的淌在地上,陸錦明連連掙紮退避:“好,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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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聲細小而妖異的響動後,白千鲟持着武士刀手起下落,陸錦明先是發現了掉在地上的耳朵,隔了幾個急劇的心跳聲後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啊——啊——”
“尿褲子的髒東西,不好玩。”
半山別墅的書房內,白千鲟的黑色拖地睡袍柔亮入水,不耐煩地跟地毯摩擦,電腦屏幕閃動着畫面,亮影交錯,一個又一個令人作嘔的偷拍視頻正以三倍速播放。
看視頻,本來交給其他人去做就行。
但他很快想到一件恨不得把陸錦明抓回來再剁碎的事——哥哥讓人抱出來時迷态如醉,好像也讓人下了迷魂藥。
不能讓其他人看見,白千羽是他的所有物。
正當他看到自己六根污染了八根之時,目标視頻終于出現了。
畫面中場景閉塞,四周都是黑色牆體,令那張深紅色絲絨貴妃椅顯得格外觸目。白千羽的黑色外衣時而隐沒于背景牆之中,時而痛苦地扭曲呻-吟,間或發出一兩聲的求饒。
白千羽是清瘦身材,趴在軟椅上只有薄薄軟軟的一層,柔若無骨地扭動時,很像是散亂的音符;細發遮住了一部分既倦怠又清透的眼神,偶爾抛個眼鈎子出來,仍比前幾個視頻裏的騷貨們要清純許多。
握緊了拳頭,一眨不眨地死盯着那幅場景,生怕錯過任何一幀,錯過任何一個白千鲟巴不得死透的人。
推門聲響起,幾位不明身份的男人邁步進來,幾條長腿瞬間将白千羽圍住。
白千鲟将唇縫繃成一條生硬的直線,冷冷地看着他們準備抽出皮帶準備做下一步,心跳得發疼,恨不得立刻把電腦砸了。
就在白千鲟氣沖命門的時候,哐啷啷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屋內的人顯然沒想到有人敢闖進來,即将亮出來的家夥也讓來人挨個踢了幾腳。白千鲟一身熱血騰的一下燃起,感覺是自己在踹他們,也是自己抱着哥哥離開了那裏。
為什麽不是他救了哥哥?
他派的人跟着哥哥到了會所,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事。
他不是要護他周全嗎?
“哥——”白千鲟一臉落寞無着地推開白千羽的卧室門,人是呆呆愣愣的,眼裏的戾氣全變成傻氣,白千羽笑着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工作,“幹什麽呀……唔……”
白千羽驚訝地發現……白千鲟正在吻他。
唇舌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成為白千鲟一手掌握的玩物,他并沒有循序漸進、從淺到深,而是用太過野蠻的方式,直取腹地。
白千羽推搡不開,用“唔唔”聲也阻不斷,舌尖被攪動得微微發麻,鼻梁則在富有力道的擠壓中慢慢變形,氣道也仿佛讓他掐斷,憋得一口氣直接上不來。
對一個沒怎麽親吻過的人來講,蠻荒取代斯文,疾風代替格調,的确是新鮮的、刺激的,抛開某些公認的良俗,也算是美好的。
嚴則。
他同嚴則之外的人接吻了。
渾身燙得像是燒了烙鐵,五髒六腑之內全是難言的東西,有些危險,有些奇妙,還有些……微不足道的享受。
他在享受跟其他人親吻。
都是有因才有果的。
從他在蘇惑家做的淫-夢開始,有些歷經多年建立好的秩序正在慢慢瓦解,有序逐漸變得狂亂;從他決定公開指控陸錦明的那一刻起,有可能洩露的視頻則讓他逐漸認命,靈魂也開始鏽跡斑斑的,時刻準備跟嚴則不告而別。
這些天他經歷着實實在在的化學變化,體內的某些因子已經開始變質了。
白千羽木然地回吻着白千鲟,氣息在越來越喪氣的用力中,成為撓動白千鲟心弦的武器,白千鲟笑着回應他的回應,臉上也出現了難得的稚氣,眼角的紋路追随着這個長吻的節奏,吻得越深,紋路也越深。
白千羽趁他神游,向後抽身道:“千鲟,這不代表什麽,你聽明白了嗎?”
白千鲟的心思不如眼明,咬了咬嫣紅的下唇,“還有嗎,哥?”
“沒了……沒了。”
“不是說好了,你會花時間好好愛一下我嗎?”白千鲟說,“還是你怕什麽?”
白千羽終于讓他問得清醒了幾分,體內的“秩序”如同恰在其位的器官,只有不挪動任何一個地方,身體才能照常運轉。
橫在這件事之前的,永遠不是恐懼,而是嚴守規則。
“千鲟,在我這裏,從來都是先有喜歡,才有接下來的每一步,親吻也好,其他的也好……”
“那你對姓嚴的?”
“我說過了,我還在收回喜歡,但不代表——”
卧室的房門驟然讓白千鲟關緊,一陣門風過後,房內就只剩下白千羽和他逐漸消退潮紅的臉色。
“不喜歡。”白千羽将話補全。
深夜,白千羽站在自己家的樓下,朝上數了八個數,盯着透出暖黃色調的窗戶,像個望夫石一樣站了很長時間。
當風把體內最後一絲慚愧吹散後,終于鼓起勇氣進了單元門。
他用鑰匙開了房門,蹑手蹑腳穿過小廳,再做賊心虛地敲了敲嚴則的門。
“誰啊!”
“還有誰有你的鑰匙?”白千羽笑道。
嚴則“呼”的一聲就開了房門,穿的是有些年份的黑T和睡褲,磨到顏色發灰,頭發烏泱泱立起了大半邊,跟個黑白鳳梨似的。白千羽熟練地上手理毛,嚴則熟練地躲貓貓,左抓右撓了半天,嚴則突然一動不動地盯緊他的嘴唇。
眼一眯,看起來更紅,嚴則迷糊地晃了晃腦袋,好像剛從夢游裏跳出來,張口罵道:“自辯?!小白二!你有影分身是吧!給我變一個,快變!”
“不,我就不。”
嚴則覺得白千羽有點犯神經病,不然醉意蒙蒙地跑過來抱他幹什麽?
白千羽看起來瘦弱,一天吃四五頓卻還是越長越瘦,但力氣藏在了那副小身板之下,像條大蟲一樣緊縛着嚴則的腰,砍都砍不斷!
“小白二,怎麽,騷樣不是你本體嗎,給我變個其他的看看。”
白千羽的手向下探去。
“起開!摸什麽摸,小心我給你铐起來。”
嚴則誠實的身體令白千羽玩心大起,他伸出紅潤的舌頭,半遮半掩地沿着唇形緩慢撩過,輕輕一笑:“想不想?”
嚴則心比身硬:“不想,滾開。”
在如常的驚愕裏,嚴則俯身低頭才能看見他毛絨絨的頭頂,動來拱去的,心煩!蛆一樣!
很快嚴則就舉手投了降,一手扶着後腰,一手揉搓着白千羽的頭頂,抽空還要揪他頭發一把,扯疼了小白二才知道他的厲害!
嚴則将他摔到床上,白千羽破了大天荒,使出某些極為新鮮的招數,齒縫中還開合不停,說了些能讓人昏過去的混賬話。
昏成這樣可不怪他啊,白千羽游刃有餘地跟數個男人搞基情,他不就是這麽個奶奶樣嗎?
嚴則直接昏成了大腦發癫的電動馬達。
痛并痛着,白千羽假裝求着饒,目色裏卻染着想要。
“小嚴則,叫白老師。”
“不叫,你快閉嘴吧。”
白千羽悻然停下了更加隐秘的渴求,嚴則脫下濕透的T恤,輕放在枕頭旁邊,不一會兒就倒頭躺了過去。
面上不帶什麽表情:“小白二,爛泥巴,你到底是怎麽拿下蘇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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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