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浮出水面
浮出水面
白衣女子說到這裏的時候面露苦色,眼中帶着一絲恨意手指緊緊攥着裙邊,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此時屋子裏靜悄悄的,不用她繼續講衆人也能猜測個大概,她定是沒能捱過那個萬物生長的春季。
“哎?不對”雲昇最先打破了這屋子裏的平靜,他帶着質疑的聲音問道:“且不說我們之前在店小二那裏打聽到的跟你說的可不一樣,姑且算你說的是真的。”
“可人死了就算有怨也應該先去冥府報道後再訴苦伸冤,一切自會有分說。她又為何賴要在這人世間濫殺無辜呢?”說這話的時候雲昇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看着白衣女子。
只聽那白衣女子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她不想嗎?”說罷,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未被完全松綁的繩索。
鏡塵見狀擡手伸指,白衣女子身上的淡藍色靈光一閃後,集中落在了手腕上,而她也十分識趣的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幾人就這麽跟着白衣女子除了更夫家,雲昇與她并排而行負責看守她。阿靈和鏡塵則跟在兩人的後面。
“哎,你剛說那鬼丫頭沒有意識?”雲昇邊走邊問道,“意思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殺人嗎?”
白衣女子斜着撇了一眼雲昇:“她叫阿離...”
“哎呀,管她叫什麽,你先說說是那個意思嗎?”
“......”
前面的雲昇不斷叽叽喳喳追問着那白衣女子沒提到的問題,而那女子時有時無的應付幾句,似乎不太願意搭理他。
“你...手沒事吧?”
平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阿靈猛然扭頭看向鏡塵,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剛才在問什麽,于是結結巴巴地說道:“什麽?”
鏡塵還是看着她,勾起一個淺淺的笑,伸手去拉阿靈的袖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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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事。”阿靈縮回自己的胳膊,她滿腦子都是怎麽拿到那鬼丫頭身上的怨氣,根本留意到剛才突破血陣時,被碎石割傷的手。
“你信她說的還是信那店小二說的?”鏡塵盯着走在前面的二人問道。
阿靈眉頭微微一緊,她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麽,自從舊院子門口一別再遇,她莫名覺得眼前這人好像變得話多了。
于是她便擠出一個假笑調侃道:“你們天上的仙君不都清心寡欲事不關己嗎?你為何話這般多?”
被人這般打趣鏡塵也不惱,只是一手握拳抵住嘴邊輕輕的笑道:“是嗎?那和他比呢?”說罷,他朝着前面的雲昇指了指,然後轉頭盯着阿靈,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阿靈順着他的指尖看到叽叽喳喳不停說話的雲昇的那一刻,突然沒忍住笑了,她舒了一口氣道:“為何要選?”
“那鬼丫頭嘴上的焦黑和傷口确實如她所說,可她并非親眼所見,怎麽确定不是按傷杜撰的?而那店小二的話也是聽人說的,那第一個故意傳出鬼丫頭逃婚的人,寓意何為呢?萬一他們各自都說的真假參半呢?”
說罷,她轉頭看向正在盯着自己的鏡塵:“我說仙君,難道九重天上都認為這世間就只有非黑即白兩個選項麽?”
“是啊,這世間并不是非黑即白。”鏡塵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語氣和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
阿靈被看的一愣,這話好似刺了她一下,她忽然想到了魔界的那些人,在外聲名狼藉人人懼怕,尤其是為首的烏珏,不管對誰都心狠手辣。
可自她受傷落入魔界境地的那天起,烏珏不僅收留了她還給她護身法器,甚至就連剛才突破血陣上的那道暗紫色的光,都是烏珏留在她體內以備不時之需的,因此他能用簡單的好壞來定義嗎?
還有眼前這個人...是九重天上的斬妖除魔戰神,可如今他不僅與自己這個妖為伍,甚至還會對妖主動示好,那他又是好是壞呢?
這亂七八糟的思緒又擾的她心煩,于是她伸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按了按,再擡頭時她突然覺得眼前的路越走越熟。
“這是...”走在前面的雲昇先說話了,“這不是老王之前停屍的那個舊院子嗎?”
幾人停下了腳步,阿靈突然想到之前從這院子裏出來的時候,還沒說幾句話她就暈倒了,鏡塵和阿靈甚至不知道這院子裏有暗陣。
眼看着雲昇就要上前去推門叩門,“別動!”阿靈厲聲制止了他,“這院子有問題。”
随後她便将那晚如何進院子以及落入暗陣講了一遍,說話間她發現鏡塵總是盯着自己,于是她下意識地撫了撫後頸,将烏珏出現後的事情省略掉了。
“我就知道是那老家夥的問題!”雲昇滿臉怒氣,“上次來就是想找他算賬,沒想到你暈倒被帶走後,我家君上忽然改主意不進去了,還非說那老家夥死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又感到脖子一涼,扭頭就看到鏡塵冷冷的盯着自己,便趕緊閉嘴了。
“你們說的那老王可是一個瘸腿的中年男子?”白衣女子神色嚴肅的問道。
“沒錯,個子不高皮膚黝黑,好像叫...王故,說是被找來看守這舊院子的。”雲昇補充了幾個特點。
白衣女子沉聲道:“那是不是什麽王故,阿離的父親。這也不止是停放屍體的院子,這是困住阿離的地方。”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眼裏都或多或多多了一絲疑慮和震驚。
雲昇:“是她父親?!那他居然說不認識那丫頭!”
阿靈抱着臂一只手抵在下巴上說道:“怪不得...他叫她死丫頭,我早想到他們認識。”
“是了,那店小二說蘇離害的第一戶就是他的父母...”鏡塵接着阿靈的話繼續道:“那按照...”他頓了頓,看向了那白衣女子。
“沈荷。”白衣女子即便雙手被縛,也盡力做出一個拱手行禮的姿勢。
“按照沈道長之前說的。”說話間鏡塵伸手解了沈荷手腕上的靈流,“若是她父母逃脫之後,向外散布那些話,那後來被傷害的那些人也只會祈求仙家收服害人的怨靈,而不會對她的父母說三道四。”
“甚至還會同情他們養出了這麽個忤逆不孝的東西。”阿靈在一旁忽然補充道。
沈荷聽着這兩人的一唱一和,頓時對阿靈二人改了看法,甚至為之前罵過的話而抱歉,畢竟她也是在知道了阿離的事情之後才護着她。
于是她恭恭敬敬的朝着阿靈和鏡塵再次行禮:“道長猜的沒錯,确是這樣。”
說罷,她擡手喚出長劍飛身而上,阿靈幾人緊跟其後,幾人穿過薄霧跟着沈荷的腳步停留在半空中俯瞰。
“由于這院子單獨修在城外,周圍沒有可以參考的房子,因此在地上與尋常院子無異。”說話間,沈荷擡手運氣驅散了部分遮擋的霧氣。
“諸位再看。”她伸手朝下指去,此時整個院子的形狀一覽無餘。
“這形狀...這分明是陣!”雲昇都要驚掉了下巴,自從雲陽縣的邪神之後,他都覺得遇到什麽都不覺得奇怪了,可是這才短短幾天他感覺自己的見識又被刷新了,真真應了那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沒錯,就如剛才這位...”沈荷看向了阿靈面露難色。
“阿靈。”
阿靈還未開口,就聽到身旁的鏡塵先回答了。于是沈荷繼續道:“就如剛才阿靈姑娘所說這院子地下有暗陣,這是個陣摞陣。”
陣摞陣雙陣共同運行的法陣,在修行的術法之中算是被禁用的法術,一方面是其難以操縱,另一方面是太過邪門陰毒。
難以操縱在這陣需要兩人協作,若是兩人之間有一點偏差功虧一篑就罷了,甚至還會有喪命的風險。陰毒在這陣需要源源不斷的修為喂養,一旦養起來就不能停,不然同樣也會被反噬。
這也就是在地下暗陣裏,阿靈看到的那麽多的仙門修行之人的殘骸,大多都是被用來喂養這陣法的。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幾人都明白了沈荷之前說的話,那鬼丫頭不是不想去投胎,而是有人不想讓她走。
随着沈荷手中法力的運轉,這地下的院子開始浮現出一點點亮光,連帶着原本牆角的那間舊屋子都發生了變化。
“哎?那屋子怎麽變了!”
在沈荷的催動下,他們前幾日才進去過的那方矮矮的小屋子,竟眼睜睜一點一點挪動,原本的位置變成了一座沒有蓋土的坑!
“那就是阿離的墳。”沈荷指着地上說。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墳墓,一個半人大小的土坑,裏面別說棺材了就連草席都沒有。
幾人往下落了落,才看到那土坑裏躺着一副頭朝下的白骨,雙手被反綁于身後,從腳踝的骨頭開始幾乎身上的每個關節都綁着細細的紅繩。
阿靈看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她游走于魔界對這種陰毒的法術有過了解,一瞬間她腦子又浮現出那晚在矮房子的那個等身人偶,那身上的黃符字條。
她不禁感嘆:“好狠毒的一顆心,連詛咒都設下雙重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幾人腳下的巨陣忽然亮起運轉。一陣吸力自下而上。
幾人紛紛腳下一重,向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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