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想你了
第19章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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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婧順着堂妹說的視線看去, 只見離兩人不遠處,圍了一圈人。
走近一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吵架被拉開了。
男的身高體壯,一身橫肉随着他的動作抖動着,臉上被抓了幾條痕。女生也好不到哪兒去, 頭發松松散散, 跟老家樹上新築的鳥窩似的, 亂得不行,嘴裏還在不停飚着髒話。
場面亂糟糟的, 旁邊的圍觀群衆也分成了幾撥, 一些拉着男的一些拉着女的勸說,更過的是則是駐足觀望。
中國人就是這樣, 八卦因子種在骨子裏明知道不适合也沒必要還是會忍不住要上去湊個熱鬧。
文婧和文媚也一樣。
姐妹兩對視一眼,都不用對方開口,極其默契地走了上去。
由于人太多,實在擠不進去, 就找了個空隙一邊往中心探頭一邊聽旁邊的其他人聊事情始末。
講話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 頭發梳得還算平整,嗓音又沙又洪亮。
繪聲繪影的敘述方式跟古時候說書的一樣,聽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這兩個人搞笑得很,聽說是買奶茶的時候為了加不加糖吵起來的,最後還動手了。”
“啧啧,現在的年輕娃兒硬是耍得花的很。”
“那個男娃兒也是, 讓到點兒老婆嘛, 吵不過就算了還動手真勒是臊皮哦。”
說完還不忘對對面被拉住的男生抛去嫌棄鄙夷的眼神。
也有人聽完說女生不對, 一堆看客各說各話, 百口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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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媚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她原以為能在大馬路上大打出手的争執一定不小, 誰知道竟然是這麽一個狗見了都搖頭的理由。
“什麽鬼啊,這也太離譜了。”
她是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感覺三觀受到了撞擊,趕緊抓起文婧就走,“回家回家!”
文婧也無語,任由她推着走。
老公沒在,想着自己一個人她便邀了堂妹一起去過夜。
坐公交回到家,文媚抱着靠枕盤腿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又吐槽一番晚上看到的那場鬧劇。
她吸了口草莓酸奶,嚼着裏面的果粒,感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以為網上的奇葩夠多了,沒想到看到現實中也不少。加不加糖這屁大點事都呢吵起來,真是活久見了!”
“對了姐,你和姐夫吵過架嗎?”她放下一只腳踩在地板上,側過身來好奇問道。
“吵過啊。”
文婧順理着面膜,拿起桌上的手機坐到她旁邊,打開相機看有沒有貼齊,不以為意,“沒吵過才不正常吧。”
“你們竟然也會吵架?”文媚驚了。
從結婚到現在,她姐和姐夫的相處融洽得就像是在拍電視劇,加上姐夫性格實在好,壓根看不出來會上臉。
“很奇怪?”文婧挑眉,“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我和他都是獨立人格又不共腦,自然不可能事事都能達成共識。”
“上周看綜藝我兩就因為誰是兇手吵了一架。”
“然後呢?”
“我猜錯了啊。”文婧放下手機,拿起遙控調了個臺,“不過我氣不過把他打了一頓。”
“……”
确定不是打情罵俏?
文媚撇嘴躺回去,悶悶道:“姐,我嚴重懷疑你在撒狗糧,但是沒有證據。”
看着堂妹郁悶的模樣,文婧笑了笑,随即又想起臉上貼着面膜,又放下嘴角,用手指壓平因為笑而皺起的部分。
“怎麽,想看我們大打出手啊?”她乜斜過去,慢條斯理地緩緩說道,“動手是野蠻的行為 ,我們都是受過教育講文明的,能動嘴皮子誰會跟瘋子一樣動手,有辱斯文。”
文媚:“……”
她剛想吐槽你們那不叫動嘴叫調情,就聽到她又補了一句,“不過你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那次我兩吵得還挺厲害的。”
“真噠?!”
文媚又來了精神,“求八卦!”
“……”
文婧沒好氣睨她兩眼,手掌撐着下巴指尖點着臉頰,自顧回憶起來。
“說來也是好早的事了。”
……
文婧和林知譯是在相親三個月後領的證。
領證後的日子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日常。除了睡在一起,有了共同的小窩好像比沒結婚前也沒甚差別。
為了更了解彼此相親後他們兩個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那會還會煲電話粥,每天挖空心思想約會的內容,雖然沒有驚天動地但也充滿了儀式感。
而結了婚就像一個修行的人終于完成了任務,沒了想法,每天迷失在公司和家之間兩點一線間,宛如波瀾不起的湖面,春風不過。
婚姻将兩個不同習慣的人拉到一起,難免會因頻率不同,磕磕絆絆。
他們兩這對新婚夫妻自然也無可避免。
開始還會讓着對方,後邊時間長了幾乎三天兩頭就會因為一點小事情或者小習慣起争執。
文婧有點懶在身上,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向來喜歡拖一拖。比如吃完飯的碗筷她喜歡堆起來一起洗,而林知譯是屬于來一只碗洗一只的積極派,根本看不得她的拖延症。
每次吃完飯兩人都要因為這個事情對上幾句。
就這樣過了半年。
一次,文婧因為工作上的是事情受了點氣一整天心情都不算好,晚飯也沒吃幾口,随便扒拉了兩口就去看電視了。
彼時他們兩洗碗還跟搭夥一樣一人洗一天。
恰好那天輪到文婧。
她放下筷子的時候便說了晚點洗,但是林知譯看到泡在洗碗槽的還是皺了眉出來催。
她那會本身就在爆炸邊緣了,只是時刻提醒自己不能把怨氣撒在家人身上才忍着,壓着脾氣再三說“放着回頭洗”。
林知譯嘆了口氣,無奈說:“算了,還是我洗吧。”
他也是出于好心的主動提出包攬的,奈何那時候文婧過于敏感。覺得他說的話特別刺耳,就跟她那個傻逼領導一樣有種“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能指望你做什麽”的不屑。
壓抑的情緒最終還是到了臨界點,宛如一只撐得極限的氣球,炸了。
她彈坐起來,抓起茶幾上的陶瓷馬克杯就往地上摔,火氣找到了宣洩口,一發不可收拾。
憤怒占據思緒主導,各種傷人的話不住往外冒,說着說着她越說越委屈,把自己說哭了。
怔愣的林知譯回過神,趕緊放下手上的事情走上來抱她。
一個歇斯底裏咆哮,一個細語認錯安撫。
客廳和廚房的燈光白黃不融,像争吵的夫妻一樣第一次呈現對立的場景。
良久之後,文婧平複下來,從他懷裏出來用手背胡亂抹了一把臉,擡頭說:“你要是覺得我們實在是不合适就離婚吧。”
一語落,滿室靜寂,只有樓下小孩玩耍的嬉笑聲從窗口鑽進來。
“老婆。”
林知譯臉色有點慌,他蹲下來在文婧面前,拉着她的雙手輕聲道歉,“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是我沒有察覺你今晚不開心還一直煩你,對不起。”
他擡手擦去文婧眼角又冒出來的眼淚,更溫柔了,“我知道你剛才說的是氣話,不是真心的。”
“有什麽事情等你不委屈了不生氣了我們再聊好嗎?”
他特別溫柔,特別耐心地一遍遍哄着。
文婧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期間林知譯一直抱着她。她也懶得掙紮就這麽靠着他的胸膛,指尖戳了戳他的手示意可以聊了。
平白被罵了這麽久,雖然面上不顯,但她确信他心裏終究是有氣的。
林知譯不清楚她心裏的想法,垂首問她要不要喝水。問完起身去廚房洗了個杯子接了杯水,看她喝。
這一幕實在是給文婧整不會了,甚至還有點忐忑。
她喝了幾口,實在憋不住看向林知譯:“你有話就直說。”
“說什麽?”
見她水喝完了,接過杯子又接了一杯,伸手從旁邊拖了只小凳子過來和她面對面坐着,狐疑反問。
“我剛才那樣你就沒有什麽要教育的?”文婧翹起二郎腿,指甲敲着杯壁。
要知道每次她爸每次和老媽吵完架都會啰嗦幾句。
文婧不信他不會。
林知譯聞言愕然,随即搖搖頭說沒有,“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過了就好了,沒必要翻舊賬。”
“但是文婧離婚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輕易說了好嗎?”他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指腹輕柔地撚揉着指關節,溫聲商量,“無論什麽事情都可以坐下來慢慢講,不要讓情緒主宰情感。”
語氣帶着令人落淚的溫柔。
文婧鼻尖又是一酸,眼眶發熱。
他繼續說:“現實不是電視電影,沒有那麽多的轟轟烈烈,有的只是數不清的瑣事。事不大,卻會引發不必要的争吵。”
“就如此刻的我們,除了傷害,什麽也不會留下。”
看她眼中氤氲起來的水汽,林知譯反而笑了,溫柔依舊,“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妥協有氣憋着。相反,我希望你可以再任性一點,相信我一點。有什麽話就說出來,未來我們還要相伴走很長的路,總憋着怨氣不得氣壞了身體。”
“人長一張嘴,除了日常交流就是要你在受了委屈的時候可以大聲叫喊。你不說我就不會知道。明白嗎?”
文婧不語,只是凝着他,半響才意味不明說了一句,“你別後悔。”
然後她就把這段時間以來對林知譯的不滿悉數數了出來。說得他都懵了,打着磕巴有點難以接受,“我平時……有這麽過分?”
文婧點頭,一點兒也沒為自己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行為感到心虛,“你讓我說的,不許怪我。”
林知譯:“……”
“對不起。”他積極道歉,語氣誠懇,“以後我會注意的,一時半會可能改不過來給我點時間,好嗎?”
文婧自然不會說不行,禮尚往來拉着他也說自己的問題。
這一夜夫妻兩躺在床上,你一條我一條地闡述自己的不滿,也達成了許多共識。
自那以後,除了小打小鬧,他們兩幾乎沒再争過口角。
至于引發了家庭矛盾的洗碗問題,由于林知譯實在看不過堆碗的行為,就主動包攬了。
*
“姐夫也太好了吧,簡直是神仙老公啊。”
聽完堂姐講的事情,文媚抱着抱枕微張着嘴,留下了為別人的絕美愛情留的豔羨之淚。
她身邊的朋友,父母甚至是她自己談戀愛時候吵架,哪次不是面目猙獰恨不得吃了對方?
再不就是冷戰好幾天,哪裏會像姐夫這樣好聲好氣告訴她,“沒關系,你不高興委屈都可以鬧我,我們是愛人,這些都我的權利和義務。”
就問哪個女的能抗住這樣的溫柔?!
求求了國家再多些姐夫這樣男的吧!
“姐!”她嗷嗷叫了幾聲,丢開抱枕熊抱過去,“看見你幸福,我也好開心啊。”
“謝謝啊。”文婧笑着拍拍她的腦袋,“但是麻煩你松個手,你姐姐我要去揭面膜了。”
她撒嬌不放,又抱了一分鐘才被文婧忍無可忍的強行扒開。
兩姐妹又看了會兒電視,要看時間不早了文婧才催堂妹去洗漱。
剛關了電視,林知譯的視頻通話就彈了出來。
她瞥了眼衛生間裏的堂妹還是回卧室接了。
“還沒睡?”他的臉頰有點紅,是飲酒後的反應。
文婧皺眉,“你喝酒了?”
“沒喝多少,同事一起的聚會,推脫不掉。”估計是剛到酒店,他窸窸窣窣搜了一陣開了門進去,坐在床上,問她今天都做了什麽。
文婧說了晚上遇到那個奇葩的事,忍不住笑了。
他也跟着笑了笑,才說:“說不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女方可能真的委屈了。”
“不管什麽理由都不該在大街上犯口角,那麽多人看着難保不會有認識的,女生面薄,回頭該多難堪。”
文婧聞言微怔,嘴角的笑意放了下來。
她猝然想起一件小事。
高中有一年暑假,她從外面回來高高興興跑去冰箱想要吃前一晚買的藍莓蛋糕,結果卻被告知被媽媽拿給來家裏的客人吃了的情形。
那種委屈到現在回想起來依舊難以釋懷。
也想起有次問林知譯會不會覺得她有時候太矯情。
他當時怎麽說的來着?
——“女性本身就比男性要感性的多,我無法用我的标準去評判你的行為。矯不矯情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自有評論。”
——“作為你的老公,我只管站在你這一邊幫親不幫理就對了。”
——“每道情緒都有來由,如果連我都不能由着你,那老公和陌生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劃等號的。”
——“戀人之間要的不是我教你做,而是不顧原由的偏愛。”
那些話穿過時空重新響在耳邊,和他此時的碎話重疊。
文婧思緒拉回來,隔着朦胧地鏡頭看他。
他喝得微醺,話比平時多了一些,卻不會顯得絮叨。溫溫和和,安寧缱绻。
“老公。”
文婧叫他,“等你回來,我們也吵一架吧。”
林知譯停下話頭,疑惑:“嗯?”
“中間的過程都拉過,你來抱抱我。”她說,“林知譯,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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