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霸總煩煩
第32章 霸總煩煩
◎“這裏,有我們的愛情結晶。”◎
“卧槽!”沈青青一聲驚叫脫口而出。
這人還真跳海啊!
她下一秒就直接從高高的碼頭跳上了舵手的船艙, 沖他喊道,“快,開過去!”
舵手在經過短暫的驚吓後馬上也反應過來,開動馬達迅速掉頭。
沈青青在船艙裏四處摸索, 很快在角落邊摸到一根碳素釣魚竿, 馬上握在手裏。
小艇漸漸朝他跳下的方向駛近, 附近的泊船太多,沒法靠的太近。
“謝見嶼!”沈青青使勁喊了一聲。
黑漆漆的水面被游艇激起的一圈圈浪花, 四周并不安靜, 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也朝這邊駛過來。
“謝見嶼!”沈青青提高嗓門, 将手裏的魚竿插進水浪裏,試圖打撈着什麽。
“怎麽辦怎麽辦,”舵手焦急的原地亂轉,“要不要報警, 還是找水警吧, 他們有專業的捕撈設備......”
沈青青沒回應他,一邊扯開嗓子大叫一邊不停揮動手裏的魚竿。
周圍的船只都聽到了她的叫喊,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麽, 岸邊也有人注意到了,停止跳舞靠在欄杆上張望。
在這其中,沈青青聽見了夾雜着的哭喊聲。
“謝見嶼!”她用盡最大的力氣吼了一聲,魚竿在水裏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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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一聲破水而出的聲音,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猛然鑽出水面。
沈青青趕緊定睛看, 就見那東西濕淋淋的轉頭, 艱難的把額前的頭發捋到腦後, 露出一張白滲滲的臉, “沈青青,不要再用魚竿打我了!”
他嘴裏還有水,吐字不太清晰,但語氣裏的憤怒顯而易見。
沈青青:“......”
謝見嶼滿臉是水,濕漉漉的瞪了她一眼,馬上轉頭,朝另外一邊游去。
沈青青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就見他繞過一個小艇,伏在一艘略帶陳舊的木船邊,然後從懷裏遞出了一個東西。
同樣濕淋淋,竟然是一個小孩子!
船上一男一女應該是孩子父母,母親還哭的稀裏嘩啦的,剛才的哭聲原來是她傳來的,父親則迅速接過小孩,一把用毛巾裹住,不疊的朝謝見嶼道謝,伸手要拉他上去。
謝見嶼跟他擺擺手,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父母倆千恩萬謝,然後劃着船走了。
謝見嶼很快轉頭,伸長手臂在水裏游了幾米,随後拽住一個東西,敏捷的爬上了游艇。
沈青青一直盯着面前的發生的一切,還沒反應過來,就看他往回游,在水裏拽住了自己的魚竿,驚得她差點脫手,反應過來後馬上死死握緊,跟他鬥力一般,直接把他拉了上來。
周圍的船只和岸邊的人看人終于上了船,也松了一口氣,随後鼓掌歡呼起來,還有人吹口哨。
“兄弟,好帥!”
“英雄!”
“上岸喝一杯吧!”
謝見嶼渾然沒聽見一般,他帶着一身水漬站在甲板上,全身上下都在往下滴水,他垂頭看了一眼,随後不在意的晃了晃腦袋。
揚起的水花馬上濺了沈青青一身。
這場景特別有畫面感,沈青青脫口而出,“你是小狗嗎?”
她只見過小狗甩腦袋。
謝見嶼繼續甩,甩完之後看到張大嘴巴的舵手,沒什麽歉意道,“不好意思,把你的甲板弄濕了。”
“沒事沒事,”舵手立刻擺手,“人沒事就好,我待會兒用拖把拖一下地就行。”
謝見嶼随意點點頭,然後轉身,在一片沉沉浮浮的白色船只裏指了一下,“我的船在那邊,能送我過去嗎?”
舵手當然願意,馬上開動馬達把他送到指定的方向。
謝見嶼長腿一跨,直接上了自己的船,然後轉身,朝着舵手致謝。
舵手也沖他點點頭,随後準備返航。
謝見嶼漫不經心的把目光放在舵手身邊的沈青青身上,帶着一點輕飄飄道,“你裙子翻起來了。”
沈青青:“......!!”
她慌張轉頭,這才看到自己的紅色絲絨長裙已經卷了起來,被腰間的寶石給勾住了,露出了裏面的白色襯裙。
應該是剛才着急往游艇上跳的時候翻起來的,雖然沒有走光,但确實有點不雅觀。
她立刻把裙子拽好,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跟舵手說了話,随後三兩步也跳上了船。
舵手已經知道兩人認識,也就沒說什麽,跟兩人告辭後劃走了。
“不玩了?”謝見嶼靠坐在船艙上,瞥了她一眼。
“關你什麽事?”沈青青嗆了他一句,走去最遠的位置坐下。
謝見嶼也不在意,仰頭靠在甲板上,閉上眼睛。
沈青青盯着周圍的動靜看,水面上的游船恢複了正常,舵手三三兩兩靠在一起說話打牌,岸邊重新開始唱歌跳舞,煙火已經燃放完畢,晚宴該開始了。
她百無聊賴的盯了一會兒,有點想回去了。
這種場合熱鬧歸熱鬧,但她不太喜歡,沒有熟悉的人,不是熟悉的文化,總覺得融入不進去。
衣服也很勒,她悄悄把手伸到背後去摸索,想把綁帶弄松一點。
但根本就摸不到,努力了幾次,只好嘆氣放棄。
“閉嘴,好吵!”謝見嶼依舊閉着眼睛,面無表情道。
沈青青才不,她嘆氣的更大聲,嫌嘆氣不夠索性開始唱歌,專門往難聽上面唱,扯着嗓子鬼吼鬼叫。
“別人會以為有水鬼,”謝見嶼輕嗤一聲,“你只會吓到小朋友。”
沈青青閉上嘴巴,起身走到他身邊,挨着他坐了下去。
謝見嶼猛然睜開眼,飛快拉開距離,“你幹什麽?”
“女鬼有點寂寞,就喜歡小白臉,”沈青青往他那邊靠了靠,“一邊吸食陽氣一邊......”
“沈青青!”謝見嶼蹭一下站起來,迅速走到她對面,握緊拳頭,“你能不能檢點一點!”
“才不要,”沈青青看他這幅樣子就覺得好笑,大喇喇直接扯自己的綁帶,“太緊了,我要脫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謝見嶼緊張的盯着她的動作,威脅道。
沈青青手指一頓,斜眼盯着他,“怎麽,又要打架?”
謝見嶼愣了一下,面色微微變了變,很快走到離沈青青最遠的地方,說道,“你上岸去,我開船把你送過去。”
“我不去。”
“那你就安生點。”
“我怎麽不安生了,我安安靜靜坐着,分明是你找茬。”
“我哪裏找茬了,你嘆氣聲吵到我了。”
“我是故意的嗎,我衣服勒死了,我嘆氣都不行,你有沒有一點人性啊,在你面前喘口氣都不被允許啊。”
謝見嶼還想跟她吵,目光瞥見她被勒的不盈一握的腰,忽然頓住了。
他走過來,居高臨下盯着沈青青,“你有沒有常識?”
沈青青瞪着他。
謝見嶼:“你懷孕了啊!還穿這麽緊,有毛病吧。”
沈青青跟他對着吵,“我愛穿,關你屁事!”
謝見嶼很生氣,隔空用手指戳戳她的腦袋,“勒死你不要緊,孩子一條小生命,跟着你真是倒了大黴。”
沈青青:“那也不關你的事,孩子一根手指都別想碰。”
謝見嶼:“我才不稀罕碰!”
“兩人同時哼了一聲,都氣鼓鼓的轉過頭去。
夜風越來越涼,岸上的人漸漸少了,尖塔上的座鐘敲響了九點整的鐘聲。
謝見嶼先轉過身,他走到沈青青身後,伸手扯她的蝴蝶結綁帶。
“你幹什麽!”沈青青馬上質問他。
“閉嘴!”謝見嶼臉色臭的要死,粗暴的扯了幾下,轉頭在船上找工具。
什麽玩意兒,系的又死又緊,腦子有病才會穿這些。
沈青青盯着他的動作,看着他從船艙裏拿出一把手臂長的尖嘴鉗,拎着走到沈青青面前。
“別亂動,”他舉着長長的鉗子沖沈青青展示了一下,揚眉道,“它可是擰鐵的。”
沈青青在肚子裏罵他,站着一動不動。
謝見嶼夾住她的一根綁帶,使勁往外扯,沈青青馬上感覺到窒息般的勒緊。
“你輕點!”她大聲吼。
謝見嶼沒說話,這一次下手輕了很多。
扯了幾下,緞帶終于不堪忍受力道,從中段撕裂了。謝見嶼順着系帶的方向,扯松了幾根。
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把手裏的尖嘴鉗扔到角落。
“下次不要這麽沒腦子,”他嘲諷道。
沈青青下意識想怼關你什麽事,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飛快扯了扯上衣,立刻覺得松快很多。
胸腔重新順暢呼吸,渾身好像都放松了一點。
“它只是上面勒,”沈青青朝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又指指肚子,“根本不關這裏的事。”
謝見嶼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沈青青也不再說話,兩人一左一右坐着,井水不犯河水。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岸邊忽然駛來一輛嶄新的游艇,上面架着耀眼的舷燈,直接朝沈青青和謝見嶼這邊開來。
沈青青被亮光刺到,擡手遮擋。
“謝總!”一個聲音忽然喊道,“是謝總吧?”
沈青青放下手臂,架燈的游艇上面站着一個男人,約莫四十來歲,穿着舞會上的服飾,身材和臉保養的都很好,正朝着謝見嶼說話。
“謝總你竟然來了,怎麽不上島玩兒,我要不是碰上你的人還不知道呢,快快快,跟我上去!”
謝見嶼淡淡道,“不用了。”
“那怎麽行,我都多久沒見到你了,上一次還是在紐約,沒想到你還會來這裏......”
男人的話被打斷,他身後跑過來一個人,捂着電話匆匆跟他說了幾句。
“竟然是謝總?”四十來歲的男人滿臉震驚,馬上看向謝見嶼,“剛才有個有女孩落水是你救的?”
謝見嶼看着他,“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實在太感謝了,聽說是被煙花炸了一下掉到水裏的,幸好你在附近,否則不堪設想,我正讓手下去查呢,沒想到人就在我眼前。”
男人再三邀請謝見嶼上島,謝見嶼始終淡淡拒絕。
“你帶的幾個人已經在我那裏了,”他最後挽留道,“都喝的有點多,你怎麽回去,再說......”,他這才看清角落裏的沈青青,“這是......”
謝見嶼不知道怎麽解釋沈青青的身份,沉默着。
“黃金島島主,”沈青青優雅起身,沖着男人一抱拳。
配着身上的衣服有點不倫不類,男人一頓,頓時哈哈大笑。
他聽說了黃金島易主的事,所以在這裏見到謝見嶼才驚訝,原來面前這位可愛的小姐就是黃金島的新一任主人,那她和謝見嶼的關系.....
男人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悠,心裏猜測着。
“這位小姐也一起吧,我正想跟你認識一下,”男人馬上說道,“約瑟夫和安妮剛跟我聊過天,他們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還有謝總你,身上濕漉漉的,不要換一身衣服嗎,回去有點遠,直接上島不更方便?”
謝見嶼沒回答,不動聲色留意着沈青青,他現在人身受限,來去都做不了主。
沈青青不知道他的心思,稍作思考,“可以。”
兩人坐着男人的游艇一起上岸。
沈青青先跳上去,岸上有人扶了她一把,接着是謝見嶼,他上岸後馬上跟上沈青青,順手脫了外套罩在她肩膀上。
沈青青:“......”
不是,你這會兒展示什麽風度?
況且大哥你衣服是濕的啊,你确定不是報複我嗎?
對上她複雜的眼神,謝見嶼壓低聲音,“你後面開着呢。”
沈青青這才想起,剛才綁帶扯開了許多,雖然不至于掉下來,但是走一路肯定要丢臉。
......媽的,都是什麽事啊。
她認命穿着謝見嶼濕漉漉的外套,跟着男人從另一條幽靜小路走入莊園。
莊園裏的管家和仆人早就準備好了,一見人來,馬上将兩人帶去淋浴室。
洗漱完畢,穿上仆人準備的白色長裙,沈青青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一晚上的酒氣、水氣、混亂和□□算是徹底得到了緩解。
她被人帶着來到莊園的待客廳,謝見嶼已經坐在了那裏,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渾身上下幹淨清爽。
男主人很快就把安妮、約瑟夫、小林、雨果和謝見嶼的四個保镖也請了過來,黃金島上的衆人在這間待客廳聚在一起。
“青青,”安妮立刻走到她身邊,“你跑去哪兒了?”
沈青青小聲跟她說話,安慰她自己沒事。
男主人很熱情,朗聲笑道,“想不到你們島上的人都來了,我很高興,我讓管家準備了晚餐,大家一起吃個飯。”
約瑟夫他們剛才也沒吃什麽,現在再吃一頓也沒問題,他好奇的看看沈青青又看看謝見嶼,問道,“你們兩個怎麽在一起,小少爺不是不來嗎,還有衣服,怎麽你倆換了一身衣服了?”
謝見嶼沒說話,就當沒聽見。
沈青青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馬上繪聲繪色,“不知道呢,你們小少爺可能覺得這裏亮,來看星星,順手就救了一個落水的小姑娘,然後就被島主人請來這裏了。”
約瑟夫馬上驚訝看向謝見嶼,“”真的?
沈青青,“真的呢。”
約瑟夫:“小少爺好棒!果然還是那個勇敢善良的小少爺!”
沈青青:“好棒棒呢。”
她捏腔捏調,聲音別提有多怪異,滿滿的陰陽怪氣。
謝見嶼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把頭轉向一邊。
男主人叫威廉姆,不僅是中心島的主人,還是紐約的金融大鱷,他的生意遍布全球,之前跟謝見嶼的恒星也有生意往來,兩人認識多年。
晚餐準備好了,威廉姆邀請衆人入席,他難得跟謝見嶼見面,對方還幫他了一個大忙,怎麽說都該鄭重感謝一番。
他端起酒杯,“謝總也算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後來我們還一起合作生意,聽說黃金島易主之後我還惋惜以後見面的機會變少,沒想到上天這麽快就把他送了過來。今晚因為安保疏忽,煙花驚到了小孩子,謝總仗義救助,對小女孩是救命之恩,對我也同樣,如果發生不可挽回之事,難以想象我還怎麽在島上生活下去。”
他高高舉杯,“敬謝總。”
衆人跟着舉杯,“敬謝總。”
沈青青懶洋洋的跟着嘟囔了一句,收回杯子,放到鼻端想聞一聞,馬上就被一旁的人使勁拽了一下手臂。
謝見嶼瞪着她,壓低聲音,“你不許喝!”
我也沒說喝啊,我就是聞聞什麽味兒。
沈青青不想跟他鬥嘴,把酒杯放在了面前。
謝見嶼馬上拿到了他那邊。
沈青青哼了一聲,小氣鬼!
衆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席間威廉姆想試探沈青青和謝見嶼的關系,但安妮和約瑟夫沒聽懂,很快就把話岔開了。
小林埋頭安靜吃飯,雨果則一直跟威廉姆吹噓自己的特種兵經歷,吹得自己神乎其神百步穿楊。
另外四個保镖更是職業幹飯人,一問三不知。
威廉姆只好重新把目光放到兩個當事人身上——
毫無交流,互相視對方為空氣。
啊這......
吃飯到一半,餐廳的門忽然猛的被推開,一個白色的身影飛速沖了進來。
“謝!”她大聲喊,幾步沖到謝見嶼面前。
白色的宮廷風裙子翻起層層浪花,金栗色的頭發在空氣中高高揚起又落下,像是一陣白色飓風,卷到沈青青旁邊的位置驟然剎住。
“謝!真的是你!”女聲驚喜叫道,“你真的來了!!”
餐廳中的人一起把目光彙聚在來人身上,沈青青離得最近,能清楚的看到對方的容貌,二十歲左右,典型的美國白人女孩,身材高挑,脖頸纖細,發色應該是染的,能看到發根處的深棕,高鼻梁,淺綠色眼珠,臉頰有幾粒雀斑,不損美貌還增添一絲絲俏皮。
沈青青覺得她有點像某個好萊塢明星,立刻在腦子裏翻找。
“伊麗莎白,”威廉姆提醒自己的女兒,“你的淑女儀态呢?”
被點名的伊麗莎白迅速站直,匆匆整理了一下着裝,沖父親吐了吐舌頭,複又看向謝見嶼,“謝,你怎麽來了?”
眼神裏都是甜蜜和驚喜,在座的人想忽略都難。
“偶然過來,”謝見嶼回答的很簡短。
“爸爸,你怎麽不叫我,”伊麗莎白小聲抱怨,“害我在前廳一直很無聊。”
“你無聊嗎,舞一支接一支,”威廉姆微微笑,“我是在招待我的貴客,看你在跳舞就沒有打擾你。”
“那怎麽能一樣呢,”伊麗莎白馬上吩咐仆人,“幫我加一張凳子,就在這裏。”
謝見嶼坐在上首靠近威廉姆的位置,伊麗莎白直接坐在了兩人中間。
她歡喜的看着他,“我都三年沒見到你了,謝,你越來越英俊了。”
謝見嶼捏着手裏的牛排刀,松開又緩緩握緊。
大家都裝作低頭吃飯,其實都在偷偷注意着謝見嶼那邊的動靜。沈青青更是十分想笑,切牛排的時候肉在盤子裏滑來滑去,怎麽都對不準。
她大概能猜測謝見嶼此時的心情,後悔,後悔上島,早知道還不如在海裏涼快涼快。
威廉姆很寵愛女兒,表面上一直在叮囑她不要打擾謝見嶼,實際一直在幫女兒說好話。
“伊麗莎白從大學畢業了,準備進入公司學習管理,這方面真應該跟謝總學學,謝總當年自學成才,掌管恒星發展壯大,簡直是難得一遇的人才。”
“伊麗莎白拿到了學院獎,這個榮譽很少頒給白人女孩。”
“她還參加了紐約的選美比賽,入圍了前十名。”
“好萊塢導演相中了她,給她發了試鏡邀請函,她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
一頓飯的後半段,整桌人連伊麗莎白幼兒園時期得過幾朵小紅花都一清二楚了。
終于吃完飯,謝見嶼起身告辭,“我們回去了。”
威廉姆馬上挽留,“不如在這裏住一晚。”
伊麗莎白馬上眼巴巴的看着謝見嶼。
謝見嶼咬牙,“不行。”
約瑟夫帶着衆人已經出了門,這些都是小少爺的情債,他們吃飽喝足,該回去了。
沈青青跟在一群人身後,臉上笑眯眯,能看到謝見嶼陷入窘境,這頓飯也值了。
謝見嶼再三拒絕,馬上跟上衆人的腳步。
哪怕身後有伊麗莎白不舍的呼喚。
來到碼頭,有專門的泊船員幫忙把船牽過來,衆人一一跳下,身後岸邊傳來跑步的聲音。
“謝!你等等!”伊麗莎白提着裙子,追了出來。
謝見嶼眼珠微顫,立刻就往游艇上跳。
沈青青正好在他前面,眼疾手快把人擋住,沒讓他得逞。
“謝!”伊麗莎白跑到了跟前,她上氣不接下氣,臉蛋紅彤彤的,神情有點激動,“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衆人船上的岸上的,一起看戲臉。
伊麗莎白鼓足勇氣,直覺告訴她這次再不把握,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何時,她眼淚絲絲的說道,“我喜歡你,我爸爸也喜歡你,我們從小就認識,我說過長大要嫁給你,你都忘了嗎?”
沈青青恍惚想起,之前約瑟夫說他家小少爺小時候懂事可愛的時候提過,有小姑娘來玩了一次就要嫁給謝見嶼,難不成就是面前這一位?
伊麗莎白:“我一直沒忘,我一看到你......”
“抱歉,”謝見嶼平靜的打斷她,“我有喜歡的人。”
伊麗莎白如遭雷擊,呆呆的看着他,“是誰?”
謝見嶼一把把身後幸災樂禍的沈青青薅到跟前,“是她。”
圍觀衆人:噫。
約瑟夫幾人:哈?
當事人沈青青:誰???
謝見嶼面色平靜,手臂卻暗自用勁将沈青青拽得死緊,他看着伊麗莎白道,“辜負了你的心意,很抱歉,你是個很好的姑娘,值得更好的。”
“我不信!”伊麗莎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要知道整個吃飯過程,謝見嶼跟沈青青連一個眼神都沒交流過,一副完全不熟的樣子。
“是真的,”謝見嶼把手指擱在沈青青的肚子上,“這裏,有我們的愛情結晶。”
圍觀衆人:噫。。。
約瑟夫幾人:哎。。。。。。
沈青青:......懷孕沒嘔吐,聽人說話有點想吐了。
伊麗莎白整個人都不好了,轉頭見鬼一般盯着沈青青和她的肚子,仿佛想看穿這裏面到底有沒有東西。
後面的威廉姆也趕了過來,謝見嶼遙遙沖他颔首,又朝伊麗莎白說了一聲抱歉,随即吩咐人開船。
約瑟夫不敢耽擱,趕緊加足馬力駛離這是非之地。
燈火輝煌漸漸被甩在身後,嘈雜和喧嚣一并遠去,只剩游艇劈開水浪的嘩嘩聲。
“伊麗莎白小姐還真是癡情,”約瑟夫喃喃道。
安妮立刻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不要說話。
沈青青揉了揉被謝見嶼拽疼的胳膊,轉身眺望岸上,伊麗莎白蹲在地上,威廉姆正把她抱在懷裏,應該是在安慰女兒。
她睨了一眼坐在船舷上的謝見嶼,額發高高被風吹拂,側臉一稍白,鼻梁挺直如山峭,喉結微微上下滾動。
啧啧啧,真是藍顏禍水。
回到黃金島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沈青青疲憊到不行,打着哈欠跟衆人說晚安,準備上樓就抱床睡覺。
“沈青青,”謝見嶼在走廊突然叫住她。
沈青青轉頭,半眯着眼睛看他。
謝見嶼沉默着,半晌後從唇縫擠出一句話,“你也不全是讨厭。”
沈青青混沌的大腦反應了一會兒,“什麽?”
“沒聽到就算了,”謝見嶼轉身就走。
“大少爺,你謝人就好好謝,能不陰陽怪氣說話嗎?”
謝見嶼馬上轉身回擊她,“我陰陽怪氣是跟誰學的,這島上還有人能陰陽怪氣過你?”
沈青青嘿嘿笑了一聲,“你謝我什麽,用魚竿吊你嗎?”
謝見嶼微微愣神兒,随即搖了搖頭,“剛才你沒拆穿我,在伊麗莎白面前。”
“哦~”,沈青青誇張拖長音,“那是當然了,畢竟咱們——”
她摸了摸肚子,随後惡魔笑道,“有愛情的結晶了呀。”
她說完,飛快回房,“嘭”一聲鎖上門,插好門栓。
謝見嶼:“......”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不能給沈青青好臉色!!
次日一早,游泳池繼續修,建築工人一大早就來了,在東面叮叮咣咣。
還來了三位意外之客,安妮認識對方,是附近島上的原住民,費爾南德斯夫婦和女兒拉尼娅。
對方說起了來意,安妮這才知道昨晚謝見嶼救的人竟然是拉尼娅,心情十分複雜,帶人來到了別墅邊。
沈青青正在看工人貼瓷磚,看到來人又聽安妮說起緣由,馬上高興起來,她看着拉尼娅,“我昨晚也在那裏,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拉尼娅長得有點黑,但眼睛又大又圓,她飛快從媽媽攜帶的草藍裏拿出一樣東西放到沈青青手裏。
沈青青定睛一看,是幹花朵制成的小卡子,上面鑲嵌着一株栩栩如生的大麗菊,橘紅色,小巧而精致。
“送給我的?”沈青青笑嘻嘻問。
拉尼娅點點頭。
拉尼娅的爸爸費爾南德斯說道:“謝謝你們,我們是來感謝的,昨晚太匆忙,那位先生也沒有留下姓名,我們今天去碼頭打聽了才知道是在這裏。”
他的英語口音很濃重,安妮在一旁偶爾負責翻譯,沈青青讓約瑟夫去叫謝見嶼。
“他馬上下來,你們稍等片刻。”
她端來茶和點心,跟三人說道,“這是我們國家的食物,你們嘗嘗看喜不喜歡。”
拉尼娅對着圓圓的糕點十分感興趣,先是看看媽媽,得到允許後才拿起一個慢慢放在嘴裏咀嚼。
費爾南德斯夫婦在周圍的小島上做小生意,生活條件一般,不過把拉尼娅養的很好,學習認真而且懂禮貌。
謝見嶼很快下來,走到門廳的時候拉尼娅第一眼就看到他,眼睛亮晶晶的,叫了一聲,“哥哥。”
“你們怎麽來了,”謝見嶼走近,摸了摸拉尼娅的腦袋,“去看醫生了嗎,有沒有什麽事?”
昨晚費爾南德斯還想留下謝見嶼感謝一番,謝見嶼婉拒了,告訴他們女兒要緊,要先送醫生那裏看看有沒有肺部積水感染。
費爾南德斯:“沒有,拉尼娅很健康,多虧了你,我和菲奧娜都很感激,覺得一定要登門感謝一下。”
菲奧娜從随身攜帶的籃子裏拿出幾個食盒,費爾南德斯馬上解釋道,“這是我們經常賣的Lau Lau,味道很好,很受歡迎,裏面的牛肉是我親手養大的牛,芋頭也是家裏種的,今早剛出鍋,你們嘗嘗看。”
菲奧娜打開盒子,芋頭混合着肉類的香氣立馬飄了出來,沈青青“哇”了一聲,驚喜道,“聞着就很好吃。”
她立刻拿了一塊,揭開芋頭葉咬了一口,馬上豎起拇指,“不愧是風靡百裏的Lau Lau,果然名不虛傳。”
費爾南德斯夫婦不知道這個成語是什麽意思,安妮馬上翻譯了一下,兩人立刻開心的笑了。
安妮和約瑟夫也吃了一塊,拉尼娅親手拿給謝見嶼,“哥哥,你吃。”
沈青青馬上盯着他。
看素日高貴的大少爺會不會硬着頭皮吃普通的船上小吃。
“謝謝,”謝見嶼無視沈青青的目光,直接接了過來,毫無障礙的揭開葉子,咬了一口,随後沖三雙期待的目光說道,“真的很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費爾南德斯高興的搓了搓褲縫。
小林、雨果和其他在場的人都吃上了Lau Lau,衆人交口稱贊,沈青青留費爾南德斯一家在島上吃中午飯,之後才把他們送走,還叮囑他們有空随時來玩兒。
拉尼娅已經跟沈青青混熟了,拉着她的手一邊往碼頭走,一邊問她,“姐姐,你跟哥哥是什麽關系呀?”
沈青青賣關子,“你猜?”
拉尼娅突然笑了一下,招手讓沈青青低一點。
沈青青立刻低頭,拉尼娅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麽,逗得沈青青哈哈大笑。
她邊笑邊誇獎,“拉尼娅真聰明,一猜就中!”
拉尼娅想了想,突然轉頭對着謝見嶼說道,“哥哥,你等我長大,我一定賺很多錢。”
謝見嶼走在後面,他知道沈青青不會說自己什麽好話,狐疑的盯着沈青青。
沈青青看着拉尼娅,沖她擠擠眼,“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拉尼娅立馬害羞的捂起臉。
沈青青笑的更開心了,驚得沙灘邊的海鷗嗖嗖掠過。
看着三人開船離去,謝見嶼冷下臉,“你剛才說我什麽?”
沈青青倒着在沙灘上走,“沒有哇,我什麽都沒說啊。”
“你分明在說我壞話,”笑的那麽開心,能是好話就有鬼了。
謝見嶼哼了一聲,“在小姑娘面前胡說,你也好意思。”
“你怎麽青天白日就血口噴人,”沈青青瞪他,“我說了嗎,你見我張嘴了嗎,是拉尼娅自己在猜。”
她看到一個好看的貝殼,立刻蹲下撿起來,放在手裏仔細端詳,“拉尼娅會說你壞話嗎,你自己不會動腦子想想?”
謝見嶼盯着她,“那是什麽?”
“我不告訴你,”沈青青掰開貝殼,驚訝的發現裏面竟然有一顆淺粉色的珍珠,米粒大小,還挺圓。
她小小的“哇”了一聲,驚喜極了。
沈青青把珍珠剝出來,把蚌殼重新扔進大海裏,連跑帶跳要去跟安妮分享她的開心事。
謝見嶼無聊的別過眼,真是沒見識的女人,一顆小珍珠就這麽高興。
“喂!拉尼娅到底說了什麽!”
室外游泳池修建到尾聲,工人們開始規劃室內,謝見嶼覺得吵,整天搬着椅子坐在天臺。
島上的時間很多,處理公務的時間似乎也比平時短了很多,謝見嶼支着下颌考慮,到底是他的效率變高還是因為王文東的分擔。
思索兩秒,當然是因為他的效率變高。
身旁是沈青青栽種的小花園,裏面紅紅紫紫開的亂七八糟,他随手揪了一朵,放在手裏把玩。
馬上發現指甲被染上了顏色,嫌棄到不行,迅速扔掉。
從這個女人到她的東西,沒一樣讓他順眼。
他掃眼向遠處,看到一身黑衣的小林。再看兩眼,從小林身後繞出一個身影,不是沈青青是誰。
謝見嶼覺得自己的認知有誤,他本來以為那個黃毛是受寵的一個,但近幾天看來,沈青青似乎跟小林呆在一起的時間更多,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麽。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說不定小林就是在扮豬吃老虎,聽說女人都喜歡這一款,叫什麽來着,高冷酷哥。
謝見嶼冷哼一聲,真是膚淺。
樓下。
沈青青看着小林問道,“你确定嗎?”
小林點點頭,“我查了那些挑事的賬號的所有歷史記錄,都是那個公司養的高級號,平時裝做路人,關鍵時刻攪混水。”
沈青青臉色有點凝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難道是自己連累了妹妹?
謝見嶼正仔細盯着,手裏的電腦忽然發來視頻邀請,他吓了一跳,打開一看,是王文東。
馬上點了挂斷。
王文東繼續發,謝見嶼繼續挂。
他發了一個語音過去,“有什麽事不能語音,非要我看着你那張臉?”
王文東打來語音電話,謝見嶼點了接通。
“謝總,前一陣書野和劇組被黑的事,張一行查到幕後黑手了。”
“是誰?”
“是鄒棠雪的公司。”
謝見嶼眼神冷了下來,“鄒棠雪?”
王文東:“她是她們公司的股東,有很大的話語權,跟底下的水軍聯系密切,要說完全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謝見嶼:“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王文東:“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咱們劇裏的女主角和靜,之前跟她搶過同一個角色,後來雖然都不演了,但梁子也結下來了,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謝見嶼皺眉,“那她為什麽不直接黑和靜?”
在這場風波裏,受到波及最小的就是和靜了。
王文東:“是不是怕太明顯被發現?”
謝見嶼:“和靜因為這件事還漲了一些粉絲,鄒棠雪是腦子不好使嗎,幹這種蠢事?”
王文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了。
謝見嶼冷聲道,“讓張一行盯着,看鄒棠雪還要出什麽幺蛾子。”
王文東答應下來,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謝總,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謝見嶼:“幹什麽?”
王文東:“您沒看到郵件嗎,下周有國家科技峰會,要求各大公司總裁出席,很多在國外的都訂機票回來了。 ”
謝見嶼點開郵箱,這才看見信件。
王文東:“我聽約瑟夫說你這一陣身體都很好,應該可以坐飛機了吧,實在不行,我讓扁醫生開藥給你帶去。”
謝見嶼沉默。
王文東:“謝總,謝總?”
“閉嘴!”他煩躁的合上電腦,擡眼瞥向樓下。
陽光下,那抹輕巧的身影鮮豔如花朵,謝見嶼盯着,沉聲道,“我會想辦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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