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情蠱(十一)

42   情蠱(十一)

◎引出春夢蠱//她膽敢用這邪性的玩意兒。◎

“等、等一下!”

江辭冰嗓音發顫, 她肺腑都要燒起來般,呼出一陣灼熱的氣息。幾根散落的發絲随着她的呼吸挨着唇角來回搖動,在入口的邊緣掙紮。

她的額頭、脖頸、背上出了一層細密的熱汗, 頭腦昏脹, 保留着最後一絲清醒問道:“一定、一定要這樣才能取嗎?有沒有別的辦法……”

“小師妹還想用什麽辦法?還是說, 你只是不想讓我幫你?”謝含翊的聲音很輕、極平靜,平靜得宛如一只蟄伏在深潭中的巨獸, 極有耐心地等待獵物主動靠近, 蓄勢待發。

“小師妹,你想讓誰來幫你,嗯?”

他垂着頭, 覆在她上方,方向與她颠倒, 從上而下斂着眸俯視她,霜藍色的光忽閃, 審視着她的神态,遏制她下巴的手緩緩松開, 輕柔地替她拭去額角的汗珠。

看着她向徐玉歌笑、對江映星熟稔、對江飛雪親昵,無邊的黑暗吞噬着他, 翻湧的毀滅欲摧折他的理智, 他陰暗扭曲的心底無時無刻不在叫嚣着将她關起來,只能看着他, 對他笑,朝他罵, 向他撒嬌。

他冷森森的指腹從她額頭游移到臉頰、耳畔、下颌、脆弱無遮的脖頸, 眸中晦暗一片, 五指不由自主地用力, 在她嬌嫩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枚枚淺淺的紅印。

他柔順冰涼的發絲掃在她的頸側,時不時有幾絲拂過她的臉頰,癢癢麻麻的。

她體內的雌蠱躁動不已,讓她頭暈目眩,似火一般燎過她的心,燒得她口幹舌燥,讓她從心底生出對水的渴望。

滾燙發紅的臉頰品嘗到他手背冰雪涼爽的滋味,想要接觸更多,不由自主地去蹭他手上更多的冰涼,尋求炎炎沙漠中的一片綠洲。

她喉嚨缺水而幹澀,好似被砂礫堵住般,只能發出“嗬嗬”的掙紮聲,時不時發出不滿難受的反抗聲。手腳難受地曲起又貼下,本來清涼的竹榻很快也染上了一陣宛若烤曬過的熱意。

她像一彎弓,想要去貼竹榻另外半邊涼處,卻被惡劣的按住,動彈不得。

透明圓潤的春夢蠱雄蠱被藍色的靈力包裹着,懸浮在她丹田上方,與她衣衫上陡然冒出來的圓形物什一呼一吸響應着,那是她體內的雌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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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叫的聲音頓時停滞,空寂數息後,雌蠱游走的刺痛讓她不禁想要蜷縮。

他詭秘幽邃的目光透出難以克制的矛盾,深深凝望着她布滿汗水的臉龐。

那瑩潤的臉頰因細密的汗珠而泛着玉澤,好似枝頭熟透了的甜杏,沾着晶瑩的露水,散發出蜜甜的馨香,淳淳待人采撷。

霜藍的湖泊底下巨獸受到湖邊獵物香甜氣息的引誘,發出粗粝的呼吸聲,靜水流深,翻湧的食欲沖擊着它的神經,平靜水面泛起微弱的漣漪。

沾上涎水的手指透過指甲蔓延開一片粉紅,在尖尖的貝齒輕磨下,克制地停頓下來,他輕輕蹙着眉,思考極其重大的事情一般,凝神想了想,接着他将手指上沾染的口水在她衣襟上擦拭幹淨,似乎忘記了他是修士,明明可以用淨塵訣的,指腹一片溫熱酥麻,他愣愣地盯了半晌。

謝含翊冷峻的面容陷入魔怔般癡癡凝視着她時而蹙眉時而安适的神情。

浮空的透明圓球中心滲出點點深紅,血絲般由內而外蔓延,微弱的紅色熒光悄無聲息地寸寸試探,朦胧中将兩道聲影籠罩起來。

似得意般,透明小球搖了搖,晃了晃。

謝含翊從沉醉中驚醒,久久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知道她大概不會也不能再回答,他蒼白冰涼的手貼了貼她熱氣騰騰的臉頰,一觸即分,似有若無地戲弄般若即若離,惹得她心底的火愈發燒将起來。

一道幽藍的靈力擊中透明小球,它嚣張的氣焰頓時萎靡,收斂妖魅氣息,不敢胡亂造次。

“小師妹,”謝含翊俯首更靠近一點,涼沁沁的氣息吹在她耳畔,懷着報複她曾将他丢下的恨意和偏執癫狂下衍生出來的反複無常,陰恻恻惡聲道:“不需要的話,我走了。”

今後她日日夜夜承受春夢蠱帶來的痛苦與歡愉。他倒也不介意控夢一輩子,求之不得才是。

可那點舍不得,那點柔軟的心疼,讓他主動來為她解除春夢蠱。

也不知她從哪裏得來的這邪性的玩意兒,還不知輕重地随意用了。時間久了,現實與幻境不分,淪為欲望的傀儡,沒有自我意識。

他也曾猶豫過,若是能将她永遠留在身邊,是傀儡木偶又如何。

最終還是那揮之不去的鮮活肆意的笑容攥緊了他,心中尚存的一線光明嘆息,一遍遍說服着他,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玉指從她檀口抽出,遲緩着按在朱唇之上,難舍難分地反複按壓摩挲,淺淡的眸中燃起層層寒焰,幾欲燒卻他的理智,崩斷他的心弦。

他本該速戰速決,不該私自翻舊賬,心存惡念報複折磨她,也折磨自己所剩無幾的清明。

可情之一字,難以自控。大抵是他有病,抑或從娘胎就帶着極易癫狂的毒藥,與他阿娘一樣,一脈相承地難以擺脫“愛”之束縛、“情”之魔障。

他摩挲着,動作忽而變得憐惜,輕柔地撫摸着她可愛的、微微腫起的唇瓣。

多可憐吶,落入他這種不人不妖的怪物手中。就算拼上這條爛命,他也再不會讓她逃走了。

微風從窗臺滲入,掠起墨發輕晃,發絲間的青珠随着他俯身的動作泠泠作響。

江辭冰難耐地蹭着他的涼絲絲的手,小動物般用鼻尖拱着,幽幽的蘭花香混雜着疏冷的寒松香,好似有些熟悉,她安分地蹭了一會兒,那手叫她蹭得溫熱不再涼爽,她便嫌棄地用撇開腦袋,左右翻晃着,尋找着新的冰涼之物。

兩瓣柔軟的、甜津津的冰涼碰觸到她的早已阖上的薄薄眼皮,順着山根一路細細密密往下,撩起一浪又一浪的、軟乎乎、酥麻麻的感覺。

她喉間咕嚕嚕發出一陣舒适又渴求的聲響。

不夠……

她的雙臂向上伸展,衣袖層層疊疊堆積到手肘之下,露出細膩光潔的藕節,又好似軟藤一般,自動攀上他溫涼的後頸,順着柔軟的烏發,凝脂般瑩白的十指微微曲起指節,貼着綿軟的發根沒入墨色鴉羽之中。

她腹部的半圓的凸起在衣衫下,緩緩蠕動着,順着丹田一路往上,朝着脖頸挪動,穿過丹田時陷下去,穿過後又重新浮起半圓的凸起。

越靠近軀體頭部,那蠱蟲蠕動得越快,好似有何吸引它的東西在召喚引誘。

酥軟的悶哼聲如同鼓點般催促着蠱蟲。

謝含翊眼簾淺淺翕動,睫毛輕顫,淺櫻色的唇瓣與另外兩瓣殷紅交疊,彼此吸吮撕咬,活似要将對方吞吃入腹,他的心思沉浸其中,淩厲的下颌線在透過窗紙的微光中柔和,眸中水光潋滟。

他的餘光卻悄然注意着她淩亂衣衫之下些微凸起的雌蠱動靜。

雌蠱似有顧忌,警惕地停留在她咽喉處,踟躇不前。

他斜飛入鬓的劍眉淺淺蹙起,作勢退出,調整姿勢,微斜輕側,将雌蠱勾得往上一步,終于越過她的喉間。他複又重重吻下,眼眸輕眨,一滴淚從眼睫落下,隔着肌膚滴在雌蠱上,雌蠱受到刺激,再次往上聳動,淚水從她頸側滑落。

只差最後一點點,他閉着眼,唇瓣在厮磨中狠心用力劃破一道更深的口子,鮮血汩汩流出,渡入她舌根處。

雌蠱冒險鑽出,料想他們已然吻得忘情,大膽擠入兩人舌間,貪婪地吸收着鲛人血。

謝含翊眸子倏然睜開,看準時機,将舌一勾一卷,将雌蠱從她口中帶出,淩冽的靈力霎時包裹,将雌蠱凍在圓球中。

飄浮的雌蠱被壓制在冰球中,不可置信地四下胡亂撞擊,鮮紅飽滿的球身似乎滿是悔恨仇怨。

兩顆球逐漸彙聚到一起,雌蠱撞累了,停下躁動,同雄蠱一齊陷入沉睡。

謝含翊臉龐上的嫣紅消退,重新變得蒼白如慘月,他沒有去看一雙蠱如何,目光

凝聚在她紅潤的臉頰上,伸手點在她唇上,幾乎沒有用力,點點淺藍瑩光渡給她,安撫平息片刻,直到她潮紅褪去,恢複平靜。

夕陽餘晖斜斜照進來,竹屋內半邊空間染上金紅光芒,他靜靜伫立在光影交替處,颀長的身姿端立,如一尊優美雕像,他許久未動,眸底的兇獸重新蟄伏,潛藏起來。

獵物無知覺地靠近,兇獸已牢牢盯住了她,卻又放她歸去。

一聲淺淺的無奈嘆息散入風中,還是慢一點罷,這次的她,好似比上次要脆弱些,也許經不得吓。

他擡手将那對春夢蠱收入掌心,垂眸靜看,他本以為與這對邪物沒有區別,細細思量,還是有的,他想要的不止是她的軀體,他比邪物更貪婪,他要的更多。

他要她全心全意的愛,要她眼中心底全是他。

他是如此貪鄙的怪物,想一步步攥緊她,讓她有朝一日甘願沉淪深淵。

“我要回家……”

迷亂的思緒被她一聲呓語打斷。

作者有話說:

只是一個親親哎,反複被鎖沒有精力寫補更了,要之後再補了,但一定會補上的QWQ

我改了又改~鎖了又鎖~每一處描寫都變得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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