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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遠遠瞧見二師叔飛來,寒不渡內心大喜,雖然二師叔和長風師祖等級水平相差甚遠,但是好歹有個撐腰的人在,感覺自己安全了許多?興許二師叔會霸氣地上前護犢子:我們自己的徒弟我們自己教,不勞你們無情道費心!
二師叔他來了,他帶着飛劍飄來了!
只見二師叔對着被挂在樹上的師弟毫無憐憫之心,徑直走向長風師祖,眼睛裏散發着熱切的光芒:“見過太虛樓無情道長風師祖。”
你是有多愛他!這麽長的前綴都要說出來?寒不渡一陣惡寒,回憶起前世那種名字前面加一整頁頭銜的教授簡歷。
果然,寒不渡的預感沒有出錯,二師叔聽完長風師祖簡單地說完前因後果,興奮地行了個禮:“若得長風師祖指點一二,也是我師侄的造化!”
悲憤!寒不渡禁不住吟詩一首:
滿門都是武瘋子,只我一人是鹹魚。
有朝一日筆在手,罵盡天下卷王狗。
腹诽歸腹诽,悲慘的命運卻就此定下,寒不渡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便被長風師祖大袖一揮,和應清江咕嚕嚕滾進那黑布隆冬的袖子裏,颠得七葷八素的,來到了太虛樓無情道的地盤。
長風師祖把人從大袖乾坤裏放出來,暈乎乎的寒不渡靠在應清江身上,差點沒把辟谷丹yue出來。
看着兩人親昵的站姿,長風師祖眉頭一皺: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先不去提無情道這頭,靈寂洞那頭,自從寒不渡走後,二師叔還覺得怪空落落的,哎,門下弟子還是不豐啊,當初要不是為了照顧師弟師妹,自己也不會留在靈寂洞,多半也會偷偷叛逃去太虛樓練劍……
等等,我師弟呢?我那麽大那麽吵那麽黑條師弟呢?
靈寂洞門前,大榕樹上,一只大黑狗,小聲地嗚咽着,他的禁言咒,還沒被解開……
寒不渡是來過他們無情道訓練基地的,也是應清江之前帶自己來的,除了獲得了很多錢財,對無情道的印象就是冷冰冰的石凳石椅石床,怎麽說呢,就給人一種他們無情道都是鋼鐵屁股的感覺……
誰不喜歡坐軟綿綿的沙發啊?
然而此刻,他卻被迫在這裏住了下來。
“我怕我住不慣……”寒不渡小心提出請求,不如放我回靈寂洞住?
長風師祖敏銳地豎起耳朵,難道這個逆子是想找借口和清江一起住,幹擾清江的道心?休想!他板着臉:“你和我住就習慣了。”
在場的兩個小輩都陷入了迷茫。
應清江:我師父……難道,很喜歡不渡?
寒不渡:我剛剛是這個意思嗎?長風師祖是個反問句還是個陳述句?我耳朵好像出了點毛病。
不過很快,寒不渡發現,想要考慮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長風師祖,真的很會帶徒弟。應清江升這麽快,固然有他天資卓越的成分,但和長風師祖,也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離修真屆秘境賽約莫還有半旬,長風師祖捏了捏寒不渡的根骨,沉思了片刻:“也不用休息了。”抓緊練吧小子!
寒不渡的心經內法,是喵師傅在藏經閣尋來的一卷五靈根秘法,呼吸吐納靈氣不多,但比起之前的門派主流對單、雙靈根的心法,已經快了很多。長風師祖仔細看了一眼,便圈出其中幾小個地方:“這裏沒寫對,你從頭重練。”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跟一個自由自在呼吸了十來年空氣的人,突然被要求改變呼吸節奏一樣,哪裏是那麽容易改的?下意識的,寒不渡就很容易回到之前習得的靈氣經脈走向。
長風師祖毫不留情地拍了好幾次寒不渡的背,他看了一眼一旁心不在焉練劍的徒弟,突然計上心來:不如讓清江去看這小子呼吸吐納,一旦做錯就揍他,揍個幾次,還能有什麽感情?年輕人不翻臉就不錯了。
長風師祖還挺能靈光一閃。
他踏上飛劍,自信地去拜訪幾位給他寄信的老友,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兩人,等他再回來,恐怕會變成一對怨偶吧!他是知道的,清江這小子,教給他的任務,一定會不折不扣完成,絕不放水,更何況這還是為寒不渡好的。
果然,長風師祖的飛劍一走遠,寒不渡就苦着臉背一塌:“我不行,我做不到,我這個呼吸吐納根本改不過來!”
“改的過來,的。”應清江抓起寒不渡的手,試探地接入自己的靈力,“你繼續,打坐走,我給你,護法,如果,你走錯了,我就,帶着你走,這不,就行了?”
寒不渡頓時委屈:“還能有這法子?那你師父為啥老打我?”
應清江搖搖頭,頓了頓:“我和師傅,不一樣。”再說這個法子也是他剛想出來的,也許師父沒想到罷了。
寒不渡美滋滋地把手交給應清江,笑話,他敢打大哥試試!這法子還差不多。
殊不知這法子也就應清江有耐心,且靈力剛好蓋過寒不渡一級,又是不會灼傷人的靈根,雙方還互相信任,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這法子。
再閉眼,寒不渡只覺得身體內慢慢融入一道有些冰寒的靈力,好在現在天氣不冷,竟也覺得很舒服。那陌生的靈力随着自己的靜脈遍布身體,慢慢跟着自己的靈力循環往複,有時候自己走錯了,那靈力便溫和堅定地推自己一把,自己的五靈根靈力,便又歡脫地回到正确的線路上,還挺好玩舒服的。
“你要是不練無情道,去當個碧雲府醫修也不錯,”寒不渡忍不住出聲,多好的調理經脈的人才啊!“要不你兩個都學吧,我們學霸都是雙修學位的!”
應清江面紅耳赤,什麽雙修!這哪裏雙修了!這怎麽能算雙修?難道不渡想雙修?
寒不渡:耳朵選擇性聾掉只能聽到那兩個字是吧?
好在應清江耐心,趕在長風師祖回來前,完成了任務,寒不渡真的可以調整過來了。
長風師祖回來,看到一旁發愣,不太靠近寒不渡的徒弟,內心很是滿意:果然方法奏效了!
他心滿意足,開始第二輪折騰起寒不渡:“有了順暢的靈力運行方式,就要有持續性地攻擊。你的這個什麽,奪命書生筆是吧,時靈時不靈,不行,我們要組合起幾套你能一直用的,給清江打好輔助。”
寒不渡弱弱出聲:“是生花妙筆啦。”二師叔真的會哭的!真的!
應清江回過神來:“輔助?不必,師父,不渡也很,強。”
“他很強?”長風師祖微微勾起唇角,雖然沒有嗤笑出聲,但是那神情淡漠,反叫人更加生氣,“靈寂洞上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來了來了!徒兒果然對靈寂洞小廢柴還不死心。剛剛幾個老東西好友說了,只要自己表現得對靈寂洞嗤之以鼻,那麽小廢柴就會對自己徒兒也能心生芥蒂,久而久之,他們就會分道揚镳,天涯陌路……
果然,寒不渡對這句話還真有點小生氣。靈寂洞是自己呆了十來年的地方,師父師叔師姑們對自己都是極好的,它再怎麽不好,也輪不到外人去說。
“怎麽,你不服?”長風師祖看出了寒不渡眼底的不服氣。
“挺服的,”寒不渡迅速滑跪,笑話,對面可是比自己師祖還厲害的大佬,自己可不想送人頭,“就是覺得師祖你感情還挺豐富的,呵呵。”
雖然不知道呵呵在現代的意思,但是長風師祖敏銳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善,卻又找不到發作的由頭,幹脆手一指,“你要是能傷了那弟子,我就算你厲害。”
那陌生弟子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楊峻,也不知道他來無情道的地盤做什麽。只是從凡界走了一遭,總覺得他變得收斂了不少,此時居然規規矩矩地行了禮:“長風師祖,弟子如今已是金丹修為,與靈寂洞築基弟子比賽,勝之不武。”
等等,什麽叫勝之不武?長風師祖的規則是傷了你,想當年,你的臉也是我劃傷過的好嗎?
寒不渡陰陽怪氣出聲:“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師祖,以前傷過也算傷過嗎?”
長風師祖真沒想到,以前寒不渡和這弟子同為築基,居然還能傷了他,這下子還真有點刮目相看了。
楊峻心中怒火中燒,他扯出一個和善的假笑:“只是我如今是金丹,可能……不如我站在這裏,不還手,只做防禦便是了。”
長風師祖點點頭,顯然認可了這個方案,且不需要經過寒不渡同意。
寒不渡覺得,自己跟太虛樓,可能有點犯沖,整個太虛樓,他只喜歡自家兄弟!
他也假笑着,從筆簾中慢慢摸索出妙筆:“是嗎,楊峻同學可真是謙虛……”
楊峻已經調動內力,在面前升起一個滿是火焰的盾牌,寒不渡的靈力攻擊想突破金丹盾牌,那是做夢。
但這可是腦洞一絕寒不渡啊!
他對準火盾猛得一甩——
一束束黑水穿越火盾,精準地落在盾牌後的楊峻身上,白衣瞬間被墨汁浸透。
“哎呀,這不巧了麽,天池水泡出來的上好修真界人界混合墨汁~真不巧了,這算髒到了吧?”
嘿嘿,那天從天池水泡回來,自己還沒來得及曬幹。
楊峻火盾散去,心裏嘔得無以複加,表面卻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做派,看向長風師祖:“這……師祖……也算傷嗎?”
寒不渡一攤手:“啊,是說傷嗎?我一直以為髒呢,對不起,我普通發不票尊。”
長風師祖神色莫名地看了眼寒不渡。
楊峻:我要開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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