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咬痕
第36章 咬痕
許水星被唐晚書拽得頭皮都在發痛, 但這确實是周知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蹙着眉,蔥白一樣的手指難耐又糾結萬分地搭上唐晚書的肩膀,衣服被她抓皺。
唐晚書的手順着發梢掌住了她的後腦勺,他的攻勢他的吻逐漸溫柔了起來, 因為身下的人已經處于絕對被掌控的境況, 所以他放松了。
今天許水星穿的家居服偏寬松, 劇本中這一段,周知和鐘小雅做了。
王初五看着進度差不多了, 叫了停。
唐晚書慢慢拉開和許水星的距離, 他唇上覆着一層薄潤的水色,他垂眸看着沙發裏的許水星, 對方頭發散在腦後,有些亂,可是與她殷紅微腫的唇一起看,卻莫名顯出了幾分靡麗之色。
按照劇本中鐘小雅的人設, 鐘小雅此刻就應該是這幅樣子, 受了欺負,又氣又羞,面對着喜歡的人, 更多的其實應該是羞怯。
但當王初五叫了停之後,許水星小白兔一樣的眼神就消失了,她又是她自己了。
許水星手掌按在柔軟的沙發皮面上,支着上身坐起來, 靠在靠背上, 她衣領有些歪了, 扣子蹭掉了兩顆, 像是和人發生過肢體沖突。
但如果知道前面具體發生了什麽的話, 立馬也就能理解為什麽她是這副模樣了。
她沒想說什麽,嘴裏有點渴。
眼前伸過來一只手,或許是鐘小雅人設還沒完全退幹淨,她下意識想躲。
只是那只伸過來的手精準無誤地順着她臉頰,掌在了她隐隐發痛的後腦勺的位置,輕輕地揉着。
那一片的發根剛剛被唐晚書用力拉拽過,現在都結束了,居然還有點疼。
“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唐晚書彎着腰,臉上寫滿了歉意。
許水星搖搖頭,“王初五應該要清場了,你沒問題吧?”
“姐姐沒問題的話,我也沒問題。”唐晚書彎唇笑起來,良善的笑容意味深長,只是許水星眼睛平視,觀察不到他。
他說完以後,許水星才撩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是嗎?”
聊了幾句,王初五已經把在場的“閑雜人等”全給趕了出去,只留下了她自己和攝像組的幾個女性工作人員。
她坐着,“你們自己找一下狀态,差不多的時候,許老師給我示意示意。”
許水星當然沒問題,她看向唐晚書。
他背後是霧氣濃濃的陰天,瑜市是山城,冬季的雨會讓整座城市都顯得陰郁消極。
就和周知一樣。
王初五找唐晚書飾演周知,眼睛真毒。
“我記得您和陳歡老師還有傅欣然老師也拍過親密戲,”唐晚書輕聲說,“我都看過。”
許水星整個人都蜷縮在單人沙發裏,天氣太冷了,別墅裏又沒有暖氣,她露在外面的皮膚冰涼蒼白,她看起來冷豔又漠然,卻又極具吸引力。
她甩了甩頭發,點了點頭,“看過,然後呢?你要發表感想?”
站在跟前的青年垂眸,不做聲。
許水星傾身湊過去,擡眼打量着唐晚書的神情,“吃醋了?”
唐晚書眸光像是摘取了外面的一塊陰沉天色,他在許水星靠過來的時候,手掌搭在了許水星的頸後,他指尖很涼,并沒有很粗暴,但卻制止了許水星往後退的動作。
"只是工作而已,”許水星心情好,笑了笑,願意安慰唐晚書兩句,她以為現在的唐晚書在找拍戲的狀态,畢竟他現在看起來和周知有幾分相似。
許水星目光越過唐晚書的肩,看向王初五,兩人年少相識,早有默契。
王初五彎下腰看着監視器裏面的鏡頭,她湊得很近,加上有幾個攝像機拉得也近,她敢說,唐晚書絕對是帶了個人感情在拍這一組鏡頭。
許水星被撲進沙發裏。
鐘小雅是非常含蓄又容易害羞的性格,所以當周知的手掌順着腰線探進衣服內時,她整個人都有些瑟瑟發抖。
天氣冷,露出來的皮膚起了整片整片的雞皮疙瘩,小絨毛也顫顫悠悠豎了起來。
許水星已經感覺到冷了,從空隙中鑽進來的風與唐晚書觸過之後的地方,一冷一熱,加上這沙發其實無法完全容納下一個人,是因為許水星夠瘦。
她感到有些呼吸不暢,卻無可奈何。
唐晚書的目光悉數落在許水星臉上,他眼中沒有旁的事物了。
旁邊有美術老師還有動作指導,以及湊過來的王初五,引導着唐晚書應該怎麽去在床戲中體現出周知的人格。
周知會讓鐘小雅吃痛,讓鐘小雅知道疼痛是他給予的,也只有他能安撫、撫平她的疼痛。
劇本中這一段的劇情寫的是:按照角色性格自由發揮。
唐晚書低頭一口咬在了許水星鎖骨下兩公分的位置,他的舌尖甚至感知到了對方溫熱柔軟的皮膚,近在咫尺的心跳。
也聽見了對方發出壓抑過後的痛呼。
王初五在一旁蹲着托着腮幫子,手指緊緊摳着臉,她不管什麽私人感情不私人感情了,只要把電影給她演好,怎麽樣都行。
這段戲拍了不到十分鐘,王初五喊了停,她站起來,“可以,一條就過了,下次我還請你們。”
“……”
許水星一邊将滑到手肘的衣服拉起來,扣子已經被全部解下了,她裏邊穿了bra,黑色,半透明,有着一層精致的真絲刺繡,襯得她膚白如雪。
即使她此時看起來并不聖潔,她脖子上有幾處咬痕,咬痕看起來最重的應該是胸前那一處。
她靠在沙發裏,慢悠悠系着扣子,看着站在旁邊,耳朵紅得快要滴了血的唐晚書,“剛剛可沒這麽害羞。”
“工作嘛,姐姐,我工作都是比較認真的。”唐晚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說完,無辜地舔了舔嘴唇,嘴裏的味道和平時不太一樣,是姐姐的味道,他含着唾沫,一點一點地往下咽。
“工作認真挺好的。”許水星扣完了扣子,她撐着沙發扶手坐直身體。
看了看四周,她傾身捏了捏唐晚書的手指,“小書,去幫我倒杯水。”
看着唐晚書轉身去接水的地方,許水星才用手掌覆住胸口那塊被唐晚書狠咬過一口的地方,當時拍攝的時候真是鑽心的疼。
小狗崽子估計入了戲,還用臼齒磨了磨。
她按住咬痕揉了揉,擡頭,看見笑得怪異的王初五。
“不會笑可以對着鏡子練練再來。”許水星放下手,瞥了對方一眼,又懶洋洋靠近沙發裏。
“你和唐晚書,你倆談上了?”王初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當我一雙眼睛白長的呢?要是沒談上,你能讓他在你身上亂啃?”
王初五一臉的“你不用說我都懂”的表情,她眼尾的金魚都仿佛跟着嘚瑟起來,甩動着尾巴。
“嗯,談上了,”許水星也沒扭捏,“昨晚剛談上的。”
雖然已經看出來了,可在心裏猜測是一回事,許水星自己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王初五回頭看了眼還在等熱水的唐晚書,一屁股坐在了沙發扶手上,壓低嗓音,“你瘋了?唐晚書我現在瞅着也不像是什麽好東西啊。”她之前看錯眼了,覺得對方是唐家唯一的正常人,現在她其實有點看出來了,唐晚書的內斂單純,多半是裝的。
“我知道,”許水星撩起眼皮,輕笑了聲,“大家族裏出來的小孩兒,能有幾個單純的?”
“我指的不是那種單純。”
許水星輕輕依偎在王初五的手臂上,“他努力,有天賦,不讓人讨厭,聰明,知進退……有這些,我可以讓他留在我身邊。”
聰明又識趣的人,不管在哪兒都讨喜。
她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心軟答應對方,光是為了對方的前途好像沒有什麽說服力,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她喜歡和對方待在一塊兒吧。
“你有點無情。”王初五低聲道,“他知道嗎?”
“我說了,他很聰明。”許水星說。
“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吧,”王初五舉手投降,“我是不懂你們這些豪門公子哥和大小姐的想法了。”
她站起來,唐晚書正好端着一杯水過來,他把水放到茶幾上,在身上摸索了幾下,從兜裏拿出來一支藥膏,“我之前好像咬得太重了。”
許水星用“你才知道啊”的眼神看着他。
唐晚書登時就有些愧疚地低下頭。
王初五識相地已經走了。
“抱着您的時候,我就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了,”唐晚書站在沙發跟前,他慢慢擰開藥膏的蓋子,将藥蓋子翻轉過來,紮開藥膏,擠出一段到指腹,“我幫您上藥?”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小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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