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發燒
發燒
孟宴臣不意外阿瑾給他發短信,但他意外阿瑾竟然沒給他發過一條短信,這不應該,他又細細的想,那女人當時并沒有要孟宴臣的手機號,她只是把她的手機號存在孟宴臣的手機裏。
這樣有工作精神,守就業準則的人不常見了。她不會死纏爛打,孟宴臣想有老頭願意出資一個億包養她這句話應該是真的。
肖亦骁約孟宴臣出去玩,他很久不聯系孟宴臣,自從那天從孟宴臣兜裏發現阿瑾留的東西後,他覺得孟宴臣悶着壞,扮豬吃老虎。
今天肖亦骁還有件事情宣布,就是他和溫婉在一起了,孟宴臣意料之中,他約孟宴臣去酒吧喝酒;“你那個什麽時候約出來見見。”
“哪個?”
“你有幾個?!”
“我說過了,不知道誰塞給我的,我喝醉了。”孟宴臣說;“去你酒吧?”
“嗯,我們倆謝謝你,怎麽也算媒人。”
“你定吧。”
孟宴臣工作快結束時多出個飯局,區裏領導他也推不了,幸好肖亦骁不是外人。八點半吃飯應酬完,肖亦骁已經在武化區的東林路商務ktv等他,就是上次一行人聚會的地方。感覺肖亦骁這頓感謝挺隆重,從肖亦骁的酒吧開車到這來不算壓車還得跑一個小時呢。
孟宴臣把西裝外套放在車裏,肖亦骁在三樓,他在一樓乘電梯,電梯在二樓停了,是冤家路窄還是因緣際會,孟宴臣現在也說不準。
看來阿瑾這次的主顧很長情,不知道是哪家的富二代,孟宴臣這次沒喝酒清醒極了,兩個人你侬我侬情難自控,年輕男人的手伸進阿瑾的上衣不停亂摸。進到電梯兩個人也沒有分開的意思,她也不知道阿瑾看沒看見他,因為她工作起來真的很忘我。
電梯在三樓停了,孟宴臣出去,走出幾步回頭看電梯數字緩緩上去,那女人的嘴巴裏吐不出一句真話。
見到肖亦骁和溫婉時,他們倆人在唱情歌,好不熱鬧。肖亦骁準備蛋糕鮮花像是跟溫婉過什麽紀念日,孟宴臣冷冰冰的看着肖亦骁,原來是拉孟宴臣當見證人的。
“宴臣,你猜我剛才來碰見誰了?”
“誰。”
“就是夜場那個,你親她的那個。”肖亦骁急問;“你們什麽關系啊,她跟一個帥哥玩的可好了,像他男朋友。”
孟宴臣眼中輕蔑;“我也看見了。”
“你們什麽關系。”
“沒關系。”孟宴臣說;“說了誤打誤撞。”
隔天上午,孟宴臣收到阿瑾的短信,短信內容幹淨利落,全是她的檢查報告圖片,是家私立醫院,名字那欄就叫阿瑾。看報告她真像個潔身自好的人,孟宴臣把短信删了,連帶着阿瑾的聯系方式也删了。
晚上十二點,孟宴臣睡的正香,一串號碼打來。
“為什麽不理我。”阿瑾開門見山。
孟宴臣打開臺燈,一時半會他眼睛也沒張開;“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我們的約定,我等了你一天。”
“什麽約定?”
“你這樣說話好沒意思。”
“昨晚你還跟別人在一起,這報告都快一周了,不太準吧。”
“你看見了?”阿瑾的聲音像串鈴铛;“我就感覺有個人很眼熟。”
“挂了,我要睡覺。”
“他也很幹淨,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所以我覺得——”
“你自己都保證不了,還想保證別人。”孟宴臣不悅,聲音依舊溫和。
“那我再重新檢查一遍。”阿瑾說;“行嗎?”
“還真是契而不舍。”
“那你能信嗎?”
“說實話,不信。”
“昨天我賺了很多錢,不然你考慮下次海?”
再好的教養,也不能支撐孟宴臣聽下去,他把阿瑾的電話挂了。一周的時間足以讓孟宴臣把她忘在腦後,等他又收到跟上次一樣的短信後,阿瑾這次沒等十二點打電話,十分鐘後她的電話來了。
孟宴臣沒給她留手機號,上次他就想問這個問題;“哪來的我號碼?”
“你錢包裏的名片,一串數字不難記吧。”阿瑾說;“說回正題,現在可以嗎?”
“不可以。”
“為什麽?你不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嗎?”
“是你先不守約,我沒有。”
阿瑾在電話那頭笑兩聲;“你只怕我有病,可我并沒有病,這不算我不守約。按照你的說法,那你應該跟我說你要包養我,這樣我就不會接其他的客人了,你自己話沒說清楚。”
孟宴臣道;“你有什麽值得我包養的。”
“那你為什麽答應跟我做**愛?”阿瑾語氣迷茫;“你在耍我嗎?去醫院做那些檢查很疼,而且很貴。”
“我沒在耍你,你沒什麽值得我耍的。”
“那你為什麽要說那種話?”阿瑾問;“你這人好奇怪。”
“是你很奇怪。”
“哪裏?”
“你為什麽要追着一個陌生男人做* 愛呢?我又不會付給你錢。”
“你嘴巴很甜。”阿瑾問;“你為什麽答應別人的事做不到?你的高道德已經不存在了嗎?”
“酒店晚點發你。”
晚上八點,孟宴臣等在凱悅酒店的套房裏。他真是瘋了,被阿瑾三言兩語說的毫無還嘴之類,他扯掉領帶,倒杯酒慢慢細品。沒多久,門就響了。
他開門,阿瑾的打扮讓孟宴臣沒想到。她以為她會穿的很暴露,結果她穿的很清新,一條淺色的碎花連衣裙,不知道的以為孟宴臣才是那個禽獸,誘騙女大學生□□。
他側身讓路,阿瑾走進去,她今天連妝容都是淡淡的。
“滿意嗎?”她對孟宴臣轉一圈;“我覺得你應該喜歡這樣的。”
“你們這行,其實也不好做。”孟宴臣拿新杯子,倒半杯酒遞給阿瑾;“有些顧客挺難纏吧。”
“反正沒你這麽客氣的。”阿瑾接過酒杯:“你也不算我顧客,我們又不是金錢交易,頂多一夜情。”
孟宴臣反倒局促,阿瑾不像中國人,中國人說話都委婉,都喜歡用風雅的詞語形容事,包括龌龊事。
阿雅兩只手摟住孟宴臣的脖子,在他頸邊說:“你讓我親一下吧。”
孟宴臣沒抱她,兩只手垂在褲邊,她的臉紅撲撲的:“你是精神分裂還是角色扮演,這不像我認識的你。”
“那我應該什麽樣?”阿瑾嘴中吐出熱氣:“抱着你就開始親,太粗魯了。”
“你真的很——”
阿瑾的嘴唇蹭了下孟宴臣的嘴唇:“我數三個數,不說話就當默認了——1,2……”
“去洗澡。”
阿瑾松開孟宴臣:“一起?”
“你自己。”
阿瑾聽話的去浴室洗澡,孟宴臣坐回沙發,果然上次是他喝醉了。
阿瑾在浴室長時間沒出來,時間久到孟宴臣一個不想讓她出來的人都覺得長。
孟宴臣敲門問:“好了嗎?”
沒人理,他又敲兩下:“阿瑾。”
孟宴臣覺察不對,推門而進就見她胳膊垂在浴崗外,孟宴臣跑過去拍着她的臉,很燙:“醒醒,醒醒!”
她發燒了。孟宴臣走出房間,叫來女服務員,幫阿瑾穿好衣服,拿上她的包,把人抱進車裏,開車去醫院。
今晚,許沁在急診。孟宴臣抱着阿瑾的時候,許沁正好撞見,幫她做了檢查,阿瑾就是感冒發燒。
“哥,她身份證給我,我幫她挂號。”
孟宴臣拿過阿瑾挎包,包打開,他覺得他發燒了,映入眼簾的是五六盒安全t,他合上包,許沁已經看見了,她假意咳嗽掩飾尴尬,半晌問:“哥,她是誰?”
“不認識。”孟宴臣找到她的錢包,裏面只有幾張紙幣,再無其他:“路上遇見她暈倒。”
“哦。”許沁點頭:“那報警讓派出所幫忙找她家人吧。”
這怎麽行?孟宴臣可是跟她一起從酒店出來的,正猶豫措辭,許沁壞笑道:“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哥?你看她頭發還濕漉漉的,怎麽看都不像在馬路上撿的。”
“不是沁沁。”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許沁聳肩:“沒帶身份證沒關系,離醫院200米有家診所,我把醫囑寫給你,帶她去那打吊瓶。”
“謝謝。”
“還說不是女朋友。”許沁笑着離開。
前後忙活一個小時,阿瑾躺在診所的病床上挂着點滴,孟宴臣嘗試解她手機鎖,失敗了。也不可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他耐着性子坐在床邊守着她。
她睡的很恬靜,睫毛纖長,因為發着燒,臉蛋上浮着紅暈。
之前跟公司的長輩閑聊,做生意的一大半都迷信,他們讓孟宴臣抽空去普濟寺拜拜,孟宴臣當時覺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現在他也有些信了,攤上的這叫什麽事?全都趕在一起,有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阿瑾眼皮微動,孟宴臣叫她,她像要說什麽,孟宴臣湊近聽:“你要什麽?”
阿瑾眼皮半睜,孟宴臣又說:“你發燒了,在診所打吊瓶。”
她打針頭的那雙手擡起來,孟宴臣說:“你在打吊瓶,把手放下。”
她也不聽,下一秒她的手拽住孟宴臣的領口,人從病床上坐起來,嘴唇輕柔的碰上孟宴臣的嘴巴。
孟宴臣失措,在反應過來阿瑾又躺回床上睡過去了,手背上的針管回血,孟宴臣出去找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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