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從無限流穿回來後8
第64章 從無限流穿回來後8
“沒買保險。”薄虞無言以對地看了眼楚随風, 又看向牆上栩栩如生的畫,說道:“這是我父親畫的。”
父親?
楚随風回想了下,這還是薄虞第一次提起親人, 不過既然是父親畫的,那可比從大師手裏、或者拍賣會上高價買來的好多了, 挂這裏應該是老大爺的個人愛好。
楚随風放下了心, 可以不用打十年白工了。
一口氣剛下去,薄虞繼續說道:“我父親是國內工筆花鳥畫最著名的大師級畫家,國畫裏的領軍人物,這是他的遺作之一。”
楚随風:“……”
好像看見賣身契在朝他招手了。
楚随風幽幽道:“遺作為什麽挂牆上?”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好好珍藏起來嗎?
薄虞道:“我母親喜歡。”
但薄虞的母親和父親一樣, 一次都沒出現過。
楚随風看了眼這棟別墅每隔幾米随處可見的畫作, 之前沒仔細觀察過, 現在看,這些畫明顯分為兩種, 一種是工筆花鳥畫, 一種是風格強烈色彩瑰麗的油畫,完全不同的畫作, 可以看出是兩個人所畫。
不用問,楚随風大概也能猜到薄虞的母親估計身份也不簡單,大概率同樣不在了。
注意到楚随風的視線,薄虞垂眸, 淡淡道:“那些油畫是我母親的遺作,他們在三年前相繼去世。”
果然。
看樣子薄虞有段不那麽美好的經歷, 這些畫作可以說是金錢上昂貴精神上也昂貴,這可比單純的拍賣會買來的藝術品難賠償多了。
楚随風開始沉思, 如何證明一只蜘蛛可以擊穿玻璃畫框,爬進去啃了薄虞父親的遺作。
薄虞走去那幅畫前, 靜靜望了會兒畫,伸手取下畫,打算放去三樓的雜物間。
畫剛取下,薄虞抱着畫,凝視着畫作後面力透牆壁的刀洞,緩緩轉頭,看向楚随風:“蜘蛛?啃畫?還啃牆?”
楚随風也看見了牆上明晃晃的洞,心道不好,深沉地說道:“這可能是一只變異蛛。”
薄虞:“……”
這種糊弄人的鬼話小孩都不信,什麽蜘蛛才會啃畫,還能啃掉牆,這牙得是鋼鐵的吧。
薄虞眼神複雜地望着楚随風,很想說你找一只來看看,轉念又想到楚随風救了他好幾次,當初餐廳包廂那一次可能是湊巧,第二次可能是錯覺,但這一次……
薄虞周身的疏離淡去,眉眼間的冷淡轉化為淡淡的感激,說道:“你剛剛又救了我,只是地上多了一堆碎玻璃,一幅價值千金的畫毀了,牆上還有一個礙眼的洞……但是沒關系。”
謊言一下子被戳穿,楚随風依舊面不改色。
他揚起唇角,假裝沒聽出來薄虞越說語氣越低,遞給薄虞一個贊賞的眼神,笑意盈盈地說道:“薄先生真是善解人意,放心,下次還救你。”
薄虞無言地看着楚随風,眼神好像在說是他雇傭楚随風保護他的吧?
“很晚了,這些明天再打掃吧。”
楚随風笑着應了一聲,慢悠悠跟在薄虞側後方。
薄虞抱着畫上樓,看着身邊的楚随風,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剛剛我發病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在救你啊。”楚随風回答的理直氣壯。
薄虞:“……”他當然知道楚随風在救他,問題是為什麽救他需要把手指……
薄虞微垂眼簾,喉結上下滾動幾下,盡量沒什麽波動好似輕描淡寫地說道:“救我為什麽要那樣?”
“哪樣?”楚随風轉頭看薄虞,嘴角帶笑。
要不是楚随風臉上帶着疑惑,薄虞險些以為這人故意的。
沒等薄虞開口,楚随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吟吟地說道:“哦,你說手指是嗎?”
“放心,很幹淨,洗過的。”
薄虞:“我不是說這個……”
明白了楚随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薄虞深吸了一口氣,轉移開話題,問道:“我的病真的是病嗎?”
楚随風想了想,說:“算是吧。”
對于看不見髒東西的人來說,特殊體質可不就是有病?
“可以治好嗎?”
楚随風又想了想,誠實地說道:“不确定。”
一般來說他見過的有這種體質的人最後都沒了,所以也沒研究過怎麽消除。
陪薄虞去三樓放完畫,楚随風随意瞥了眼雜物間,所有的東西都被箱子收起,布了一層淺淡的灰塵。
薄虞果然很少來這裏。
下了樓,楚随風在薄虞房門前站定,把換過符紙的護身符遞給薄虞,說道:“你的護身符,記得……”
薄虞伸手接過,疑惑地看向突然頓住的楚随風,接話問道:“記得戴上?”
楚随風眼眸微眯,盯着從薄虞房間門縫洩出的黑氣,改口道:“今晚去我房間睡吧。”
薄虞:?
薄虞指尖一抖,狹長的丹鳳眼微眯,盯着他。
楚随風收回視線,笑眯眯地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你的病狀況不太好,不适合一個人活動,不如跟我一起睡,這樣犯病了能及時救你。”
才怪。
主要是薄虞自己睡,就照今晚這些怪物瘋狂的架勢,就那兩三滴血也不知道護不護得住薄虞。
薄虞沉默地看他好幾眼,掙紮好幾秒,想到楚随風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其實勉強還是靠譜,至少他現在還好端端地站着,最終點頭道:“我回房間拿東西。”
“拿什麽東西?”楚随風走到薄虞背後,雙手按在薄虞肩膀上,把他往自己的房間推去,說道:“兩個大男人,有一床枕頭被子就夠了,不用拿了。”
薄虞從來沒跟別人睡過覺,聞言身形一僵。
他幾乎能想象到和楚随風躺在床上同蓋一床被子、同枕一個枕頭被迫挨着的親密場面,頓時渾身不自在,耳根好像燒着了一般。
薄虞想開口拒絕,卻被推入房間,“咔噠”一聲,楚随風将房門關上,還落了鎖。
“來,薄先生,我們睡覺。”楚随風笑容燦爛地說道:“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絕對不會打擾到你。”
楚随風真不覺得兩個大男人睡覺有什麽需要避諱的,但他剛松開放在薄虞肩膀上的手,就見薄虞略顯倉促地後退了一步,像是想要跑。
“薄先生?”楚随風按住他,挑眉問道:“你怕什麽?”
他又不會吃人,薄虞房間裏倒真有個吃人的。
薄虞抿直唇線,神色複雜,說道:“還是分開睡吧。”
“那不行。”楚随風一口駁回,薄虞回去不就是羊入狼窩嗎?
他可不想再砸壞薄虞家裏什麽東西,至少他的房間被布了陣法,那些東西進不來。
不過看薄虞這麽抗拒,楚随風稍微思考了下,說道:“你跟我睡一晚就行,睡一晚起來明天可能就好了。”
明天他溜進薄虞房間也布個陣,最好再想辦法把整個別墅保護起來,也就不用一起睡了。
照那只小狗化身所說,薄虞出事就最近幾天,那些東西這麽瘋狂可能是劇情的力量,也許渡過去這幾天就恢複了原樣。
薄虞抿唇看他一會兒,忽然輕聲問道:“楚随風,你是gay嗎?”
楚随風:?
“應該不是。”楚随風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是。”薄虞表情平靜,低聲道:“所以不要說這些讓人容易誤會的話,做容易誤會的事。”
楚随風挑了下眉,他說的話做的事很讓人誤會嗎?沒有吧?
薄虞望着沒說話的楚随風,垂在身側的手指尖微縮,拉下楚随風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表面風輕雲淡地說道:“我回房睡吧。”
薄虞剛走一步,手便被人拉住。
楚随風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問道:“薄先生為什麽會這樣想,難道你喜歡我嗎?”
“排除喜歡同性這件事,我們只是雇傭關系,我出于安全考慮提出和你睡覺,只要你對我沒想法,我對你沒想法,這一切就沒毛病,我們清清白白,哪裏讓人誤會?”
楚随風說着,逼近薄虞,看着青年一步步後退,脊背抵在門後,到最後退無可退,眉心微蹙的模樣,手指虛空點了點薄虞的唇。
“還是說薄先生很在意剛剛那件小事?”楚随風笑吟吟地說道:“你可以當成是為了讓你清醒。”
昏暗的室內還未開燈,只靠對面一扇窗戶模糊地看清對方的表情。
薄虞收緊下颌,丹鳳眼輕擡,一雙眼眸盈滿清冷的月華,隐含了一分薄怒,對眼前人最後漫不經心的話而産生的怒氣。
楚随風敏銳地發現薄虞身上的氣息有點不一樣,他有些疑惑,正想仔細觀察,一只手緊貼他的胸膛,按在他的心口上。
緊接着,唇上忽然多了一只微涼的手。
那只手輕撫他的唇,動作挑-逗,摩挲着他的唇還不夠,指尖沿着肌膚慢慢下滑,勾住他的喉結戲弄。
周遭的空氣瞬間暧-昧難言起來,隐隐有什麽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湧動。
薄虞狹長豔冶的丹鳳眼眼尾上翹,微微眯起,清冷的眉眼眨眼間極富有攻擊性,眸中潋滟着流彩,手指挑動着男人敏感的喉結。
看着它不自覺滾動,薄虞輕笑一聲,說道:“你很在意嗎?我也只是想讓你清醒一下,和喜歡同性的男人做這種事,到底讓人誤不誤會。”
楚随風背對窗戶,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但薄虞按在男人胸膛的那只手感應到了,楚随風的心髒比之前跳快了些。
薄虞見好就收,他可不想把能治他的人吓跑。
正準備收回手,楚随風倏然捉住他的手腕,微微低頭湊近,嘴角噙着真實的笑意,幽如深潭的眼眸好似被什麽所點亮,頭一次出現類似興奮的神色,說道:“再來一次。”
薄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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