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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吳沁回國後才發現這邊需要處理的事, 比她想象的更多，最後待了一個多星期才走，比她原定的時間多了幾天。

吳遠南本打算初六就和顧青寧回他的住處去住, 可吳沁不走, 她女兒吳桐自然要在這裏多待幾天, 顧青寧也只能留在老宅繼續照顧她。

之後幾天仍然和吳遠南同床共枕, 顧青寧便刻意留着心，可又只發現一次吳遠南早起洗澡, 她又開始懷疑她的猜測太過片面, 興許他就只是很自然的生理反應。

吳沁走之前, 特意和顧青寧聊了一陣。她知道顧青寧是演員, 參演的電影前年還在戛納獲了獎, 她旗下公司要負責亞太區這邊不少高奢品牌的公關工作, 平時确定品牌大使、代言人也是他們的工作之一。

吳沁心想這種事不如留給自家人, 便主動與顧青寧提及有合适的品牌可以與她合作。

顧青寧這時卻是十分拎得清的性子, 她立刻就拒絕了：“表姐，我現在還沒有可以真正傍身的作品, 拿到這樣的資源，那就是德不配位，而且本來也是靠的你的關系。雖然我喜歡表演，說完全不想在這個圈裏面立得住那是假的，可我也希望都是靠我自己的實力。”

吳沁搖頭失笑, 猛然間有幾分明白, 為什麽她看似就快遁入空門的表弟會願意和眼前這個姑娘結婚。

“那好, 我聽說項導那邊還邀請你去參加試鏡, 好好表現，以後讓我在公司提出讓你代言什麽時, 沒人可以反對。”吳沁尊重她，并不強人所難。

顧青寧再次感謝她，又和因為要和她分開，哭得稀裏嘩啦的吳桐告別。

吳桐哭的都抽了，她打着哭嗝說道：“姐姐，你要記得——嗝——到國外來看我，我讓——我讓媽媽給你發我家地址，舅舅——舅舅也可以帶你來。”

顧青寧又親了親她，揮手和她告別。

吳沁母女倆離開，吳遠南親自開車送她們到機場。

吳桐哭了太久哭累了，上車後沒多久就睡着了。

吳沁這時也和吳遠南說了點姐弟倆的私密話，盡管他們姐弟常年都在不同國家居住，但感情還是非常深厚的。

“你爸爸那邊，你不用管，這些年，就算有點什麽父子之情，也早被他耗沒了。我知道你總認為你為了你爸爸，背負着很多東西，其實沒必要，人活着最重要還是為自己。”吳沁一只手抱着女兒，一只手靠在車窗上。

“顧青寧是個很不錯的姑娘，你要珍惜。我本來還想給她點資源，沒想到她還拒絕了。”吳沁笑着感嘆道。

吳遠南緩緩說道：“之前我一直讓陳叔幫忙注意她的情況，她的第二部 電影還是和簡永安合作。我以為簡永安在戛納上拿了獎，再怎麽新電影想拉投資應該不會是難事，也就沒怎麽管，結果她的新電影還就一直拉不到投資。可我之前沒和她正式見過面，也猜到直接投資，或許對她沒有好處。也就秦睿終于幹了次好事，他鬧着要投資電影，我才順勢找到機會去幫她。”

“她從小到大，做什麽事大多都是靠自己。我想過，沒有我幫她，興許也有學校的老師和同學會幫她，她同樣能考上帝大。就算到現在，我仍舊只是希望，不管她做什麽，我保她沒有後顧之憂，但真想拿什麽，還是她自己去拿。她需要的，從來不是我把什麽東西捧到她面前去。”

吳遠南前面那十年收到了顧青寧幾百封信，他對她是非常了解的，只除了還沒看出來她喜歡他而已。

吳沁笑道：“看來你也是夠看重她，愛一個人是該先學會尊重。”

吳遠南沒和她說他與顧青寧只是假結婚的事，這件事他目前還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吳沁母女一走，顧青寧又開始上表演課。她下個月除了要和吳遠南領證，還要參加項文豪新電影的試鏡，最近上課比之前更加認真。

電影學院的這位老師最近學校的課多，顧青寧來電影學院的次數也比之前更多，她最近在電影學院待的時間都快和這裏的學生差不多了。吳遠南見她辛苦，最近都沒怎麽讓她做飯，要是他下班與她下課的時間合适，也總會過來接上她一起回家。

這天她剛走出校門口，還遇見了熟人。

費爍戴着帽子和口罩，武裝得非常嚴實，他主動和顧青寧打招呼，她還仔細打量了一陣才認出人來。

“費爍，我差點忘記你在這裏讀書了。”雖然顧青寧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到底是在一個劇組待過，且兩人還相處的比較愉快，她見到他還是格外驚喜。

費爍摘了口罩，依舊是帥氣陽光的模樣，他笑着回道：“我最近剛拍完一部電視劇，要回學校忙畢業的事。”

顧青寧點頭道：“是啊，你正好要畢業了。”

費爍見她想走，鼓足勇氣道：“你之前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可我的心意依舊沒變，如果你和你喜歡的人還是沒在一起，現在還是可以考慮考慮我。”

顧青寧正想回答，路邊一輛黑色邁巴赫按了按喇叭。她循着聲音看過去，正好看見吳遠南按下車窗，朝她喊道：“這裏不能停車，趕緊上車。”

隔得距離不算近，費爍卻仍舊能看出對方是個成熟而英俊的男人，他明顯和他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但身上的氣場卻是碾壓式的。

費爍問道：“你喜歡的就是他嗎？你已經追到了嗎？”

顧青寧笑着點頭：“也不算追到吧，只是勉強算是在一起了。”她也不好和他多說，“他催我了，我先走了。”

費爍還想說什麽也只能算了，他朝她揮手，看着她離開的身影。

顧青寧并不知道，在她朝吳遠南車走近的時候，費爍與吳遠南隔空對視着，兩人眼中的意思只有對方明白。

等顧青寧一上車，吳遠南很快将車掉頭開走。

回去的路上，吳遠南打開了車裏的廣播。巴赫的鋼琴曲在車裏響起，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剛才和你說話的人是學表演的時候認識的？”

顧青寧回道：“不是，是之前拍《星空》的時候，電影裏和我有對手戲的男演員，剛好也在這裏讀書。”

吳遠南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是誰，仍舊平和的語氣問道：“簡導就是想撮合你和他？”

顧青寧想也不想便以為是簡永安喝多了吹牛，解釋道：“那是他想讓我和費爍培養電影裏的感覺，他為了拍好電影，做點什麽都不奇怪。”

吳遠南手下的方向盤緊了又松，“我也就是随便問問，但這個圈子裏的人都不适合你。你現在都還不算正式進圈，圈子裏亂七八糟的人太對，人也都急功近利的很。”

顧青寧驟然有種心梗的感覺，她偏開頭不看他，撇了撇嘴道：“我還以為你要說，如果我喜歡的話，也可以和對方試試。”

吳遠南可一點沒想說這種話，他也說不清是怎麽回事，以前随口便能說出口的話，現在卻不想說了。他又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顧青寧氣極反笑，回道：“當然不喜歡。”

吳遠南之後開車的心情莫名變得好了起來。

回到家後，吳遠南怕顧青寧上了一天課累，仍然是提前叫了外面的餐廳送餐過來。

顧青寧不用做飯，吃了飯後也不想和吳遠南多待，洗漱換了身衣服後就窩進影音室裏看電影，她最近都在看項文豪以前拍的電影。她想要更深入的了解項文豪電影的風格，還有讓自己找到更容易讓項文豪試鏡定下她的表演方式。

她今天看的這部電影是項文豪多年前的作品，是一部老電影，有着那個時代特有的壓抑與荒誕感。女主角嫁進夫家的第一天丈夫就沒了，之後就成了寡婦。寡婦的日子不好過，是非也多，她為了真的找一個依靠，便想方設法的勾引男主，還有除了男主外的其他男人。

顧青寧看着電影，又想起之前應媛說的話，她甚至低頭掀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材，還是懷疑應媛話裏的真實性。

顧青寧今晚穿的是一件上衣下褲的睡衣，她心想她今晚要是一直沒從這個房間出去，吳遠南肯定會來叫她去睡覺。一時之間計上心頭，她把自己的睡衣扣子解開了兩顆。

項文豪的電影沒有爛片，甚至可以說每一部都值得細品，她很快又認真看起電影來，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門。

顧青寧忙躺在了沙發上，還抱着一個靠枕，假裝自己睡着了。

果然，吳遠南敲了門後見沒人應，開門走了進來。

吳遠南見她已經睡着，關了放映設備，彎下身來叫她：“青寧，先醒醒，要睡去你的床上睡。”

事實證明，永遠無法叫醒裝睡的人。

吳遠南又叫了她兩聲，見她還是不醒，只好拿走她懷裏的靠枕，抱她回房間。

吳遠南很快發現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剛才有她抱住的靠枕擋着他看不見，這時才發現她衣服扣子應該是被她不小心給蹭開了。若是沒有那晚的意外和最近偶爾擾人的夢，他此時應該還能心無旁骛。可沒人比他更清楚，若隐若現之間，到底是怎樣誘人的風景。

他一時之間騎虎難下，但這時把她叫醒只會更尴尬，便只能硬着頭皮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吳遠南從沒覺得一樓的影音室到二樓的卧室要走這麽遠的路，顧青寧半夢半醒間似乎被他抱的不舒服，還伸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她身上那股總是要湊近才能聞到的香味，霎時間又盈滿鼻尖。她還一無所知的将腦袋又在他肩上蹭了蹭，唇還似乎擦過了他的下巴。

吳遠南将她放上床，立刻就拿被子把她蓋住，轉身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顧青寧聽到門響，立刻睜開了眼睛，又開始懊惱不已。她真是蠢死了，她裝睡自然不敢睜開眼睛，又看不到他到底起沒起反應，她到底在演什麽啊？

吳遠南很快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認命般的進了浴室。

轉眼到了月底，兩人仍舊是一人上課一人上班，晚上大多時候會在一起吃飯，飯後也是各忙各的。那晚的事仿佛從未發生過，也不會有人刻意去提起。

吳遠南最近幾天到外地出差，這天到家時剛過晚上十點。

顧青寧還沒睡，聽到動靜便從卧室裏走了出來。她見他手上還提着登機箱，面容有些疲憊，忙問道：“你是直接從機場回來的嗎？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

吳遠南的确是餓了，也沒和她客氣，回道：“幫我下碗面吧。”說完先進了卧室去洗漱。

顧青寧下樓進了廚房，一邊鍋裏将水煮開，一邊又煎了兩個雞蛋，她準備給他做一碗煎蛋面。

吳遠南很快收拾好換了身居家的衣服下來，站在廚房門口，安靜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身上穿了件寬大的羊毛針織衫，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卻有一種慵懶居家的味道。他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這一刻猛然間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顧青寧見他在廚房門口站着，開口道：“你去坐着吧，我馬上就把面端出來。”

吳遠南又站了一陣，才去餐桌前坐好。

顧青寧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吳遠南早就餓了，一動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顧青寧又幫他倒了杯水放在手邊，說道：“太晚了，怕吃多了積食，我沒給你做太多。”

吳遠南誇道：“青寧，你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

顧青寧撐着下巴和他說話，好笑道：“就一碗面，需要什麽手藝啊？”

吳遠南吃得差不多，問她：“明天有沒有事？要是沒事的話，和我一起去趟公司。”

顧青寧好奇道：“和你一起去公司幹什麽？”

吳遠南回道：“你也知道華騰專門成立了一個影視公司，這幾個月簽了一些藝人。你一直沒簽公司，就直接簽在華騰旗下吧。”

顧青寧放下了撐住下巴的手，認真地看着他道：“這件事我當然知道，可聽說你們簽的都是一線藝人，什麽影帝影後或者頂流，簽我不會讓你有什麽麻煩吧？”

她拒絕吳沁時可以很直接，但對吳遠南，她還只是商量的口吻，她知道他總是無條件對她好的，她不能太辜負他的好意。

吳遠南還逗她：“你過幾天就要去項導那裏試鏡，到時候定下你當女主角，不知道會有多少公司想要簽下你，你就當看我和你的關系，讓我走個後門吧。”

顧青寧愣了幾秒，站起來隔着餐桌微微俯下身子和他靠得近了一些，“先不說項導的電影未必會定下我，就算定下我，也沒你說的那麽誇張。”

她穿的針織衫領口太大，吳遠南見她半邊肩膀都露了出來，忙道：“坐好，別站沒站相。”

顧青寧嘟了嘟嘴，又坐了下去，“你就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吳遠南說道：“好了，明早你和我一起走就是。你也該想想，要是哪天我們倆結婚的事真被其他人知道了，結果華騰當家人的妻子還沒簽在自家公司旗下，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笑話。”

顧青寧站起身來要走：“你說的都對，反正我說不過你，你自己洗碗。”

吳遠南看着她上樓，感覺到她現在在他面前是越來越随便了，以往可比現在乖多了，但他喜歡這樣的改變，至少她是真的把他當自己人了，才會在他面前顯露出真實的想法。

顧青寧反對無效，第二天一早就跟着吳遠南到了華騰總部。雖說兩人從停車場直達吳遠南的辦公室，但途中還是遇見了其他人。

華騰總部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每天一早附近都是人來人往。被高強度工作折磨的都市打工人大多神情麻木的走進總部大樓，只今天公司內部的小群格外熱鬧。

最先是從秘書處傳出來的消息，說大boss今天帶了個人來，還是異性，且是非常漂亮的異性，有人想偷摸拍照，結果被大boss一個眼神甩過來，手機都差點沒拿穩，自然也就沒人敢拍照了。

吳遠南這人就是個工作狂，這些年別說結婚，就連他戀愛的消息也沒傳出來過，他突然帶了個年輕異性到公司，能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不過大家也就在內部群讨論一下，并不敢往外傳。

吳遠南和顧青寧剛到辦公室，陳述跟着就過來了。

吳遠南主動向顧青寧介紹道：“這是我的特助，叫陳叔就行。”

顧青寧忙叫了人，當初她在學校遠遠看見以為是自己資助人的身影和眼前這人逐漸重合，她終于明白她當初就是把這位長輩當成是吳遠南了。

“藝人總監和法務會一起過來，要是待會兒你看了合同後，有什麽想要修改的，現場修改就是。”他幫吳遠南留意顧青寧多年，也是早就把她當成是自家晚輩了，尤其是她還即将成為華騰的老板娘，他對她說話時也刻意放柔了語氣。

陳述早年就跟在吳遠南母親身邊，現在也跟了他十年，他是公司裏唯一知道顧青寧和吳遠南關系的。

吳遠南起初還想讓相關人員到家裏來一趟，後來又擔心在他家裏見到顧青寧，更容易傳出點什麽來，還是決定把顧青寧帶過來。

陳述跟着就帶上顧青寧去和藝人總監與法務見面，吳遠南沒有親自出面。

華騰給顧青寧的合同條件非常優越，不過因為華騰和其他藝人簽約時，也是差不多的合同條款，倒沒顯出顧青寧的不一樣來。

藝人總監是一個中年發福的胖子，但樣子看起來非常和藹，他和顧青寧道：“我聽說了項導親自讓你去試鏡，之前你參演的處女作就在戛納拿了獎，前途無量啊。我們公司現在主要是走傳統拍攝影視劇的路子，更傾向于簽真正的演員。就算是簽了幾個流量，也是絕對有實力的。”

顧青寧笑道：“謝謝你的誇獎。”

藝人總監笑眯眯的樣子像是彌勒佛：“這可不是誇獎，我看人還是準的。項導的新電影本來也是我們投資，我今天見了你，更是看好你，你這就是天生的電影臉啊。”他這種位置，早就不知道見過圈內多少明星，也是顧青寧外形實在出衆，他才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陳述打斷他道：“行了，趕緊把合同簽了。”

藝人總監又問顧青寧：“你看合同有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

顧青寧搖頭道：“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但我有個問題，就我之後的經紀人定下來了嗎？”

藝人總監忙回道：“是這樣的，因為最近還沒給你安排什麽具體工作，主要還是看項導那邊能不能把你正式定下來，最近你有什麽事都可以直接和我聯系，我先來負責你的事。”

顧青寧想起一直對她很好的陳卓靜，商量道：“我有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我還不清楚她願不願意過來幫我，我可以自己選人嗎？”

藝人總監側首看向了陳述。

陳述開口道：“你先和對方商量，要是可以的話帶過來讓這邊看看，沒問題就定下吧。”反正顧青寧的所有安排至少都會過藝人總監這邊，他倒不是太擔心顧青寧想用誰。

顧青寧很快簽下了合同，剛好看見法務在場，讓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

顧青寧起身正要和陳述說話，後者以為她想直接走了，提醒道：“去和吳總打聲招呼再走。”他這時更像是一位長輩。

顧青寧就是想去找吳遠南，點點頭又去了吳遠南辦公室。

藝人總監這時看着顧青寧離開後，立刻問陳述：“陳哥，透露透露，這個到底什麽來頭啊？”都是千年的狐貍，有些事還是提前打聽清楚好。

陳述的嘴卻嚴實得很：“有些事少打聽，總之以後關于她的事，你是一點也不能大意。還有今天的事，出去都別說什麽。”

雖然陳述什麽都沒說，但藝人總監猜了個大概，他反正心裏有數就行了。

顧青寧過幾天就要和吳遠南扯證，她有件事一直想和他說，前一陣竟然給忘了。

顧青寧進吳遠南辦公室時，他正在看一個議案，他見她過來，忙道：“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回去，就去隔壁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待會兒送你回去。”

顧青寧卻坐到了他對面，開口道：“哥，我看今天有律師在，我想我們馬上就要拿證了，不需要簽一份婚前協議嗎？”

吳遠南先把議案放到了一旁，看向她道：“青寧，你和我簽婚前協議，是什麽都不想要嗎？”他太了解她了，猜到了她的想法。

顧青寧回道：“我是覺得還是簽一個好一些，哪怕你想給我點什麽也提前說好，我知道像你這種人不管是結婚還是離婚影響都很大。”

吳遠南搖頭失笑：“青寧，有時候不要什麽事都總為別人着想。就算我們倆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說過，我一樣保你衣食無憂。況且現在說這些也太早了，真到了那一步再說。”

他最近的很多想法變了許多，自從見了費爍，他甚至私心裏覺得這世上也沒幾個能配得上他家姑娘的，那還不如他養着。既然如此，那還說什麽離婚不離婚的。

顧青寧本還想勸說幾句，可他最後那句話戳中了她的心事，她也巴不得不和他離婚，哪怕兩人就這樣耗一輩子，她也覺得比和他分開，更容易讓她接受。

吳遠南見她不再開口，起身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你最近兩天就好好準備試鏡的事，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顧青寧跟着他起身，又暗地裏覺得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