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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季蒼蘭後肩高高簇起,中間凹陷下去的脊骨燙出了赤色的紅,朝前、向後,一直綿延到面頰和股溝。

聞炀話剛問出口,就覺得下身操弄的肉縫驀地緊縮了兩下,壓下了身軀,骨節分明的手跟着前伸,從手背死死合握上去。

與此同時,身下腫脹的性器随着腰身用力向上一頂。

這還是五年來他們第一次用後背位。

臀肉被撞開,全身随着重力下沉,把人壓得無法掙脫,龜頭翹起的角度撞到了平時很難頂到的地方,進的也要更深。

“呃!!”季蒼蘭感覺身體要被埋進去的肉刃鑿開,蒼白的十指驀地收緊,夾起嚴絲合縫鑲嵌在指縫間的手指,生疼。

這股疼甚至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他手肘陷進柔軟的沙發裏,後背的龍骨塌得更深,後仰着哆嗦起來。

吻輕輕落在肩胛骨傷。

季蒼蘭下意識朝後看去,水淋淋的視線從這個角度對上一雙眼睛。

聞炀有些好笑地問他:“誰的大?”

他重新把腦袋垂了下去,像斷了一樣,沒有一點過度,咬着牙不回答,怎麽說都是錯的。

門外等着的店員見他們還是不回應,有點着急地敲起門叫道:“先生,您還好嗎?”

篤篤的叩門聲在暧昧交織的氣息中變得清晰又刺耳,劃破隔着的霧,貼着頭皮敲來。

聞炀不為所動,毫不留情地把性器抽了出來,目光慵懶地垂下去,看着被操出一個小圓的穴口,長指探進去揉起來。

季蒼蘭終于抓到機會,軟着細腰手腳并用地想爬起來,腳踝就被一只手鉗住,稍一用力拽了腿把人拖倒,豎爬在沙發上。

重量重新壓到身上,聞炀握着硬起的肉莖再次送入穴口,發出了聲滿足的低喟,隔着避孕套射了進去。

敲門聲變得激烈,從情趣變成了吵鬧。

店員喋喋不休地叫着:“先生!先生!”

“啧。”

聞炀終于被吵煩了,把半硬的性器塞進拉鏈裏,攏了攏淩亂的外衣走過去,把門拉開。

“先——”

店員敲門的手滞在半空,聲音戛然而止。

門被拉出一條不大的縫,僅能從縫隙中窺見地上似乎落了件衣服。

還不等他仔細去想,來應門的男人就朝他溫和地笑了下,說:“等半小時再來。”

店員看了他一眼,鼻尖蹙了蹙,聞到了股味道。

大概猜到了什麽,小心翼翼地垂下頭,說:“店裏不允許這樣做。”

外人面前,聞炀一直披着溫文爾雅的僞裝,但內裏是冷漠惡劣的心。

五年前的他一定立刻抽槍,面不改色地扣動扳機,但現在的他被季蒼蘭上了一課,明白了人還是要“遵紀守法”,吃一塹長一智,學“乖”了。

聽他這麽說,不惱反笑,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說完就關了門,“咔噠”一聲當着人面再次上鎖。

店員對着關上的門瞠目結舌,明白他還有後半句沒說。

我知道了,但也就是知道了而已。

聞炀去開門的幾分鐘,季蒼蘭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把衣服拾起來穿好,穴裏灌着的精液随着起身的動作緩緩流下,他忍不住夾了夾腿,感覺到深處柔軟的異樣,神情古怪地擡頭。

兩個人對上視線,有些微妙地僵持了幾秒。

聞炀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是避孕套還沒拿出來,輕笑一聲,正準備說話。

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很短的三下,是發來的短信。

一共有三條消息,他指腹劃過高清屏幕,在最後一條消息上頓住。很快按了鎖屏,兩指捏了手機一角,朝他晃了晃,說:“現在的手機要清晰得多。”

季蒼蘭怕他還要繼續,警惕地縮在一角:“不光是手機變了。”

“對,人也變了很多,”聞炀卻一反常态,拉開門踏出一條腿,側目看他一眼:“出來吧。”

“我們現在可以正常溝通了嗎?”季蒼蘭不敢出去,動了動喉結,問。

“之前不是在正常溝通嗎?”聞炀看了他一眼。

季蒼蘭沒有時間和耐心從頭教他《說話的藝術》,突然覺得自己語言貧瘠,幹巴巴地說:“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如果你現在不想殺我,就正常點跟我說話。”

說完,他很公平地補充:“我也會好好跟你相處,這樣劍拔弩張地跟你相處讓我也很累。”

本來都做好了他說一句“你憑什麽”的準備,但聞炀只是在他臉上看了一眼,就點頭同意了。

季蒼蘭短暫地奇怪了一下,但還是快步跑了出去。

路過剛才敲門的店員時有點臉紅的別開臉,在空調很足的西裝店裏穿着背心短褲又冷,兩種感情混雜在一起,讓他有點無地自容。

畢竟在很多人眼裏,幹人的和被幹的男人有很大的不同。

正這麽想着,頭頂被蓋上沾了體溫的外套,隔絕了好奇探究的視線。季蒼蘭頓了頓,扭頭去看他。

聞炀對上他投來的視線,表情尋常,牽着他朝樓上的量衣房走去,反問:“怎麽了?不是冷嗎。”

他改的很快,成了個正常人。

季蒼蘭卻被燙了一樣,立刻垂下眼睫,遮住視線。

聞炀看了他一眼,薄覆槍繭的指腹捏了捏手裏細瘦的掌心,沒再說話,

剛才小腿忘了量淨維度,裁縫比劃着他又确認了一會兒,讓試了樣衣又多選了一套布料。

聞炀全程坐在旁邊喝着咖啡等他,像極了陪老婆逛街的好好先生。

季蒼蘭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又在發什麽神經,但總比之前好,默默在心裏計較着。

司機換了車停在門口,卻等不到他們上車,眼睜睜看着老板拉着人去逛街了。

申市相對開放,對大街上的同性情侶見怪不怪。一般是不怎麽會有人頻頻回頭看的,但聞炀個子太高就惹人矚目,加上季蒼蘭身上不合時宜的外套,路上總有幾個好奇地人會回頭來看。

季蒼蘭被人看得臉紅,縮着脖子想把自己埋進土裏。

聞炀渾不在意,單臂搭在他身上,裹着人朝步行街走着。

他們好像又回到十一年前,開始談戀愛的時候。

步行街的門口就是一家冰淇淋店,他視線動了動,問:“要不要吃?”

季蒼蘭小時候不被允許吃,長大了之後就完全不喜歡這種甜食。

拒絕已經要脫口而出,轉念卻想到他是個不吃甜食渾身難受的毛子,又想到六年裏估計口腹之欲估計沒得到過多少滿足,也不拆穿他,沒好氣地拖着嗓子,說:“吃——”

聞炀滿意地笑了,去買了個甜筒拿在手上。

季蒼蘭到這時才意識到他的中文不光是對話變得流暢了,字也認了個七七八八,有點心驚,但又不敢去深想究竟是為什麽。

正想着,冰冷的觸感貼上嘴唇,他下意識張嘴,被塞進一勺裹着餅幹粒的冰淇淋,甜得有點發膩,他混了口水把奶油咽下去,努力沒有皺眉。

奶味一路涼到了舌根。

聞炀看着他皺起來的臉,短促地笑了一聲,換來一個白眼。

不過天氣熱,那個冰淇淋到底沒吃完,剛開始融化的時候就被人随手丢進了垃圾桶裏。

并行走着的腳步是在一個噴泉廣場上停下的。

白天廣場上有很多鴿子,中央有人拉着小提琴在賣藝。

季蒼蘭扭着臉朝那邊多看了兩眼,聞炀就說話了:“去那邊坐着吧。”

他指了指旁邊剛剛走了一對情侶的椅子,讓季蒼蘭坐在那裏等着。

季蒼蘭不知道他要去哪裏,目光随着聞炀的背影遠去,又在某刻被人潮切斷。

等他再去看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

大概等了有十五分鐘的樣子,聞炀高大的身影才從街角一晃而來。

季蒼蘭知道身後跟着保镖,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逃,老老實實地并了腿坐在椅子上等他。

聞炀帶着花束匆匆趕來的時候,噴泉恰好濺起了水花。

在半空形成一道透明的拱門,他自拱門下彎身而來,站在季蒼蘭面前的時候臉上還在往下滴水。

“這是……”季蒼蘭垂眼看着被簇到面前的花,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不是很常見的玫瑰花,是一束白色的小蒼蘭。夏季并不是小蒼蘭的季節,盡管花瓣被人噴了水,看上去變得嬌豔欲滴,但枝葉邊緣還是隐隐泛了黃。

“我剛才看到有人從那裏出來拿着花,”聞炀順勢在他身側坐下,花被塞進季蒼蘭手裏。

他把花束的包裝扒開一角,指給季蒼蘭看:“老板說現在不是freesia的時令,推薦我買玫瑰送給女朋友。”

季蒼蘭轉過目光,和他深沉的眼眸對視,動了動嘴,問:“你說什麽?”

聞炀眉梢一翹,笑起來:“我說我要送給男朋友。”

“聞炀,”季蒼蘭好像知道他的目的了,但又不太願意去想,只好問:“你想幹什麽?”

聞炀又吃了兩顆薄荷糖,注意到他的視線注視着裝糖的鐵盒子,一揚手,問他要不要吃,季蒼蘭搖搖頭說不要。

他把薄荷糖收了回去,整理衣擺的時候突然出聲:“我在追你啊。”

季蒼蘭愣住,花束的紙包裝被他抓得窸窸窣窣地響起來。

但聞炀好像只是随口開了個玩笑,不再說話。

之後一路都有點恍惚。

等季蒼蘭有點緩過神兒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提了三個大大的紙袋子,都是給季涵買的衣服和玩具。

後面的六個小時裏,聞炀的态度天翻地覆。

他們像商場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夫妻,去商場采購了一些零食和衣物,推着車子逆着晚間的人潮走向出口。

門口就是一個偌大的音樂噴泉,已經亮起了燈。

他們這個角度隔着水幕望過去,恰好能看到一對在拍婚紗照的新人和周圍牽着手彼此依靠的情侶。

握着的手同時緊了緊,心有靈犀地偏過頭對視了一眼。

“你說想要跟我正常相處,那麽你就應該明白,我們之間只會在兩種關系間選擇,”聞炀率先出聲,“仇人,或者愛人,但絕不會是陌生人。”

季蒼蘭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聞炀接着說:“過去這一個多月我試圖跟你做仇人,但是很顯然我失敗了。”

他朝季蒼蘭走進了,單手碰上他肩頭,微一低頭,吻了下季蒼蘭的嘴唇。

這個吻轉瞬即逝,很快分開。

夜幕已經漸漸濃深,路燈一盞盞兩起,街道上往來的車燈縱橫交錯。

刺眼的屏幕在眼前閃過,季蒼蘭下意識閉了下眼,很快睜開,面前的手機上亮着一張照片。

“我讓Aren找到那位女士,想買下她的手機去複原數據,”聞炀英俊的面頰不斷在車燈間閃爍,眼瞳深沉,自嘲一笑:“結果她告訴Aren現在的手機相片可以直接從最近删除的回收站裏找回來。”

“有些事情是我想的太複雜了,也太別扭,”他眼眶輪廓很深,在此刻的逆光下陰影更深,看起來很神秘,透了危險又迷人地氣息,誘人深入。

季蒼蘭大概猜到了他要說什麽,心髒在胸腔鼓動起來,眼瞳不自覺放大。

良久,聽到他小聲說:“baby,我們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吧。”

頭皮被這個稱呼炸得發麻,季蒼蘭甚至覺得有點難以呼吸,握着他的手忍不住抓緊,抿了抿唇瓣,眼眶裏有水光在流轉。

這麽久了,終于有人先一步拿起針,挑破了兩人間隔着的那層膜。

“為什麽忽然這麽說?”他聲音發顫,每說一個字都舉步維艱,“我不知道,為什麽……”

季蒼蘭組織不了語言,他不知道是什麽讓聞炀的态度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陡然反轉。

長久的啞口無言後,他低低說了一聲:“我這裏沒有你要的。”

“除了你,我什麽也不想要,”聞炀擡手把他落下的碎發撫到耳後,垂了眼皮。路燈蒼白,映在幽綠的瞳仁上,變得秾深。

“我不想要我們立刻做出改變,只是想你不要再懷疑我,我也不會去多想你,”他認真地和季蒼蘭平視,“我不是Elie了,你也不是freesia。我知道你一時很難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這次出來就是打算洗心革面的。”

季蒼蘭嘴角的肌肉扯動,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臉上還是一片空白。

他不願意相信,搖起頭,語氣有些急促:“你騙我,如果你想要什麽,直接拿走就好了,不要再騙我了。”

“我什麽都不想要,我之前只是在生氣,你為什麽一直都不來看我?”

“因為他們不讓,”季蒼蘭下意識回答這個問題,猛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了下去,聲音逐漸變小:“我的每次申請都被拒絕了。”

“沒有別的人?”聞炀突然問他。

季蒼蘭沒明白他的問題,愣了愣,搖頭問:“什麽別的人?”

“沒有誰,”聞炀笑了笑,來親他的額頭,饒恕一樣的語氣:“我相信你。”

季蒼蘭覺得他的“相信”來的莫名其妙,但沒有多說什麽。

聞炀動了動指尖,點開了剛才收到的第一條消息,是一張由沙方開具的豁免證書,以及一張全新的護照。

這意味着Elie完全放棄了過往的身份,并且處于嚴密的監視下。

等季蒼蘭看清上面的字,他才緩緩開口:“我沒有騙你,我不再是Elie了。”

“可是還是不能回去了,”季蒼蘭臉色有點蒼白,失神地望着他,提起兩個人心裏共同的沉疴,“我們回不到以前的,Echo回不來了,Echo沒了……”

聞炀想到第二條消息發來的親子鑒定,眼眸一沉,但很快恢複過來,說:“沒關系。”

他低頭靠近,不再像之前那樣強勢,幹澀的唇在額頭輕輕一吻,“讓我把你重新追回來,Echo會回來的。”

“我承認一開始我知道Echo死了後很生氣,”聞炀閉了閉眼,有點痛苦,但說出來的話很真誠:“但我其實更氣你騙我,我沒想到你竟然騙了我五年——”

他及時停住,說:“可是我再次看到你,一直到今天,我發現我還是愛你,即便恨你,但還是愛你,我想你也是這樣。”

季蒼蘭身上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臉色有點蒼白,他動搖了,但仍舊掙紮。

狼來了的故事講了太久,狼真的探出利爪而來的時候,他不信了。

季蒼蘭眼眶紅起來:“別這樣,聞炀,別用“愛我”來騙我。”

聞炀伸手摸着他的臉,試圖讓他冷靜下來,嗓音磁啞:“我愛你。”

“我辭職很久了,我只想和我兒子過平靜的生活。”季蒼蘭置若罔聞,繼續說着。

“我愛你。”聞炀的聲音堅定又低沉。

“我對你沒有威脅了,你不需要這樣,求你了,放過我吧。”

“我愛你。”

“我——”

“我愛你。”聞炀還是這麽說。

季蒼蘭沉默了,仰頭安靜地和他對視。

“人的一生那麽長,你已經辭職,我也決定重新來過,就讓過去的那些留在過去,我們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你考慮一下,好嗎?”他說,“不要直接拒絕我。”

聞炀單臂攬着他的腰,嘴唇貼在耳朵上,輕輕一啄,深情同樣未入眼睛,朝水幕一側看去,垂在身側的手比了個手勢,那邊的人輕輕點頭,街頭的流浪演藝家恰時拉起了小提琴。

《clair de lune》,德彪西的《月光》。

季蒼蘭聞聲望去,那位流浪的年輕演藝家站在新人面前,兩臂高擡,手掌微彎,十指微攏着,輕輕擺動起來,音樂聲随之而起。

一切都完美到像一場夢。

彼時天際彎月高懸,回過視線,望進那雙深情又帶着點忏悔的眼眸。

季蒼蘭把額頭貼在他肩上,沉默了很久,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聲音掙紮又沉淪:“我會考慮的。”

但表情卻不似聲音一樣混亂,目光清明又黑亮,靜得離奇。

在車上的時候季蒼蘭額頭貼在玻璃窗上發呆,聞炀問他在想什麽。

他一愣,把上身傾斜過來,靠上聞炀肩頭,說:“在想我們的以後。”

他的這句話發自肺腑,在此刻真的覺得被大霧環繞,看不到被彌漫霧氣後的未來與結局。

“我們會有将來嗎?”季蒼蘭在半空擡起手,張開纖細的手指緩緩合握了一下,卻是水裏撈月,只抓到了滿拳空氣。

聞炀順勢環住他的腰,低柔地笑了笑,吻在他發梢:“不要勉強自己,順其自然就好。”

季蒼蘭蹭着他點頭,打了個哈欠有點累了,在車子的微簸中沉沉睡去。

下車的時候是聞炀親自把他抱下車的,他在溫暖的懷裏咕哝了一聲,很快再次睡熟,被人動作輕柔地放進床裏。

門很快阖上。

床上的季蒼蘭在黑暗中睜開眼,靜靜聽了一會兒屋外的聲音,把手摸進床墊裏,掏出一個手機去了廁所。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響起一個鼻音囔囔的聲音:“操!老子在睡午覺——”

季蒼蘭把淋雨打開,關了門坐在馬桶上,聲音平緩又淡:“他進去前絕對有東西放在我這裏。”

“什麽?”電話那頭靜了一瞬,清醒過來。

季蒼蘭仔仔細細想了一遍身邊留着的東西,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只好說:“我想不到會是什麽。”

對面問:“我們當年排查了一遍他留給你的東西,還有什麽遺漏嗎?”

“不知道,你們留意一下他在亞洲的動向,他突然來這裏絕對不僅僅是因為我,”季蒼蘭捂着突然絞痛的胃,說:“我先挂了,他應該要回來睡覺了。”

“好,你小心行事。”

“嗯。”

挂電話前,他忽然叫了一聲:“saffron。”

“嗯?”

“要是我——”

話音直接被打斷,saffron說:“放心,作為呱呱小朋友的幹爹我義不容辭。”

·

同時,一樓客廳。

“先生,捕捉到電話信號,是否需要嘗試監聽?”

“不用,”聞炀坐在書桌前手裏拿着筆,聽到保镖的話,筆尖在白紙上點了點,慢條斯理地寫完最後一個字,“我給了他機會,但是他不懂得珍惜。”

阖上筆蓋,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揉了揉鼻根,整理了練習的紙張把書合上,是封皮印着幾個字——《中文聽說讀寫》,東西被遞過去,保镖朝他點頭,接過遞來的書和眼鏡,轉身離開。

聞炀側過臉頰朝一側的陰影裏笑了一下,說:“我的小老鼠終于忍不住要出洞了。”

“先生,”張媽把手裏的畫遞給他,說:“這是少爺今天畫的一家三口。”

聞炀沒伸手,垂眸掃了一眼,又看向她緊張的臉,慢條斯理地說:“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張媽立刻擡眼緊張地看他。

“可惜了,”聞炀笑了,聲音沉下去,“我本來還想是個兒子也不錯的。”

說着,他緩了腳步朝樓上走去,一步又一步。

吱呀——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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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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