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借錢

34借錢

一大早，曾子夫做好了早飯，又攤了幾張雞蛋餅，抄了兩道小菜“娘，我跟翠菊說了，中午的時候翠菊過來幫您把飯菜熱了，您今天将就點吃啊。”

石李氏一邊喝着粥一邊笑呵呵道“我又不是老得動不了了，瞧你。”曾子夫打趣道“娘，您啊，年輕着呢，您的三個大孫子可都是指望着您看大的，我可是不管的。”石李氏指着曾子夫對石來福道“瞧瞧，哪有這樣當娘，兒子哦，當初娘沒給你挑選好媳婦哦，這連孩子都不管不顧了！”逗笑中，一家三口，額……還有三小包子，一家六口愉快的吃完了早飯。

曾子夫和石來福去了老王家，王石氏熱情的迎了出來“妹子，大清早的啥事？用過早飯了嗎？一塊進來吃點”曾子夫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們吃過了，沒想着打擾到嫂子家吃飯了，我們先回，一會再來。”

王石氏笑着拍了曾子夫屁股一下“找打，說啥打擾不打擾的，都快吃完了，趕快進屋。”曾子夫和石來福對視一眼，便跟着王石氏進了屋，石來福開口跟老王哥說了來的目的，只見老王哥嘬了口旱煙“這驢子給找熟人買，你嫂子娘家那村有專門養驢子的，一會我趕車帶你們過去，價錢還能比城裏便宜很多的，不過這事可是不能張揚的，哪行都有哪行的規矩，多了老哥也不跟你們講，反正咱們都是明白人。”

曾子夫一聽這話，心裏小盤算了一下，要是能生小一半的錢，就能買些好質地的原木，也不會超出自己的預算，便笑着問“王哥，那樣會不會給您這邊惹麻煩？”

王石氏擦了擦手進了屋“啥麻煩不麻煩的，妹子你們一家的品性我們還不放心嗎？不過，福子，你二弟那邊還是瞞着吧。”

石來福連忙接口“嫂子您放心，不光我二弟那，我娘那也不說。”王石氏聽後也算是放下心來“那是我二舅家，他們專門養驢子的，也有專門的門道送出去，都是有規矩的，不能自己私自賣，否則傳出去，這行就做不下去了！”曾子夫和石來福點頭說理解。

老王哥滅了旱煙“我穿件衣服咱趕早去吧，這樣中午還趕得及進城給你們兩口子拉些原木回來。”曾子夫，石來福兩口子謝過老王哥就到門口等着了。

買驢很是順利，又有老王哥幫着把關，才花了二兩銀子就買了頭健壯的，到了城裏老王哥熟門熟路的帶着曾子夫，石來福兩人到了城西郊的原木店，曾子夫咬了咬牙買了水曲柳，花了足足一兩多的銀子，曾子夫琢磨了一下，又去了麗大娘的裁縫鋪，扯了十五尺的深藍的的麻子布，又扯了五尺深藍色的棉布，稱了十斤得次棉花，麻子布便宜又結實，曾子夫想着回頭打好車，麻子布裏面絮上次棉花，包在四周，墊在車底坐着也舒坦。

又讓石來福去‘桂花香’買了兩斤的糖果，等着回村分給小孩子們，石來福提着糖果到曾子夫身邊小聲道“媳婦，要不我去打點好酒？現在天也不暖和，王哥跟着咱們忙裏忙外的。”

曾子夫恍然大悟“瞧我這腦子，還是你想的多，我都忘了這茬了，別不舍得花錢，要不就買兩壇子女兒紅吧，再去割一斤豬肉，晚上我在家做些飯菜招呼王哥一家子過來吃，還有，買點小孩子愛吃的糕點。”

回家的路上，石來福讓曾子夫騎上毛驢，自己在前面小跑着牽着，老王哥一人趕着驢車，笑道“瞧瞧，就沒見過你這樣疼媳婦的。”一聽這話，曾子夫紅了臉，石來福傻笑道“王哥，您對嫂子不也這樣？”一路上調侃說笑，三人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到了村口，石來福笑着跟認識人打招呼，一路上接收着，羨慕嫉妒的眼神，耳邊聽着大家談論的話，石來福挺起胸膛，越發的得意起來，曾子夫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是福子吧？瞧瞧他現在小日子過的，都買上毛驢了。”“你瞧王大哥的驢車上拉的不都是原木嗎？大包小包的，肯定是要弄驢車的”

“喲，那給不少銀子吧？沒有個四五兩銀子，哪能搞得了這些，福子近年來還真是春風得意啊！”“哼，有啥了不起的”“你那是嫉妒吧”“我可是聽說的，都是福子他漂亮媳婦帶來的福氣，老石家就是因為這個才提親的，要不，以老石家的條件，也不會去找曾家村下村的姑娘，那的可都是拖後腿的娘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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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來福真是有福氣的！”“要不說呢，這媳婦也是争氣的，一胎兩個娃，男女齊活，長得又是那樣的俊！不比城裏的小姐長得差”

曾子夫聽着零零散散的話，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的，只是不會像石來福那樣表現出來，這個沒出息的，曾子夫笑了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更加紅火的，也不知道爹那邊的兒童車怎麽樣了，要是這筆生意做好了，想必也不會比月事舒來的差吧？還好自己當初留了個心眼，攀上陳媽，托她轉告陳小姐應該是沒太大問題的。

到了家，石來貴和石翠菊出來幫着曾子夫兩口子搬東西，原木就放在老王驢車上，反正明個給拉着去娘家。石翠菊眼裏露出了羨慕的神色，石來貴見此雖然沒說別的，但是對于自己哥哥能買得起驢車，那都是要歸功給自己大嫂的，心裏竟然想出，都是兄弟倆，一個媽生的，為啥好事都讓自己大哥占了，要是換成自己娶了大嫂，那現在自己也有驢車的想法。

石來貴緊忙搖了搖頭，暗地裏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自己這是瞎想啥呢？那是自己的親大哥，那是自己的大嫂，哎！都是那王蘭給方的，要不自己也能買得起驢車了，回頭看了眼自己媳婦，雖然比當初漂亮好多，可是往大嫂身邊一站……實在是沒得瞧啊！算了，踏踏實實過日子吧！

曾子夫給圍在自己家門口的孩子們分了糖果，就進了廚房忙活，做好了飯就讓石來福去請老王家三口子過來，王石氏看着一桌子豐盛的菜肴笑道“妹子，咋這麽客氣啊！嬸子我們打擾了啊。”石李氏連忙笑着擺手“說啥的話呢，在嬸子家就跟自己家一個樣，再說，你們也沒少幫襯着福子小兩口，嬸子還沒謝你們呢，趕快吃啊！”

由于，曾子夫請了老王家三口人，也不差多添兩雙筷子，石翠菊和石來貴也跟着過來了，石翠菊有些酸酸的看着桌子上的紅燒肉，自己可是兩個月沒有吃過半點葷腥的了，羨慕的望着曾子夫，對于石翠菊的表情，曾子夫皺了皺眉頭“翠菊，吃啊，愣着想什麽呢？”

“嫂子你家過的可真紅火”石翠菊沒腦子的蹦出這句話來，桌上靜了靜……石來貴有些個尴尬，石翠菊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曾子夫和石李氏，見兩人面色都不太好，委屈的低下頭……石來福見此捅了捅石來貴，又扯出小泥巴幾個娃娃的趣事，算是接過這一茬了。

吃晚飯，石來福硬是塞給老王哥一壇女兒紅，老王哥實在是推托不掉，又是饞酒的人便順着收下了。石翠菊沒回後院，幫着曾子夫一同收拾碗筷，抿了抿嘴唇“嫂子，剛才我不是有心的。”

曾子夫笑了笑“剛才什麽事？我都忘記了”石翠菊見此稍稍放下心，有開口道“嫂子，說實在話，我真是羨慕您跟大哥的日子，真真的紅火，不怕嫂子您笑話，我們都兩個多月沒沾葷腥了，今個還是托了嫂子福才開了葷的。”

聽了這話，曾子夫嘆了口氣“翠菊，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嫂子知道你是個通透的，好好跟二弟過日子。”也不提你們缺不缺銀子的事，田裏的收成肯定是夠他們兩口子過活的，而且石來福還管自己要了五百文，說是二弟借的，不想讓自己知道。

石翠菊見曾子夫這樣說，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了，頓了頓“嫂子，不知道您私房錢富餘不富餘，能不能先借給我些，這馬上又要年底了，我和貴哥實在是拮據。”看着石翠菊一臉可憐樣子，曾子夫心裏暈了暈氣。

本來石翠菊要是直接開口借錢，自己肯定是會借的，說借說白了就是給了，但是比較石來貴跟石來福是親兄弟，石李氏又健在，可是這石翠菊提了私房錢，這要是讓石李氏誤會了，想必自己又要辛苦一番的，便冷冷道“前陣子，你大哥不是給二弟送過去五百文嗎？你們就兩人還不夠嗎？不是嫂子不幫襯你，你也知道，我和你大哥剛買了驢車，這四五兩的銀子可是花出去了，家裏也不富裕，況且，還有娘跟三個奶娃娃呢，過年的時候，反正都是來我這邊過，今年就将就一下吧。”

見石翠菊張了張嘴，倒也不出聲了，曾子夫心裏嘆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過了會，都收拾幹淨了，石翠菊突然拉住曾子夫“嫂子，我開嘴管您借錢的事，能不能不要跟貴哥講，貴哥是老爺們，面皮薄……所以……”曾子夫看着石翠菊吞吞吐吐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心下了然！石來貴應該不知道石翠菊要借錢的事情！也不拆穿石翠菊，只是點點頭，便轉身回了屋子。

晚上跟石來福說了下石翠菊的事，石來福聽後皺了皺眉頭“媳婦，你沒說的時候我倒是沒覺得啥，你這一說，好像二弟妹這段日子總是沒事就來咱這邊轉悠，看人的眼神都變了。”曾子夫嘆了口氣“這事，我雖然是這麽想的，沒準真是二弟臉皮薄，你可別去跟二弟說，咱家這段日子好歹是安靜了，別為了這點事情，鬧得在緊張起來。”

“媳婦，我哪有那麽傻？實在不成，以後有啥生意法子，帶着二弟他們？”曾子夫連忙搖頭“福哥，不是我容不下二弟他們，本來我想着翠菊是個可靠的，不成咱們就帶上他們一起弄，可是這兩天的事出的我心裏沒底了，尤其是銀錢方面，親兄弟明算賬都會說，可多少家因為合夥做生意鬧得父子不和，兄弟不認的，反正咱們住的不遠，要是二弟那邊真的有需要，咱們可以幫襯啊？”

石來福點點頭“媳婦，俺還真是沒你想得透徹，剛說完自己不傻，接過呵呵呵”石來福傻笑的撓了撓後腦勺。曾子夫颠怪的瞅了眼石來福“傻笑什麽呢，還不吹蠟燭……睡覺啊！”石來福笑嘻嘻的湊過來“媳婦，咱不吹蠟燭了好不好？恩？”“快點，要不你今天打地鋪！自己看着來吧。”石來福萬分不情願的下了床，甚至一步一回頭，不過曾子夫堅決不妥協……哎，媳婦心裏咋想的，有啥好害羞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