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大集市

42大集市

曾子夫擡起身子，看了眼自己寫的對聯，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看着一臉迷茫的李楚河，皺了皺眉頭“楚河？”啊…李楚河回過神，臉上稍有些不自然“大表嫂，實在是沒有想到您竟有如此才學，楚河佩服。”

曾子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楚河，你太過獎了，那咱們就按照說好的辦，來貴,翠菊那邊還要勞煩楚河幫忙…我只是..”李楚河連忙點頭“大表嫂請放心，楚河并非多嘴之人！”曾子夫笑着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快晌午了我還要做飯。”

李楚河望着曾子夫的背影，遺憾的搖了搖頭！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可求’但可以早未相逢！自己應該練練字，靜靜心了！

李光春從院子裏走進來看到發呆的兒子“楚河，你這是？”李楚河回過神“爹，孩兒沒事，剛才大表嫂來跟孩兒說賣對聯的事情，孩兒覺得可行，便應了下來。”

李光春點點頭“也好，添補些家用，哎…就是委屈你了,要不是爹得罪了...哎”李楚河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爹，何為委屈？這樣也好，平平淡淡的，也是種福氣，還有，石村長想請我去他家教他孫子讀書，我琢磨了一下，咱家西屋那邊也不住人，是不是可以改成個簡易的學堂？适當的收些費用，也好維持家計，爹，您也無需如此辛苦了，也該想想清福了！”

李光春琢磨了下，覺得這事情可行“鄉下人都清苦，又有幾家人能拿出幾兩銀子送自己的孩子去縣城的私塾！楚河，你打算收多少？”

李楚河心裏想了一番“紙筆，筆墨還是需要錢的，還有書本，我粗算了一下，這些費用大概每個孩子半年的用度，最少都需100文錢，或不止，每個孩子一年收費三百文吧，爹您覺得呢？”李光春點點頭“在鄉下，三百文也不是小數了，不過擠擠還都是拿得出手的，就這樣吧。”

當天下午，曾子夫就跟着石來福駕着驢車去了縣城，采辦了需要買的東西，三個小包子就由石李氏帶着，好在三個娃娃很是懂事，也不哭鬧。

曾子夫就有些忙了，除了跟着石翠菊，王大嫂一同編結子還要瞞着兩人寫對聯。石來福在旁邊陪着曾子夫，心裏突然覺得自己很是沒用，需要自己媳婦辛苦的掙錢，如果自己也懂得寫字就好了，也聽說了李楚河準備在家裏辦個小私塾。心裏也有了想法。

曾子夫擡起頭，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還要四天就要大集市了，好在結子都編織好了。現在只要抓緊寫對聯就好了，石來福抱着小泥巴見曾子夫因熬夜，滿眼的通紅，心裏很是不舒坦，這幾天不管是啥活，石來福都搶着做，希望能減輕曾子夫的勞累。

曾子夫對着石來福笑了笑，也發覺了這幾天石來福的不對勁，心裏也明白是什麽原因，但也不知道如何去說，接過小泥巴“我的小淘氣包，怎麽總是賴在你爹懷裏？”

小泥巴抓着曾子夫胸前的衣襟“泥..泥..娘..泥”曾子夫怔了怔，眼淚湧了上來，原來，原來被人叫做娘是如此的幸福，石來福也呆了呆，滿臉的羨慕“叫聲爹，快叫聲爹。”小泥巴滿眼的疑惑，還是一口一口的泥，娘，泥的喊着，雖然口齒不清楚，但是曾子夫聽明白了，也挺清楚了。

抱着小泥巴狠狠的親了幾口，有些興奮的對石來福說“福哥，小泥巴叫我娘了，他會叫我娘了！”石來福心裏犯了酸，但也發自內心的為曾子夫高興“啥時候能叫我爹啊”曾子夫一副臭屁的樣子“慢慢等着吧”然後回過頭繼續讓小泥巴喊自己娘，小泥巴開始還配合一下，可過了會，不管曾子夫怎麽逗弄都不再開口了，還眯眯眼，打起哈欠來。

曾子夫見此，也不好不讓小泥巴睡覺，哄了哄就把小泥巴放到了小床上，見小草和小葉子都醒了過來，在那玩着自己的手指頭，曾子夫起了勁，抱起小草，一句一個娘的，滿眼期盼的望着小草，在曾子夫都要放棄的時候，小草卻開口了，可叫的竟然是‘姐’

曾子夫和石來福疑惑的對看了一眼，在小草叫了好幾聲‘姐’後，才叫出一聲标準的‘爹’來，石來福一聽，直接從曾子夫懷裏抱過小草，一會蹭蹭臉，一會親親臉蛋，因為石來福的胡須蹭的小草很是難受，不多會便哇哇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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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石來福一個搓手臂及，曾子夫白了石來福一眼，從戀戀不舍的石來福懷裏抱過小草“看吧，叫爹不叫娘，知道難受了吧”不過，小草也是好哄的不多會便不哭了，估計是哭的緣故，也開始打起哈欠昏昏欲睡了。

石來福唯一醒着正在望着自己的小葉子，不甘心的抱起小葉子“叫爹，來叫聲爹。”誰知道小葉子不只不看石來福，還轉過身子沖着曾子夫伸出手，嘴裏咿呀咿呀的，曾子夫笑了笑，接過小葉子，戳了戳石來福的腦門“福哥，小葉子可是比咱們小泥巴，小草要小上個把月呢，瞧你，小草管你叫爹你還不知足嗎？”

石來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傻笑道“媳婦，我當爹了！”曾子夫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早就當爹了！”石來福看着媳婦的表情，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心裏還是覺得，自個今天才算是真正的當了爹！

曾子夫當初設計的驢車是四個輪子的，比兩個輪子的要寬敞的多，前面還多了出一塊木板，石來福趕車的時候正好坐在那，擠一擠還是可以做兩個人的，相互合計了一下，石來福，王老大趕車，曾子夫，石翠菊，王石氏還有李楚河坐在後面，上坡的地方李楚河和王大哥便下來推，王大哥把自家的驢子也栓到了車子前，這趕車的速度倒是感覺輕松了許多。

知道今天是大集，集市上要賣東西的人肯定多，為了能占到集市大門口的好位置，幾人連夜就進了縣城。到了集市那，天都沒有亮，但也已經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在門口排隊。王大哥和石來福挺好了馬車，便跟李楚河一同去那排隊，曾子夫怕幾人凍着，便把自己和王大嫂準備的棉被抱到石來福他們那，讓他們披着，反正三個女人在驢車上擠擠用兩個棉被也是夠了的。

也是由于這近年來，大集小集，石來福和王大哥兩家都會來，和集市的管事也混了個面熟，再加上曾子夫會做人，每次都會多多少少的塞點小錢。這過年前得大集市，為了能占個好位置，除了天不亮就到門口排隊的，還有很多有些背景的商戶走後門。

不過，因為是大集市，一年就一天，為了安全起見，縣太爺都會派官差前來維護秩序，當然，這也是變相的收‘保護費’巧的是，負責的官差是牛大成，所以順理成章的曾子夫幾人占了集市大門第二個好位置。

栓好了驢車，石來福從車上搬下桌子，三個老爺們一起支好了攤，曾子夫幫着李楚河把對聯按照內容，分成了六堆，結子直接挂了起來。

天已經大亮，陸陸續續有人來攤位前購買對聯，還是五文錢一副，結子卻是看得人多，問的人少。石翠菊一旁很是焦急。曾子夫抿了抿嘴唇，拉着石翠菊，王大嫂說了幾句話，三人商量了下覺得可行。

與石來福三個老爺們打了聲招呼，便一起去外面轉了一圈，回到攤位前，裝成買家。曾子夫開口道“呀，這不是免黴運結子嗎？咱們這小縣城也有賣的啦！”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能讓周圍的老百姓聽到，便有人停下腳步，石翠菊開口道“姐，啥時免黴運結子啊？”曾子夫表現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那口子可是咱縣衙門的采辦，可是在縣老爺那見過的，聽說只有京城有呢，這種結子過年的時候挂在家裏，屋門前，可是能擋住黴運的，一年都是好日子呢！”王嫂子也是個天生的演員“這位大妹子，你說的是真的？那麽神？我給買一個，老板多少錢？”

石來福幾個老爺們卻是面色有些尴尬，但也按照先前說的，兩個銅板子一個。王大嫂爽快的掏了銀子“給我來三個”

曾子夫也掏了銀子“我要五個”一旁的石翠菊驚訝道“為啥買那麽多？買一個還不夠嗎？”曾子夫笑着回答“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家五個住人的屋子，當然要買五個啊。”王大嫂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家是三個住人的屋子，這可是大福氣的東西。”

石翠菊也連忙點頭“那成，我要兩個。”這一個兩個的一掏錢，周圍也開始有人跟風了，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早來的聽了曾子夫幾人的話，知道一二，後來看熱鬧圍過來的人詢問，就一臉得意的說“我家那口子，去年從京城買回來過，京城可是要五文錢呢，可是挂在家裏，那是管用的，家裏的生意可是比往年翻了倍的”“對啊，我表嫂家可是開館子的，家裏也有，給我拿兩個”

曾子夫幾人聽了後，相視一笑，便各自離開了，等了給有一盞茶的時間，才繞了回來。現在結子也不需要叫賣了，由石翠菊，王大嫂兩人幫着收銀子，曾子夫在李楚河旁邊幫着賣對聯，中午的時候，幾人都湊合了一口。

到了晚上，石翠菊，王石氏湊到曾子夫屋裏，開始數銅板子，這結子可是一個不剩的賣掉了，甚至還有人問，還有沒有貨。三人一共做了四百二九個結子，一個兩文錢，一共賣了八百五十八文，抛去本錢，每人都分了二百多文。石翠菊喜滋滋的拿着銀子回了後院“貴哥，真別說，大嫂真是有本事的，以後咱給跟大嫂多親近親近，這一天就二百多文啊！”石來貴對于這次大嫂願意拉着自己媳婦去賺錢，心裏還是挺感激的，也附和道“媳婦，我知道因為我讓你吃苦了，大哥，大嫂過的再好，也是人家自己掙得，咱不能眼紅啊，前陣子你瞧你，哎！”

石翠菊撇了撇嘴巴，面上沒說什麽，但是心裏卻想着，要不是我那幾天那樣，大嫂和大哥能帶着咱們做生意嗎？恐怕也是他們覺得不好意思了，本來就是，親兄弟的，怎麽好不給自己弟弟留口熱湯喝。當然，曾子夫是不知道石翠菊所想了，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做什麽表示，該是直接無視！曾子夫在李楚河那也分了七百多個銅板，這一天緊張小一兩銀子，心裏也很是高興，總算是沒白辛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