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

第 58 章

林墨這勁爆的話語一出, 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就連吵架吵到關鍵時候的越風和栗訟都放棄争吵,齊刷刷地望過來。

在落根針都能聽到的宴會廳中, 楚澤淮那雙金橙色的眼眸冷冷地盯着自己弟弟。

林墨還沒有察覺到危險即将來臨, 依舊大聲發洩着他的不滿:

“小白你必須要多給錢, 我哥要是不要的話, 你完全可以給我,反正我也是楚家——唔唔唔——”

情緒正高昂的林墨一把就被楚雲柔捂着嘴拽了下來,然後又被後者飛快地在嘴裏塞了一大塊豆皮。

做完這一切後,楚雲柔一腳把自己兒子踢到了桌子底下, 還把被掀開的桌布放下去,就當今夜沒有林墨這個人。

但大家的耳朵都是敏銳的, 即使林墨現在被塞進了桌子底下,炸裂話語仍舊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盤旋。

場面就這麽一直維持着無比安靜的狀态,直到栗訟實在是忍不了心中的好奇, 帶着一衆人的期望,悄悄溜達到了白郁旁邊, 小聲問: “白郁,這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勁爆了。

白郁搖搖頭:“不是真的,他剛剛說的話有點問題,你們不要信。”

場上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一部分人心裏松了口氣,一部分人惋惜這麽大的瓜

諵風

居然是假的。

“看來林....暗夜魔鴉喝多了喜歡說胡話啊。”

“是啊,說得跟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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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 這小子說得這麽堅定,我剛剛差點都信以為真, 想想也是,這麽離譜的事,怎麽可能是真的?”

交談聲重新響起,宴會廳恢複了剛才的熱鬧,直到白郁打開手機,不知道算了個什麽,擡起頭後,又重新用一句話讓場面陷入安靜。

“古西洲幣是用金子做的,幣值和現在不一樣,如果按照彙率換算成東洲幣的話,并沒有那麽便宜。”

所以,楚隊還是很值錢的!

一秒、兩秒、三秒......

在氣氛重新凝固的宴會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澤淮身上。

“白郁,你喝醉了。”

楚澤淮雙手交疊抵在下巴處,語氣肯定地說道,他金橙色的眼眸先是盯了白郁兩秒,随後緩慢地環視周圍的人。

看來林墨的作死屬性會傳染,就不應該讓白郁和林墨長時間待在一起。

白郁眼眸眨了下,他沒有喝醉啊。

雖然他是喝了不少酒,這些酒的度數也挺高,但人類的酒其實對他沒有什麽影響,能讓他發酵醉掉的只有淨化工廠裏面出來的粉色液體。

而另一邊,安靜的衆人在感受到那掃過來的冰冷刺骨的目光後,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反應過來。

“是啊是啊,白郁你怎麽喝了這麽酒?菜還沒上齊呢。”

“年輕人酒量不好就別勉強,咱們這裏又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酒桌文化。”

“原來你喝多了會和暗夜魔鴉一樣亂說話啊。”

在楚澤淮緩和下來的目光中,衆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說着,成功讓氣氛回到了之前的熱鬧。

“我感覺我沒——”

“來,喝酒,幹!”

“我真沒——”

“給白兄弟滿上!”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白郁就沒有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不是在喝酒,就是在被其他人倒酒,他的身邊堆滿了酒瓶,已經有不少人搖搖晃晃地倒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最後還是楚澤淮看不下去,打算制止這群不停給白郁倒酒的人,卻沒想到對方已經喝出了興致。

酒沒醉植,但喝酒的愉快氛圍成功感染了白郁,這個人類特有的活動讓白郁來了興致,化主動為被動,開始對着周圍的人出擊。

“來來來,越隊,喝,敬我們之間的友誼。”

“粟隊,以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不喝上三十杯說不過去啊。”

“楚隊,你也來,我敬你。”

曾經試圖把白郁灌醉的衆人嘗到了苦果,他們當時給白郁灌了那麽多酒,此刻面對白郁的攻擊,有苦說不出,只能硬着頭皮不停灌着一杯又一杯的高濃度酒。

不到半個小時,白郁幾乎喝趴下了整個調查局。

半個調查局的人在桌上或椅子上躺着,甚至有好多都睡了過去,橫七豎八,分外狼狽。

剩下的半個調查局人則在發酒瘋。

栗訟和越風還是互相看不順眼,但由于晚宴的時候已經吵了一架,新的一年就沒辦法用過去的理由吵架,想打架吧,但他們兩個武力值不對等,這對越風不公平。

喝多了的兩人苦思冥想,最終拍板決定,他們兩個要鬥舞!

在宴會廳中央,在酒氣彌漫之中,栗訟和越風開始激情鬥舞,你來我往好不激烈。

第五小隊隊長穆陽盤腿坐在一旁看着,暈暈乎乎地喊着“你們兩個不要再打啦——”

另一邊,醉酒狀态的原雪和燕然重新撿起了他們兩個表演《服人二人轉》的武器,開始不停地往牆上砸。

堅硬金屬鑄造成的“德”字和鋼鐵鍵盤發出巨大的、有規律的聲音,在這聲音中,還有原雪跟燕然賣力的大喊聲。

“小錘四十,大錘八十!”

“八十、八十、八十、八十......”

也虧得調查局的建築無比堅硬,這才沒有被兩人砸出一個大洞。

白郁饒有興味地看了一會兒,沒成想一只胳膊從一旁伸過來,強行勾住了他的脖頸,張揚的大笑聲和滿滿的酒氣從一旁傳來。

“哈哈哈哈嗝,白郁,想不到你居然這麽深藏不露,居然比我還能喝,哈哈哈哈哈哈——”

楚雲柔一只腳踩着桌子,一只腳踩着椅子,一只手摟着白郁,一只手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我果然沒看錯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得力幹将!你管我叫姑奶奶,我管你叫小老弟,咱明天就去結拜!”

咔嚓一聲,木桌被對方硬生生踩裂。

白郁看着和之前林墨同款姿勢的局長,眼角抽了下。

原來局長這麽....這麽狂放的嗎?

他伸出手打算把人扶到椅子上,手指剛剛觸碰到楚雲柔的胳膊,後者就被另一只手給強硬地拽走。

“姑姑,你不要和我搶人。”

楚澤淮直接把局長塞進了桌子底下,讓她和她兒子快樂作伴。

“楚隊,您....也醉了?”

白郁望着對方有些迷茫的金橙色眼眸,心下一跳。

這位要是發起酒瘋來,不止他阻止不了,在場的人都阻止不了。

能扛得住越隊栗隊鬥舞、原姐燕姐砸牆的堅強建築,可能今天就要命喪在喝多了的楚澤淮手中。

幸運的是,白郁想象中的狂暴場景并沒有出現,楚澤淮只是喝多了,又不是失控了。

只見對方先是低聲嘟囔了幾句好熱,随後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直到衣領的紐扣崩開,白皙的脖頸和大片的肌膚露出後,那只手才停下。

“楚隊,給,扣子。”

見對方沒有明顯的破壞欲,白郁松了口氣,撿起一旁的紐扣塞進對方的制服口袋裏,卻被人一把抱住。

酒的氣息和香甜的氣息齊刷刷湧過來,溫熱的氣息掃過側臉,肌膚相貼的地方傳來對方獨有的灼熱溫度。

“楚隊,您別這樣......”

白郁喉結滾動,鳳眸中的神色深了下去。

好香,他快要忍不住了。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誘惑。

“唔?”

楚澤淮現在已經完全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他不僅又收攏了自己的手臂,還把腦袋放在對方的頸窩處蹭了蹭,

“我好困。”

柔軟細碎的發絲蹭過脖頸,麻麻癢癢的觸感傳來。

白郁僵了一瞬。

因為覺醒能力不同,白郁的體溫要比正常人低,楚澤淮的體溫又要比正常人高,在這樣的體溫差上,白郁只感覺像是一大塊溫熱的皮毛自己貼了上來,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格外溫暖。

“那我....帶您回辦公室睡?”

“我想回家。”

白郁:......關鍵是他也不知道楚澤淮家在哪裏。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抱起對方,然後用藤蔓将林墨從桌子底拖了出來——這家夥前期喝多了,後期一直被扔在桌底沒怎麽喝酒,現在倒是清醒了不少。

有了林墨的幫助,事情就變得好辦起來。

有員工宿舍的就通通扔回員工宿舍,沒員工宿舍的就先扔到辦公室,至于他們第一小隊的人,那自然是找到地址送回家。

怎麽能讓他們小隊的同伴睡冷冰冰的辦公室呢?

“我去送一下原姐和燕姐,小白,就拜托你把我哥送回去,地址的話,我發你手機上了,鑰匙在我哥兜裏。”

林墨一只手抓着原雪,一只手抓着燕然,回頭道。

“不用我幫你?”

白郁揚眉,他還以為林墨會選擇送他哥回去。

“不用不用,燕姐和原姐住得近,我可以一并送回去,重要的是,她們兩個的住址可是在鬧市區,年代久遠又道路錯雜,小白你确定你能憑借地址找到嗎?”

林墨看着神情僵了一瞬的白郁說道,随後轉身小心帶着兩人往外走,

“我哥不一樣,順着河白區清河那塊往下走,最顯眼的建築就是他家,說不定你不用看詳細地址都能找到。”

楠碸

“好。”

林墨所言不假,即使是對河白區道路了解不深的白郁,也能輕易找到楚澤淮的家。

不是,誰會在山上建一個獨棟別墅啊!

白郁帶着人一路爬上了陡峭的山,來到了這棟建築前。

這是一棟三層小別墅,外立面是淺綠色和白色,周圍緊挨着茂密高大的樹林,旁邊有一條一米多寬、穿過森林的小溪,人煙稀少又貼近大自然。

最顯眼的是,這個別墅還自帶一個超大的花園,裏面有秋千和閑置的爬藤架。

白郁:想爬jpg

這是一個多麽适合藤本植物到處爬行的地方。

等有錢了,他也要買上一個。

白郁算了下自己的錢,剛剛還因為暢享美好未來的心冷靜下來,默默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當下的要事。

他控制住自己不去看爬藤架,用鑰匙打開房門,順利地找到了卧室,把人放下去......下不去。

“楚隊,松手。”

他用力扯着自己的藤蔓,可那碧綠的一截仍舊被對方牢牢握在手裏。

楚澤淮:ZZZ

接下來的半小時內,白郁仍舊在和對方的手做對抗,最後不得不選擇放棄。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幾個小時前對方的心情。

**

第二天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在屋內投下了一個金色的光條,床上人影的長長睫毛動了動,還帶着一絲茫然的金橙色眼眸慢慢睜開。

“嘶,頭好痛——”

昨夜的回憶逐漸回籠,但又沒有完全回籠,在醉酒的大腦中,也只剩下他姑姑拽着白郁的那一幕。

下回不能喝這麽多了。

主要是當時看着白郁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他不知不覺也喝了不少。

也不知道最後是誰把自己送回來的。

楚澤淮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來大片裸露的胸膛。

醉酒後的大腦還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他直接掀開被子下床,走到了衣櫃前面。

“今天應該不用穿制服——”

衣櫃被打開,裏面空蕩蕩,原木色的衣櫃底好像在無聲嘲笑着什麽。

“我、我衣服呢?”

楚澤淮直接懵掉,左看右看也沒發現自己的衣服,不止是卧室和衣櫃,就連自己身上也是一.絲.不.挂。

“嗖”

一根綠色的藤蔓從天花板垂下來,上面還挂着一件襯衫。

“給,楚隊,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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