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蘇珊剛吃好飯，手機就響了。

“喂。”

“蘇！”鄭輝像做賊一樣的偷偷叫她。

“怎麽？”蘇珊問。

“快來開門，我在樓下。”鄭輝的聲音，很輕，但喘着氣。

“是本人麽？還是電話詐騙。”蘇珊言辭警惕。

“就在你家門口，我被人尾随了。”鄭輝說。

“好。”

蘇珊挂了電話，開了院子的門。鄭輝滋溜地竄了進來。

“鎖門，進屋，別讓她們看見我。”鄭輝催促着蘇珊鎖門，看她鎖好門，就拉着她往房門跑，駕輕就熟地進了屋，關了門。

“怎麽回事。”蘇珊像是老母親教訓小孩一般。

鄭輝站在門口接受訓導。

“我就奇了怪了。”鄭輝說，“我就過來散散步，怎麽你這也有人蹲着。”

“我這？”蘇珊瞳孔一下子睜大了。

“男的女的？”蘇珊立馬戒備了起來，“我就說要做好防盜防護，不怕，我裝了攝像頭，可以報警，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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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我粉絲送進去麽？”鄭輝問。

“啊？蹲你的人？”蘇珊盯着他，“蹲你的人怎麽蹲到我這來了？”

蘇珊扶着門，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也是，你老是跑這邊來扮鬼，上次也有車開到我家這。”蘇珊說，“你能別來麽，大哥。”

“我……”鄭輝委屈，“我一個禮拜沒來，而且，現在大晴天。”

“大晴天怎麽了。”蘇珊說，“你小區門口，今天不也有小姐姐在喝咖啡呢，也是大晴天。他們覺得你大晴天也出門。”

“不可能。”鄭輝說，“所有人都知道，我死宅，不會出門的。”

“那你現在怎麽在這裏？”蘇珊白了他一眼。

“我……”

“下雨了麽？”蘇珊靈魂拷問。

“這不是，你突然莫名其妙走了嘛。”鄭輝說，“就過來走走看看。”

蘇珊剛才還底氣十足在訓人，被他這麽一說，一下子洩了氣。

“沒有拖鞋了，要麽穿我的，要麽赤腳，進去坐吧。”

蘇珊帶路，領他去客廳。

鄭輝踩着她的小拖鞋就進去了。

“我确實一個禮拜沒出門了。”鄭輝說，“而且，他們都不是跟着我來的，我走到這邊路口就看到她們在便利店坐着了。”

“普洱。”蘇珊給他倒了杯茶，這次是玻璃壺倒出來的。

“你說怎麽回事。”鄭輝一口熱茶下肚，“你空調打低點。”

蘇珊聽他指揮，調低了溫度。

“腿不錯啊。”鄭輝自己又倒了一杯，“我就說你怎麽不怕熱，每次見你都裹得那麽嚴實。”

蘇珊回卧室，換了條長褲，帶着鄭輝的睡衣出來了。

鄭輝看她那樣，扶了扶額頭：“剛誇完。”

“正好，你的高貴男士真絲睡衣。”蘇珊把睡衣遞給了他。

鄭輝看着衣服，皺了眉頭。

“早知道不誇了，不經誇啊。”

“你這麽油膩，他們知道麽？”蘇珊把衣服塞給鄭輝。

“知道啊，我是猥瑣死肥宅。”鄭輝說，“這個稱號，積極認領，從不否決。不像有些人，對着別人的肌肉垂涎三尺，還雙标。”

“行吧。”蘇珊不跟他鬥嘴，“等人撤了你也撤吧，自己玩玩手機。”

“沒有電視麽？”鄭輝問，“我不喜歡看小屏幕。”

“老電視，沒網。”蘇珊說。

家裏的電視還是好幾年前的老古董，沒人用，所以電視網絡都停了。

“那你沒事都在幹嘛。”鄭輝問到一半就自己得到答案了，“哦，你之前就是打工人打工魂。”

“嗯。”蘇珊喝着茶，把手機遞給鄭輝，“你看是不是這幾個小姐姐。”

原來蘇珊的手機上有門口的監控，鄭輝看了眼，是剛才他遇到的那幾個人，裏面還有上回害他腿傷的小姐姐，那姑娘可能是還沒想通。

“他們怎麽守着門，到便利店坐着不香麽？”鄭輝說，“不過人家已經鎖定你這房子了。”

“哎，你每次出現，都能帶點麻煩來。”蘇珊嘆氣。

“沒事，晚點叫安保大叔請他們回去就行。”

“安保？”蘇珊看着他，“你小區安保還管外面的？”

“不管，但你這裏不也有麽？”鄭輝說。

“我這沒有。”蘇珊斬釘截鐵。

“你這有。”鄭輝信心十足。

“沒有。”蘇珊說。

“我都跟人家打過幾次招呼了。”鄭輝給自己倒了杯茶。

“真的？”

“不然我半夜怎麽可以進來晃悠。”鄭輝喝下茶，“真好喝。你這裏的進出雖然沒我那邊嚴，但人家還是工作的。晚上過了時間，就不讓随便進入的。”

“我都不知道……”蘇珊自言自語。

“沒事，你不都在打工人打工魂麽，這些事不值得您操心。”鄭輝說。

蘇珊噘了噘嘴。

“不過，門口還裝攝像頭這個，挺好。”鄭輝說，有什麽奇怪的人，能第一時間找到。

“嗯。”蘇珊點點頭，拿回手機，翻起了這幾天的錄像，看看她們什麽時候開始蹲這裏的。

蘇珊翻着錄像，擡頭狐疑地看着鄭輝。

“怎麽？”

“你這一禮拜都沒來過？”蘇珊問。

鄭輝被她這麽一問，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怎麽可能沒來，他天天都來，無懼酷暑地來走一圈。

“飯後散步，路過。”鄭輝說。

“你不是下雨天出門的麽？”蘇珊問。

“改習慣了，年紀大了要多運動，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鄭輝坐不住了，走到蘇珊身後看看她手機裏的錄像。

“你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尾随我。”鄭輝說。

“有。”蘇珊把手機交給了他，讓他自己翻閱。

“好吧，”鄭輝看到監控裏，他走過後，沒一會就有兩個女生跟在後面，看着裝就跟今天遇到的小姐姐很像。

“對不住。”鄭輝聲音不大，共鳴不小。

“沒事，反正跟人是你不是我。”蘇珊說，“就是跟蹤狂後面還有跟蹤狂，我何德何能。”

鄭輝盯着手機搖搖頭：“你值得擁有。”

“找安保大叔麽？”蘇珊問。

“不，趕走了還會來。”鄭輝說，“撲空幾次，就不會再來了。尤其是看我在這裏呆很晚都不走人。”

“行吧。”蘇珊由着他了，“晚飯吃了麽？需要小零食麽？”

“有什麽小零食？”鄭輝問。

蘇珊把零食袋子拿給了他。

“您請便。”

“你這有書麽？”鄭輝問。

蘇珊詫異地看着他，這跟他的人設不太相符。

“不打打游戲什麽的麽？”蘇珊問。

“今天不開心，不直播。”鄭輝說，“算是對私生粉的報複。”

蘇珊帶他到了卧室的櫃子邊，讓他挑書。

“哦，原來女生的卧室是這樣的。”鄭輝參觀着蘇珊的房間。

蘇珊的房間跟他的相比完全是另一個極端。他的房間基本沒什麽東西，最求一個極簡，蘇珊的房間，堆着一堆，亂是不亂，但是東西不少。複古的臺燈，相框，收納盒，小照片，主打一個氛圍感。

“姐姐，你的世界也太精彩了吧。”鄭輝說。

“想看什麽，自己挑。”蘇珊帶他到書堆前。

“喲，整理術。”鄭輝拿出一本薄薄的關于整理的書，“你需要這個，我幫你看看。”

“行。去吧去吧。”蘇珊順着這座瘟神，把他推回客廳。

其實這個客廳和廚房是租客的公共區域，蘇珊只租了自己的房間，但現在這個公共區域已經成了她的私人區了。

“我還沒參觀完呢。”鄭輝被推着出去。

“沒什麽好參觀的，你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怎麽辦？”蘇珊把他摁在客廳的椅子上。

鄭輝只得翹着二郎腿，翻起了書。

蘇珊本來打算呆在卧室的，但是，為了省空調費，就把筆記本拿了出來，追起了劇。

“喲。”鄭輝湊到她身邊，“看什麽呢？”

“看劇。”蘇珊說，“瘋批男主搞事業，把女主全家害得好慘。”

“這麽帶感。”鄭輝說，“你怎麽看劇都看人搞事業。”

“嗯啊。”蘇珊說，“爽啊，權謀，我贏，不爽麽。”

“女主不可憐麽。”鄭輝湊着不走。

“可憐，女主我好愛的。”蘇珊說，“所以，對男主又喜歡又爽又恨。”

鄭輝看着她，戰術後仰了下。

“你是有點抖M在身上。”鄭輝說，“又喜歡又恨。”

蘇珊白了一眼，“要你管。”

看着鄭輝就在自己邊上，蘇珊也避開了些。

“我建議你躲開點。”蘇珊說，“別得罪我哦，不然立馬趕你出去。”

“好。”

鄭輝乖巧回座，翻他的整理術。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蘇珊已經起了困意，翻看手機看了看。

“嘿，你可以回去了。”蘇珊對着沉迷讀書的鄭輝說，“你還真神奇，看得進書。”

“那是。”鄭輝拿了蘇珊手機，“你這還有夜視，不錯。”

“睡衣送你。”鄭輝說着就又拖着蘇珊那小拖鞋走了起來。

“下次準備個鞋套，或者一次性拖鞋。”鄭輝走之前還不忘交代，“專門給我留的話，43的碼。”

“好。”蘇珊敷衍得送他到大門口。

送別鄭輝，蘇珊準備洗個澡就睡覺了，但手機電話又響了。

“開門。”又是鄭輝。

蘇珊只得又去迎接瘟神了。

“怎麽說。”蘇珊邊帶他進屋，邊問。

“還在，便利店呆着呢。”鄭輝說。

“找安保大叔吧。”蘇珊又把拖鞋拿了出來，“你呆着，我去找人。”

蘇珊正要換鞋，就被鄭輝伸手攔住了。

“算了。”鄭輝說，“大晚上別亂晃了，我去跟她們說，你把大門鎖好了。”

蘇珊關了房門，就跟到了大門口。

夏天的夜晚，終于涼快了一些，月光皎潔，很是安靜。

“大門鎖好，明天見。”鄭輝又關照了下，退到門外，等她鎖門。

蘇珊沒聽他的跟了出來，反鎖大門。

“我跟你一起去吧。”蘇珊伸手挽住了鄭輝的胳膊，“女朋友嘛，還是得就位的。”

鄭輝笑了笑，掰開她的胳膊，牽起了手。

“走，宣示主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