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夏日的早晨,天早早就亮了,蘇珊借着早晨的日光,換來一身輕松的心境。
很快,太陽就灼熱了起來,不過早上八點,已經像是平時的中午那麽亮堂了,熱浪也跑進了屋子,但鄭輝家好像空氣一直都很好,可能裝了什麽設備吧。
“杜布裏呢?”鄭輝頂着一頭雞窩冒了出來。
“走了。”蘇珊說,“打了一個通宵的游戲,但是,好像想開了。”
“想開了麽?”鄭輝歪頭。
“怎麽?”蘇珊問。
“比預期的快。”鄭輝抓了抓頭發,“早飯吃了麽?”
“你冰箱裏的,面包。”蘇珊說。
鄭輝看着她,皺了下眉頭。
“哦。”
“冰箱裏還有”蘇珊倒是有點鸠占鵲巢的樣子。
“啊,不用。我喝湯。”
“你沒事吧?”蘇珊看着他。
“沒事啊,”鄭輝說,“倒是你可能有事。”
鄭輝去熱了昨天的湯,端了過來。
Advertisement
“你說,我媽燒的,跟店裏的比,”鄭輝說,“是不是不相上下。”
“就很居家。”蘇珊說。
家裏燒的湯也不會差,畢竟也悶了很久。但是他們在店裏點的湯怎麽都感覺更精致一點,這種精致只是感覺上的,實際可能也沒什麽所謂的精致,但感覺上就是精致一些。蘇珊想着怎麽解釋。
“會不會是因為店裏的小盅看着比較不一樣?”蘇珊問。
“有道理。”鄭輝喝着湯,“你還要麽?”
“不用了。”蘇珊不想放下手上的筆。
鄭輝的手機屏幕又亮了,不停地震動,是杜布裏的電話。
“喂。”鄭輝接電話。
“鄭輝,你跟他說,我昨天在哪。”電話那頭杜布裏怒氣沖沖。
然後就是一個男聲。
“他昨天在哪?”男聲的語氣也不客氣。
“你誰啊。”鄭輝問。
“你不用知道,他昨天在哪。”男聲說。
“在我家。”鄭輝說,“打游戲怎麽了。”
“一整晚都在?”男聲追問。
“嗯。”鄭輝也不肯跟那人多說,“你把手機還給他。”
“喂。”杜布裏的聲音平緩了些。
“怎麽回事。”鄭輝說。
“顧一晨那家暴狂找來了,”杜布裏說,“不問青紅皂白就上來一拳。”
“你沒事吧。”鄭輝問。
“挂彩了,”杜布裏說,“這婚得離。”
鄭輝挺他說的,感覺一副他被家暴的樣子。
“你在哪?”鄭輝問,“我去找你。”
“我原本那酒店。”杜布裏說,“打車五分鐘。”
鄭輝挂了電話,就風風火火放下了碗。
“我去找杜布裏,你在家呆着。”鄭輝說。
“我也去我也去。”蘇珊趕忙從包裏翻衣服。
鄭輝從卧室換完衣服出來,看見蘇珊已經全副武裝。
“你那一副都沒洗。”鄭輝嫌棄地拉着她走。
“沒穿過的,幹淨的。”蘇珊說。
“在那蟑螂屋放了兩天能幹淨到哪。”
兩人下了電梯,跟安保大叔招了招手算是打完了招呼,鄭輝在路上直接伸手攔車。他們運氣也真好,在這個網約車的天下,竟然還能攔到沒被調度的出租車。
“師傅,XXX酒店。”鄭輝和蘇珊竄上車說。
“好。”出租車司機還沒想明白這兩個人怎麽一大早去酒店呢,車已經到門口了。
鄭輝掃了碼下了車,帶着蘇珊進了酒店。蘇珊這才發現,杜布裏的日子真夠奢靡的。
他平時住這種酒店?這種商務酒店,蘇珊都是公關活動才會去這種酒店。
兩人走進大堂,往周圍望了望,蘇珊還想到前臺問,鄭輝已經拉着她往側邊走去。
“在那裏。”鄭輝說。
杜布裏正坐在休息的沙發,臉頰紅了一塊,另一個男人坐在他對面,邊上是昨天那個女人和嬰兒車。
“報警了麽。”鄭輝問。
杜布裏瞥了一眼那女的。
“她攔住了。”杜布裏說。
蘇珊恨鐵不成鋼。鄭輝掏出了手機。
“喂,你好,有人動手打人。”
“我們能處理的,鄭輝。”那個女人開口了,聲音柔和,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
“杜布裏,你不便報警,人家覺得你心虧。”鄭輝說。
那個女人看着杜布裏,等着他回應。
“那就報吧。”杜布裏說,大堂監控應該都拍得很清楚,“我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吃了一拳。”
女人眼裏失落,看向她的丈夫。蘇珊把一切都看在眼裏。果然,她還是向着自己丈夫。
“兄弟,別,別。”男的說,“我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一點小摩擦,我跟您道歉。”
男人換了一副斯文的嘴臉,蘇珊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衣冠禽獸,應該就是這樣,穿着人模人樣,平時人模人樣,卻是個暴力狂。
杜布裏看了看女人。
“還是讓警察叔叔走一趟吧。”杜布裏說。
其實,就這麽一拳,也不能拿他怎樣,杜布裏也不要道歉争口氣什麽的。那男人也明白,杜布裏不為錢不為理,就是想整他下。
“這位……”
“杜先生。”鄭輝在一邊看戲。
“杜先生。”男人說,“您是一晨的朋友。”
“老同學。”那個女人說。
“對,老同學了,都是熟人,您看我們家小寶寶還睡着呢。”男人說,“別讓小朋友去警局了。”
“你也知道啊。”杜布裏說。
警察到了,跟兩邊的人調解了。鄭輝拉着她到邊上桌坐了下來,等杜布裏結束。
蘇珊沒坐多久,肚子疼,就往廁所跑。
“鄭輝,你那面包多久了”蘇珊回來時拍着鄭輝的肩膀。
“你說我這兩天有時間買新的麽?”鄭輝說。
蘇珊滿臉凝重。
“那你不扔。”蘇珊說,“還不早說。”
“你都吃下了。”鄭輝看着她有點為難,又有些可憐。
“話說,你有沒有一種感覺。”蘇珊說。
“什麽。”鄭輝問。
“就是冥冥之中的那種。”蘇珊說。
“哦,哦。”鄭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跟她打起了謎語,“你是說……”
“對對對。”蘇珊說,“那種前世糾葛,宿命般的感覺。”
“是有那麽點。”鄭輝說。
“對,我就說你上輩子是瘟神。”蘇珊說,“真的來什麽倒黴什麽。”
“什麽鬼。”鄭輝眉頭一皺,剛要跟蘇珊怼上去,杜布裏跑到他們這坐了下來。
“結束了。”杜布裏說。
“就這麽點事,還把我叫出來。”鄭輝說。
“你自己要來的昂。”杜布裏白了個眼,“熱情得不像鄭輝,你是不是對我有所企圖。”
“幫你還這麽說。”蘇珊護夫。
“得得得,現在兩個人欺負我一個了。”杜布裏說。
“別裝了。”鄭輝說,“我來不也是為了幫你裝可憐麽。”
“我還以為你來幫我打架的呢。”杜布裏說,“沒想到那麽慫。”
“要打,他還打得過你。”鄭輝跟蘇珊解釋,“他,跆拳道黑帶,散打九段,你看他身上的肌肉,不光是裝樣子的。”
蘇珊嘆為觀止地看着杜布裏。
“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他應該築夢演藝圈。”鄭輝說,“演得多可憐。”
“話說,怎麽處理的。”鄭輝問。
“就道了個歉。”杜布裏說,“也沒別的。”
“那還非要演這麽一出?”蘇珊不解。
“留個記錄,比如夫妻感情不和,可能家暴。”杜布裏看着門口的兩個人,顧一晨推着嬰兒車,男人摟着她的肩,仿佛夫妻感情特別恩愛的樣子。
“別看了。”鄭輝跟着他的眼神望過去,“結束了。”
“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