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033.閉嘴

從巴黎到紐約，直飛大約要八到九小時。

瑪蒂娜的目的地是在美國東部的紐約，而威廉他們的演出依舊是在西部的拉斯維加斯。

他在那兒簽了長期的駐場合同。

這當然和瑪蒂娜一開始在皮埃爾那裏演出的性質不一樣，每場的演出費用可能在幾十萬美金上下。

坐上了飛機，威廉坐在距離瑪蒂娜比較遠的地方。

瑪蒂娜忍不住穿過座位的間隙看向威廉，突然，他擡起頭。

她吃不準依舊帶着墨鏡的威廉有沒有看到她，在遲疑了片刻後，瑪蒂娜收回了視線。

同時，她也發現，對面的貝朗特也一直在偷看她，張了好幾次嘴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

瑪蒂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從包裏掏出耳機……飛機上的噪音太響了，她想要聽音樂。

但貝朗特卻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身體向前傾，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表情看向她輕聲問道，“你們真的不認識？你們都是巴黎人，而且都是DJ……”

“容我提醒你一下，貝朗特，你也是巴黎人。”瑪蒂娜忍不住反駁道。

“哦……好像是的。”貝朗特思考了一番，“呃，等等。所以我們确實認識啊！”

“睡你的覺吧，你之前還不是說很困嗎？”瑪蒂娜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手。

“嗷！”貝朗特立刻把手縮了回去，用着控訴的眼神看着她，“好吧，好吧，我只是問問而已啦。”

瑪蒂娜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繼續将耳塞塞進了耳朵，漫不經心地打開itunes。

卡爾文哈裏斯的新歌How Deep Is Your Love的前奏緩緩響起，節奏感十足的鼓點讓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頭撐着下巴看向窗外。

專心致志看着窗外的瑪蒂娜餘光瞥見了一個身影坐在了她的斜對面。

她收回視線，盯着眼前的人良久，這才反應過來是誰。瑪蒂娜對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威廉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

“你的表演什麽時候結束？我三天後會去波蘭，如果你不急的話，或許我可以順便帶你一程。”威廉漫不經心地說道。

……瑪蒂娜扯出了一個尴尬的笑，然後迅速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貝朗特。

貝朗特則用手撓了撓額頭，但一邊撓一邊偷偷地看向他們。

于是瑪蒂娜又将視線看回威廉……她當然願意。因為，她的确想多見到他幾次。

可是很快，瑪蒂娜開始意識到自己似乎總是麻煩他。

拒絕也不是，同意也不是。

即使他們過去确實很熟悉，但她其實非常不喜歡麻煩別人。

“我很想和你們一起回歐洲，但……我想我們自己可以解決機票的事情。”瑪蒂娜用着小心翼翼地目光看向威廉，擔心自己的措辭或許會使對方生氣。

“Well.”他半藏在墨鏡後的眉毛挑起，“……你确實讨厭我。”

“我沒有……”

“——對不起！”坐在瑪蒂娜對面的貝朗特突然打斷了瑪蒂娜的話，他尴尬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兩人的目光都放到他身上之後，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呃，我想……”

“什麽？”

“我想……上廁所！”貝朗特終于憋出了一句像樣的借口，“不好意思，讓一讓，我去上個廁所。”

他一邊說着，一邊側過身試圖從威廉所在的座位邊上擠出去。

“上帝啊。”瑪蒂娜忍不住輕聲嘀咕道。

當貝朗特逃也似的走進廁所之後，瑪蒂娜忍不住将雙手撐在桌子前，認真地看着他說，“我說過了！我從沒讨厭過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總是麻煩你。”

威廉卻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甚至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不置可否地攤了攤手，“OK.”

“……？”瑪蒂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她突然有些看不懂這個操作。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老是揪着她讨厭他這點過不去。

“聽話，馬蒂。”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了瑪蒂娜的腦袋上。

她的腦袋一沉，在茫然了片刻後，瑪蒂娜擡起頭愣愣地看向面前的威廉。

“抱歉那五年我幾乎忘記了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你以前在……那個地方。現在不會了。”用着只能以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話，威廉的手突然從她的頭頂下移至額角，将被他弄亂的頭發稍稍地理了理。

但似乎好像越理越亂了。

瑪蒂娜咬緊嘴唇，擡起頭悄悄看着他。

“呃……抱歉。”威廉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反倒看上去有些尴尬，他這回幹脆試圖将垂下的長發分到另一邊，溫熱的手與瑪蒂娜微涼的臉頰幾次觸碰，卻都很快就分開了。

最後，威廉終于放棄了掙紮。

而瑪蒂娜随意卻高效地直接将頭發捋至耳後，沖他翻白眼，“On t'as bercé trop près du mur？”

你小時候腦子被門擠了？

作為小團體裏最聰明的孩子，瑪蒂娜那段時間的口頭禪就是這個，到處得意地嘲諷其他人。

威廉低下頭笑了起來，随後他看向瑪蒂娜，用他過去常用的回答回複道，“呵……去你的。”

而說完，他沒有動，瑪蒂娜卻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依舊不太真切，但這還是讓她忍不住有些緊張。

威廉在看她。

“啪——”随着關門聲，貝朗特似乎長籲一聲，沿着走廊走到了威廉旁邊。

“……”

“……”

“呃，我能……”他指了指自己的位子。

“請。”威廉讓開了擋住的路，然後随意地拍了拍瑪蒂娜的肩膀，“我先過去了。”

“……嗯。”

瑪蒂娜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對方聽不聽得到。

“終于走了。”貝朗特小聲嘀咕道。

然後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诶……你的臉好像有點紅？”剛坐下不久，貝朗特竟突然咋咋呼呼地喊了起來，“你別着涼了！”

貝朗特的話吓得她立刻擡起了頭看了一眼威廉的背影，見對方似乎即将回過頭來，瑪蒂娜收回視線，氣呼呼地沖着貝朗特說，“閉上你的嘴吧！”

……

時間過得很快，飛機停靠在了紐約，瑪蒂娜幾乎全程都是低着頭走到飛機艙門前。

貝朗特卻完全不覺得自己怎麽樣了，再三地向對方道謝。

下飛機之前，瑪蒂娜終于擡起了頭，“真的很謝謝你們……我們得走了，再見！”

說完，瑪蒂娜轉過身，準備下臺階。

“嘿。”瑪蒂娜下意識地回過頭，威廉沖她擺了擺手，“……到時候再見。”

她瞪大眼睛愣了一會兒，下一秒，瑪蒂娜胡亂且慌亂地點了點頭，拉着身後的貝朗特快速地下了飛機。

“诶诶诶，你走這麽快幹嘛啊，我平衡能力不好，摔了怎麽辦？”

瑪蒂娜有些崩潰地回過頭，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要冒煙了，“我不管！貝朗特，我不能在三天內回法國，不然我絕對會猝死的！求你了，請你在美國……加拿大亦或是亞洲、非洲，只要不是歐洲就好……幫我找一場演出！”

作者有話要說： ①我他媽……寫的這是啥（捂臉。hhhh為了讓阿蛇多出場，我感覺我原本設想的整個感情線全變惹，就好比從性冷淡變成了哔哔哔。還好最後硬是拐了回來……克制克制。

②寫着寫着總覺得好羞恥啊hhhh寫真人真的太太太太尬惹，真的再也不想經歷這種尬惹嘤嘤嘤

③作者7月4日至7月8日外出旅游，更新……盡量吧，嘻嘻（揍。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