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當我開始愛自己

當我開始愛自己

當我開始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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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瑜還沒有得到确切消息證實周越即将進入下一輪相親,只是按照正常商賈世家的邏輯推斷,加上從蕭固身上看到的歷史。

後來在幫蕭固去畫廊取畫的時候,和葉沐聊了一會兒。

葉沐說:“早晚的事,早晚都有這麽一天。淡定,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好了。”

蕭瑜倒是沒有感到焦慮,只是好奇地問:“那你當初……”

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問。

葉沐卻一聽就懂,說:“因為我很早就知道,為什麽越有錢生孩子越多的道理。現在生育率下降主要是集中在中産,窮人和有錢人都還是多生的。”

中産生育率低下當然很容易理解,生活壓力大,肩上擔子重,自己過好都不容易,還要生孩子,尤其在“養兒未必防老”的認知普及之後,細算下來真是沒有一點好處。

甚至有人認為,用五十年時間來驗證晚年是否會得到孩子的妥善照顧,這本來就是一場豪賭,贏率太低,根本不值得下注。

葉沐又道:“雖然我是不婚主義,但對于選擇結婚生子的人我會尊重,絕不歧視嘲諷,不管他們走入婚姻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利益——誰敢說自己更優越呢?如果我的選擇就是嫁入豪門、利益為先,那前提一定是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願意聽從這樣的安排,并将小家庭的利益擺在第一位,而不是又當又立、既要又要。到了那個時候,生孩子這件事只能我自己來完成,除非我可以忍受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孩子來繼承我們的共同財産。”

不說別的,就說“繼承”角度來說,拼搏幾代,最終卻無子繼承,千億財産落入外姓人手中,有人說這是大愛,是格局,也有人說這是無奈之舉。

有的富豪只生一個孩子,雖然有血脈,但從繼承角度看卻有局限性和潛在危機,敗壞家産的概率直線上升。萬一這孩子不适合從商,還不如交給職業經理人或更适合的管理人才。

現在管理層流行養蠱,大概是說将一群蠱蟲放在一起互相競争,最終産生蠱王。同樣的道理,在一群後代當中擇優選出最适合的繼承人選,将家族利益延續下去。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再是普通人看待的養兒防老的視野了。

更不要說有一些家族真正做到了優生優育,個個都能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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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明白圈層的選擇,只要考清楚底層邏輯就容易多了,想明白為誰而生是最主要的:為自己、為他人、為未來、為家族、為利益?

葉沐說:“周越我不了解,就說蕭固好了,走着瞧吧,他現在還死扛着做單身貴族,往好聽了說是以事業為重,難聽了說就是待價而沽。以他的腦子,他一定早就想清楚未來十年二十年了,就算不去經營婚姻生活,私生子、試管嬰兒這條路他也逃不掉。除非他真願意将現在努力的成果無私獻給弟弟妹妹的下一代,那我真佩服他。”

小圈子裏也有一些例子,其中一位嫁入豪門的還是葉沐的顧客,壓力大,精神緊繃,時刻不敢松懈,背後少不了冷嘲熱諷,但獲得的利益也同樣豐厚,是否值得就看自己怎麽想。

至于蕭固,他和女方都因為訂婚而獲得了巨額利益,他沒有急于結婚,或許真有幾分葉沐分析的道理在。結婚了,就等于定死了,幾年之內都不可能再動。單身貴族,就等于還有可能,和現在的顧家解除婚約之後,還有其他家可以選。

換句話說,就是将“訂婚”看做一個可投資的項目紐帶,不賣斷給任何一家,只是犧牲一兩年的時光短期促成兩家的項目合作,讓金錢作響,即便将來婚約解除,已經形成的項目仍在。

葉沐的話帶給蕭瑜一些思考,但她思考的點不在周越的選擇,而在自己。

他的選擇她左右不了,自己的事還可以控制。

兩天之後,周越終于返程。

他似乎很累,只留了消息給她。

等蕭瑜加完班,來到公寓一看,他已經沉睡過去。

行李箱攤開着,還沒有收拾完。

……

翌日早晨,蕭瑜在他的輕吻中醒來。

他的眼睛從內雙變成了大雙,頭發亂成一坨草,聲音沙啞還帶了點鼻音。

蕭瑜沒有問他家裏的事,直到晨間運動結束,她睡了個回籠覺,他起身去做早午餐,又回來叫她。

吃過飯,周越問:“今天有什麽安排?”

蕭瑜說:“除了工作、睡覺也沒什麽可做的。”

周越笑着建議:“要不要出去打個球?難得周末,到戶外走走也好。”

蕭瑜點頭:“那就走走吧。”

她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今天的笑容和以往不同。

事實上他這次回來,就給她一種有心事的感覺,早上的親密也比以往更緊迫,她幾乎要窒息。

直到清理完殘羹,蕭瑜才忍不住說:“我感覺你興致不高,還要出門嗎?要不要再補個覺?”

周越正在洗手,有一點水流聲,他沒有回應,就好像沒有聽到。

等擦了手,他才說:“睡也睡不着。”

蕭瑜問:“你怎麽了?這趟不順利?”

周越搖頭,笑了笑,轉而換鞋穿外套,拉着她往門外走。

兩人在小區裏漫步而行,特意避開人群和小孩子多的地方。

走了十幾分鐘,出了點薄汗。

周越難得這樣話少,只是握住她的手。

蕭瑜沒有追問,就看着四周的綠蔭,時不時看向地上的影子。

來到一片僻靜處,兩人在陰涼地的長椅上坐下。

周越接了個電話,卻沒有避開蕭瑜,只應了幾聲就挂斷。

蕭瑜隐約聽到電話裏是個女人的聲音,對方說了很多。

周越将手機踹進兜裏,第一次打破沉默:“我前幾天回了一趟家,和我爸、爺爺見了一面。我家裏有一點決策上的變化,不過現在還處在商量階段。”

蕭瑜看向他,琢磨着他的用詞,“翻譯”着這些用詞背後的真正含義。

周越說話相對委婉一些,平時并不覺得,除非沖突出現,他會用一些聽上去并不激烈的用詞來維持體面。

蕭瑜抓住重點:“商量?”

說是商量,不如說是博弈。

周越說:“有一些海外業務想讓我接手。都是成熟的項目,框架早已搭建完畢,一直利好。”

這當然是好事,等于直接撿現成了。

蕭瑜:“這說明你這些年的表現受到關注,要進一步栽培你。”

周越垂下眼簾。

蕭瑜又道:“可你為什麽說是在商量,還有其他人和你競争?”

周越搖頭,說:“是我拒絕了。”

蕭瑜不禁愣住。

雖然沒有見識過什麽家族會議,也沒親身體會過同姓人的你争我奪,她也能腦補出一些畫面和劇情。

這種事就等于是長輩的“贈與”,其他人必然眼饞,搶都搶不來,周越卻還往外推。長輩看來必然會覺得失望,無法理解——你這麽努力,不就是希望進階嗎?

剛才那通電話裏的女人,或許就是其中一位長輩,極有可能是周越的母親,她在苦口婆心做他的工作,讓他不要犯糊塗。

蕭瑜問:“為什麽?”

周越沒有說原因,只道:“我還要再想想。”

蕭瑜:“你的拒絕他們接受嗎?”

周越:“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拒絕掉的。”

蕭瑜又問:“那這會影響你在錦瑞的位子嗎?”

周越回道:“如果我在這個時候犯了原則性錯誤,我就會被踢出局。”

蕭瑜:“什麽是原則性的錯誤?”

如何定義?

周越只是笑了下,沒有回答。

盡管如此,蕭瑜心裏卻隐隐有了答案。

就像葉沐的分析一樣,家族血脈傳承的影響不只在二十年後,利益被分撥也不是未來的事,而是眼下的每一時每一刻。

整個周末,周越額外安靜,每天有幾個小時處理公事,其餘時間就是陪着蕭瑜看電影、吃飯、睡覺。

時間就這樣緩慢流逝着,上班日各自忙碌,如果碰到都有假期就短暫小聚。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錦瑞起勢喜人,周越和蕭固都忙得不見人影,下面許多支點需要巡視,航班一個接一個。

別說兩位老板了,就連陸荊率領的小團隊都沒有歇過腳。

陸荊單身,可他手下人卻有已婚的,家裏已經在抱怨了。

盡管蕭瑜和覃非是交替輪崗,出差頻次也比以往要多,而且照現在的勢頭,興許未來一年都是這個節奏。

眼瞅着又迎來一個月中,周越又出了一趟長差,直至月底。

那沉澱了一段時間的預感,再次自蕭瑜心裏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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